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女孩帶著周申言在面館吃了一碗面。

    吃完之后，還是周申言先想起來：“那個什么，我家陸老大是不是還被我們擱在學(xué)校呢？”

    女孩這才想起還有陸磊。

    他們回到學(xué)校，去醫(yī)務(wù)室找人。

    原本女孩說“迷暈他，剩下的我來解決的時候”，周申言真的以為是要“迷暈”陸磊。

    他慌慌張張開始在通訊錄里找人：“jiejie，雖然我人脈很廣，但是我還不認(rèn)識什么黑市上的人，這種迷藥恐怕不好買吧，買了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啊，萬一把我家老大的腦子給弄智障了……他本來學(xué)習(xí)成績就不怎么好……”

    女孩按下他的手機(jī)，冷靜說：“我只是讓你帶著他先去醫(yī)務(wù)室里睡一覺，吃點(diǎn)退燒藥。他發(fā)了這么高的燒，當(dāng)然是先找校醫(yī)給他看看?！?/br>
    “哦，順便一提，有些退燒藥是容易嗜睡的，吃了犯困而已?！?/br>
    ＊

    他們兩人抵達(dá)醫(yī)務(wù)室的時候，陸磊剛好躺在醫(yī)務(wù)室的躺椅上睡了一覺醒來。

    校醫(yī)給他量溫度，已經(jīng)退燒了。之后又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xiàng)，配了點(diǎn)藥繼續(xù)吃著。

    陸磊的第一反應(yīng)是問周申言：“我們是不是打輸了?”

    女孩：“……”

    命都不要了，還在想著打架的事情。這件事對你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周申言坐下來，先是面色沉痛地醞釀了一會兒，簡單說了一下開局：“老大，這次你沒到場，他們一開始確實(shí)挺瞧不起我們的，還說我們派妹子出去是‘慫蛋’的表現(xiàn)，還瞧不起我們的妹子……”

    陸磊的眉頭蹙起來，神色嚴(yán)肅了。

    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到她。

    想到她今天可能因?yàn)樽约憾艿搅宋懤诰陀X得心底一股無名怒火。他撐著站起來，冷聲說：“我去找他們單挑?！?/br>
    “別啊老大，你現(xiàn)在這么虛，單挑也贏不回來啊?！?/br>
    周申言趕緊攔住他，然后賤兮兮地說了一句：“況且我們已經(jīng)贏得不要再贏了，單挑也沒意義??！”

    女孩看了一眼周申言，明確感覺到了他那種小人得志的嘴臉。

    ＊

    之后的半小時，周申言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當(dāng)然，他也不傻，不會說出飲水機(jī)妹把人家屁股給捅了的這種事情來。他只是含含糊糊地表示，妹子身手不凡，與他合力戰(zhàn)斗，最終讓那個抖腳男心服口服，跪倒在他們面前，心悅誠服地想把幫派拱手相讓。

    陸磊起初還不信，以為只是玩笑話。

    但后來，周申言把合并協(xié)議都放在他面前了，這讓他就不由地不信了。

    等他再抬頭看女孩的時候，目光已經(jīng)有了一些不同。

    去年決斗的時候，他們四象幫排名第四，而對面職校的排名第三。

    今年他本人甚至還不能親自到場，情況只會比去年更加糟糕。

    可沒想到，在這種局面之下，他們竟然也贏了。不光贏了，還實(shí)現(xiàn)了一個戰(zhàn)略上的權(quán)利合并，明年他們甚至不需要再和對面職校的人繼續(xù)決斗了，這件事從根本上就解決了。

    他不由欽佩。今天哪怕他沒生病，他親自到場，他也未必能把事情解決得這么好。

    他做不到的事情，女孩卻做到了。

    握著手中這一份合并協(xié)議，陸磊久久陷入了沉默里。

    周申言說：“咱們現(xiàn)在合并成了一個新團(tuán)隊(duì)了，名字叫‘兄弟互助會’，陣容比原先擴(kuò)大了兩倍！以后，這個新幫派就由老大你來主持大局，帶領(lǐng)我們走向……”

    “不?！?/br>
    陸磊搖頭，很干脆地拒絕。

    周申言：“？”

    陸磊抬頭看向女孩。

    “既然是你打下來的江山，就歸你?！?/br>
    周申言：“？？？”

    女孩：“？？？”

    反應(yīng)過來之后，周申言震驚道：“老大，你的意思是要把‘老大’的位子讓給她嗎？”

