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曾見過的景色
“外面有什么?”楚玄問。 天光已經(jīng)大亮,卻又太亮了,窗格里填充的是一個個亮白的色塊,光束在藍色的窗框邊暈開,窗外的世界猶如未放映的影院銀幕,一片空白,除了外面的亮光,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母親坐在窗前,從這藍白的格子上的右下角取下黑色的印痕。她靜靜坐在那里,像是一個吸取噪音的機器,對外來的聲音只是聽取,并不作出反應。 又過了好久,女人的大腦才終于處理好這句話,她說:“什么都有?!?/br>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br> “因為那些離你太遠。離人太遠的東西就看不到了,往前,有山有河有水,有高樓大廈,一層更比一層高,于是什么都看不到了?!钡齾s依然向外面張望。 “那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br> “你不懂。心死的人總是要找事情做,如果找不到事情做,就會由心死變成身死?!彼D(zhuǎn)過頭來問楚玄,整張臉都處在陰影之中,“你希望我身死嗎?” 楚玄已經(jīng)足夠大了,他現(xiàn)在是獲取獵奇的年紀。少年人最質(zhì)樸的惡劣在學校里滋生,在相隔并不遙遠的村落之間,傳言傳播得很快。他們能夠知道哪個村的誰,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死法死去。 婆媳的矛盾,張家的媳婦喝了農(nóng)藥死了。兄弟鬩墻,爭家產(chǎn)打了起來,打死了。至于殺父殺母,殺妻殺子,在蠻荒的原野上已經(jīng)不算是新鮮事了。 “我不想?!蹦赣H最近很奇怪,楚玄雖然同她以扭曲的形式相處,但他對她依舊是依戀的,他不希望她死掉。 她說:“好孩子?!?/br> 然后就繼續(xù)看向白茫茫的窗外。那窗外有什么呢?這里是平原,就算有山也是低矮的,不知道都能阻隔些什么東西。楚玄想著,母親一定是在看更加遙遠的地方。 她處在黑暗中,聚精會神看著外面陽光翻涌的熱浪,不知看到了什么,哈哈笑了。 楚玄起的比沈河清還早。整塊玻璃取代大部分的墻壁,從客廳能看到花園的大部分面貌。 這個成為花園的前院卻更像后院,用高高的柵欄封閉起來,不管從哪一層向外看去,都只能看到花園的景觀,其他與這里風格相異的東西都被阻隔在外了。 花園就只是花園,按照沈河清意愿的花園。 楚玄推開小門,走了進去,四方的圍墻圍堵出方正的天空,植物在這里蓬勃生長。沈河清說話算話,他真的準備了一小塊地方留給楚玄,種花用的花鏟插了一半在黝黑的土層里,這里會迎來它新的居民。 等到沈河清起來,楚玄已經(jīng)種好東西了,流著勞動的汗水,難得外放表情,歡欣的笑著,顯得他很開朗。 屋外的人聽不見屋里的聲音,沈河清推開小門,找楚玄去了。 “你種了什么?”沈河清問。 “自然是種子?!背?。 “什么品種?怎么不等過兩天買花苗,從種子開始的難度最高?!?/br> “不知道,隨便買的。有時間去市場看看再作其他決定吧。我現(xiàn)在只是覺得好玩?!背紫路粒谏耐寥烙兄赜械哪嗤翚庀?,那是無數(shù)的尸骸摻雜在里面的味道。 “你流了好多汗?!鄙蚝忧咫S身帶了條方正的小毛巾,給楚玄擦著。 “我自己來。”楚玄想去奪。 沈河清按著他,控制著他的動作,沉聲說道:“聽話?!?/br> 這聲音富有磁性,沒人會拒絕聲音的主人。于是楚玄就乖乖在那里,被沈河清拿著毛巾擦汗。從頸部,到額頭,擦好了楚玄才起身,他蹲的有些腿麻。 “清哥,你是不是當我傻?!?/br> “你怎么這樣想?!鄙蚝忧逵行┦軅耐?。 楚玄拉近了和他的距離,看他眼睛里的慌亂:“偽裝很難吧,我一直感覺你的眼神很奇怪,昨天也主動提出想和我一起睡。你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沈河清自他把話挑明,就又恢復了平靜:“當然是啊,你應該也是吧?!?/br> “哈哈。”楚玄只有嘴角做出笑的表情,他現(xiàn)在如此興奮,“我向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你想要什么呢,沈河清,我看看我能否給你?!?/br> 他們的勢頭完全顛倒,現(xiàn)在沈河清變得更加強勢,有些過界地撫摸上楚玄的腰,眼睛仿佛黏在了楚玄身上,在他耳邊曖昧的吐著氣:“從始至終,我都只想要你?!?/br> 在這種距離之下,接吻就變得順理成章。楚玄同他吻著,滿懷rou欲,分開時嘴角還掛上了銀絲,讓氣氛變得更加曖昧。