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挑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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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元名字一出,辛渙霎時間產(chǎn)生了諸多聯(lián)想。 劉大人隨便挑個人,巧合得剛好點(diǎn)中了喬元? 這到底只是一場單純的商會間傾軋較量,還是別有目的? 劉大人的話成功引入了新焦點(diǎn),眾人不約而同朝大廳內(nèi)看去。 這種不明情況的眾所矚目令人發(fā)毛,喬元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也走不出來了,他快步上前,站在瑤夫人身旁,沒什么底氣地問道:“我?” 劉大人面帶微笑地點(diǎn)頭,單刀直入:“喬先生,景陽商會邀您任名譽(yù)大匠,這里十萬血晶是作聘資。此外,每月月奉一千血晶,每年將為先生提供六級以上珍材十件,低級材料任意支取,所作紋器出售所得,三七分成,先生占七?!?/br> 十萬血晶的價(jià)值,直觀的描述就是,一件最次等的六級紋器。 造出六級紋器的必定是六級器師往上。不論哪方面,五級到六級都是個巨大的坎,六級以上稱為大師,天工院的大匠頭銜也是這一層次。 辛渙紋學(xué)突破五級一年多,期間從未懈怠,但至今連個六級的門兒都摸不著。 這樣的待遇,幾乎是把喬元等同六級器師看待——比真正的大匠肯定不及,但意思是這么個意思。 景陽商會的誠意,足量得令人吃驚。 喬元暈暈乎乎地開口:“真……真是找我的?” 他自己雖然也開了家鋪?zhàn)赢?dāng)老板,但刨去材料成本運(yùn)營開銷,賺得并不算多,并且全都投入到鉆研“器魂”當(dāng)中去了,時常還得緊巴巴的算計(jì)。 ——紋器、紋陣、紋學(xué),哪一樣研究不吃錢? 光是聽到低級材料任意支取,他就沒法不心動。 瑤夫人也不得不保持沉默。 辛渙都有那么一瞬間生出了想轉(zhuǎn)行的沖動。 但他很快心中一凜,清醒過來。 劉大人有備而來,就是沖著喬元! 從他們稱呼和交談的細(xì)節(jié),他感覺焦?jié)摬攀蔷瓣柹虝闹魇拢珓⒋笕艘婚_口,焦?jié)搮s表現(xiàn)得很謙恭,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 劉大人……是什么大人? ……和喬元買下那張紋圖,有沒有關(guān)系? 就在此事幾乎要促成時,突兀插進(jìn)一個清朗之聲。 “你們要搶人,也得講個先來后到吧?” 辛渙抬目,葉瑯走進(jìn)視野之中,比起他前面假扮“牧先生”時的惺惺作態(tài),這話反而聽起來順耳。 其他人卻不似這么想。 劉大人臉色一冷,轉(zhuǎn)向瑤夫人問道:“這位是?” “牧先生是我們商會客卿?!?/br> 瑤夫人忽然吝惜起詞句,除了最簡單的介紹,半個字也不多說,眼波盈盈流轉(zhuǎn)。 辛渙對此似曾相識,當(dāng)初廖當(dāng)家找他和凌恪的麻煩,她也是這般看戲態(tài)度。 焦老爺打量著葉瑯,道:“焦某以正當(dāng)門道邀請喬先生,如何叫做搶?” “喬先生今日是承勻商會的客人,牧某先前亦發(fā)出了邀請?!?/br> “哦,那么閣下的聘資是?” 瑤夫人眼神閃動,她雖然不想見焦劉二人如意,但也不愿付出太大代價(jià)。 “一萬血晶。” 劉大人嗤笑。 喬元面上也有些尷尬,然而葉瑯不慌不忙,又道:“但我個人對喬先生十分欣賞,因此添上此物,以表誠意?!?/br> 他手中出現(xiàn)一尺見方的玉匣,打開匣盒。 “鳳炎髓!” 辛渙正覺得眼熟,聞言一愣,好家伙,這不就是葉瑯賭博中的獎? 比起只知來歷的人,陳洪顯然見識更廣,贊嘆道:“晶殼薄透無瑕,髓質(zhì)稠密如實(shí),這塊鳳炎髓,單憑品相可稱得上,七級!” 話語中還帶著nongnong的羨慕。 同一種材料并非固定等級,比如尋常的鳳炎髓是六級材料,雖然珍稀,出夠價(jià)錢也能買得到,而七級的鳳炎髓,可遇不可求。 珍材對器師的誘惑,就好比美女對色狼,佳釀對酒鬼。 喬元的目光已經(jīng)挪不開了,或者說在場沒幾個人能不為所動。 “承勻商會雖然不能承諾低級材料的無限支取,但我個人愿長期贊助喬先生研究紋器,利潤分賬……”葉瑯看向瑤夫人,見后者微微點(diǎn)頭,便道:“自然也是三七?!?/br> 喬元眼也不眨地盯著鳳炎髓,點(diǎn)頭如小雞啄米。 