    陸磊點(diǎn)頭。

    “你比我更能服眾?！?/br>
    女孩錯愕片刻，隨即就迅速接受了陸磊這種“打下來的江山歸你”的中二少年語言體系。

    她也很干脆，絲毫不推脫。

    “行啊，那我試試?！?/br>
    就這樣，原本那個職校的幫派與四象幫合并成了一個新幫派，這個幫派名字叫做“兄弟互助會”，而“兄弟互助會”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者成了她。她底下分成了兩撥勢力，相當(dāng)于陸磊、周申言是一個部門，抖腳男和他的兄弟們是另外一個部門，兩個部門平起平坐，

    陸磊、抖腳男這兩個曾經(jīng)的“老大”現(xiàn)在都屈居于她之下，成為了她的小弟。

    而她也確實(shí)足夠讓這兩個男人對她服從。陸磊是精神上順從，抖腳男是想忤逆卻又沒有賊膽。一概而論的話，兩個“老大”都被她收在囊中，所以她的位置可以坐得很穩(wěn)。

    團(tuán)隊(duì)合并了，勢力比以前更強(qiáng)大了，可她事先實(shí)在沒料到，這起打架的“最大受益人”，竟然是她這個意外摻和進(jìn)去的局外人。今夜之后，她會搖身一變，成了全市中二少年和渣學(xué)生們心目中的?＂老大＂級人物，成為他們心中帶著光芒濾鏡的“英雄”或者“女神”。

    如果她能把這個幫派帶領(lǐng)得好，或許就可以成為這一代中二少年們心目中的“神話”與“傳奇”，一個創(chuàng)造奇跡的新人物。當(dāng)然，如果帶不好，或許也很快被人給踢下來，留下許多唾罵。

    總之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zhàn)。

    但是，她還挺喜歡迎接這種挑戰(zhàn)的。

    ＊

    兩個幫派合并成了“兄弟互助會”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傳開了。

    其他幫派都很震驚。震驚之后，就有人回過味兒來了。

    去年職校幫第三名，四象幫第四名，今年兩者強(qiáng)強(qiáng)合并了，那么對其他幫派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原本那些落在第四第五的，今年想要追上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位居第一與第二的，今年也要考慮會不會跌落神壇了。

    總之，新一輪風(fēng)起云涌的局勢，似乎已經(jīng)在暗中開始攪和起來了。

    只不過，這風(fēng)云局勢之中的中心人物，此刻正在食堂里面快樂地嗦面。

    一碗面還沒有嗦完，卻有人走過來，影響了她的心情。

    “喂，這幾天發(fā)你消息，你怎么不回?！?/br>
    對面落下一個陰影。

    女孩抬頭，有點(diǎn)倒胃口。

    哦，是校草本尊啊。

    自從她搬出去校草家、自己租房子之后，校草就開始給她發(fā)消息、發(fā)語音。

    還有兩次專門繞路到她的班級里面去找她。只是她刻意避而不見。

    沒想到，現(xiàn)在在食堂唆個面，都還要遇上這位尊神。

    “找我什么事兒？”她淡淡說。

    校草瞥了一眼她正在吃的這碗面，嗤笑一聲：“你天天在食堂就吃這個??？觀察你兩天了，每次來食堂都點(diǎn)最便宜的面，你就不能給自己吃點(diǎn)好的？”

    女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面。

    她沒覺得有啥問題啊。

    再說這也不關(guān)你的事兒啊。

    校草又說：“你要是真這么缺錢，你就搬回來，沒必要天天節(jié)省成這樣，搞得我好像虐待你一樣。”

    女孩：“？？？”

    正巧這個時候，周申言端著餐盤屁顛屁顛走過來了，在女孩對面自然熟地就坐下。

    “待會兒我們吃完一起去圖書館自習(xí)吧，我讓郁樂先搶好座位了。”

    周申言正興奮地要開動，卻見對面女孩淡淡放下筷子，說：“吃飽了，沒胃口，我們換個地方吃。”

    周申言一頭霧水地跟著起來。

    校草不樂意了，站起身，攔在她面前，語氣嘲諷：“怎么，談了新男朋友了？”

    他掃了一眼周申言：“看不出來你竟然還能有人追求。”

    連周申言這個局外人都聽出一絲不對頭了：“喂，大哥，你說這個話好像是在罵人吧？”

