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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踏馬醉行(主攻強強/穿越影衛(wèi)攻/受寵攻)在線閱讀 - 踏馬醉行44、洛恬之

踏馬醉行44、洛恬之

    這座山崖就像個分水嶺,前面的路平坦起來,樹木茂密均勻不像剛才過來的地方老樹盤根錯節(jié)。日出時的太陽仿佛升的很快,不過走了一小段路就露出了半個通紅的球體。

    刺眼的初陽照在他們身上,彼此都看到了狼狽。

    他們走到一處水潭搭火進(jìn)食,秦朗走水潭處呼水洗漱,又?jǐn)Q了一把布遞給坐在一旁石頭上的澹臺眜。

    接過秦朗的布巾,澹臺眜問:“等會兒到了驍竹,你可要走?”

    秦朗本想答是,但是想到他本人就在這里,應(yīng)該也會安排人進(jìn)宮要這塊石乳,他似乎也沒必要單獨行事了,只得道:“再看吧。你呢?”他想知道澹臺眜的意思,他們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一致的。

    “我先去辦件事。你可以先到鴻嘉的據(jù)點住下來。”

    秦朗愣了一下才應(yīng)好,大約是從前靖王辦事從不會刻意避過他,這會兒乍然被刻意留下,有些不習(xí)慣。

    入了驍竹境內(nèi)后,一路反倒平靜下來,不過半日就進(jìn)入驍竹的都城珒州,洛恬之的人早就等在瑾州城外,見到他們一行趕忙上前,只是跟著他去見洛恬之的只有秦朗,澹臺眜果真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不知是失落還是什么,自與澹臺眜分開后,秦朗做事就開始不得勁,好像突然被抽走了動力。洛恬之早就收到消息侯在他的府邸,只是秦朗沒想到,他被帶到了六皇子府,那個據(jù)說生母出生不好,只是民間商戶女生的皇子。

    六皇子生母入宮得寵時間不長,懷了六皇子后沒多久就被冷落了,等生下皇子她也沒有活太久,洛恬之可以說是自小被忽視這長大的,如果不是被太后發(fā)現(xiàn)險些要被宮侍欺辱死。之后被接到太后身邊教養(yǎng),得到太后的照拂,再長大一些,就以游學(xué)的名義常年在外了。

    難怪六皇子一直沒有人提到,連六皇子府也不是好位置,絲毫沒有一國皇子府的氣派。秦朗到六皇子府的時候看到幾名氣質(zhì)不同的中年男人腳步匆匆離去,看門房恭敬的樣子,秦朗腦中一瞬間閃過一道念頭,只是此刻無暇深思就跟隨接引的人進(jìn)門了。

    見到洛恬之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亭中獨自品茗,相比在西寧,洛恬之身上又多了一種特別的感覺,大約是,皇子服穿在身上多了貴氣也多了距離感。

    而且看起來,洛恬之的表情并不算愉悅的,看來剛才離開的人提的話題并沒有和他的意。

    “洛兄……不,該稱呼六皇子殿下?!鼻乩士缟吓_階,出聲喚醒他的出神。

    “秦朗。你來了。”洛恬之回過神看到秦朗,勾起一抹淺笑?!耙粍e數(shù)月,秦兄弟風(fēng)采更勝往昔,看來是大好了。”

    “這還要感謝殿下,如果不是殿下相助,在下現(xiàn)在可能是一杯黃土。”

    “哪里的話。坐?!甭逄裰p笑一聲指指桌前的石礅,之后姿態(tài)優(yōu)雅地用木質(zhì)鑷子夾起一只白玉小杯擺在秦朗面前,沏茶的過程行云流水?!扒匦值苓€是隨意一點,別尊稱了。在你們面前,我只是洛恬之。

    “好,洛兄?!鼻乩识似鸨用蛄艘豢?,贊嘆一聲:“好茶?!?/br>
    洛恬之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說:“靖王可好?竟不與你一道過來?”

