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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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房間里的吊燈和桌子突然晃動起來,漸漸的幅度越來越大,青年昨晚加班太晚以至于睡的很死,根本沒聽見任何聲音。直到有東西開始坍塌,巨大的聲音驚醒了他,青年迅速滾到床下,這時恰好被掉下來的不知道什么東西砸到了頭,他只感覺頭頂一片濕漉漉的,然后眼前的光很快就被堵沒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了呼喊聲,但他已經(jīng)沒力氣回應(yīng)。就在這時,眼前倏地出現(xiàn)一團(tuán)微弱的光,他這才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背部上方哪還有什么床,原來本應(yīng)是床底的地方被粗壯的樹枝頂開,圍著他撐開了一個不小的空間。也不知道是頭部傷太重出現(xiàn)了幻聽還是某種積極的心理暗示,他聽到有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能聽到嗎???!你還好嗎?。 鼻嗄陱埩藦堊?,似乎想給予回應(yīng),但發(fā)不出聲音。 意識陷入黑暗之前,眼前唯一的光源似乎是著急般快速閃爍了起來,不過,青年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關(guān)注了。 再次醒來時,他已經(jīng)身處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了。頭上的傷有好好包扎過,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最簡單的白色短袖黑色褲子。青年環(huán)顧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不倫不類的,看起來像是拿樹枝藤蔓隨意盤起來的“危房”,而他正躺的床也是由樹枝盤旋起來做成的,躺著厚軟的床褥,蓋的是同色系的被子。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傾灑而下,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出了這個屋子。 原來,這是一座森林,怪不得。 等等!什么?!這是哪?青年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是應(yīng)該在家里嗎??? 森林里的樹又高又密,完全遮蔽了視線。但還是能聽見外面一些聲音的,流水聲,小動物們的叫聲,就是沒有城市里該有的聲音。這已經(jīng)完全不是一個地方了啊喂??! “你終于醒啦!”這是一道很歡快的聲音,是那種很陽光的少年音。青年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突然!在他面前那些樹枝和藤蔓纏繞起來,逐漸纏成人形,在青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那些藤蔓竟然逐漸變成了一個少年?。?/br> 那少年有一頭灰白色的長發(fā),穿著一個及膝的大白T,皮膚白的不像正常人類,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有一張?zhí)焐男Υ剑钊茄鄣膮s是脖頸處,那道朱紅的神秘符文,放在整塊白兮兮的顏色上格外扎眼。 “你是誰?”青年防備的后退了幾步,皺著眉問道。 “季螢!”那少年絲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雀躍?!拔揖攘四悖H祟惪隙〞拥臒釡I盈眶,以身相許吧!” “……”哪有人一見面就讓別人以身相許的………這小孩壓根就不是人吧??! 青年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你…你是什么東西?”那白色少年從半空中落下,一步步走向他,青年嚇得步步后退,這時突然出現(xiàn)一根粗壯的藤蔓將他的腿捆了起來,他已經(jīng)完全動不了了。 直到那少年走到他跟前,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小孩子身高才到他的膝蓋骨。小孩一臉開心的盯著他:“沒關(guān)系,成蔭不記得我沒關(guān)系的,我們重新認(rèn)識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蘇成蔭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問道。 