    校草瞥一眼周申言的衣服鞋子，還有手腕上的表，判斷出對方應(yīng)該家境中等富裕。

    也是，能在這個學(xué)校念書的，不可能條件太差。

    他語含嘲諷：“我說你怎么有底氣搬出去自己住，原本是傍上男人了，靠談男朋友脫貧致富啊？”

    這話讓周申言炸開了，他擼起袖子就想要干架。

    管對方是什么高年級學(xué)長呢！你惹到的可是我們幫派最新一屆的老大！

    只要她一聲令下，底下有幾百個兄弟可以放學(xué)后堵在你教室門口呢！

    有沒有眼力見兒??！懂不懂自己的處境?。?/br>
    但女孩只是淡淡攔住了周申言，說：“沒必要跟這種人計較，我們走?！?/br>
    校草挑眉，被激怒了，想要拉扯住她說一個明白。

    周申言：“喂！你別碰她！”

    周申言仰起脖子，擋在兩人之間，一副護(hù)犢子的姿態(tài)把女孩給帶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時候的親密的背影，校草默默攥住了自己的拳頭。

    ＊

    校園cao場的看臺上。

    她和周申言坐在高處看陸磊打球。

    陸磊打球的時候，看臺上有許多女生都是奔著他來的。

    坐在這些悄聲地議論著陸磊的女生們之間，周申言仿佛是一股清流，身上泛著端正的氣息。

    他正在跟身側(cè)的女孩談一件嚴(yán)肅的事情。

    “我說，這種人這么欠揍，我暗地里找兄弟打他一頓吧?！?/br>
    周申言想到剛才校草那囂張的樣子，就氣得想要卷袖子。

    他還以為現(xiàn)在這個女孩還是當(dāng)初在他家閣樓寄人籬下的小可憐嗎？

    大錯特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人物了！

    底下陸磊剛好進(jìn)了一個球，全場（迷妹們）都尖聲叫好起來。

    也是在同時，校花暖安安走過來，趾高氣昂地走到女孩面前，抬手，就把一瓶礦泉水倒頭澆下來！

    女孩反應(yīng)很迅速，立刻避開。那嘩啦啦一整瓶礦泉水就澆在水泥看臺上。

    暖安安：“就是你一直在纏著顧子昂吧？”

    女孩：“？？？”

    她看著這位上來就是一言不合澆水的姑娘，極其真誠地反問一句：“顧子昂是誰？”

    暖安安冷笑一聲：“你別裝蒜！我今天過來就是來警告你的，你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br>
    她身旁也跟著幾個姐妹，此刻同樣冷嘲熱諷道：“就你丑成這樣，也想追我們學(xué)校的大帥哥么？”

    “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女孩：“？？？”

    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什么劇情？

    哪個編劇寫的？

    周申言在旁邊嘀咕一句：“校草就是顧子昂?！?/br>
    女孩恍然大悟，隨即就無語了。

    大姐們，到底是誰纏著誰?。÷闊┠銈兏愀闱宄稽c(diǎn)?。?/br>
    暖安安原本還想要再說點(diǎn)什么，忽然全場嘩然。剛才還進(jìn)了一球的陸磊，不由分說拋下球賽直接沖到了看臺上，把女孩護(hù)在自己身后，冷聲道：“你干什么？”

    暖安安一愣。

    她沒想到陸磊竟然會沖出來。

    尤其是，她沒想到陸磊會用這么嚴(yán)厲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他在以前從來不會。

    “我……”暖安安結(jié)巴，“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她是我女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陸磊霸氣拋下了一句，留下全場的人一陣嘩然。

    場面很快沸騰起來，像是開了鍋，許多議論都涌動起來。

    當(dāng)然，陸磊的霸氣并沒能撐過3秒。

    他看了一眼身后被他保護(hù)著的人，在對上她的眼神的時候忽然就覺得一陣莫名心虛，之后的話就顯得軟了很多。

    “……雖然還不是正式女朋友，還、沒有追到，”他給自己找補(bǔ)了一句，免得事后被她cao得太厲害下不了床，不過剩下半句依然是霸氣的，“但就算這樣她的事也是我的事，你找我就行了。”

    全場更加嘩然了。

    ＊

    這一天，有兩個話題霸占了校園論壇的熱榜。

    第一個話題是，“?；ㄅ舶驳闹艺\備胎陸磊”今天竟然對昔日女神惡語相向，全然沒有絲毫感情留戀。

    第二個話題是，陸磊竟然公開表示自己在追求飲水機(jī)妹，并且還求而不得。

    一個是校園女神，一個是飲水機(jī)妹，這兩個之間的巨大差距是個男人都知道該怎么選。也正因?yàn)槿绱?，這個巨大反差才成了校園的熱榜話題，連帶著顧子昂和暖安安之間的感情糾葛也被大家搬了上來。

