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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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鶴鳴伸手摸了摸陸霜明的臉,這些天狀況頻出,陸霜明連胡子都沒來得及刮。“被困在基地委屈你了?!?/br> 陸霜明搖了搖頭:“我還挺喜歡這種環(huán)境的,不用去應(yīng)酬,不用和亂七八糟的人打交道,怪不得那么多Alpha都在求富O包養(yǎng)?!?/br> 趙鶴鳴打趣道:“我們霜明學(xué)弟長袖善舞,左右逢源,還怕和人打交道嗎?”陸霜明故意用胡子扎他的臉:“又跟我這陰陽怪氣,嗯?太久沒收拾你了!” 趙鶴鳴一邊躲一邊笑,心中的郁結(jié)被陸霜明這么一鬧,好像也沒那么沉重了。前面那么多糟心事都一起挨過來了,這也不過是一道小小的坎而已。 “對不起,我只是開個玩笑?!壁w鶴鳴咳了兩聲,“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我明白的?!?/br> 他抬頭瞄了一眼陸霜明的臉,對方的笑果然僵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如常:“小鶴心疼我啦?” 趙鶴鳴翻了個白眼:“誰心疼你這臭皮囊,沒皮沒臉討人厭。”他看著遠(yuǎn)處來來往往的士兵,抬起頭囑咐道:“起碼你在這,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不必去結(jié)交誰討好誰,省得被人笑話,丟我的臉?!?/br> 陸霜明把這話迅速在腦內(nèi)翻譯了一下:“哇,這不是我們豌豆王子的待遇嗎?看誰不順眼就瞪誰,想不搭理誰就不搭理誰,這也太爽了吧。我哪來的底氣……” 屋頂上不知何時竄上來一只貓,通體雪白,正歪著頭看他倆。 趙鶴鳴看見貓,眼睛亮了亮,扶著陸霜明的肩膀站起來,揚起下巴煞有介事地說:“看在陸霜明同學(xué)勞苦功高的份上,本王子今天勉為其難冊封你為我的妃子。”他彎腰從地上拿起一個不存在的王冠,端著走了兩步,有模有樣地放到陸霜明的頭上擺正。 陸霜明抿著嘴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趙鶴鳴看向那只蹲下來看戲的白貓,一本正經(jīng)地問:“教皇大人有異議嗎?”白貓茫然地“喵”了一聲,低頭舔起了爪子。 “好,教皇大人也沒有意見,加冕儀式正式完成。陸霜明從今日起就是豌豆王妃了,我賜予你在基地橫行霸道的權(quán)力,現(xiàn)在你有底氣了嗎?” 陸霜明配合他演完全套,彎腰行了個禮:“承蒙王子殿下厚愛,殿下的恩情妾身定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至死不忘?!?/br> “你倆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一聽見莊忠湛的聲音,趙鶴鳴趕緊把手背到后面,迅速整理好儀容,轉(zhuǎn)過身望向下面:“你有事嗎?” 莊忠湛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游移不定:“都這時候了你倆還在屋頂上看星星看月亮?”趙鶴鳴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我跟他說點事……” 莊忠湛恨鐵不成鋼地?fù)u了搖頭:“快給我滾下來聽報告?!?/br> 趙鶴鳴推開門時,會議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莊司令皺著眉看了眼送來的情報:“齊相今天召開了記者發(fā)布會,就丑聞一事向民眾道歉,并指責(zé)鷹盟派遣間諜盜竊我方數(shù)據(jù),偽造視頻造謠……” “鷹盟那邊怎么說?”方司令抽了口煙問道。 “鷹盟很快發(fā)聲明否認(rèn)了,還貼出了那些視頻的技術(shù)鑒定,從技術(shù)上論證視頻沒有經(jīng)過偽造,二次處理只有針對被害者的打碼和變音?!?/br> 趙鶴鳴輕笑一聲:“槍殺學(xué)生的事他們怎么說?”“罷免了內(nèi)閣三位大臣。” “目前事態(tài)的發(fā)展都在意料之中,我們接下來要抓緊聯(lián)絡(luò)衛(wèi)擎。崇峰,緩釋劑的事你來和各位司令報告一下吧?!?/br> 賀崇峰對趙鶴鳴點了點頭,拿著一堆瓶瓶罐罐走到電腦前,沖臺下鞠了個躬:“我奉命研發(fā)的腺體衰竭征緩釋劑已經(jīng)初見成效,下面是六組志愿者注射后的數(shù)據(jù)和反應(yīng)……” “目前這個藥的副作用還沒有完全顯露,但短期內(nèi)不會對臟器和腺體有明顯的損傷,反而能大大降低腺體老化的速度?!?