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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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循環(huán)(四) 恐怖的面孔,襤褸的衣裙,怨毒的眼神,女孩尖叫著整個人就像鏡子一般碎裂。 她喊著:“都是因為你??!” 郝春再度被驚醒,她坐在床頭,額頭上布滿細(xì)密的冷汗。 這是第幾次了呢? 郝春不記得了。 她不斷重復(fù)做著關(guān)于女兒的夢。 她的女兒彭蕾蕾在三年前被同宿舍的兩個小姑娘殘忍殺死了。 當(dāng)初警察通知她的時候,她還不信,因為她女兒性格開朗,有好多朋友,平時雖然有些嬌氣,卻也不會做出讓人嫉恨到殺死的地步。 可偏偏她就是死了,死狀凄慘,而殺她的理由卻是那么可笑。 郝春到現(xiàn)在都無法接受彭蕾蕾已死的事實(shí),也因為彭蕾蕾的死,她的丈夫和她離了婚。破裂的家庭,女兒在夢中怨毒的眼神和責(zé)問,時時刻刻都讓郝春備受煎熬。 郝春用手抹去額頭上的細(xì)汗,想起女兒,又開始哭了起來。 是她不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才導(dǎo)致了那樣的悲劇,是她對女兒過于高的要求,才讓她什么話都不再對她說。是她在臨死前打求救電話的時候,她為了工作選擇不接才會讓她……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郝春痛苦不已,她沒有殺彭蕾蕾,卻和兇手沒什么兩樣。 她懺悔,可彭蕾蕾卻再也回不來了,這也是她的丈夫和她決裂的原因之一。 郝春不知道,她背后那面墻上睜著一雙眼睛,眼睛里寫滿了怨毒,和她夢中彭蕾蕾的眼神如出一轍。 此刻這雙眼睛正死死瞪著郝春。 ****** 典當(dāng)行的前廳正亮著燈,姜徽坐在一張中式椅子上,背打得挺直。他的邊上有個中式邊柜,柜上擺放著一杯茶,是小璃給他準(zhǔn)備的。在他斜對角的正中央位置坐著易訶,易訶手里頭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彭蕾蕾。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明媚,長相可愛甜美,一看就是個無憂無慮的人。 這么一個人就因為簡單的理由被人惡毒的殺死。 “二審的日子定了嗎?” 姜徽端起茶杯的手頓了下,抬眼看向易訶,微上翹的唇角慢慢拉平:“6月3日開庭?!?/br> “死者家屬的訴求是什么?”易訶問道。 姜徽抿了口茶,才輕輕回答:“要求判死刑?!?/br> 這是情理之中,換誰都會要求兇手死刑的,一命賠一命,天經(jīng)地義。 “他們還要求兇手道歉?!苯镇嚨匮a(bǔ)了一句。 易訶笑出了聲:“用那么無聊的理由奪取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人就算道歉了也不會是真心實(shí)意?!痹谝自X看來,兇手的道歉根本無法撫慰死者的痛苦,她本沒犯什么大錯,因嫉恨,因看不慣,因一些小小的理由,被殘忍殺害,找誰說理去呢? 易訶同情彭蕾蕾,卻也不會過于可憐她,這世上比彭蕾蕾慘的人太多了。 “你很少會對一樁案件產(chǎn)生興趣,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易訶向來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通常情況下都是他因為案子的事來詢問易訶,像今天這樣,倒是頭一次。 易訶放下手里頭的照片,看向姜徽:“沒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我這店里要來一個孩子,那孩子恰好是Q大的學(xué)生?!?/br> 聽了易訶的話,姜徽有點(diǎn)驚訝:“你在招人?” 易訶淡淡一笑:“我平時比較忙,店里都靠小璃一人在照料。之前我就想過招人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這回倒是尋到了一位,雖然是臨時打工的,可也多少能替小璃分擔(dān)些?!?/br> “也是,這么大的店面,小璃一人打理也挺辛苦的,是該找個人了。” 易訶淺淺一笑,隨后便轉(zhuǎn)移話題聊了其他事,既然知道了二審的時間,那么……就該去見見她了。 ****** 小璃盯著玻璃球內(nèi)的黑氣,暗暗默念咒語,平復(fù)它的“憤怒”。 可它似乎并不打算平心靜氣,反而越來越頻繁地撞擊玻璃球,似乎想要逃出來。 小璃看著它,忍不住勸說道:“就算你再生氣也不能出來害人呀,那姑娘可沒害過你?!毙×鋵?shí)也同情彭蕾蕾的遭遇,可同情不代表對方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傷害無辜的人。 赭南星和她毫無交集,不能因為自己死了,就把氣撒在別人身上,那行為和殺害她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聽了小璃的話,黑氣似乎平穩(wěn)了許多,沒有剛才的“怒氣沖沖”。 