    看完論壇上的帖子，唆面的這位女孩只是隨口一問：“哦，原來陸磊以前追暖安安啊。”

    周申言：“你不知道嗎？他以前不是還悄悄買了跟暖安安的同款杯子。但是暖安安一心只喜歡顧子昂啊，所以我家陸磊老大只是一個孜孜不倦的備胎而已。”

    女孩想了想，終于回憶起來，哦，自己剛穿到陸磊后排座位的時候，確實(shí)幫他倒過水，還說過他的杯子太過娘炮。原來這小伙子還是個暗戀選手啊。

    周申言：“這么說起來，當(dāng)年暖安安確實(shí)是有過一段‘巔峰時光’啊，跟一個男神有感情糾葛，另一個男神是她備胎，在帥哥們之間如魚得水地穿梭。她當(dāng)時的任何戀情變動，可能都會是校園熱點(diǎn)話題。”

    周申言又說：“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你’的任何戀情變動，可能才都會是校園熱點(diǎn)話題。”

    女孩：“？？？”

    周申言：“你想啊，陸磊老大喜歡你，而顧子昂好像也喜歡你。喜歡暖安安的人都轉(zhuǎn)過來喜歡你了，你的地位堪比?；ā，F(xiàn)在你才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

    周申言興奮道：“我跟大家一樣好奇你究竟會選誰！我特么都好奇得要死要死的了！”

    女孩冷笑一聲，一巴掌把周申言興奮的腦袋給拍下來。

    她說：“我對男人的愛沒有興趣。我只是對他們的屁股感興趣而已?！?/br>
    周申言被拽著腦袋，只好附和道：“我知道的嘛，你的座右銘是‘智者不入愛河’?！?/br>
    女孩滿意了，拍怕他臉，說：“經(jīng)過了這一件事，我有件事情必須要做了?！?/br>
    周申言：“什么事？”

    女孩：“報復(fù)。”

    ＊

    放學(xué)的小路上。

    幾人暗搓搓地在陰影處躲好。

    周申言為首，正要交代自己的小弟們：“待會兒機(jī)靈點(diǎn)，別露陷了，也別認(rèn)錯人?！?/br>
    “我們要綁的人是顧子昂，都知道他臉長什么樣嗎？都知道啊？行，那就盯緊了！”

    女孩所說的報復(fù)，對象就是校草。

    首先是因?yàn)樗珶┝?，早就惹她討厭。但她不是一個濫用權(quán)利的人，所以打算忍忍就過去。

    但顧子昂不處理好他自己的感情瑣事，讓這些事波及到她，這就有點(diǎn)過分了。

    她也不是白白就讓人在公眾場合潑水鬧難堪的，這件事必然要有一個說法。但這個說法她懶得找暖安安要，她要找就找顧子昂。

    她一發(fā)話，周申言就立刻照辦。

    周申言點(diǎn)了幾個靠譜的兄弟，帶著人攔截在了校草回家的路上。

    到了差不多的時間點(diǎn)，顧子昂果然出現(xiàn)了。他一個人獨(dú)自往這邊走，耳朵里還扣著耳機(jī)。

    同樣的路他走過許多次，但他沒料到今天突然眼前一黑，接著后腦勺重重一痛——

    他被人套了麻袋，并且被人一腳踹了頭！

    顧子昂在地上咕嚕滾了好幾圈，怒道：“你們是誰？想干嘛？知道我是誰嗎？”

    此刻，女孩已經(jīng)搬了一把折疊椅，舒舒服服坐在不遠(yuǎn)處旁邊這一切。

    她就這么看著顧子昂在地上咕嚕嚕地轉(zhuǎn)，卻怎么也掙脫不開麻袋，像一團(tuán)笨拙的rou腸。

    她給周申言打了一個眼色，周申言心領(lǐng)神會，夾著變身器說：“喲呵，看你說話還挺硬的？不知道是你嘴巴硬，還是骨頭硬??？”

    周申言一揮手，幾個兄弟上前，對著麻袋一頓拳打腳踢。

    顧子昂被打得說不出話來，蜷縮成了一團(tuán)，護(hù)住了自己的要害。

    周申言又一揮手，幾人唰唰兩下，就……把顧子昂的褲子給扒了，讓他光著屁股在地上掙扎。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顧子昂感覺著自己下體嗖嗖刮過的冷風(fēng)，語氣已經(jīng)不像一開始那么硬了。

