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我送你的那塊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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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總監(jiān),快請坐?!崩羁偰樕蟫ou嘟嘟的,一說話整張臉都在顫,充滿了喜感,“昨天可真是不好意思,公司臨時出了事,沒能去接你們,還請見諒啊占總監(jiān)?!?/br> “沒事兒,”占修云笑笑,“李總,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兒吧,政府批下來的那塊地——” 李總打斷了他的話,眼睛笑得瞇起,“別急啊占總監(jiān),這個事兒我還需要再仔細(xì)想想,畢竟,那兒地段好,交通又便利,也不只是你們想要不是,別人可都上我這兒來好幾趟了,我都沒松口,還不都是為了等占總監(jiān)過來,價錢嘛,還可以再商量商量,占總監(jiān)覺得呢?” 占修云老早就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著急,抿了口茶水。 沈郁離得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占修云身上的氣勢,變得越來越強(qiáng)勢。 在占修云往旁邊伸手時,沈郁適時地將自己準(zhǔn)備好的資料跟合同一起放到了他手上。 占修云遞給李總,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我們公司很重視這個項目,聽說李總不太滿意之前的條件,為此特地重新擬了一份合同,李總不妨再看一看。為了這塊地拖延了那么長時間,再過一陣子,可就不值那么多錢了,我們各退一步,豈不是皆大歡喜嗎?李總,你說是也不是?” 看完面前那份資料后,李總笑得跟個老狐貍似的,“占總監(jiān),這跟之前也沒差多少啊,你說各退一步,也要拿出點誠意來嘛。” 沈郁是聽說過這個李總挺難纏的,最擅長的就是拉鋸戰(zhàn),平時看著好說話得很,一旦坐上談桌,這個老狐貍絕對不會讓別人討到什么好處。 兩人在沙發(fā)上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著太極,偶爾李總占了下風(fēng),就會恰當(dāng)?shù)赝撕笠徊?,試圖要往其他方面拉,卻又很快被占修云扯回正題,繼續(xù)唇槍舌劍起來。 沈郁和張秘書全程沒說一句話,氣氛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僵。 占修云的表情始終都是似笑非笑的,氣勢足得很,把李總這個久經(jīng)沙場的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占總監(jiān),這樣吧,你們剛到揚(yáng)城,肯定不知道這里都有哪些好玩兒的地方,我讓兩個人先陪你們?nèi)ス涔洌绾???/br> 左右得罪不過占家,李總訕笑著打了個圓場。 占修云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緊,緩和下臉色,答應(yīng)了李總的建議。 李總立刻又笑瞇瞇起來,變臉比翻書還快。 下午三點鐘,占修云一行人走出了這棟樓。 “占總監(jiān),還需要準(zhǔn)備些什么嗎?這李總看起來是不打算松口了?!睆埫貢行?dān)憂地說。 占修云目不斜視,“先不用,你們兩個明天跟我去一趟工地,看看那里的情況再說?!?/br> 沈郁點點頭。 張秘書還想再說些什么,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嗎?”占修云問她。 張秘書猶豫了一會兒,“占總監(jiān),那個合同——” “沒事兒,我們公司出的條件確實太低了,人家不想答應(yīng)也是正常的,又不是個傻子,”占修云彎腰坐進(jìn)車?yán)?,“如果不是看在宋叔叔的面子上,這塊地早就賣出去了。” 沈郁知道占修云口中的宋叔叔就是他們公司的董事長,也知道李總和他們宋董事是有些交情的,他們公司看中這塊地很久了,只是沒想到,宋董事最終棋差一步,被李總他們搶了先。生意場上無兄弟,他們公司出的條件沒別家的高,人家還肯將地留下來,就為了等他們過來,已經(jīng)算是莫大的情分了。 出差前,上面千叮嚀萬囑咐,除非不得已,能不改合同就不改合同,盡量要將好處占到最大化。 真要論起來,還是他們公司不厚道。 ———— 秉承著女士優(yōu)先的紳士禮貌,張秘書坐進(jìn)了副駕駛,沈郁和占修云坐在了后面。 