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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呀!柳甄珍從睡夢中醒來,她頂著惺忪的睡眼,打量著馬車周圍。 而昨日與自己歡愛一夜的和尚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旁疊的整整齊齊屬于她的衣衫。 她俏麗的小臉一垮,心底惆悵萬千,小嘴微微嘆了口氣,“唉”。 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怎的,小聲嬌嗔道:“這沒良心的,吃飽就跑了,果然和尚也是風(fēng)流的,昨日要得自己那么厲害,今日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聲音熙熙攘攘的傳到了外面,猶如湖面上的波紋一般,推散開來,而打坐在外面的某個風(fēng)流人聽罷俊臉一紅,心底躁感頓生,雙手合十,道了句“阿彌陀佛”。隨后念起了段蓮華心經(jīng),以驅(qū)除心底雜念。 而這邊等柳甄珍把衣服穿好,掀開車簾時,正好就看見了前方打坐的白衣和尚。 他還沒走?她有些錯愕,心底卻又萌發(fā)出一點(diǎn)欣喜。 隨后她心底又慌亂了起來,一想到自己在馬車?yán)锏谋г梗?,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她臉皮子一下子躁了起來。隨后又自我安慰道:“應(yīng)是沒聽到的,沒聽到的?!?/br> 念完經(jīng)的一葉打坐完畢,一轉(zhuǎn)身就瞧著她的模樣,思緒又回憶起那激烈的一場歡愛,心下一驚,暗道魔性未除,心里又念叨著靜心咒,好不容易壓制住心底的魔性。 沉聲片刻,一葉朝柳甄珍走來,雙手合十道:“女施主醒了,貧僧一葉,幸得施主搭救,然昨日乃貧僧心魔作祟,一時犯下大錯,施主或打或殺皆可,貧僧皆受之。 一葉,一葉。 她在心底反復(fù)念叨著這兩個字。 兩人相顧無言的坐在顛簸的馬車上,一時間空氣都窒息了。 一葉低著聲又道,施主,今日是貧僧之錯,若你要貧僧的命,貧僧也無悔。 柳甄珍沉默不語,心底卻因?yàn)樗@句話不是滋味,一時間怒由心起,呵斥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索性把他趕下馬車去,那和尚也不語,只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想來老天也是懲罰他,斗大的雨點(diǎn)落了下來,把他淋了個干干凈凈,可他卻躲也不躲。 外面的天空黑如夜晚,狂風(fēng)暴雨大作。 閃電雷鳴! 柳甄珍不由的有些害怕,也許也是不忍心讓他淋雨。 于是喏喏道,你,你,快上來,要讓人看見,還說我是沒菩薩心腸的人呢? 一葉聽后,身子一顫,嘴角上揚(yáng),想來這位施主是怕這打雷下雨啊! 于是沒二話,他又上了車。 柳甄珍問他,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他頓了下,回到,前方應(yīng)有一處破廟。我與師兄弟約好,在破廟碰面。 柳甄珍一聽,心底一陣酸楚。 嘴巴合了幾次,愣是沒說出話來。 又見他身上衣衫濕透,轉(zhuǎn)身從暗格里拿出一套布衣,遞到他面前,讓他換上。 抬頭見她一張俏生生的臉,一葉心里暗嘆一聲孽障,念了幾句清心咒,伸手接過衣衫。 見他拿著衣衫一直未換,突的想到自己在這,他是和尚,怎好意思換,于是挑開車簾走了出去。 “我出來了,你快換吧!別冷了自己,傷寒就遭了” 一葉隔著車簾望著她,說了句,多謝。 馬車吱呀吱呀的走著,一葉已經(jīng)換好了衣衫。 換了一身衣衫的他坐在車?yán)锎蜃诶锊粩嗄钪饎偨?jīng)。 柳甄珍靜靜打量著他。 許是眼光太過于炙熱,一葉也感覺到了,再念了幾遍經(jīng)后結(jié)束念經(jīng)。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 過了一會兒,馬車在一處破廟中停下。 一葉率先下了車,回頭朝里邊道,女施主,到了。就是此處! 他伸出手,想去接柳甄珍。 柳甄珍挑開車簾,沒看他的手,自個兒扶著車邊下了車。 破廟里的人聽見外面的馬蹄聲,快速走出幾個和尚。 為首的大和尚四十來歲,見一葉下了車,趕緊上前道,師弟,你去哪了?我們在破廟等了幾天,見你未能按時間到來,很是心急,他又打量了一葉身上的衣衫,又瞧見他身旁的柳甄珍皺眉道,你這身上是……俗家衣服?師弟你路上可是出了什么事?還有你身邊這位是? 身后的幾位和尚雙手合十對著一葉打招呼,師叔。 一葉點(diǎn)點(diǎn)頭。 大師兄臉上帶著擔(dān)心又有些疑惑。 一葉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師兄不知,我這路上出了些事,是這位施主救了我,又把我送了過來!所以這路上就耽擱了些時間!讓師兄久等了! 那大師兄聽到這,臉色才有所放松,見一身男子裝扮的柳甄珍道謝道,多謝施主救了我的師弟,若施主不介意,廟里升了火,煮了東西,請進(jìn)入歇息片刻吧! 柳甄珍本來也是只打算把他送到破廟后就離開,可見他的師兄這樣說,她也不好拒絕,所以也就同意了。 等到了破廟后,一葉遞給她一碗散著熱氣的粥,而她發(fā)現(xiàn)其它的和尚碗里都是黑漆漆一片,沾著鍋底的鍋巴。 柳甄珍心里暖意涌上心頭。 果真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 又聽他們在交談,才知道,一葉是京城寒山寺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