少年輕笑出聲:“很久以前,我們就認(rèn)識了。再次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季螢,如你所見,我是妖精。” 人類接受陌生事物的能力往往因人而異,而蘇成蔭在這里面,絕對屬于能力較好的。在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前,他還指著同事的貓說:給我變。當(dāng)然就是玩鬧,沒想過要真的言出法隨時會怎么樣,不過這件事情已經(jīng)在眼前真實的呈現(xiàn)出來了,再怎么不敢相信,那也是事實了。 “小朋友,首先,我很感謝你救了我,還替我包扎了傷口,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我肯定不會拒絕,當(dāng)然這個要求不能超過最基本的道德和法律底線。還有就是,能不能先松開我,這樣綁著說話有點不太舒服。”蘇成蔭溫聲細(xì)語的說著。少年很是開心的點了點頭,靠得近了甚至能在他頭頂看到一小撮放飛自我的呆毛,很是可愛。 松綁的同時,少年又快速做出了兩把椅子,這才終于知道,那間屋子是怎么做的了。 “你能告訴我這兒是哪嗎?”蘇成蔭試探的問出聲。 下午的風(fēng)迎面吹來,沒有特別熱,反而很溫涼,倆人坐在屋外的椅子上慢慢聊起天來。 蘇成蔭詫異的發(fā)現(xiàn),這少年雖說是妖精,卻懂得最基本的現(xiàn)代常識,這么說吧,要放在人類社會中,他也是能生活的。 “你是怎么學(xué)會這些的??” 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啥,總之大意就是自學(xué)的?!澳愫苈斆?。”蘇成蔭由衷贊嘆。對妖精來說,現(xiàn)代社會的東西已經(jīng)屬于另一個次元的東西了,是完全陌生的,可這少年卻能做到這個地步,可見其有多努力。不過,還是有很多缺點的,也不知道他是通過哪些渠道了解到的現(xiàn)代社會,有些認(rèn)知就很奇怪,比如剛開始被救就要以身相許什么的。 “雖然這樣說很不好意思,但,你能送我回去嗎?”蘇成蔭斟酌再三,還是問了出來。那叫季螢的少年臉色突然變差了,快哭出來似的搖了搖頭“對…對不起!我當(dāng)時太著急了就把你救到這邊了,忘了…忘了對于人類來說,妖精…妖精們的世界是只能進(jìn)不能出的。哥哥對不起…唔”他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哭了。蘇成蔭手足無措的看著淚水糊了一臉的小少年,拿手擦了擦他的淚水,可根本無濟(jì)于事,情急之下就一把抱住了他,右手在少年背后輕輕的拍著。這是他從阿姨那里學(xué)來的,阿姨說,擁抱是最好的慰藉,當(dāng)一個人已經(jīng)難過成那個樣子,任何語言都不如一個簡單的擁抱有力量。 “不哭了,不哭了,其實我沒有家人,回不回家也無所謂的,就是怕鄰居們擔(dān)心,突然失聯(lián)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我還沒說謝謝你救了我呢,不要自責(zé)啦。”他很有耐心的說著,“……嗯…”少年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還打了個哭嗝。整個人縮在青年懷里哭的更厲害了。 蘇成蔭在他背后一下下溫柔的拍著,季螢似乎看到很久很久之前,某段模糊的記憶。 這時,少年的肚子響了,他整張臉用力的埋在蘇成蔭懷中,聲音有些悶悶的傳過來:“…成蔭…哥哥…是不是餓了?我…我去準(zhǔn)備一下?!痹捖滢D(zhuǎn)身撒丫子就跑了,蘇成蔭面帶笑意,心想:這少年放在妖精里也算是小崽子了吧,看來不用特別戒備了。 沒多等,那少年手里捧著一籮筐果子過來了“哥哥,來,這是你最愛吃的青果。”他臉頰和鼻尖都紅撲撲的,但亂糟糟的頭發(fā)有被好好整理過,少年獻(xiàn)寶似的將東西放在青年手里,自己從懷里掏出一個就啃了起來。 蘇成蔭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吃過這種果子,不過味道確實不錯,有一種獨特的清甜。“你一天就只吃果子嗎?”他問道。 “對,我不需要吃其他的東西,妖精們向來都有自己專屬的食譜?!鄙倌晖nD了一下,接著說“其實我給哥哥帶了其他的吃食,只是我不會處理,就沒帶過來?!?/br> “帶我去吧,我會處理。”蘇成蔭溫和的說,別看他年紀(jì)不大,但在小時候被逼著硬是學(xué)會了做菜,而且還很有天分。 跟著少年穿過層層樹木,耳邊水流的轟鳴聲愈發(fā)洪亮,層巖疊嶂間,眼前豁然開朗,有一道天然的瀑布掛在半山腰上,在山下砸出一個不小的水坑。