    “如果……如果你們想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給多少都可以！”

    聽這意思，是已經(jīng)開始妥協(xié)了。

    周申言冷笑：“有錢了不起啊？”

    他抽出自己的皮帶，唰一下就朝著校草的屁股揮舞，“啪”一下就在他屁股上抽打出了一條紅印子。

    校草腰部重重一彈。

    長這么大，還沒有被人抽過屁股！

    尤其，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

    羞恥心讓他想要奮起掙扎，可是剛勉強(qiáng)站起來，又被人輕而易舉推倒在地上。

    周申言就這么一邊用皮帶抽著校草的屁股，一邊冷笑著訓(xùn)話。

    “有錢是大爺是吧？”

    “就你最有錢，是吧？”

    “今天老子讓你看看有錢也救不了你的屁股！”

    校草在地上被抽得一彈一彈，不斷蜷縮著變化方向，可謂狼狽至極。

    但不管怎么躲避，他的屁股依舊被抽得紅彤彤的，連帶著被抽到的還有夾在兩腿之間的蛋蛋、會陰，連幾把都沒能幸免。

    他倒抽了好幾聲冷氣，聲音都被悶在麻袋里面。

    被連續(xù)抽打了二三十下之后，他終于被挫掉了所有的高傲，在麻袋里掙扎著求饒：“各位大哥！各位好漢！你們放過……啊！……放過我吧！……你們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

    他又是慘叫了好幾聲，大概是被抽到了guitou。

    按照這種抽法，他要真被抽到陽痿怕是也沒人管，尤其他連對方是誰都看不見。

    女孩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不遠(yuǎn)處，欣賞著顧子昂狼狽的處境。

    一個小弟還幫她在前面鋪好了一張折疊咖啡桌，上面鋪了純白色的餐巾。有幾公里外剛打包好的燒仙草被送了過來，放在她面前。

    她一邊咬著芋圓，一邊看著不遠(yuǎn)處的顧子昂打滾。

    不知道暖安安看到他此刻的樣子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情。

    她給周申言打量一個眼色。

    周申言心領(lǐng)神會，揪著麻袋頭，一把把顧子昂給拎了過來，讓他正對著女孩跪著。

    “你得罪了我們老大，現(xiàn)在讓你給我們老大下跪，這是給你好好懺悔的機(jī)會！”

    顧子昂根本就不知道周申言所說的他們老大是誰。他被套在麻袋里，整個人暈頭轉(zhuǎn)向，不時就被人揪來揪去。周申言強(qiáng)摁著他的頭讓他跪下，他就只能跪下。跪下之后，還得掙扎地說：“你們要什么我都給你，求你們放過我！我可以給錢！……”

    女孩咬完最后一顆芋圓，擦了擦手指，走過去。

    她的衣領(lǐng)上也夾著變聲器，此刻正用男聲說話。

    “我們不要錢，我們就只是想請你給我們友情出演一部GV片?！?/br>
    說著，她拍拍手：“青龍，換場地。我們找個能拍艷片的室內(nèi)。

    周申言已經(jīng)無奈認(rèn)下了自己的這個花名，趕緊麻溜兒地把人提起來。

    這里不遠(yuǎn)處就是一個廢棄的公共廁所。他們一行人把顧子昂推搡著推入這個公共廁所。

    接著一群小弟就忙活起來了。先是攝影機(jī)架好，再是把補(bǔ)光板給準(zhǔn)備好。

    這一次的裝備很專業(yè)，甚至都有專門的打光設(shè)備。整個團(tuán)隊(duì)來回忙著調(diào)試機(jī)器，各司其職，搞得真的好像是來這里拍片子的。

    最后周申言把顧子昂頭上的麻袋給摘掉。

    麻袋摘掉的同時，機(jī)器強(qiáng)光直射著顧子昂的眼睛，讓他睜不開眼。這短暫的幾秒里，周申言已經(jīng)用黑色的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又把他的雙手給反綁起來。

    女孩開始挑選著劇本。

    場地已經(jīng)到位了，燈光也到位了，團(tuán)隊(duì)現(xiàn)在都準(zhǔn)備好了。

    那么，今天拍點(diǎn)什么好呢？

    她終于挑好了劇本，并且滿心期待：“行了，就這個吧。

    “A！”

    主角：顧子昂，片名。

    第一場，第一幕，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