    秦朗唇邊的杯子一頓,慢慢地飲完后垂眼說:“在下不知,他或許有要事。”

    “哦?”洛恬之挑挑眉,卻敏銳地感覺到秦朗的情緒不對,便轉(zhuǎn)開話題說起驍竹的風(fēng)俗趣事,

    “這個送洛兄,不過小玩意兒,是前不久我讓人做的。”秦朗取出一個盒子打開,有兩枚指環(huán)鑲嵌在中間,秦朗取出一枚指環(huán)遞給洛恬之。

    這枚指環(huán)不像另一枚秀氣花式繁復(fù)的,簡單的一圈,邊緣故意打磨成扁平有棱角的模樣,這般看起來便一眼就知道是男性之物,那另一枚便是女用了。

    “這指環(huán)挺好看?!甭逄裰舆^鐲子在陽光下瞇眼看著,鋼制表面泛著亮度逼人的銀輝。

    “這可不是只有觀賞之用?!鼻乩首孕诺卣f:“洛兄不如試試將指環(huán)掰開?!?/br>
    洛恬之訝異地看向鐲子,“難道,這還是暗器?”

    “不錯?!甭逄裰七^眼的寶貝不計其數(shù),猜到不難,秦朗也就不賣關(guān)子了:“試試向兩側(cè)拉開。

    聞言洛恬之指間一用力,指環(huán)從中間斷開,像兩個半月彎,兩端相連著兩條細(xì)如發(fā)絲的銀線。

    “拿穩(wěn)小心了。”秦朗取出一把匕首向鋼絲劃去,一聲刺耳的聲音劃過耳膜,鋼絲絲毫沒有損傷。

    洛恬之興味地看向鋼絲,這么細(xì)的鐵絲真是聞所未聞,一般此類暗器用的是金蠶絲,更有意思的是,這個鐵絲能自動彈回原位,拼接處天衣無縫。他手指摸了摸細(xì)絲,發(fā)現(xiàn)竟然粗糙的,定睛一瞧,原來這么細(xì)的金屬絲竟然還是更細(xì)的三股金屬絲擰成的。

    “這是何意?”洛恬之不解,難道是為了牢固?

    “不是?!鼻乩誓闷鹆硪豢钆玫闹腑h(huán)拉開,在石桌邊上一蹭,竟然隔開一道細(xì)細(xì)的縫。再走到柱子邊上的扶手處試過,頓時下來一層木灰,只見這木頭已是被割開一道深痕。

    “這般做,只是為了增加摩擦力。”

    “這樣的巧思不知是何人所想,難道是秦兄弟你?”洛恬之探尋的目光掃過秦朗方才留下的痕跡。

    秦朗但笑不語,放開手指任由指環(huán)收回原位說:“不如給這對指環(huán)起個名字叫凰戒,洛兄手上的就是鳳戒,在我們家鄉(xiāng),這樣的戒指在有情人之間交換,可是意義深重?!?/br>
    “哦?”洛恬之驚訝地說:“暗器難不成還是成對作為什么信物?!?/br>
    “猜的不錯,我們家鄉(xiāng),成對的指環(huán)是成婚時男女互相交換作為信物戴在對方手指上,意為彼此都愿意成為對方的唯一?!?/br>
    “呵,有趣。竟有這樣的約定,那豈不就是一夫一妻?!?/br>
    “是的?!鼻乩蕦⒒私渲糜诤凶又型频铰逄裰媲罢f:“雖不知怎樣的女子會是洛兄的唯一,但是就當(dāng)是好寓意,洛兄可以留著日后相贈?!?/br>
    “唯一……嗎?”洛恬之看著鳳戒,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出神。

    “當(dāng)然,在沒有遇到那個女子之前,洛兄不妨作為防身之用。”

    洛恬之回神欣然將指環(huán)戴入手指,說:“不知秦兄怎么做到將金屬絲拉至這般細(xì),可是合幾人之力?”

    “非也,不過一人?!鼻乩蕮u搖手。

    “一人?!”有些不太相信的洛恬之看向秦朗,“可是天賦異稟力大如牛?”