靠近才發(fā)現(xiàn),岸邊石頭上,有幾條魚慘兮兮的躺在編織好的盤子里。少年揮手將覆蓋在魚上的結(jié)界撤了,將不知道從哪來的刀具給了蘇成蔭。 少年本來想上來給蘇成蔭打個下手,沒成想啥忙都幫不上,就蹲在他身邊,目光炯炯的盯著他是如何處理魚的。 等處理好魚,倆人最終還是決定烤著吃,調(diào)味料有些許缺失,卻并不影響其美味。 少年又在小屋子前做了個桌子,兩人圍著桌子坐好后,蘇成蔭將一只烤好的魚遞給少年:“雖然說不需要,但要不要嘗嘗啊?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 少年毫不猶豫的接過啃了口“!”“好好吃??!” “那以后做飯就交給我吧,剛好可以答謝你的救命之恩?!碧K成蔭愉快的咬了口魚。 少年兩三下就吃完了魚,然后跟站軍姿似的站到蘇成蔭跟前,板著張小臉嚴(yán)肅的說道“哥哥你放心!人類雖然出不去,但我們妖精還是能出去的,哥哥先吃著,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還沒等青年說什么,他就一閃身消失了。 等少年回來的時候,蘇成蔭已經(jīng)吃完了魚收拾干凈了。 “你回來啦,我還給你留了兩條,吃完再說吧?!碧K成蔭將魚放在桌上,溫聲道。 少年朝桌子一揮手,那兩條魚瞬間就不見了。他急匆匆道:“哥哥,先跟我走,路上說?!?/br> “誒?誒?!”少年左手拉著蘇成蔭,右手輕輕一揮,屋子里的東西瞬間消失,而小屋子和門口的桌椅則開始抽動,逐漸變回樹林和藤蔓——像是他們根本沒在這住過一樣。 與此同時,蘇成蔭已經(jīng)被少年拉著飛到了天上,“哥哥抓緊。”那少年變成了一只白色巨獸,蘇成蔭被好好的安置在巨獸背上,但他整個人顯得呆滯,好像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妖精似的。 “!!原來那些還可以變回去的嗎?你不是樹妖嗎?現(xiàn)在這是什么?我們?yōu)槭裁匆甙 碧K成蔭表示,盡管能接受妖精的設(shè)定,但當(dāng)看見這么多不科學(xué)的事情在眼前發(fā)生,還是會不適應(yīng),像做夢似的。 “哥哥別急,我慢慢給你說?!睆陌咨瞢F吐露出來的聲音明顯變得更粗,更低沉。 “先說哥哥的事情,地動只塌了兩座房子,一座是哥哥的,還有就是臨街的一座。” “我聽隔壁的大媽說好像是當(dāng)年建這些房子的時候都有考慮到防震,哥哥的房子和街另一邊的那座房子太老了,加之當(dāng)時有人偷工減料,所以才這么不穩(wěn)的。鄰居們的房子多少有損壞,但好在沒人出事,我給鄰居大媽說了,哥哥的房子不能住了,被我接到老家了。” “……”蘇成蔭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住的才是真正的危房。 “辛苦啦。季螢小弟弟?!卑?,竟然讓一個小孩子去報平安,蘇成蔭感到十分羞愧。 “哥哥可以叫我子螢?!卑咨瞢F的聲音從風(fēng)中傳來。 “子螢,子螢?!碧K成蔭叫了兩聲,然后他明顯聽到了身下白色巨獸發(fā)出類似于貓貓的呼嚕聲,少年很高興。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情了哥哥?!?/br> “我回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有大批獨行者正往這邊趕來,我們要趕緊離開?!?/br> “獨行者?那是什么?很危險嗎?”蘇成蔭又聽到了陌生的稱號。 “獨行者不知道從哪來的,它們都只有一只眼睛,長在額頭中央,穿著青灰色的道袍,身體上布滿了裂痕。倒是不危險,就是有些難纏。它們喜歡挖眼睛,一旦遇上就至死方休。曾有妖被盯上后,動用了家族秘術(shù),直接跳到幾千里之外,大家都以為是逃過了,沒想到幾天后在路邊看見了那妖沒有眼睛的尸體?!?/br> “確實挺難纏的?!碧K成蔭由衷感嘆。 “那是對其他妖而言哥哥,要是它們來了,殺了便是,但這次情況特殊?!卑咨瞢F說到這就不再說了。 “哥哥,我們到了。”白色巨獸自半空中化為人形,拉著蘇成蔭的手降落在一處檐牙高啄的屋頂上。 明明已經(jīng)是黑夜,獨這一處高樓燈火輝煌,照耀的蘇成蔭雙眸閃閃發(fā)光,整個人宛如被鍍上一層金光。 那少年一直盯著他看,似乎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子螢?子螢?”蘇成蔭拍了拍少年的頭。少年回過神來,笑出了聲:“子螢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他不知從哪變出來一盞燈,笑著將燈放在青年手中。那燈很是樸素,與這里格格不入,但少年卻格外珍重,仿佛放上去的不是一盞燈,而是他的一輩子。 “歡迎回家,我的哥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