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屁股泛著漂亮的粉色，尖尖上還有一點毛細(xì)血管破裂引起的紅點，在常年不見光的雪峰上，像是點點紅梅。

    想畫畫。舌尖抵著牙根摩挲，林寂然垂著眼看李青和順從的樣子。

    在這之前，她可是半點不知道這個優(yōu)秀學(xué)弟這么……馴服。

    坐回床上繼續(xù)繪制之前沒畫完的小片段，林寂然把腳拇指伸進(jìn)李青和后xue拱了拱，又踹了踹他屁股，“爬回浴室把浴霸關(guān)了。屁股怎么搖不用我再教了吧？”

    “汪?！?/br>
    本就不遠(yuǎn)的距離爬起來不算困難，只是生澀的動作始終算不得優(yōu)美。

    再次爬回來過后林寂然順手拿了支紅筆在李青和屁股上畫了朵小紅花。

    “去把空調(diào)遙控器叼過來?！?/br>
    一個下午，林寂然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讓李青和爬來爬去。

    時間一晃就是下午五點，林寂然翻了翻電腦上的稿件，已經(jīng)足夠作為一話的內(nèi)容，再做下微調(diào)補個文字就能發(fā)出去了。

    畫黃漫只是出于興趣，但林寂然不靠這個吃飯自然畫得也沒有約稿那么細(xì)致。

    把電腦合上，林寂然偏頭看兩腿打顫的李青和，“會做飯嗎？”

    李青和搖頭，“汪。”

    “廢物。”林寂然把門口李青和的手機踢過去，“自己點外賣?！?/br>
    往廚房走了兩步又回頭：“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應(yīng)該知道吧？”

    李青和保持跪趴著的姿勢，一只前爪抬起在手機屏幕上戳，聽到問題時響亮地“汪”了一聲。

    “爬出來坐著。”

    李青和惶恐地抬頭，以為自己哪里做錯了，卻只看見了林寂然走進(jìn)廚房的背影。

    ＊

    林寂然平時一個人住，吃得也簡單，這會兒也只打算簡單下個面，但李青和還不配讓她做飯。

    林寂然端著面出來時，李青和的外賣剛好打電話來。

    李青和端端正正跪在地上，手背在背后，手機在身前的地上歡快地震動，李青和望著林寂然，等著她的指令。“愣著干什么？接電話啊?！?/br>
    “李先生，外賣到了，是602對吧？麻煩你開下門?！?/br>
    “不用了，你放門口就行?！?/br>
    “好的，祝你用餐愉快。”

    這棟樓的監(jiān)控并不完善，至少林寂然確定自己門口這一段是沒有監(jiān)控的。

    “爬出去，把外賣叼回來?！?/br>
    但是李青和不知道。他緩慢地伏下身，一個下午的爬行終于還是有了那么一丁點兒成效。

    門里和門外是兩個世界，如果門外有人或者有人從監(jiān)控里看到這一切……

    他停在了門口。跪趴在門口沒有了下一個動作。

    林寂然也不催，慢慢地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面。至于不聽話的狗，罰就是了。

    放下面碗時，李青和還跪在門口。林寂然打開門拽住了李青和的頭發(fā)，“怎么，聽不懂指令？狗還怕人看？”一邊說著，一邊拽著他的頭發(fā)往下扯，迫使他抬起頭仰視她，“你得搞清楚，作為我的一條狗，就要服從我的命令?！毕乱幻胗謳Я艘稽c笑意。“乖狗狗就要聽話，去把飯叼回來。”說完，放開了李青和的頭發(fā)。

    林寂然開門的時候只開了一條縫，李青和趴著用頭頂開了門，爬出去時后爪甚至還在門檻上絆了一下。

    外賣份量不多，一份白粥兩個素包子，清清淡淡。

    林寂然不打算為難他，“狗喝粥可不用爪子?！币矝]要求他包子也不能手碰。

    狗是怎么進(jìn)食的？

    狗盆放在地上，把臉埋進(jìn)去，用舌頭把食物弄進(jìn)嘴里，最后用舌頭清理臉部。

    很顯然，李青和不是一條能把食物吃得干干凈凈的好狗，更不是一條能把自己的臉舔得干干凈凈的好狗。

    賣家盛粥的碗口不大卻深，舌頭伸到最長的情況下李青和也只喝到了半碗粥，但臉也只臟了半張。

    ＊

    “這個狗盆用來給狗吃飯怎么樣？”林寂然興致勃勃地問著李青和。

    燈光明亮的超市寵物區(qū)，路人視角下年輕的小情侶商量著買寵物用品，而真正的寵物口罩下吃飯糊的白粥早已在臉上結(jié)成了干殼，嘴也因為含著一個口球的原因合不上，口水順著嘴角流下，卻被口罩擋住不示于人前。

    但李青和總疑心口罩已經(jīng)濕透被泅成深色，路人早已看破他的癡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