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鄭潛
倒是條好狗,可惜這條狗是假的。 我厭惡人的欺騙。 M的確聽話,長相身材要說起來算不錯。幾年前的我做事還有著一股沖勁,想著試一試,現(xiàn)在沒了,沒興趣和他繼續(xù)鬧。 我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不是我這個圈的人。 懶得去探索原因,好奇心是我最不該有的東西??伤环攀郑拇_讓我開始犯難。 對我死纏爛打的人不少,跪著求我的人數(shù)不清,我總是能想到一套解決辦法,得體又迅速脫生,近幾年我沒有固定對象,有時候連名字都不認(rèn)識,就上了。 說起來像玩笑。 但在沒有過去和未來的地方,愛活不下,只有性。 M的接近是不懷好意,正是我現(xiàn)在最無法接受的,我無法接受一種既定且未知的關(guān)系。 最終,我還是坐下。 我問:“是疼還是爽?” 當(dāng)然是疼,疼得他yinjing都軟了,但我要裝作看不出,好好盤問他接近我的目的。 M笑得難看,說:“舒服的主人?!?/br> “哦,”我說,“那我還來一次?!?/br> M的身體在顫抖,我以為威脅夠了。 M松開了手,把頭靠在我的膝蓋上,壓著聲音說:“主人可以更用力一點?!?/br> 疼痛、快感。 似乎是兩個不同的詞,傷口在成為成為傷口之前在大部分的感受中只有疼,但有一小部分會因為產(chǎn)生一種刺激,從神經(jīng)末梢傳遍全身的快感。 M不是M,起碼不是天生的M,他是個正常人,只能感受到疼。 我沒樂趣去馴服調(diào)教一個人,即使他聽話、懂事也沒用。我不想去解決他好奇心,無論他是貪圖新鮮想要試一試還是真的想要成為M,都和我無關(guān)。 起碼生活再平靜、再毫無波瀾,我也心甘情愿呆著。 尋求一種刺激,一種陌生的刺激,對我而言太難。 要不是我控不住我自己,或許,我連這點浪都沒有。 我睨了他一眼,冷笑著從口袋里掏出煙,還不等我有下一步動作M屁顛屁顛地接過打火機給點上。 我抽了一口。 M眼巴巴地問:“主人,我可以抽一根嗎?” 我把煙甩給他,甩到M的懷里,他跪直了,仰起頭,突然抓住我的后頸,往下壓。 ——他在借火。 我更覺得,他在玩火。 只是湊近了看,他的眼睛,格外干凈。 像一個玻璃球,是小時候玩的那種透明彈珠球,最漂亮的琥鉑色。 透明、好看。 我這人要說起來,愛好沒幾點,就愛摧毀,摧毀一切我所擁有的、看到的任何干凈的東西。 M不是M的征兆太明顯,不是我那不靠譜的直接告訴我,他不是,是透過他一系列反應(yīng)。也是在第一眼,我知道為什么我對他,一直冷淡。 不是我冷淡,是專業(yè)不對口。就算裝得再怎么像,假的也始終是假的。 現(xiàn)在,我終于對M稍稍提起點興趣。 我問:“你是要上我,還是要別的的?!?/br> 上我,一夜情,這夜過后我們兩人將不會再有任何地聯(lián)系。 M咧嘴笑道:“我想做您的狗,主人?!?/br> 行吧。 “我沒有狗?!蔽覄傁氚褵焷G在地上,可地下鋪著地毯。 M見了,趕緊說:“我可以當(dāng)您的滅煙器。” 我笑了,存粹是好笑。他到底是從哪看的這些玩意?。课揖退阃鍿M,也是你情我愿的勾當(dāng),M是情愿,是我不懂的那種情愿。 他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我也沒法給,因為我什么都沒有。 “我不需要你做我的狗,也不需要你做我的滅煙器,咱倆就玩這一次,成吧?”食指挑起M的下巴,我問道。 M抿了會兒嘴,明顯不情愿。 他說:“那我要做跟著您一輩子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