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美味的顧上校;荒蕪電影院;流言;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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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跨坐在顧淮安腿上,探頭壓下來,含住他的雙唇。 顧上校胸膛起伏,仿佛快要窒息,拼命喘氣,胸腔卻還是缺氧。這些年他斷情絕愛,與世界隔著一層紗,無法與人共情。此刻,他就像久病纏身羸弱不堪的人灌下猛藥,反應(yīng)格外強(qiáng)烈。 千夜拍著他的臉,“吸氣……呼出來……乖……” 顧上校一把抱住千夜的纖腰,將自己的下身悄悄后移,不想讓對方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變化。他將臉埋在千夜肩窩,避開她的敏感部位。 千夜笑了,“沒談過女朋友?” 顧上校聲音悶悶的,“嗯?!绷季弥?,他才問:“你以前喜歡沈清和什么?” 千夜一下一下?lián)崦暮蟊?,“他長得好看?!?/br> 顧上校:“……”一陣無語,他又問:“你喜歡我什么?” 千夜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你比他長得還好看!” 她的話太不正經(jīng),熱氣從敏感的耳廓一直蔓延到心里,顧上校努力不讓自己喘息出聲,“你這么好色?” 千夜咬住他的耳垂,“哪段感情不是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 顧淮安想想也挺有道理,“嗯……”拖出長長的尾音,顯得有些旖旎。 千夜嘴唇緩慢下移,想給他緩沖時間,然后吸吮他的頸側(cè)。 顧上校更激動了,不敢再抱她的腰,怕控制不住力道弄疼她。他抓住沙發(fā)扶手,指節(jié)根根泛白。她的唇讓他戰(zhàn)栗,他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眼角生生被逼出幾滴生理性淚水。 兩個人融為一體的一刻,顧淮安還是呻吟出聲,他無力把控身體內(nèi)部的震顫,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千夜親親他,“首長,你真美味!” 顧上校失神半響,沙啞開口,“你既然有幻肢,為什么不碰沈清和?” 千夜:“我不想滿足他。有也不給他用!” 一天下午,顧淮安接千夜去看電影。 千夜:“這里還有電影院?” 顧上校自從那晚之后,整個人仿佛活過來,表情都豐富了,他眨眨眼說:“廢棄很久了……” 千夜:“就咱們倆嗎?哇,廢棄電影院看恐怖片,好帶感啊!” 顧上校微笑看她,“就我們兩個人。” 車子停到一片荒僻的地方,枯萎的常青藤攀附在陳舊的建筑上。顧淮安握緊千夜的手,走進(jìn)黑暗的大廳。他的軍靴踏出“咚咚咚”的聲音,好像心跳聲。 顧上校緩緩開口,“從邊境回調(diào)內(nèi)地,有段時間我極度恐懼黑暗。周圍靜下來,眼前就會浮現(xiàn)戰(zhàn)友血rou橫飛的樣子……在黑夜里,也會感到身后有危險靠近,時刻處于備戰(zhàn)狀態(tài)?!?/br> 千夜倒是不怕黑,她回握顧淮安的手,“你以前常來這里以毒攻毒?” 顧上校:“嗯。我是軍人,不能讓自己陷入恐懼無可自拔。越是害怕,越要克服。我強(qiáng)迫自己待在這,像戒斷毒癮的人,戰(zhàn)栗、畏縮、膽怯,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闭f這些話的時候,他聲音如常,沉穩(wěn)有力。 千夜想象不到顧淮安如何挨過那些孤獨的深黑時光,與心理病魔抗?fàn)幍摹>瓦B她一個正常人,被關(guān)禁閉都會感到窒息,虛妄滋生。他當(dāng)時是怎樣獨自掙扎,痛苦煎熬?他能走到她面前,真如星辰微光射進(jìn)眼中,是億萬光年之外的運氣。 心上忍不住的疼,千夜將他的五指捧在手心,“真高興,能夠遇到現(xiàn)在的你!” 顧淮安將血淋淋的過往剖給她看,將最真實的自己交到她手上,哪怕她會選擇不要。 顧上校帶千夜走上二樓,濃密的黑暗里,他如履平地。來到放映室,他將沉重的膠帶放到老式放映機(jī)上,說:“這里膠片不多,看這部吧!” 千夜興趣盎然,“這是你的秘密基地??!” 顧上校點頭,“是,我經(jīng)常一個人過來看電影。”現(xiàn)在,他的世界多了一個她。 顧淮安將放映機(jī)的光束對準(zhǔn)屏幕,空中出現(xiàn)一道光,載滿無數(shù)塵土。 兩個人坐在放映廳的沙發(fā)上,慢慢看著。影片是一部犯罪愛情片,講述刑警吳睿霆追查一起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案,而兇手是一名天真的少女。她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懲罰身邊的施暴者,用更加血腥殘忍的手段施還給惡人,給觀眾真實而極致的犯罪片觀影體驗。 看到男女主談戀愛的劇情,千夜在昏暗中,用手指描摹顧長官的喉結(jié)。他眼睛盯著屏幕,雖然看過幾遍,仍舊看得聚精會神。他低頭將千夜的手指含進(jìn)嘴里,舌尖纏繞指尖。借助電影的聲音,掩蓋自己的喘息。 