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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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十年,江國國都,丹云城。 今上壽誕將至,城中游人如織,好一派繁華熱鬧,街道兩邊紅綢高掛,人們都在預(yù)備慶?;实鄣慕嫡Q日。 為顯皇恩浩蕩,今上特令鎮(zhèn)守北越的鎮(zhèn)北侯沈濤帶著他的獨(dú)女沈云之回京祝賀參加壽宴。 鎮(zhèn)北侯沈濤征戰(zhàn)二十余年,無數(shù)次打退了北戎蠻敵,在北越邊境立下赫赫戰(zhàn)功,甚得民心。 北越被沈氏治理的雞犬不驚,北戎不敢南下。 北越百姓只聞將軍令,不知天子聲。 沈濤雖無異姓王之名,卻有異姓王之實,因而皇帝忌之。 沈濤本不想犯皇帝的忌諱,奈何自從先帝賓天,太子身死,皇位落到了當(dāng)初還是三皇子的皇帝身上。 皇帝身份不正,非嫡非長,得到皇位的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因而對手握重兵的將領(lǐng)心存忌憚,處處打壓,不是縮減軍費(fèi)就是克扣糧草,派細(xì)作,在軍中設(shè)立監(jiān)軍一職,可能折騰了。 沈濤能從一介草民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看出皇帝早就將他們這些手握重兵的將領(lǐng)視作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當(dāng)今圣上心量狹小,還是皇子時就處處拉攏沈濤,但沈濤不為所動,那時就懷恨在心了。即位之后,更是大興土木,好享樂,要底下官員進(jìn)獻(xiàn)美人,不愛理朝政,非明君之相。 沈濤知道今上的心性狠毒,若交出兵權(quán),那等待他們父女二人便是黃泉不歸路,沈濤豈會想引頸受戮,更心疼自己年幼喪母的女兒,便在女兒幕僚的勸說下發(fā)展北越,也是想留給女兒一條后路,萬一自己出了意外,女兒也有自保之力。 沈濤此番攜女入京,不僅是為了慶賀今上壽誕,還另有目的。 同時他也猜的到皇上的目的。 沈濤的車隊一入城,便受到百姓們的歡迎,呼聲不斷。 吏部尚書李巍被委派接待沈濤,畢竟鎮(zhèn)北侯現(xiàn)在如日中天,皇帝再怎么想殺掉他,但此時此刻也不敢輕慢他。 李巍看著逐漸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車隊,聽著周圍的呼喊聲,心里戒備之心更重了,臉上不顯分毫。 他滿面笑容地迎上前去:“下官李巍,特意奉皇上之命在此等候侯爺,侯爺舟車勞頓,辛苦了,皇上已在太元殿為大將軍擺好了宴會,為您接風(fēng)洗塵?!?/br> 沈濤下馬:“李大人客氣了,只是小女嬌弱,旅途勞累,還是先讓我送她回府休息,然后我便同大人進(jìn)宮?!?/br> 李巍聽得此言,哪有不應(yīng)。 于是,沈濤將沈云之送到早已在京中置辦好的宅子中,吩咐沈云之的貼身丫鬟玲瓏照顧大小姐,便隨李巍入宮面圣了。 宅子在他們回京之前就已經(jīng)派人打掃了,倒是可以直接入住。 沈云之下車后吩咐眾人收拾行李,命府兵守好宅院,便回房休息去了。 房中空蕩,玲瓏忙忙碌碌地將小姐的物品一一整理好, 沈云之坐于梳妝鏡前等待,只見鏡中的姑娘一雙鳳眼狹長,不怒自威,周身氣質(zhì)清冷文雅,卻又有一股銳氣,猶如未出匣的寶劍。 “大小姐,這京中虎狼環(huán)伺,哪有我們北越自在,還不知道前方有什么陰謀等著您和老爺呢,”玲瓏愁道。 “玲瓏,愁什么,小心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左右不就是那幾種手段?!鄙蛟浦畱袘械匾性谑釆y鏡前。 玲瓏一見小姐那副模樣,知道小姐累了,不說話了,趕緊鋪好床讓她家小姐休息。 沈云之小憩片刻后,用了晚飯,正在書房里處理事宜和來自北越的信件。 如今北越發(fā)展極快,她的父親早已將大部分的權(quán)柄移交到自己手中,北越能有今日之景象,與沈云之的努力分不開。 如今北越人才濟(jì)濟(jì),眾人各司其職,沈云之離開一段時間也不會出大亂子,但是一些事情的大體方向還是要她過目。 沈云之將信件放好,提筆一一回復(fù),然后讓門外候著的花芙將信用信鴿送回北越。 主仆二人正說話間,前院小廝來報:老爺回來了。 沈云之笑了笑,對玲瓏說到:“我們?nèi)タ纯催@位陛下葫蘆里到底賣的的什么藥。” 沈云之去了沈濤住的院子,看見偏將吳荀正在往外走。 “吳偏將且留步?!鄙蛟浦雎暤?。 “大小姐安好?!眳擒鞴硇卸Y。 “不必多禮,爹爹如何了?” “將軍喝高了,如今正在房中休息?!?