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各方心思
“我好像個渣男哦。”葉程安看著郁夏來來回回忙活,最后甚至還打了飯回來。 郁夏剛把飯擺好,聞言忍不住就笑了,“怎么,我像被奴役的小媳婦嗎?” 葉程安想了想,“你會跟我回家嗎?” 郁夏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把手里的筷子擺好,輕聲問,“可以嗎?” “你想,就可以?!?/br> “我愿意?!?/br> 接下來的就餐時間兩人如坐針氈,明明剛剛做完了最親密的事情,這會卻連對視一眼就要臉紅。 “今天下午要報備物資,我先回去了?!庇粝拇掖野炎约耗眠^來的東西整理好,連碗筷也不在這里清洗了,到門口又頓了頓,“晚飯我來找你。” 葉程安看著面前被留下的一碗小番茄,回想了一下郁夏的神情,“哥哥果然可愛。” 他拿起一個紅彤彤的小番茄放進嘴里,勾了勾嘴角,眼神卻飄忽起來。 葉程安并沒有在這場性事中展開精神力,也沒有動用調(diào)教的手段,這就是一場純粹的zuoai。他來這個世界已經(jīng)大半年,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所謂固定哨兵,并不需要像結(jié)婚登記一樣辦什么手續(xù)——中將先生那個層次例外,而是要在和哨兵zuoai的時候發(fā)動精神同調(diào),次數(shù)和時長視情況而定,時間久了,向?qū)Ь蜁蜕诒a(chǎn)生一種玄妙的聯(lián)系。 就像癮一樣。 不像毒品那么恐怖,如果真的關(guān)系破裂,有相關(guān)的醫(yī)療設(shè)備可以逐步消除這種聯(lián)系。但幾乎從未有過這種情況,畢竟一旦綁定,這種聯(lián)系會讓哨兵有更強的服從性。 所以哨兵和向?qū)У年P(guān)系微妙的平衡著。當(dāng)擁有和被擁有能被真切體會到的時候,有多少人不會沉淪呢? 也許是郁夏沒有在軍校呆過,也許是沒有料到會被青睞,郁夏始終保持的態(tài)度就是把他當(dāng)做一個“人”。 而正是這樣,讓他感到了久違的安心。 他是有些珍惜郁夏這個人的,因為比起向?qū)В苷J(rèn)同的是作為一個“人”的自我。 所以他想帶郁夏回家,但也會盡量避免綁定他。但這樣的話哨兵可能會沒有安全感,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出來?!庇粝膭倓偦夭蛷d把碗筷仔細洗干凈,準(zhǔn)備回宿舍平緩一下心情,轉(zhuǎn)過個墻角就聽見了尾隨的腳步聲。 “小安的疏導(dǎo)很不錯,是不是?”陸然從轉(zhuǎn)角走出來,一半臉被旁邊墻的影子籠罩著,咧出一抹開朗而銳利的笑,“郁夏哥哥?!?/br> “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郁夏淡淡的看著滿身戾氣的大男孩,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陸然向前走了兩步,全身落入高墻的陰影里,嗤笑一聲,“露餡了?!?/br> 郁夏倒是神色不變,聽見這話甚至淡淡笑了笑,“我又不是個白面包子,怎么會露餡呢?” 陸然此時離他不過兩三步的距離,神情如常,目光一閃,抬手就是一拳向郁夏的臉上招呼。 “小安會擔(dān)心的?!庇粝奈兆∷o繃的手腕,看似漫不經(jīng)心力道卻大的驚人,讓陸然更加惱怒。 打架這回事,沒人看見就不算違紀(jì)。 就在這個陰暗的角落里,兩人瞬息已經(jīng)過了數(shù)十招。 最后還是陸然的胳膊被握住,兩人面上看都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稍稍有些氣喘。 “消氣了?” “哼!”陸然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把胳膊收回來,末了還瞪了一眼郁夏。 他倆其實心里都明白,陸然只是一時氣不過,倒不至于打個你死我活。 “為什么啊,”陸然左右看看,找了個臺子坐下,垂頭喪氣的和好兄弟分享自己的煩惱,“我就是,就是有點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見到他的?!?/br> “小安是個很敏感的人,”郁夏猶豫了一下,還是陪他蹲在了石臺上,畢竟陸然在小安綁定的隊伍,“你們,爪子沒藏住。” “我猜的到,”陸然煩躁的抓抓頭發(fā),“那時候我……算了,先維持現(xiàn)狀。”接著又露出一個晦暗不明的神態(tài),“奧萊德那邊不知道怎么回事,快被三振出局了?!?/br> —— 今天下午其實不需要報備物資,就算要報備,郁夏也不是要交報告才會去寫的那種人(小安:阿嚏!有人說我壞話?。?。 但他已經(jīng)在桌邊坐了兩個小時。 他腦子里還是混沌的,一方面是今天巨大而夢幻的幸福,另一方面,則是揮之不去的惶恐。 惶恐這樣的甜蜜是否是真實的,惶恐這樣的機會他是否能夠抓住,更惶恐時間長了之后葉程安會不會膩了他。 如果從沒有得到,他可以靜靜的扮演一個守護者的角色,和葉程安搞好關(guān)系,借著疏導(dǎo)的名頭偶爾實現(xiàn)一下自己心里隱秘的愿望。但他現(xiàn)在得到了一個承諾,一個葉程安的承諾,他說愿不愿意和他回家。 回家啊…… 他父母去世的早,從小在姨母家生活。懂事之后就學(xué)會了自己賺錢養(yǎng)活自己,后來分化成了哨兵,也就申請了全年駐扎。算算年頭,大概有六年都沒有回主星了。 雖然他已經(jīng)非常、非常的克制自己了,但還是忍不住會去幻想和小安生活在一起的生活。小安說現(xiàn)在家里還有兩個成員,但是那兩人常年都在出差,可能要他多負(fù)責(zé)一點家務(wù)。 說這話的時候葉程安局促但坦然,小臉紅紅的對著面前的餐盒,但那紅色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耳朵尖尖。 他當(dāng)然知道葉程安身邊有人,雖然現(xiàn)在因為不是戰(zhàn)時而在后勤部幫忙,但他可是偵查兵出身。上次的司令員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可他還是有點驚訝,奧萊德小隊的人居然全軍覆沒。 他還以為葉程安一開始是在和自己的哨兵鬧脾氣。 甚至陸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和葉程安有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明明和陸然交情不淺,但現(xiàn)在他心里卻泛起了隱秘的愉悅。 可能愛比道德更殘酷些吧。* 被郁夏和陸然心心念念的葉程安這會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半路還被被子纏住了一會,不開心的癟了癟嘴。 他剛才記掛著吃了郁夏,想對人家負(fù)責(zé),但是忘了溫黎不是個哨兵。作為一個向?qū)?,只要雙方達成意愿就可以和哨兵達成綁定關(guān)系,甚至軍方大力推行這樣的政策。因為有研究表明,被綁定的哨兵情緒會更穩(wěn)定,出任務(wù)時也更不容易出現(xiàn)問題。 但溫黎是個普通人。這里雖然不限制多人關(guān)系,但普通人基本上還是一對一,頂多是一對二,但他顯然是不可能這樣做的。先不說愛不愛的問題,A級向?qū)У淖畹蜆?biāo)準(zhǔn)就是三個。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他還是先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