劉大人見狀還想開口,焦老爺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什么,面色為難。 用大價(jià)錢招攬喬元是一回事,執(zhí)著于此是另一回事,就算景陽商會拿出等價(jià)之物,難保不會被人看出底細(xì),惡意加碼抬價(jià),豈有休止? 辛渙現(xiàn)在的心情,比焦老爺還要復(fù)雜。 對于葉瑯這種敗家行為……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說遠(yuǎn)了……劉大人對喬元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是個不好的訊號,但葉瑯橫插一腳籠絡(luò)喬元,同樣不是什么好事。 玄幻定律之一,主角是不可能吃虧的。 所以喬元此人,大有問題。 而且這人明顯和葉瑯一樣,都是能惹事的主。 景陽商會上門挑事的例子擺在眼前,就這,辛渙敢賭他倆后面會安分低調(diào)? 他奶奶的。 行吧,比起焦劉兩人,至少葉瑯是他師弟,多少更親近些。 喬元跟著葉瑯,好歹自己還能看著。 辛渙姑且安慰作想。 劉大人冷冷看著瑤夫人和葉瑯,焦老爺瞧在眼里,連道:“焦某先前所說的雙倍承諾,依然奏效?!?/br> 他目光環(huán)視眾人,落在了辛渙身上。 “這位先生,方才多有不敬,先生可愿來我商會,焦某額外拿出一萬血晶作賠?!?/br> 有鳳炎髓的刺激,焦老爺這下大方得嚇人。 然而…… 辛渙咬著牙道:“抱歉啊,我不能接受?!?/br> 焦老爺笑容頓時僵住。 辛渙也很絕望,你們想做千金買骨,挑人的眼神能不能好一點(diǎn)? 察覺到葉瑯對自己又多了幾分注意,他對焦老爺半點(diǎn)不同情。 損人不利己,一邊自找難看,一邊害他出頭……還變相損失了一萬血晶。 他奶奶的。 臉上雖然鬧得不好看,焦老爺依舊網(wǎng)羅走了大半器師,天下熙攘皆為利往。 余下零星的人,包括辛渙在內(nèi),都受到了承勻商會更高的禮遇。 單看景陽商會今日的行事,其實(shí)是吃了虧的,如果他們沒有特殊用意的話。 辛渙仍然認(rèn)為,劉大人真正的目的是喬元。 器師們陸續(xù)離開,他找了個角落盤坐,思索這背后可能的含義。 偶爾瞥向葉瑯和喬元,見他們談笑風(fēng)生,心情便十分郁卒。 “常先生怎么獨(dú)自坐在這兒?卻是妾身怠慢了。”瑤夫人款款走來,在他對面落坐。 辛渙看她一眼,直言道:“勸投效就不必了?!?/br> 他拒絕景陽商會,不代表就會接受承勻商會的邀請。器師投靠商會,可不單是拿錢那么簡單,還得有一系列的簽契擔(dān)保,為了點(diǎn)兒蠅頭小利惹上麻煩,不值得。 “先生快人快語,妾身便不說此事……后日匠心大會先生可會參加?” “嗯?!边@沒什么可瞞的,參會者名錄都是公開。 “這便好辦了?!爆幏蛉苏诡佇Φ?,“承勻商會愿承擔(dān)先生在比試中的花銷,無需先生付出什么,只當(dāng)結(jié)個善緣。” 辛渙想了想,點(diǎn)頭同意。第二場紋器煉制的材料需自備,多數(shù)商會都會贊助這一環(huán)節(jié)。當(dāng)然,一些特別的珍材他們不一定會給,或是給不出——否則齊婉不必費(fèi)那么大工夫?qū)で竽尽?/br> “若是先生能入得芙蕖宴,妾身還有一禮相贈。” 辛渙擺了下手,本不欲繼續(xù)客套,卻抓住個陌生的詞。 “芙蕖宴?”他疑惑地問。 瑤夫人美目微張,泛起些許漣漪:“先生不知么?孚城城主設(shè)宴,凡在匠心大會上取得乙等以上評價(jià)者,皆為座上客,前些日子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先生許是潛心備試,錯過了消息?!?/br> 前些日他還在飛舟上臨時抱佛腳……其實(shí)是他壓根沒重視這事兒。 “聽說城主只是攢局,并非真正的東家?!币娝坪醮_實(shí)一無所知,瑤夫人壓低了聲音,說著小道消息,“天工院的大匠、還有教派上層,都會前來赴宴,若是運(yùn)氣好,說不定就能得那些大人物青眼?!?/br> 瑤夫人話里透著慫恿意味,但辛渙只稍稍一想那種場面的混亂,就只想敬而遠(yuǎn)之。 等等,她說這話的意思,也想摻和一腳? ……喬元多半是有資格去的,難道葉瑯又要搞事?他才剛?cè)橇艘粋€對頭! 辛渙頭皮發(fā)麻。 他一邊岔開話題,一邊也是委婉提醒:“劉大人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夫人有何對策?” 瑤夫人不答反問:“先生與他們有罅隙?” 辛渙嘴角一抿,似笑非笑:“今日多謝夫人款待,在下先告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