/br> “我去看看爹爹,吳偏將去休息吧。” “好的,大小姐。”吳偏將看了看沈云之,欲言又止,但還是什么都沒說就告退了。 玲瓏注意到了吳荀的臉色變化,忍不住對她家小姐說:“小姐,他......” 話音未落,沈云之?dāng)[了下手,說:“無礙?!?/br> 玲瓏一下子就閉嘴了。 “你去叫人煮碗醒酒湯來。”沈云之知道玲瓏將她看得太重又忠心耿耿,所以才會在涉及到她的某些事情變得焦躁,失了往日的冷靜。 “是,小姐?!绷岘囶I(lǐng)命而去。 沈云之吩咐下人在外面院子守著,不得隨意靠近。 她進(jìn)入房間后看見父親正在床榻上休息,聽他氣息起伏不定,觀他眼皮下眼珠子亂轉(zhuǎn),就知道他沒睡也沒醉。 “爹爹,沒別人了,別裝了?!鄙蛟浦Φ?。 “哎呀,就知道騙不過之之你。”沈濤翻身坐了起來。 “之之想知道爹爹為何裝醉嗎?你猜猜。”沈濤一臉促狹。 “陛下將主意打到我的婚事上了,爹爹推辭不過,索性就裝作醉酒了?!鄙蛟浦X得他爹實在沒眼看。 沈濤大驚:“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府中哪個碎嘴的告訴你的!” 沈云之一臉淡定:“我兢兢業(yè)業(yè)往京中輸送細(xì)作這么多年,總有那么一兩顆能起作用的。 我猜,陛下一定給出了一個好人選,弄得爹爹差點(diǎn)騎虎難下了。” 沈濤一臉挫敗,當(dāng)?shù)闹巧瘫炔簧吓畠?,有點(diǎn)丟臉,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之之的頭腦隨她娘也好過隨他。 “你猜的沒錯,今日慶功宴上陛下似乎想給你和留侯的嫡次子張景爍賜婚,那人我也看到了,長得還行,聽說是個才子,今年才十八便是舉人了。不過,你爹我聰明,直接醉倒,皇上也不敢貿(mào)然下旨。”沈濤咂咂嘴,覺得是個好女婿的候選人。 沈云之一看她爹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涼涼地對他說:“那張景爍是個斷袖,他的小情兒就是他的貼身小廝,至今已有三年?!?/br> “什么!皇上用心太險惡了?!鄙驖淮笈?,臉上青筋暴起,陛下竟敢這樣辱他的之之,什么爛人都敢往他跟前說。 “爹爹息怒,我看陛下未必知道,他畢竟只是想通過我的婚事轄制爹爹你,而不是想與您結(jié)仇?;蛟S陛下還有另一層用意,那就是激怒爹爹你,好趁機(jī)給你按一個冒犯君上的罪名?!鄙蛟浦箾]有那么生氣,左右這婚事也成不了。 “哼,那之之你的婚事咋辦?你都及笄了,再不挑,那些好郎君都輪不上咱家了?!毕氲竭@,沈濤一臉郁色。 “爹爹莫急,我以后郎君要挑好看有才的,不好看的放在家里太傷眼了。再說了,只要我一直有權(quán)有勢,大把郎君都會任我挑,不會少的。” 沈濤聽罷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兒,像我,想當(dāng)年我也是這么看中你娘的,三月三出去踏青吧,看上哪家公子回來跟爹說,爹給你提親去?!?/br> “那就多謝爹爹了,對了,我讓玲瓏端碗醒酒湯給爹爹,您要記得喝,以免落人口舌,女兒告退?!?/br> 沈濤點(diǎn)點(diǎn)了頭,應(yīng)下了,之之比他謹(jǐn)慎多了。 降誕之日,皇帝于前朝設(shè)宴宴請群臣。同時,皇后也于后宮乾元殿設(shè)宴宴請命婦王孫公子,本朝風(fēng)氣開發(fā),女子地位不算低,所以家中有適齡嫡女也可隨母親參加宴會,算是一種變相的相親會了。 因為外臣不得入宮,所以沈濤便將沈云之交付給一個有點(diǎn)姻親關(guān)系的趙太夫人,讓沈云之和人家姐妹一起進(jìn)宮赴宴。 中午才開宴,沈云之一大早先起來練功,用過早飯后處理了公務(wù),才開始梳妝打扮。 沈云之久居北越,雖然如今她的私庫里有錢了,但她不好享樂,也不偏好京城這邊奢靡華麗精細(xì)的著裝,但沈云之想搞事,也就吩咐玲瓏給她好好打扮了一番,務(wù)必張揚(yáng)熱烈,坐實她北越第一草包紈绔的名頭。 沈云之身穿絳色蝴蝶暗紋錦服,讓玲瓏給她梳了個隨云髻,搭著純黑的水晶和紅寶石的頭面,整個人亮眼得很。 不過沈云之并不習(xí)慣頭上頂這么多東西,一直在搖頭晃腦,頭上步搖亂飛。 玲瓏收拾好首飾盒子,轉(zhuǎn)頭就看見她家小姐晃來晃去,連忙按住她:“我的好小姐,別晃了,再晃奴婢一個時辰的心血就白費(fèi)了,趙家的馬車也快到了,可沒有時間再給您收拾了?!?/br> 沈云之指指頭上的步搖:“看,還在呢?!?/br> 玲瓏無奈。 沈云之看了看周身,突然想起缺了什么,吩咐玲瓏把她的金虎鞭找出來。 玲瓏了然一笑,將金虎鞭找出來系在她家小姐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