/br> 趙鶴鳴問道:“那注射后有可能引發(fā)猝死或者心衰之類的生命危險嗎?”賀崇峰搖了搖頭:“這倒不會,藥物直接作用于腺體,對心臟的壓力很小,目前的實驗中沒有一例出現(xiàn)過類似的急性病?!?/br> 趙鶴鳴和莊司令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吧,我馬上找人聯(lián)系衛(wèi)司長,還要麻煩咱們的技術(shù)人員偽造一下衛(wèi)擎和陸霜明、紀(jì)重檐接觸過的證據(jù)。內(nèi)閣已經(jīng)要求各家把自己的權(quán)限卡交上去了,我們要快一些……” 趙鶴鳴正在梳理思路,手機突然響了,是齊凜打過來的?!安缓靡馑几魑?,我先出去接個電話?!?/br> 他走到屋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凜哥?這么晚了還沒休息,找我有什么事嗎?”齊凜的聲音不似往日那樣熱情,顯得有些陰沉:“鶴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趙鶴鳴心中警鈴大作,但仔細(xì)一想,自己平時和軍隊的人來往都很小心,監(jiān)控畫面和出行通話痕跡更是有專人實時替換,齊凜應(yīng)該查不到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陸霜明和鷹盟的事我知道后第一個就告訴你了?!?/br> “我現(xiàn)在想見你,你回一趟北山園,我們詳談。”還不等趙鶴鳴回復(fù),齊凜就掛斷了電話。趙鶴鳴的右眼皮跳了跳,煩躁地罵了一聲臟話。 陸霜明一直坐在會議廳長廊的椅子上等他,此時見他出來,像見到了主人的小狗:“散會了?沒什么問題吧?!?/br> 趙鶴鳴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片刻,抬手把他大衣的連帽掀起來罩住頭頂:“沒事,回去睡覺吧,我得回趟北山園,我爸那邊還有點事要解決?!?/br> 陸霜明牽過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別跟他生氣,我等你回來?!?/br> “公共場合別拉拉扯扯的……早點睡,別等我了?!?/br> 趙鶴鳴一踏進(jìn)齊家的大門,就看見齊凜坐在人工湖前沉思。白日里秀麗寬闊的湖景到了晚上顯得有些陰森,黑漆漆的湖水如墨一般,天上倒映的星光和月光通通被吞吃入腹。 “凜哥,什么事啊這么急。”趙鶴鳴已經(jīng)很疲憊了,勉強打起精神與他周旋。 “趙鶴鳴,我一直很欣賞你,但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齊凜回過頭,陰鷙的目光下夾雜著偏執(zhí)的熱望,看得趙鶴鳴如芒刺背。 “凜哥,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齊凜遞給他一張紙:“我?guī)湍慊叵胍幌拢?月20號晚上,啟東的少爺付嶸突然被掛上A大論壇,當(dāng)晚你就和你的好學(xué)弟出去開房了。陸霜明訂的海景小別墅,住客登記時也掃瞄了你的虹膜,你總不會是和他寫了一晚上作業(yè)吧?!?/br> 那天晚上趙鶴鳴當(dāng)然記得,他讓陸霜明訂的酒店,兩個人色令智昏地滾成一團,第二天起來昏昏沉沉也忘了處理。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趙鶴鳴被這突如其來的疏漏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和他在一起過吧。” 趙鶴鳴把那張紙撕掉,只能硬著頭皮承認(rèn):“是,我和他都在學(xué)生會工作,和他談過一陣。后來我才發(fā)覺,他花言巧語千方百計地接近我,只是為了幫他爸獲取星盟的機密?!?/br> 齊凜仔細(xì)觀察著他的神色:“這一系列的爛事也有可能是你和他一起做的,我怎么相信你。” 趙鶴鳴的腦海中想到了很多種說辭,但他不知道齊凜查到的東西有多少,只能斟酌著答道:“我在大學(xué)的時候和付嶸有過不少摩擦,他論文抄襲的事的確是我捅出來的。我被礦工劫持也是他一手設(shè)計,吃了那么大的虧,我當(dāng)然不能讓他好過!” 他垂下眼睛,無辜地看著齊凜:“可是我從沒想過真的對啟東做什么,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陸霜明說他會幫我一起教訓(xùn)付嶸,誰知道他一開始就是奔著啟東去的。