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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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這是他第一次約炮之后留下來過夜。 嚴格來說他也沒有睡多久,那個男人一開始還挺克制,后來就越發(fā)喪心病狂,晏川被他按著擺弄成各種姿勢,從浴室一路做到落地窗,最后腿軟的站不起來,被抱到床上以后入的姿勢干暈了過去,期間昏昏沉沉的醒過,臉上身上jingye斑斑一塌糊涂,偏偏身體里的東西不見軟的,也不知道他后來有沒有帶套。 男人早就離開了,身體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宿醉讓晏川的頭隱隱作痛,抓過床頭的手機,一個未接電話——林越宸的,時間是早上八點。 點開微信,果然是邀他吃飯,順便把他那個十年白月光介紹給自己。 行吧,遲早的事情,縮頭也是要挨這一刀的,干脆利落點才是晏少的做事風(fēng)格。 失戀買醉,被個陌生人開苞,挨了幾頓cao,還沒緩過來就要顫著腿去見暗戀對象心尖尖上的白月光,這都什么事兒??! 雖然心里面還是難受,但是發(fā)泄過后就好了許多,晏川決定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怎么也得給那和尚來個下馬威。 約的是晚上六點,晏川刻意遲了十分鐘,他本就不是任由別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脾氣,普天之下也只有林越宸一個能讓他做到這個地步。 穿了個半透明低領(lǐng)內(nèi)襯,配上sao氣的藕粉西裝,他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晏少爺,昨晚留下的痕跡明晃晃的留在他的脖子和鎖骨上,和雪白的皮膚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 約的是錦城特色菌湯火鍋,倒是晏川從小就喜歡的那家,他熟門熟路的和店里幾個小jiejie打了招呼,遠遠的看見林越宸一個人在靠窗的位置,也沒有玩手機,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他這個人仿佛與生俱來的自帶清冷高貴,在哪里都扎眼的很。 “阿宸,”晏川露出淺淺的單邊梨渦“對不起,遲到了。” “不礙事?!绷衷藉芬琅f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態(tài)度,他的眼睛匆匆掃過晏川脖子上的吻痕還有鎖骨上的牙印,皺起了眉頭“你又去酒吧約人了?” 晏川頷首抿了一口桌上倒好的果汁,長而卷翹的睫毛下打下一片陰影,眼皮還微微的紅腫著,“解決一下生理需求,我可不像你……” 話音未落,有個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帶著鴨舌帽,穿著熟悉的灰色套裝 “這杯果汁是我的,”他用一貫空靈出世的語氣平靜道“剛才我喝過了。” 晏川抬眼看他,昨天光線太暗了,后來又被cao的迷迷糊糊,他都沒有好好打量過這個男人,就算是閱人無數(shù)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是好看的,稱得上眉目如畫,仔細看眼角還有一顆淚痣,就算只穿著普通的灰色衣服,也有一股出塵絕然的氣質(zhì),別說,和林越宸真的還挺配。 “咳咳……你……你”晏川被嗆到,你了半天,又用余光瞟了一下林越宸,最后只說道“你為什么不是光頭?” 這男人非常自然的撫著晏川的背給他順氣,還貼心的接過他手里面的果汁,把剩下的一口氣喝完。 晏川看到,他喝的位置剛好是自己剛才抿過的地方,又想起昨晚自己哭的狠了一直打嗝,對方也是這樣給自己順氣的,一時間只能紅著臉瞪著對方。 “川兒,他就是我的表兄?!绷衷藉氛f道“現(xiàn)在的法號是執(zhí)嗔?!?/br> “執(zhí)嗔大師,這位就是我的搭檔晏川,你現(xiàn)在住的就是他的房間?!?/br> “你們是不是見過?” 林越宸不傻,相反的,他是一等一的聰明人,空氣里面的暗流涌動他不可能讀不出來,何況林越宸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到過執(zhí)嗔帽子下的樣子,晏川第一反應(yīng)卻是他不是光頭。 “昨晚在……”執(zhí)嗔剛要回答,晏川從桌子底下扣住了他的手。 “哈哈,在路上打過照面。”晏川眼神游離“沒想到執(zhí)嗔大師會和我那么有緣?!?/br> 執(zhí)嗔莞爾一笑,頗有小靈山上那些佛像的意思,慈悲又莊嚴,仿佛是在憐憫眾生皆苦,又好像在譏笑凡人自擾。 “我很喜歡晏川施主的房間,”執(zhí)嗔回握住晏川“我也很喜歡你本人?!?/br> 晏川腦海里的刺激片段一下子蜂蛹而出,他像被燙到一樣立馬收回了手,臉上一陣發(fā)熱。 這個和尚,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林越宸知道自己睡了他的白月光。 這頓飯吃的心不在焉,晏川連最喜歡的特色菌湯鍋都沒吃幾口,腦子里亂成一片。 林越宸知道自己心里面高不可攀的人其實是個惡劣的色情和尚嗎?就算現(xiàn)在告訴他,他都不會信吧,如果不是親身體驗過,看執(zhí)嗔這幅方外之人的樣子,自己都不會相信。 執(zhí)嗔還是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模樣,一派自然的和林越宸聊著近些年的趣事,甚至?xí)陉檀ㄉ斐錾囝^舔去唇邊湯汁時遞過來紙巾,體貼的很。 