但并不代表他們的腦袋也變得不清醒。 “你打算在這里就干起來嗎?這是你的花園,你喜歡的地方?!背淅淇此?。 “我知道你不喜歡在外面,我之前了解了。”沈河清說,“我們到房間里去?!?/br> 話是說要到房間,可進了屋子就找了浴室清理身體,然后在客廳里就擦槍走火,他們的rou體交纏著,兩根yinjing放在一起摩擦著。 楚玄渴求性愛,他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和他人zuoai了,沈河清發(fā)出的邀請令他無法忽視,他搖擺著屁股,甚至主動掰開屁股,用手指主動的菊xue涂上潤滑液。 “我還以為你會很抗拒。”沈河清面對楚玄,擼動著他的yinjing,“你知道嗎,你的眼睛沒什么光彩,對萬事萬物都不感興趣,我沒想到你會這么sao浪。” 他們都把面具拿了下來,不用再做偽裝了。 “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藏不住?!背X得好笑。 “藏起來是很難的,我已經(jīng)盡力了。”沈河清說。 “你知道我的夢想嗎?!背戳⒃谒媲暗膟injing,喘著氣,把菊xue張得更開,“從前我是有很多的,但是現(xiàn)在都被消磨了,所以眼神也就提不起勁?!?/br> 沈河清玩弄著他的rutou,慢慢插入他的身體。楚玄覺得他是緊張的,手在發(fā)抖,流程也不順暢。窄小的rouxue已經(jīng)被潤滑液打點好了,每塊軟rou上都掛著透明的液體,沈河清進得很順利。 他們在客廳里,因此能看到窗外的畫面,花朵盛放的花園像是動態(tài)的巨幅油畫,充滿了他們的視線。 “要有一個花園,然后讓這個花園變?yōu)橄删?,讓每個來往的人都看到。但是花園卻只是我的?!鄙蚝忧咫m然cao著楚玄,但他的眼神卻很空洞。 楚玄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他側(cè)著頭看那被精心裝飾的花園,放肆的浪叫:“呃啊啊、嗯慢點,別那么快,啊、啊哈,不錯。” 沈河清并不介意他的眼神沒落到自己身上,將性器在他體內(nèi)抽入抽出,啪啪拍打出yin靡的水聲,加了速度cao干,沒等一會兒就把楚玄的眼神吸引了過來。 “你為什么不看我呢?”他問。 楚玄則說:“都做上了,看哪里有什么不同嗎?但如果你希望,我會看著你,因為我感激你。說來你的動作倒是生澀?!?/br> 沈河清把他cao得很舒爽,但他只是知道簡單進出,沒什么技巧。 “我只有你,我是喜歡你才和你做的?!鄙蚝忧逭f。 他說這話和之前的表現(xiàn)大不相同,有著奇妙的割裂感,原本是年長他的哥哥,說話的時候年齡忽然變得幼態(tài),似乎像是另外一個人。 楚玄不知道回憶起了什么,他在zuoai中問道:“你還記得從前嗎,他們也是這樣……” 對方?jīng)]有回答,只是悶頭cao他。 “沒勁?!背α?,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用屁股taonong著沈河清勃起的yinjing。 粗大的rou刃在他身體中進進出出,他主動獲得快感,帶領(lǐng)roubang撞擊他的敏感地帶,剮蹭過他的前列腺,向更深處進去,把那粗大的roubang吃得死死的。 沈河清也就因此暴露了他是個經(jīng)驗不足的處男,被楚玄壓在身下這樣,他爽得漲紅了臉,就著騎乘的體位,他不用付出太多體力,楚玄會主動告訴他哪里需要他cao弄。被濕熱的甬道又吸又夾,沈河清忍不住射了出來。 “呼、懂了嗎?”楚玄扶著他的胸膛,調(diào)笑般說道,“清哥?” 這個男人在情事中不知為何顯得格外純情,甚至像個不經(jīng)事的小孩子,反倒是楚玄經(jīng)驗豐富,擺動著屁股看他喘息。 “我會學的?!鄙蚝忧宄兄Z道,很快就再次勃起,然后抓著楚玄,將他壓在身下。 初嘗情事的人最容易激動,沈河清用roubang不停頂著楚玄,尋著他的教學路徑cao著他的身體,引出更加yin蕩的呻吟聲。 “唔嗯、嗯啊好厲害……大jiba好棒、cao我、cao死我吧……” 床上的楚玄和床下的楚玄完全兩個模樣,他完全沒有昨天見面的時候那樣的沉靜,他擺動著身體不停索求歡樂,變成了yin蕩的家伙。像是把壓抑的心情全都解放。 沈河清沉默地cao干他,不多加廢話,他也只是偶爾說道:“你可能不信,但我很喜歡你?!?/br> 楚玄就覺得摸不到頭腦了,他能喜歡些什么呢。他們兩人之間哪有深重的關(guān)聯(lián),之前的情誼總會被美化,現(xiàn)在只是時不時說說話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