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委任欽差
書迷正在閱讀:腳踩兩只船之后、不要亂撩小美人魚、惡毒王爺?shù)哪嬉u、鄉(xiāng)村停電亂事、性欲處理檔案、茶道、《論繼母如何變成老婆》百合futa、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雙向誘捕、海棠春睡遲
裴瀾告了兩天假--既然是告病,當(dāng)然不能一天就好了。 就在他“痊愈”的第二天,李高在御前參了巴郡軍器庫使焦為一本,稱焦為私占百姓農(nóng)田,擅自改建為竹林,并且搶男霸女,驕奢yin逸,明里暗里將其說成是巴郡的土皇帝一般。 李高個性耿直,話雖然不會說得這般露骨,但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高宗當(dāng)然面色不好看,巴郡軍器庫是中央直隸,焦為這般胡作非為,那就是啪啪打自己的臉。 居高位者,多是虛榮心極強,心高氣傲,他們雖然嘴上說好忠正、喜直諫,可是沒有幾個能真正做到,高宗也不例外。 他默了半晌,并沒有馬上下達任何旨意。 而褚信與焦為那是暗地里的勾當(dāng),他自然不會傻到去為其求情。 所以,場面有些尷尬…… 要說,還得是尊貴的燕王殿下,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一提到巴郡,這里是誰搗的鬼他心里自然明了。 他雖然生那小狐貍的氣,但是該幫還是要幫的。 他斜了俯首的裴瀾一眼,拖著長音道:“這竹子……倒是做弩箭的好材料?!?/br> 隨口而出的短短一句話,疑心的種子便成功地在高宗心里種下。 私自建林,為了牟利,做些個別的不相干的也就罷了,若真是造兵器…… 巴郡生產(chǎn)的兵器,每年在賬目上也就那些個數(shù),且全部上繳京都軍器庫,京都軍器庫現(xiàn)在由兵部管著…… 多造出來的是留作私用,還是都給了兵部…… 高宗心中百轉(zhuǎn)千回,面上卻以“證據(jù)不足”為由對李高的草率假意斥責(zé),最后點了丞相張文博隨駕到正陽殿,就退朝了。 可憐堂堂正正的都察院御史還愣在原地納罕:證據(jù)確鑿?。?/br> 裴瀾巴巴得等著公孫毅與自己對視,沒想到燕王殿下目不斜視,昂首挺胸率先出了大殿…… 裴瀾無奈地搖搖頭,他到底在生什么氣!究竟是誰被折騰得上不了早朝! 裴瀾扭身看見還呆愣在大殿中央李高,走過去道:“中正兄,走吧!” 李高迷茫地看著他說:“超然兄,皇上,這是何意啊,難道我這個折子上錯了?” 裴瀾:“你做得沒錯,這種腐敗官員當(dāng)然要上書彈劾,只是似中正兄這般剛正不阿和直來直往的性子……在朝堂之上可行不通。”他拍了拍李高的肩膀道:“凡事都要學(xué)會拐個彎!” 說完,他拉著還是似懂非懂的李高出了大殿。 早課過后,裴瀾回到京兆府就看見公孫茁一臉焦急地等在偏廳。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裴瀾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屈身就要行大禮,被公孫茁一把扶住,“少師不必多禮。” 裴瀾伸手讓道:“二皇子請上座?!?/br> 小廝撤下冷茶,又給二人重新上了熱茶。 裴瀾隨著公孫茁一起坐下,客氣道:“殿下若是有事找下官,通傳一聲就行了,這樣冷的天兒,何必親自跑一趟?” 剛剛坐下的公孫茁又站了起來:“少師從上書房出來,可知……父皇找張丞相過去,是為何事?” 裴瀾端起茶碗,慢條斯理道:“這個……自然是為了焦為。” “果然!”語氣又添了一分焦躁,“這可如何是好!” 裴瀾故作不知,道:“這焦為……與殿下?” “巴郡雖然是父皇直隸,但同是軍器庫,自然是有聯(lián)系。”這話,只說了一半。 “哦……”裴瀾任公孫茁在眼前心急如焚,手上一下一下的掀著茶碗蓋,沒有再接話。 公孫茁見裴瀾這般泰然自若,只能繼續(xù)道:“其中所得好處……當(dāng)然是歸兵部?!?/br> 裴瀾輕輕抿了口茶,道:“殿下,您此次前來若是真想讓我?guī)兔?,就不能再有所隱瞞?!?