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假辛渙
書迷正在閱讀:6rings、仙人與皇上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爆餡rou合集(人外/黃暴/微獵奇)、杏子的自由性生活、徐白雅的性福生活、快穿之誰知你活色生香H、【女尊/GB/女攻】暗黑rou短篇合集、風sao文員、被閨蜜親哥開苞后、獎品是個小奴隸
關(guān)于原書對荒界紋陣的描述,辛渙絞盡腦汁只想起一句,“大量空晶散射的空間之力彼此交錯影響,形成無數(shù)不規(guī)則渦流,干擾了傳送通道?!?/br> 單從這句話理解,辛渙有兩個猜測,一是傳送者直接被渦流卷入撕裂,二是渦流讓傳送通道無法與渭城連接,傳送者迷失在了空間中。 解決辦法的設(shè)想也有幾個,最靠譜的當然是開采空晶,從根源上杜絕禍患,只是一來現(xiàn)在還沒有開采空晶的技術(shù),二來時間上也來不及。 不能治本那就治標,想辦法抵擋渦流以及準確定位渭城的空間界域。 雖然眼下還停留在大膽假設(shè)階段,前世好歹也算個研究專家,辛渙自有一套小心求證的辦法。 他到集市上買了幾籠據(jù)說有妖獸血脈的兔子,其實也就一丁點妖獸氣息,多半不是什么正經(jīng)貨,價錢卻頗不便宜,只是辛渙沒心思在意這些,錢財沒了還有機會再賺,命沒了才是真的一切成空,他在一只兔子身上留下神力印記,提著籠子就去了荒界。 守役一臉看瘋子的表情看著他:“你要傳送一只兔子?” 辛渙點頭,提醒道:“我交足血晶了?!?/br> 守役悻悻地前去布置,將兔子放上了紋陣,辛渙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半個小時后轉(zhuǎn)身就走。 “人傻錢多?!笔匾坌÷暤剜止尽?/br> 辛渙全沒聽見,不過就算聽見了他也不在意,做實驗本來就燒錢,不懂行的是那守役。 有了初始結(jié)果,辛渙開始準備對照組,他總共設(shè)想了六種應(yīng)對方法,一一在兔子身上實驗并投入傳送紋陣,到最后守役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麻木了。 最后有三只兔子的表現(xiàn)明顯超過了初始組,一只是加諸了“千鈞”氏紋神力的兔子,一只是攜帶了數(shù)件防御紋器的兔子,還有一只兔子攜帶了定位紋器。 說來多虧了他在“朝陽號”上研究龍珠復(fù)紋,辛渙假借凌恪的名頭得到了渭城界域的準確位置,請人定做了一件定位紋器。 ——紋器制作涉及選材、筑模、刻紋、鍛器等眾多專識,辛渙只能提出設(shè)想和氏紋圖紙,煉制還需專門的紋器師。 辛渙打算三管齊下。 出發(fā)前辛東方給他準備的大量血晶幾乎揮霍一空,他現(xiàn)在連修煉的血晶都拿不出了,不知道以什么由頭問家里要錢才不會引起懷疑。 做全準備之后,也差不多到了最后的時間,辛渙找到凌恪,一同前往荒界紋陣處。 他已經(jīng)盡了人事,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 守役對屢次前來的辛渙已經(jīng)十分熟悉,聽他說這次是要傳送自己還驚訝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倒是吐了口氣,有種終于能送走某個傻逼的輕松。 凌恪對辛渙這兩日的怪異行為也有所耳聞,見到守役的表情也不由笑看了前者一眼。 二人站上紋陣,守役正要激發(fā)血晶,又被辛渙叫停。 他拿出一枚圓珠和一件傘狀紋器,圓珠正是參照飛舟龍珠制作的定位珠,傘狀紋器則用于防護,他又運轉(zhuǎn)起“千鈞”氏紋,才示意守役繼續(xù)。 陣法發(fā)動的瞬間,兩件紋器都亮起瑩瑩光芒,辛渙猛地抓住凌恪的手腕。 凌恪臉上愣怔了一瞬,來不及抽手,就已跌入空間通道中。 如果要用個什么比喻來形容傳送的感覺,辛渙會說是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 空間通道中辨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只能在空間之力的包裹下渾渾噩噩地移動,沒過多久,一股吸力從某個方向傳來,像是要將他拉扯過去,同時定位珠光芒大放,提醒他位置已有所偏離。 