    “風(fēng)力拉絲?!鼻乩收戳苏幢永锏乃?,在桌上畫出一個風(fēng)車的型,然后講解這力度帶來的便利,繼而說起前不久賣出的那批鋼制刀具的成品特點。

    洛恬之聽完折扇一拍膝蓋,大嘆一聲:“妙?。∶?!秦兄弟真是太有才了,若是這般能推廣,那何愁不能國富民強,別的不說,就用這種什么鋼線切割制式刀具,就可以快速量產(chǎn)兵器,甚至可以用那種滾軸磨砂石打磨出鋒利的箭頭,那西寧將不足為懼矣。”洛恬之篤定的看著秦朗,目光中帶著某種探究。

    秦朗搖搖頭,說:“我倒是希望在民間普及,去年路過一些農(nóng)村,見到不少因為缺犁而只能靠人力勞作的現(xiàn)象,就算有犁的,也會因為鐵犁易鈍耽擱農(nóng)事。若是能將鋼制器具在民應(yīng)用,相信老百姓會過的輕松一些。只是這風(fēng)力需要特定的環(huán)境才可以?!?/br>
    洛恬之看向秦朗的目光一亮,贊嘆道:“大善!秦兄弟腹有大愛。關(guān)于風(fēng)力,我到有一處好地方推薦。東胤的北面是一大片平原,那里是屬于一個游牧民族的地方,叫驲綿!”

    “驲綿?”秦朗一愣,看向洛恬之。

    “不錯,秦兄弟要的風(fēng)力在那里可多的是,萬頃草原,風(fēng)吹草低,秦兄弟可以建他個百八十個?!?/br>
    “可這驲綿的部落如何?”

    “簡單,驲綿與東胤交好,驲綿可是靖王的母族,而且是王脈,如今的驲綿首領(lǐng)是靖王的表兄,有靖王出面,驲綿那邊好說。”

    “那自然最好。驲綿的王族可是復(fù)姓澹臺?”秦朗不經(jīng)意地問出,洛恬之訝異地看向秦朗,說

    “秦兄弟不知道嗎?”

    “先前只管眼前那點事,都沒有關(guān)注過這些,讓洛兄見笑了?!?/br>
    “豈敢,以秦兄弟之能,想必關(guān)注點不在這些,靖王可是極力推崇秦兄弟的能力,說起秦兄弟的些許過往,真是令恬之心生向往,十分拜服?!?/br>
    兩人商業(yè)互捧下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底下的人來傳飯時兩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聊天中,秦朗發(fā)現(xiàn)洛恬之許多理念比現(xiàn)代的經(jīng)營手段都不遜色,甚至頗有獨到之處,不愧是商業(yè)巨擎,他確實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

    意外的是,第一天夜晚澹臺眜沒有來。

    躺在廂房里睡覺,明明是鋪得極軟的床,熏過的香味清新淡雅,但是秦朗就是翻來覆去地睡不過去,隨著夜越黑,他心中就越焦躁,像一把無名的火在燃燒。

    還是自己那個時代便利,有事千里打個電話就能得知消息。

    到底去哪了,這時候還沒來?

    秦朗索性坐起身,披上外衣走到屋外,皇子府人口并不多,主人就洛恬之,伺候的下人也并不多,入了夜就一片漆黑。

    秦朗借著月光一步步沿著長廊往外走去,過了一會兒就回到了白日里進(jìn)來的大堂外,門房靠在邊上睡著了,他看了看那人睡的正香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回身打算離開,卻見這時門敲響了。

    門房瞬間清醒過來,搓了搓眼睛看到站在堂前的秦朗一愣,隨即外面再一次響起叩門聲,小廝只得先打開門。

    一道背光的身影跨門而入,修長的腿,披風(fēng)自肩頭瀉下顯得姿態(tài)挺拔。身后的侍從提著燈籠跟隨而入,昏黃的光映照得前面的男子眉眼更為深邃。

    他抿著唇面上神色冷峻,卻在抬眼乍見站在一旁的秦朗的時候腳步一頓,眸中閃過訝異,嘴角微微揚起:“秦兄弟,怎這個時間還在這里?”

    “我在等你?!鼻乩室膊恢雷约涸趺椿厥?,此時心里怦怦跳的極快。口中不自覺已經(jīng)說出這樣的話。

    “……”澹臺眜腳步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秦朗,有那么一瞬間,秦朗感覺他是想往自己這邊走來的,他甚至有些期待起來。

    卻見他只是站在那里勾唇低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