好不容易熬過這尷尬的一頓飯,雖然全程只有晏川一個人在尷尬。 林越宸先去地下停車場開車了,就剩下晏川和執(zhí)嗔兩個人站在路邊。 初春的錦城還是有些寒意的,正所謂春寒料峭,晏川那種風(fēng)sao的穿衣風(fēng)格被現(xiàn)實又無情的夜風(fēng)吹了個寒顫。 執(zhí)嗔就用外套把人裹起來往懷里攬,晏川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輕聲問他“你不是和尚嗎?” 執(zhí)嗔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我已經(jīng)到了自在境,困于此處久不得突破,師父說,堵不如疏,況且未曾入世又何談出世,我就選擇了最沒有破壞性的事情嘗試?!?/br> 晏川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唬的一愣,懷疑自己狹隘了“……那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也許要多試幾次?!眻?zhí)嗔盯著他瞪的圓溜溜的桃花眼,用學(xué)術(shù)交流的態(tài)度坦然道。 晏川下意識攏了一下胸口的領(lǐng)子,喉結(jié)微動“我……需要我給你介紹對象嗎?” “不必,我已經(jīng)有中意人選了?!彼D(zhuǎn)過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br> 順著他的視線,晏川看到林越宸正開著車緩緩向這邊前進。 晏川腦子里嗡嗡作響,最脆弱的地方被牢牢拿捏在別人手中,他隱約覺得自己被威脅了“你別告訴阿宸,我陪你做。” 執(zhí)嗔揚起眉毛“你就這么愛他?” 晏川惡狠狠的呲牙舞爪道“對啊!很好笑吧!全錦城都在背后說我犯賤!” “貪、嗔、癡、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失榮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惜那么淺顯的道理,沒有多少人能參透?!眻?zhí)嗔露出一個獨屬于神棍的悲天憫人表情,又自嘲一笑“你這個樣子永遠都不會得償所愿?!?/br> “那又怎樣,難道要我把他囚禁起來嗎?你們修佛還懂這個?” “佛的背面是魔,”執(zhí)嗔搖頭“欲念膨脹到極致,這些手段也未嘗不可?!?/br> 為什么這種天然黑會當和尚?晏川后背一涼,也有些明白了他說的堵不如疏,這人壓抑的狠了指不定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左右自己也給他上過了,一次與無數(shù)次也沒有什么大差別,晏川安慰自己,他應(yīng)該會很快離開錦城。 倆人坐上后座,林越宸問晏川“先送你回家?” 晏川心里面憋著氣,大聲吼道“你就那么不想我跟著?” 林越宸沉默。 執(zhí)嗔見狀說道“既然晏川施主不愿,我還是住酒店好了?!?/br> “不用。”晏川和林越宸異口同聲。 見林越宸有些詫異的回頭,晏川直起腰,伸手攬住執(zhí)嗔的肩“我和他一起睡!我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憑什么趕我走?” 晏川的床夠大,他睡覺時喜歡翻身,買的床睡下倆個成年男子綽綽有余。 林越宸的眉頭不自覺皺起“你不要耍小脾氣?!?/br> “沒有,我很認真!”晏川說“執(zhí)嗔大師也很想和我一起睡,對不對?” 執(zhí)嗔目光晦澀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恢復(fù)原來那副溫柔包容的樣子“我很期待?!?/br> 三人穿過一棟棟燈紅酒綠的高樓,一時無話。 晏川也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失控,終于,在下一個紅綠燈拐彎處,他說道“我不要回家,小靈山封魔大祭,老太太該回來了?!?/br> 林越宸握著放心盤的手一緊,他竟然忘記了這茬。 晏川的奶奶從小就不喜歡他,捉妖師的圈子里甚至一直在傳他的母親就是被老太太殺死的,晏老太對于晏川來說就是童年陰影。 林越宸第一次見到晏川的時候他才七歲,小小的一只,穿著過于寬大的T恤衫,白皙的皮膚上永遠布滿猙獰的淤青,那時的他像只隨時豎起利刺的幼刺猬,兇悍又弱小,每天只抱著一塊不知從哪里撿到的骨雕佛像,對周圍的所有生命都充滿警惕,直到十歲之后,晏老太搬離了錦城,晏川的日子才漸漸好過起來。 “對不起?!绷衷藉氛f。 晏川不喜歡回家,因為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住,莊園里的仆人都很畏懼他,仿佛他是什么怪物,雖然他也的確不是個正常人類,他中二時期覺得寂寞了就會在酒吧玩到天亮,和林越宸住在一起后倒是去的少了,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個從小光環(huán)加身的紈绔子弟,然而這種大家族里面不足為外人道的齷齪永遠是不會少的。 執(zhí)嗔捏了捏晏川的手臂,他感受到了那股無助的脆弱。 “我打地鋪,”林越宸說“是我沒有考慮周全?!?/br> “哈——”晏川笑了一聲“不用勞煩你這重度潔癖犧牲睡眠了,我們明天也該啟程上小靈山了吧!我倆一張床挺好的?!?/br> 又不是沒睡過。 林越宸無法開口邀請自己即敬畏又憧憬了那么多年的表哥同睡,也勸不動在別扭上頭的晏川。 于是,這件事情就在晏川的堅持和執(zhí)嗔的默許下板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