辛渙瘋狂將神力灌入“千鈞”氏紋才勉強對抗這股吸力,而他感到抓著凌恪的手不斷地滑開,干脆轉(zhuǎn)身用一種八爪魚的姿態(tài)將人鎖住。 傘狀紋器在空間亂流的撕扯下光芒漸漸暗淡,直至破碎,辛渙毫不猶豫地松手任由殘骸被渦流吞噬,重又取出一件防御紋器。 很快神力也用盡,辛渙將一瓶回力丹全數(shù)倒進嘴中狠狠嚼碎,他雙目猩紅,腦子里只剩了一個念頭——堅持下去。 渦流最兇猛的時候,他的神智已很難保持清醒,但反倒覺得沒有開始難捱,辛渙迷迷糊糊地意識到或許是凌恪出手。 一個時辰后,出現(xiàn)在渭城塵界紋陣上的二人俱都脫力,渾身衣衫破碎成布條,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陣旁的值守役從連忙上前,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助。 本來是需要的,但……凌恪苦笑地看了看兩人的姿勢,他被辛渙壓在身下,對方四肢緊緊纏著自己,人卻已陷入昏迷。 他丟出幾枚血晶,道:“我們遇上了空間風暴,需要借此地調(diào)養(yǎng)一陣,還請通融一二?!?/br> 守役左右望了望,迅速拾起血晶,一邊道不敢不敢,一邊退了回去。 照理說外人是不能在空間界域逗留的,但反正平日沒什么人使用傳送紋陣,還不如借機撈點外快。 凌恪見狀,撐起一座鐘形紋器罩住二人,也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辛渙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他確認了自己還沒死,就不再慌張。 凌恪悶哼了一聲,似被他的動作驚醒。 “凌城主?”辛渙試探地喊了一聲。 “嗯,你先放開我?!?/br> 生死危機的時刻想不了太多,但此時二人親密無間的姿勢就多少讓人不好意思起來,凌恪慶幸昏迷前沒有留光,黑暗中他的聲音聽著還算平靜。 辛渙也發(fā)覺了不妥,本想迅速爬起來,但抱了太久手腳發(fā)麻,想快也快不起來。 磨磨蹭蹭反而像是故意占人便宜。 好在凌恪能夠理解,始終忍著沒有出聲。 終于分開之后,兩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抱歉?!毙翜o有些尷尬地道。 凌恪搖了搖頭,意識到對方看不見,開口道:“沒事,若非你準備充分,恐怕我們都要死在傳送中?!?/br> 他想起了什么,問道:“你怎么知道傳送一定會出問題?” 來了,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辛渙心中警覺,飛快想著什么樣的理由能說服對方。 他還沒說話,凌恪又說:“若是不方便的話,不必回答?!?/br> 辛渙:“……” 為什么莫名有種負罪感? 他轉(zhuǎn)移話題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大概是晚上。”他們到達渭城時是中午,凌恪估摸著自己沒有睡得太久。 “明天開府?”辛渙又問。 “是,一會兒我們就去掌冊院登記,順道看看這背后到底有什么貓膩?!?/br> 凌恪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似乎是在更換衣物,可惜什么也看不清楚,辛渙竟然覺得有些遺憾。 見他沒有反應(yīng),凌恪頓了頓,提醒他道:“你也收拾一下。” 閑話不表,兩人稍作休整便離開塵界。渭城不愧為立教主城,即便到了亥時,街上燈火依然明亮如白晝。 所有得到正府名額的學(xué)宮學(xué)子,先要到掌冊院上交文帖,登記身份,然后在臨時學(xué)舍下榻,開府之后,才能正式進入學(xué)宮。 凌恪畢竟也曾在正府修學(xué),對這些流程十分熟悉,很快領(lǐng)著辛渙到達掌冊院,說明來意。 “執(zhí)院大人,有人來登記文帖?!遍T口小童領(lǐng)二人入院,迅速進屋通報,聲音清脆。 “嗬——欠,登記文帖?怎么大半夜的來……”掌冊院執(zhí)院是名耄耋老者,長須及喉,他似乎已經(jīng)歇息又被叫起,睡眼惺忪。 老者招手讓兩人過去,轉(zhuǎn)身推開一間屋門,屋內(nèi)一排排書架整齊橫列,執(zhí)院走到最靠門的一架,取出一疊書簿,聲音懶洋洋地拖著:“誰要登記?” “是我。”辛渙連忙出聲。 “叫什……咦?”