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嚇得失了血色，尿了褲子，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尿sao味兒。“拿，拿，我拿，在，就在那兒?！蹦腥祟澏吨鴮⒃捳f完，因?yàn)榱硪恢煌旰玫氖终烂貕褐軅氖郑坏脩?zhàn)栗著用下巴指了指天花板的某處。

    沈無人朝高陽甩了個眼神，高陽立刻差人搬來椅子，踩上去，從天花板的一處暗角翻出來一個折子，正是房地產(chǎn)證。

    沈無人確認(rèn)證書沒有問題后，淡淡地笑了笑，他將證書輕輕地一下一下拍在男人臉上，“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我看你到時候就把家具啥的也都賣了，就能抵個大半了吧！”

    “哥！哥！求你了，放我走吧，讓我去醫(yī)院吧！啊啊，我不想死??！”男人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哦？那就把剩下的錢都還上?。　鄙驘o人用兩根手指捻起男人被砍下的右手，“切口整齊，你早點(diǎn)去醫(yī)院的話，說不定右手還能接上，你......確定不說出來嗎？”

    男人的神色復(fù)雜，眼神搖擺不定，“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嗚嗚嗚哇哇！求求你，放了我吧！”男人哭著就要朝著沈無人跪下磕頭，一個比一個磕得響。

    “呵呵，那你這滿屋的酒瓶是大風(fēng)刮來的？甚至——你還有錢去吸毒？？”沈無人說完就沖著男人猛踹了幾腳，男人的斷手摩擦著地面，鮮血直往外冒。男人嘴里猛地嘔出一大口鮮血，即使這樣也只說自己再沒一分錢了。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男人猛地?fù)湎蛏驘o人，“大哥饒了我吧！我我——”男人四下看了一圈，看到角落里哆嗦著落淚的兒子，一把指向兒子，“把他賣了吧！賣了吧！不是有人愿意買小孩嗎？我可以——”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無人一腳踹飛砸在墻上，在地上扭曲了半天，才痛苦地喘出一聲來。

    沈無人看著墻角里瑟縮著的小男孩，大約七八歲大，青紫的身上未著寸縷。即使聽見自己的親生父親說要將自己賣掉，麻木的臉上也并未出現(xiàn)過一絲的變動。

    沈無人看著地上那滿是血污的殘臂，抬腳踩去，手上捏著的菜刀對著那條殘臂亂剁著，直到那條殘臂變成混著骨渣的rou醬。

    那男人一直在嚎著，明明手臂已經(jīng)被砍了下來，卻仿佛還連著他的神經(jīng)一般。高陽等人趕緊沖上去將人控住，那人嚎了沒兩嗓子就昏了過去。

    “呼?！鄙驘o人將菜刀一扔，“收拾下?！鞭D(zhuǎn)身便走了出去。

    高陽等人便利落地收拾起屋子里的菜刀等，摁著男人的手機(jī)撥通了120的電話......

    “高哥，嘖，沈哥也太嚇人了吧！”黃瓜給高陽點(diǎn)煙的手都有些打顫。

    “呵呵?！备哧柲弥鵁煹氖植唤?jīng)意地抖了抖，他搖了搖頭，沒有回話。

    “這種人最是可怕了，不怕疼，不怕死，你說這種人來干這種事簡直就是最佳人選?！秉S明接過煙，由黃瓜點(diǎn)好，猛吸了一口，隔著白茫茫的煙霧小心地往沈無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高陽看著面無表情地擦著身上的血污的沈無人，忽然想起邊白梣那個人，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嗎？

    “走咯走咯，還有好幾家呢！”黃明拍了拍高陽等人的肩膀。幾人趕緊吸了幾口煙，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了車。

    “這，這家也要去嗎？”高陽看著賬單上的名字，那個熟悉的“卜安嫻”叫他頓了頓。

    沈無人的目光停在窗外，并未回應(yīng)。

    “這，沈哥，要去卜安嫻家里要賬嗎？”高陽躊蹴地詢問。

    沈無人皺了皺眉，“賬單上有？”

    高陽點(diǎn)點(diǎn)頭，將賬單遞給沈無人。沈無人接過賬單，翻看了兩眼，忽然就笑了，“這個賬單是陳爺給的？”

    “啊，嗯?！备哧柣卮穑恢獮楹?，他的心里不安極了。他又想起了上次送那個年輕的女孩回家的事，今天的沈哥這么不是人，如果去了卜家，沈哥應(yīng)該會對那對父女發(fā)難吧......

    “去。”沈無人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好。”高陽看了眼司機(jī)，司機(jī)已經(jīng)接收到信息了。

    高陽的心里卻極度地不安了起來，他打開手機(jī)，在卜安嫻的微信那一欄徘徊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發(fā)出信息，“跑！”

    沈無人狀似無意地往高陽那邊看了幾眼，“你在緊張？”

    “啊啊？沒有的，我只是只是......”高陽的身子在小幅度地微顫著，額間甚至都滲出了些細(xì)汗，“哥今天太猛了哈！”他尷尬地扯出幾聲笑。

    “別動歪心思?！鄙驘o人在一陣沉默后突然甩出一句話，高陽下意識應(yīng)道。

    被發(fā)現(xiàn)了嗎？高陽心亂如麻，哎，早知道不管了......但是他卻想起卜安嫻那日的拜托，他用力咬了咬牙，一次，就僅此一次。

    沈無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卜安嫻家，結(jié)果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見半個人出來開門。因?yàn)榈胶竺嫘〉艿脑议T聲越來越重，以至于引起了周圍鄰居的不滿，剛推門出來打算斥責(zé)兩句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一群穿得吊兒郎當(dāng)?shù)纳鐣耸亢螽?dāng)即噤聲閉門報警。

    沈無人便讓小弟去下一個人那兒收賬。

    高陽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今晚沈哥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在看著自己，叫他心中怕得不行。

    ——

    邊白梣不知自己等了多久，直到自己睡著了又再次睡醒了，身旁也一直沒有沈無人的身影。

    沈無人不在，邊白梣就沒有辦法進(jìn)食。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他無聊極了，前些日子，也就是沈無人發(fā)瘋的第二天，沈無人收走了所有邊白梣的娛樂用品，其實(shí)也沒啥，就是沈無人給邊白梣帶的畫板，畫筆，，雜志等。

    邊白梣不知道自己在寂靜中等了多久，終于，他聽見了門響的聲音。他瞬間睜開雙眼，坐起身子，眼睛亮亮地盯著門口。

    突然，他又重新倒回床上，閉上雙眼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

    于是，沈無人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邊白梣像個死人一樣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沈無人沉默地將食物放在桌子上擺好，走到床邊，伏下身子，輕輕地將邊白梣環(huán)進(jìn)懷里，“哥哥，阿無回來了?！彼穆曇魷厝針O了，帶著一絲低沉的性感，震得邊白梣耳邊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