凜哥,我把叔叔伯伯和自己親爹扔進(jìn)監(jiān)獄能有什么好處,我只是個omega,也走不了仕途,我是瘋了才會和他狼狽為jian?!?/br> 齊凜有些猶豫:“那你當(dāng)時讓我把他從啟東手里扣下來,又是什么居心?” 趙鶴鳴好不容易擠出了一滴眼淚:“凜哥,你我都出身顯赫,什么時候被人耍過。我只是不甘心,我想讓他落在我夠得著的地方,好好和他算賬。我也不是存心騙你,如果能順藤摸瓜揪出鷹盟那邊的線,的確是大功一件,我也能彌補自己的失察……可誰能想到半路會殺出軍隊的人?” 趙瑜早年在邊境與鷹盟交手時失算,損耗了大量兵力,還讓對方竊取了星盟重要的軍事機密。在此之后趙家就徹底失去了在軍隊的發(fā)言權(quán),趙瑜更是一貶再貶,靠和方令羽聯(lián)姻才當(dāng)上了上院的參議長。 齊凜也知道趙鶴鳴不可能和軍隊有什么瓜葛,嘆了口氣:“那你也不應(yīng)該瞞著我,我真心待你,你卻把我當(dāng)槍使?!?/br> 趙鶴鳴蹲下來,淚光漣漣地看著他:“凜哥,你讓我怎么說出口?說我被一個騙子睡了,還傻乎乎地幫他算計家里人?我無數(shù)次想,要是我早點遇見你就好了,我也不會識人不清釀成大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被你猜忌嫌棄?!?/br> 齊凜皺著眉伸手去扶他:“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之前也談過幾段戀愛,我不像父親他們那樣保守。但在我們這個位置,一點隱患都是致命的,為了以后著想,我需要一些切實的保障?!?/br> “什么切實的保障……” “小鶴,我很喜歡你,我也不在意你和陸霜明的過去,只要你和我訂婚,我就把你和他交往過的事瞞下來?!?/br> 齊凜伸手擦了擦趙鶴鳴的眼淚,看似溫柔地誘導(dǎo)著:“如果你們的事被報到內(nèi)閣,內(nèi)閣大概率會按疑罪從有處理。你父親目前自保都難,更別提把你撈出來。國家機器的效率你也清楚,到時候你的導(dǎo)師,陸霜明的導(dǎo)師,學(xué)生會的那些同學(xué),你們的舍友,一個都跑不掉。高特局手段了得,他們本不該受那些罪的。” 趙鶴鳴胃中翻滾,看著他那張故作溫柔的臉惡心得想吐?!皠C哥,你……你喜歡我什么?。俊?/br> 齊凜輕輕摸了摸他頰邊的小痣:“你和我之前遇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你漂亮又矜貴,像天上的月亮,沒有人能夠得到。討好我的人很多,但我一個都看不上,他們太俗,永遠(yuǎn)不能跟上我的節(jié)奏?!?/br> 趙鶴鳴本能地往后躲了躲,被齊凜捏住了下巴:“但你為什么要和陸霜明上床?他有什么好的,我哪里比不上他?” 趙鶴鳴難受得臉都憋紅了,想反問他有哪一點能比得上陸霜明。但他生生忍住了,軍隊那么多人為了他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他不能辜負(fù)爺爺?shù)钠诖?,更不能將他們置于險地。 他又想起了陸霜明的導(dǎo)師,一個古板又嚴(yán)厲的小老頭,背已經(jīng)佝僂了,還堅持站著上兩小時的大課。陸霜明一提起他就抱怨個不停,但趙鶴鳴聽得出來,他那是在炫耀,炫耀自己像小孩子一樣被珍視、被教導(dǎo),自紀(jì)重檐入獄后,只有楊導(dǎo)真心愛護(hù)他、欣賞他。 他艱難地開口,推開了齊凜的手:“好,我答應(yīng)你,后天我就讓我父親來拜訪齊相……但凜哥,可不可以再給我些時間,我……” 齊凜長松了一口氣,用手帕幫他擦了擦汗:“當(dāng)然,我不會強迫你的,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br> 趙鶴鳴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像發(fā)了一通燒,腳底像踩了棉花。 “先回家吧,小鶴,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我們這樣的人,總得有能抓在手里的籌碼才能安心?!?/br> 趙鶴鳴點了點頭,凄冷的月光淋在他臉上,顯得他有些失魂落魄:“我明白,這不怪你?!?/br> 陸霜明睡得一直不踏實,一晚上起了好幾次夜,熬到天蒙蒙亮,終于聽見了開門聲。他穿上拖鞋把燈開開,看見趙鶴鳴疲憊地把外套脫下來放在衣架上。 “小鶴?怎么這么晚回來?出什么事了……” 趙鶴鳴冷淡地看著他,聲音低?。骸瓣懰?,我們斷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