執(zhí)院突然一個激靈,他瞪圓了眼,瞌睡都飛走了,“今年入學(xué)的學(xué)生都登記完了?” “不可能!” “什么?” 辛渙和凌恪幾乎同時出聲,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執(zhí)院目光變得嚴厲起來,打量二人:“你們真是來登記的?文帖拿來我看!” 辛渙取出文帖遞出,凌恪提步上前,向執(zhí)院展示城主令牌,低聲道:“此事或有蹊蹺,大人定要明察?!?/br> 執(zhí)院瞟了他一眼,鼻中哼出一聲道:“那是當然?!?/br> 他仔細看了一遍辛渙的文帖,沒找出什么問題,又去看已經(jīng)登記過的名字,果然還有一個辛渙。 執(zhí)院從書架上找出另一份“辛渙”的文帖,看得愈久愈是疑惑。 “怎么回事?”辛渙上前想要查看,被執(zhí)院瞪了一眼。 “你不許看!”執(zhí)院警告他道,又轉(zhuǎn)向凌恪:“你來?!?/br> 辛渙:“……” 凌恪接過兩份文帖,發(fā)現(xiàn)兩個“辛渙”的履歷幾乎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大考成績和分府章印,看著都不像是作假。 非要說起來,另一個“辛渙”看上去還要“正?!毙?。 辛渙是二紋血裔,紋學(xué)卻有四級,這種情況極為少見,大多數(shù)人的血裔修為都會高于紋學(xué)等級,更別說辛渙這樣紋學(xué)比修為高出足足兩級的。 另一個“辛渙”是三紋血裔,三級紋學(xué),這才符合常理。 “你怎么看?”執(zhí)院摸著胡子問。 凌恪思索了一會兒,指著三紋血裔的那份文帖道:“他是假的?!?/br> “這么肯定?” “嗯?!绷桡∮凶约旱睦碛?,他親身經(jīng)歷了傳送紋陣,清楚其中的兇險,而辛渙比他更早知道,卻仍然選擇了涉險,如果他是假冒之人,根本不必要費這么大的周章。 結(jié)合之前辛渙掉下飛舟的意外,凌恪已經(jīng)猜出了對手的大致謀算,用自己的人頂替原本該進入正府的學(xué)生。 話說起來簡單,真要做到并不容易。如何收買飛舟師教,如何偽造文帖章印,如何瞞過與原主熟悉的人……稍稍一想,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要辨別真假也不難?!眻?zhí)院慢悠悠地說道,“把鏞城分府的人請幾個過來就是了?!?/br> 執(zhí)院話說得不假,教過辛渙的師教肯定能認出誰才是真正的辛渙,他們秘密延請分開問訊,也不怕這些人被收買不說實話。 只有一個問題,凌恪道:“可是明天就要開府,時間恐怕來不及?!?/br> 執(zhí)院瞪眼道:“誰說明天開府?” “?” “你們剛來渭城么,連延時開府也不知道?” 凌恪和辛渙面面相覷,他們還真不知道。 “出了什么事?”凌恪追問道,開府一事極其重大,除非有重大事故,影響的入學(xué)學(xué)子達半數(shù)以上,這么多年他還從未遇到過延時開府。 執(zhí)院深深看了辛渙一眼:“護送飛舟遇上了小型霾暴,有大半學(xué)生受到?jīng)_擊失去了部分記憶,如今正在治療?!?/br> 霾暴由無數(shù)霾蟲聚合而成,是一種極為兇罕的災(zāi)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霾蟲能啃食大腦,生靈就算僥幸幸存,也極有可能變成白癡。 震驚之后是良久的沉默,凌恪肅容言道:“此事或許并非天災(zāi),今晚之事還請大人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br> 不管對方如何算盡機關(guān),辛渙還活著就是他們最大的漏洞,有這個底牌在,總能抓住一些馬腳。 “還用你說?!眻?zhí)院吹了吹胡子,似是頗為不滿:“老夫只負責辨別文帖真假,陰謀詭計我這把老骨頭不適合,不過這小子可得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去臨時學(xué)舍?!?/br> “某記住了?!绷桡」ЧЬ淳吹氐?。 他與執(zhí)院又商議了幾句,才帶著辛渙離開。 凌恪想了一會兒如何安置辛渙,覺得還是放在眼皮底下放心,于是道:“我在渭城城西有座院子,你就暫時和我一起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