/br> 如今只要皇上稍一查證,便能查出巴郡與兵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褚相如今哪還出得了面,凡事只能靠公孫茁來運作。 他一咬牙道:“軍器庫,當(dāng)然是要生產(chǎn)兵器的?!?/br> 裴瀾佯裝驚訝道:“什么?殿下真的私造兵器?” 公孫茁緊張道:“少師,你小些聲音!小心隔墻有耳!” 裴瀾依言小了些音量,但依然一驚一乍道:“殿下!這可不是小事!” 公孫茁煩躁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當(dāng)然知道!只是府上這許多開支,哪哪不是要銀子的!” 裴瀾:“什么!您還賣出去了!” 公孫茁支吾著“嗯”了一聲。 裴瀾滿面愁容道:“完了……想我裴某一世英明,好不容易熬到了少師,怎么就趟了這池渾水!” 公孫茁只道裴瀾哀嘆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也就無話不說了。 他道:“本來本宮還想著今日早朝請旨去南蠻,現(xiàn)下……” 他一拳捶在茶桌上:“他也太不小心了!山高皇帝遠的,怎么就讓李高抓了把柄!” 裴瀾:“殿下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無論如何焦為活罪是難逃了,只求他別亂咬罷!” 公孫茁與裴瀾對視一眼,轉(zhuǎn)而目露兇光:“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父皇還沒有動作,將其……”他抬手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斬草除根!” 裴瀾將茶碗重重放在茶桌上道:“殿下糊涂!這么做,不就真成了欲蓋彌彰了嗎!” 公孫茁氣急敗壞道:“那要怎樣做才好!” 裴瀾覷著他這般神態(tài),眸光微轉(zhuǎn),道:“其實……這事也不難辦?!?/br> 公孫茁忙道:“少師若有了主意,就請直言吧!” 裴瀾:“皇上的個性,殿下最為清楚,若是起了疑心,必得查個水落石出?!?/br> 他繼續(xù)道:“殿下何不遂了皇上的心意,請皇上派欽差去調(diào)查呢?” 公孫茁驚道:“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裴瀾沒有接話,只是定定看著他笑而不語。 公孫茁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妙啊!本宮這就去找張丞相,讓他舉薦少師為欽差!” 在公孫茁心里,裴瀾早已與他共乘一條船。 而在高宗眼里,裴瀾年輕有為,外方內(nèi)圓,不去站邊,且很懂得為官之道,當(dāng)是此去巴郡的不二人選。 私造兵器若坐實了,那便是非同小可,高宗等不得,所以年關(guān)未過,裴瀾就踏上了最初便想極力求得的南下之行。 臨行前,裴瀾本來想著與公孫毅見上一面,將話說明了,可偏巧皇上拉著他去犒賞京中武官將士了。 雖然撲了個空,但是戰(zhàn)青還在。 戰(zhàn)青將裴瀾讓進院中道:“殿下料定少師今日必然會來,所以刻意將屬下留在府中?!?/br> 他繼續(xù)道:“殿下說少師此去巴郡,境遇必定兇險異常,”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幾人,道:“這十位武士乃是王府一等一的高手,關(guān)鍵時刻,可保少師安危?!?/br> 裴瀾心中一熱,拱手道:“下官多謝王爺體恤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腰側(cè)的荷包摘下,奉于戰(zhàn)青:“煩請戰(zhàn)大人將此物交由殿下,裴某之前所做之事多有諸般不得已,還望殿下能諒解?!?/br> 戰(zhàn)青雙手接過荷包道:“屬下記下了?!?/br> 裴瀾踟躕道:“殿下……可還生氣?” 戰(zhàn)青謙恭誠懇地答道:“殿下對少師用情至深,沒有情,又哪來的怨呢!” 裴瀾:“……” 就這樣,巧舌如簧的裴少師在戰(zhàn)青面前,又一次……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