占修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捏住了自己的眉心,“小賀她們回來了嗎?” 上午剛到地方,占修云便讓那兩個女生到工地去觀察一番去了。 沈郁打開手機(jī),看了一眼他們臨時建的群,上面有新發(fā)的幾張圖片,“還沒,因為剛剛下了雨,地上比較泥濘,路不太好走,估計會晚點兒回來?!?/br> 占修云點點頭,將手從眉心上放下來,不說話了。 沈郁瞥了他一眼,看到占修云手上戴著的腕表,愣了一下。 他不動聲色地拉起一點衣袖,看著自己的那塊表。 除了顏色,款式簡直是一模一樣—— 沈郁面上微微驚訝,將手腕舉了起來,“占總監(jiān),我們今天戴的表居然一模一樣,真是太巧了?!?/br> 占修云瞧著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沈郁腕上的表,也微愣,點點頭,“是挺巧的。”之前收拾東西沒注意看,居然把這塊表也帶來了揚(yáng)城,還給戴手上了。 “看來占總監(jiān)跟我眼光挺像的嘛?!鄙蛴粜Φ?。 “沒,這表是上一年別人送我的?!闭夹拊泼嗣肀P,輕聲道,“朋友送的生日禮物。”要不是沈郁提醒,他還真忘了這表是他朋友送給他的。 這些年,別人送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通通堆積在了房間的柜子里,里面尤其多的,就是腕表,占修云最不缺的,也是腕表。 “這樣啊,”沈郁輕笑,“那也算是有緣?!?/br> 占修云微彎唇角,不說話了。 沈郁也安靜了下來,只是心里總是有些怪怪的,說又說不上來。 一路上,他的眼光老是控制不住要往占修云的手腕上瞟。 沈郁手上的腕表是前一年買下來的,當(dāng)時沈郁和蕭承軒剛在一起沒多久,他存了很久的工資,就為了給他買一塊自己很早以前就看中的腕表,想當(dāng)生日禮物送給他。 畢竟是自己喜歡了很久的東西,看到柜臺小姐慢慢將殼子包好,沈郁最終還是心癢難耐,狠下心買了另一個自己較為喜歡的顏色,直接戴在了手上。 這兩塊表,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 當(dāng)時的年紀(jì)多講究浪漫啊,又是剛剛談戀愛的時候,沈郁滿心歡喜地將兩塊手表送去了一家老店,打算親手在表帶后面刻上他和蕭承軒兩個人的名字。 因為沒有經(jīng)驗,第一次上手肯定會手抖,沈郁怕毀了自己剛花大價錢買來的腕表,便在店里用木頭嘗試弄了好長一陣時間,才終于勉強(qiáng)能看出來是什么字。眼看著蕭承軒生日就要到了,沈郁在前一天晚上才下定了決心要刻上去。 意料之中,成果馬馬虎虎,雖然有些歪扭,卻還是能夠看出來刻了什么東西。 包裝好的那一塊在蕭承軒生日那天送出去了,蕭承軒看起來很開心,只是除了第一天看到對方戴上之后,沈郁都再沒見到對方戴過,沈郁問過他,蕭承軒說是不舍得戴,收起來了,沈郁當(dāng)時還笑話他,說他憨。 如今看到占修云手上戴著的腕表,居然和他送給自己愛人的手表一模一樣,心里就不可避免地有了些觸動,心說回去一定要讓蕭承軒也拿出來帶上。 他們回去了前一天晚上住著的酒店,占修云昨晚臨時搬到了沈郁的房間,行李也弄過來了,因為只是出一趟差,東西倒是帶的不多。 潔癖癥犯了的占修云回到酒店先是洗了一個澡,又換了一套衣服,才慢騰騰地收拾東西要搬出去,結(jié)果還沒收拾完,便接到一個電話,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張秘書給占修云重新訂了個房間,位置就在沈郁的對面,倒也方便。 張秘書敲了敲半掩的房門,“占總監(jiān)呢?” “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 “那你幫忙把占總監(jiān)的東西收拾一下吧,搬到對面的房間去,”張秘書將門卡遞給他,“喏,你拿著,占總監(jiān)回來你再給他吧。” 沈郁接過門卡,蹙著眉頭猶豫道,“占總監(jiān)應(yīng)該不喜歡別人動他東西吧?!?/br> 張秘書擺擺手,“放心吧,沒事兒,昨晚還是我?guī)退褨|西拿過來的?!?/br> 沈郁終于點頭,“好,那我?guī)兔κ帐耙幌隆!?/br> “謝謝了啊?!?/br> “沒事兒?!?/br> 關(guān)上門,沈郁走到床邊,蹲下身看了眼面前拉鏈都沒拉好的行李箱,重新把拉鏈打開了。 里面的東西有點凌亂,鋪在下面的衣服還好,上面都是沒來得及疊好的。 所幸沈郁對這方面熟練得很,也不覺得麻煩,將里面沒收拾好的衣服扔在床上,三兩下就疊好了,摞放在床邊。 箱子里面亂七八糟的堆著一些小物品,沈郁也一一撿了出來。 剛才沒注意看,拿起一塊手表時才發(fā)現(xiàn),占修云將今天戴著的那塊表換下來了。 