但很快,它又開始瘋狂沖撞玻璃球,顯然它壓根沒把小璃的“勸說”放在心上,比起所謂的勸解、開導(dǎo),它更需要去發(fā)泄。 發(fā)泄那滿腔的怨怒。 小璃也不循循善誘,彭蕾蕾早沒了善念,再怎么勸都是無用功,能做的就是控制住它,以防它去傷害外人。只是小璃不解的是彭蕾蕾按理已歸冥府所管,為何還會讓老板出手呢? 就在小璃疑惑時,易訶已送走姜徽,重新回了房。 “老板?!毙×Ч郧傻貨_易訶點(diǎn)了下頭:“它的情況不太穩(wěn)定,有隨時傷人的傾向?!?/br> “那孩子回去了?”易訶口中所提的孩子是指赭南星。 “嗯,她回去了,我發(fā)消息讓她明早再來?!币自X看過赭南星檔案,對她印象不錯,加上白日里典當(dāng)行都是些“普通活”,赭南星幫小璃搭把手也是好的,反正易訶也本來沒指望讓一個普通人真正深入典當(dāng)行干那些“特殊活”。 “那孩子是來幫襯你的,需要做什么,你幫她說就好。”易訶的意思很明白,一切由小璃自己做主,她就不面試赭南星了。 “老板不親自見她一面嗎?” “不了,總會見面的?!?/br> 易訶平日里挺忙的,她是個新聞工作者,大多時間都撲在新聞上面。除非是需要她去做的事,一般典當(dāng)行都是交由小璃來處理。小璃說是典當(dāng)行伙計,但實(shí)際和掌柜也沒什么區(qū)別。 “老板,它,你打算怎么辦?”玻璃球體內(nèi)盛著的是彭蕾蕾的怨氣,但這是一部分,主要的并不在此,還在另外的地方。而彭蕾蕾的靈魂則在酆都,此刻怕是已被控住,看護(hù)了起來。 “彭蕾蕾陽壽未盡?!币自X本以為彭蕾蕾陽壽已盡,就連冥府那邊也以為如此,直到她查了陽卷才發(fā)現(xiàn)彭蕾蕾陽壽未盡,而她“被殺死”本就是個意外。 或許就是如此,彭蕾蕾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躲避掉“被殺”的意外。 只可惜,最后一次還是沒有躲掉。 小璃一驚:“陽壽未盡?怎么會?那她……” “明日你交代完事后,去一趟……家吧?!?/br> ****** 赭南星回宿舍前又去了一趟書店,可當(dāng)她把筆記本遞給葛薇時,筆記本恢復(fù)成了她后來借的那本筆記本。 就好像她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是個幻覺,可她指尖的隱隱作痛提醒著她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是真實(shí)。那本筆記本真的變回了原來彭蕾蕾那本,而不是現(xiàn)在這本正常的,赭南星有些心慌,她是害怕的,可也沒到恐懼的地步。 只是不太明白,為什么會找上她? 手機(jī)收到了典當(dāng)行那邊發(fā)來的消息,通知她明天過去一趟。 赭南星挺開心的,這說明她打工有望。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考試,明天過去和對方說一下,問下具體上班時間。 想到這里,赭南星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她似乎沒了剛才的心慌,整個人放松下來。 回到宿舍已經(jīng)晚上十點(diǎn)多了,可是舍友們還沒有回來,赭南星整理了一下便爬到上鋪睡覺去了。 這個晚上,赭南星睡得極其不踏實(shí),因為她做了一個連環(huán)夢,說是連環(huán)夢也不對,她好像做了一個密室游戲的夢。 總之,說不太清楚,她就記得自己一直在逃命,一直在被人追殺,每次死法都不一樣,但下場都很慘。 這讓赭南星很疲憊,第二天一早醒來,她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同宿舍的舍友們都以為她生病了,嚇得差點(diǎn)架著她去醫(yī)務(wù)室。 可赭南星很清楚,自己并沒有生病,只是因為做了一個整晚都不能休息的夢,累的。 和舍友們扯了小謊,安撫了她們之后,赭南星便洗了把臉,化了個妝,穿了件比較適合上班穿的正規(guī)衣服,拎著包就匆匆往典當(dāng)行趕去。 快到典當(dāng)行時,恰好有個穿著正裝的美人從她身邊走過去,赭南星頓住了腳步,下意識回頭看去。 對方的背影挺拔纖長,波浪卷的大長發(fā)散在肩頭,不看正面都知道是個美人。 直勾勾盯著那背影,赭南星覺得自己很奇怪,竟然會看一個背影看得出神。 身影消失在遠(yuǎn)處,赭南星才回過神來,回過神的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唾棄自己。 又不是什么絕世大帥哥,雖然欣賞小jiejie的美貌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但也不至于那么著迷嗎? 不知道還有沒有緣分再見呢。 “哎呀,不對,時間快來不及了……??!”再次回神,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赭南星不敢磨磨蹭蹭,邁開腿就跑了起來。 因為她快趕不上小璃發(fā)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