這熟悉的款式,沈郁忍不住翻轉(zhuǎn)著瞧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表和自己送給蕭承軒的那塊,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心里有些說不清的別扭,沈郁“嘖”了一聲,將這塊表放在了床邊。 拿出來的東西都整齊擺好了,沈郁又開始將摞在床邊的衣物和各種小東西都按秩序放了進(jìn)去。 看著眼前變得規(guī)規(guī)整整,有條有理的擺放位置,沈郁心里暗自得意:自己可真是個居家小能手。 拉上拉鏈,把箱子立在床邊,沈郁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不知道軒子現(xiàn)在在干嘛呢?”出差前的那幾天太忙,沈郁只來得及給蕭承軒發(fā)了幾條消息,說自己要飛到外省去出差,結(jié)果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收到對方的回信,“很忙么?連回個消息都沒有時間。” 沈郁眉心微蹙,一屁股坐上了床沿。 臀下傳來一陣異樣感,沈郁抬起屁股一看,“——” 那塊手表怎么忘記放進(jìn)去了—— 沈郁挪了挪位置,拿起那塊表,嘆了口氣。 手機(jī)隨意地扔到床上,就要拉開拉鏈將手表塞進(jìn)去,剛蹲下身,看到自己手上正戴著的那塊,他鬼使神差般摩挲了幾下手中的表帶。 手上動作一頓。 表帶背面不平整——這塊上面、也刻了字?—— 這個位置——怎么特么的那么熟悉——! 世上真他娘會有這么巧的事兒? 沈郁心臟狂跳,他慢慢將表帶背面露了出來。 “xcx”——三個英文字母歪歪扭扭地出現(xiàn)在眼前。 沈郁腦子都有點懵了,“臥——槽——?” 這他娘的怎么回事?! 這不是自己刻的字嗎?! 怎么會跑到占修云的腕表上面?! 沈郁滿臉黑線,拿過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手機(jī)響了三聲,被人掛斷了。 沈郁:“——” 繼續(xù)點擊撥了回去,這次對方終于接通了。 “沈哥,怎么了?我剛有事兒呢?!笔挸熊帞[脫了喋喋不休的蕭母,回了自己房間。 “我送你的那塊表呢?”沈郁聲音有些發(fā)沉。 “嗯?哪塊表?”蕭承軒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你他媽——”沈郁深吸了一口氣,“還能有哪塊?!” 蕭承軒皺著眉,想起來了,沈郁確實送過他一塊表,只是—— “沈哥,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管我要干什么?”沈郁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呼吸,“我問你,我送你的表呢?” “我——”蕭承軒握緊了拳頭,“我收著呢,沈哥,你怎么了?” “收哪兒了?你給我拍個照過來,就現(xiàn)在?!鄙蛴粜睦锉镏鴼?,火卻有越來越旺的趨勢。 蕭承軒坐直了身子,繃緊了脊背,他壓低了聲音笑著道,“在家里呢,沈哥,你啥時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br> 你想個屁呢想!沈郁聽到他說這話就更來氣,都出來兩天了他媽的沒給他回個消息!現(xiàn)在跟他說想他了,如果不是他給對方打了個電話,他娘的蕭承軒是不是就要把他給忘了??! “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去拍個照。” “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沈郁咬緊了牙齒,一字一蹦地說道,“我他媽叫你給我拍個照!你廢話什么呢?!” “你別鬧了沈哥?!?/br> cao! “我鬧你麻痹!” 沈郁使勁閉了閉眼,深呼吸,火氣無處發(fā)泄的感覺讓他憋屈極了。 他倒是希望自己真的想多了,只是現(xiàn)在一低下頭就看到自己第一次送出去的禮物,就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上司的手里,這種事,怎么想怎么膈應(yīng)。 沈郁扯了扯唇角,咬牙切齒,“我他媽回去再收拾你!” 不等蕭承軒說話,沈郁將電話給掛了。 摩挲著表帶上那歪歪斜斜的三個字母刻痕,沈郁收緊了力道,用力得甚至在手背上都爆出了幾條青筋,他舔舔自己干澀的唇瓣,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將手表塞進(jìn)了行李箱里。 他倒要看看,蕭承軒到底是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