當(dāng)女主角將男警官壓在身下的時候,千夜進(jìn)入了顧上校的身體。殺戮場面,讓兩個人情幟高漲。顧淮安努力放松,迎合她的撞擊。 千夜甚至將人擺出男主角的性愛姿勢,伴隨緊張而激昂的音樂進(jìn)進(jìn)出出。 光怪陸離的燈光里,他們兩個忘情纏綿,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是顧淮安和千夜,還是電影里的吳警官和女殺手。 電影結(jié)束,他們再次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千夜有些失落,“女主角為什么要選擇死亡?” 顧上校的聲音沙啞又清冷,“她寧愿讓吳睿霆懷念她的美好,也不愿讓愛人憎恨她的兇殘?!?/br> 千夜:“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顧上校:“有時候,活著比死亡要艱難。” 千夜:“我倒覺得女主角是真的狠,她死了,給吳警官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顧上校:“這樣的分別,對活著的人更殘忍?!?/br> 兩個人靜靜回味電影,良久,千夜說:“跟我回家見父母吧!” 顧上校想:她剛走出一段軍婚,怎么不長記性呢?嘴上說:“我不是好的選擇。” 千夜:“為什么?” 顧上校:“我有抑郁癥,極有可能遺傳,影響下一代。這個病嚴(yán)重起來,會莫名陷入暴躁或者情緒低落,或者不斷重復(fù)無意義的事,就像磁帶卡帶,拖累身邊人?!?/br> 千夜:“那你現(xiàn)在跟我玩呢?” 顧上校默了默,“我忍不住想靠近你……” 千夜:“可我也忍不住想陪著你!” 顧上校:“千夜,不要再嫁給軍人!” 千夜:“你會像沈清和一樣對我耍心機(jī)嗎?” 顧上校:“我怕我會變,我怕我會傷害你?!?/br> 冬日暖陽,軍嫂們聚在一堆兒聊閑天。 軍嫂甲:“你們聽說了嗎?二營的沈指導(dǎo)員和太太離婚了!!” 軍嫂乙:“不會吧!沈指導(dǎo)員可剛給愛人生完孩子!” 軍嫂丙:“你可別瞎說!我家就住在沈指導(dǎo)員隔壁,他家晚上,有時是下午,總能聽到那什么的聲音。他倆感情好著呢!” 軍嫂丁壓低聲音說:“女人弄男人能發(fā)出那么大動靜嗎?” 眾人齊齊看向她,軍嫂戊小聲說:“好像……是兩個男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軍嫂己平時最為膽大,她說:“難道是沈指導(dǎo)員出軌了?” 軍嫂庚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說:“聽說,孩子不是沈太太的……” 軍嫂辛附和,“沈太太年前就鬧著和沈指導(dǎo)員離婚,我家的回來說,被她男人關(guān)了禁閉?!?/br> 女人們吸了口涼氣,她們都知道“關(guān)禁閉”的可怕,軍嫂壬搖頭嘆息,“沈指導(dǎo)員這么做就不厚道了!” 軍嫂癸說:“何止不厚道啊!婚內(nèi)出軌,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還拖著老婆不離婚。嘖嘖嘖,難怪他兒子剛出生就患了大病。” 軍嫂甲聲音更小,類似耳語,“我聽說啊,他是孕晚期和男人做多了,孩子才那樣的……” 軍嫂乙:“看他平時斯斯文文……” 軍嫂丙:“作孽哦,誰韜生到他肚子里,可太倒霉了!” 軍嫂丁:“沈太太真可憐!” 軍嫂戊:“人家現(xiàn)在可不是沈太太了!” 孫咫旸回來了,沈清和的兒子沈瑞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腦神經(jīng)遭受不可修復(fù)的損傷。兩個人到處求醫(yī)問藥,也沒什么效果。 正當(dāng)孫沈二人焦頭爛額的時候,軍營里流言四起,將沈少校和孫營長的情事傳得繪聲繪色。沈清和承受不住輿論壓力,也為了給孩子治病和更好的生長環(huán)境,他選擇申請轉(zhuǎn)業(yè),回到地方工作。而孫咫旸則繼續(xù)留在部隊。 直到沈清和轉(zhuǎn)業(yè),他的中校批文也沒下來。 沈少校離開營地前夕,高層軍官為他舉行了歡送會。這次聚會距離上次除夕年夜飯只過去不到兩個月。 仍舊是以顧上校為首,左側(cè)是一營二營三營指揮官,右側(cè)是政治處、后勤處、司令處、裝備處的軍官,這次家眷們沒有參見,氣氛有些沉重。 政治處陳處長端起酒杯,對沈清和說:“沈少校,真是沒想到,你先離了婚,又要轉(zhuǎn)業(yè),留也留不住……不說這些了,祝你以后前程似錦,在地方好好干!” 沈清和默默喝下杯中酒,“多謝陳處長這些年的照顧!” 陳處長擺擺手,嘆了口氣。 大家想起前不久聚在一起的歡聲笑語,都不禁唏噓。 三營營長粗枝大葉,“沈指導(dǎo)員,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先給孩子好好治病,咱們爺們到哪都是英雄!” 三營指導(dǎo)員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打圓場道:“人生何處不相逢,說不定往后退一步,就柳暗花明了呢!”說這話時,他看向?qū)O咫旸。 那晚,沈清和喝了很多酒,孫咫旸在旁勸道:“老沈,別再喝了,你身體還沒養(yǎng)好!” 沈清和醉眼猩紅,他與主坐的顧上校視線穩(wěn)穩(wěn)對上。沈少校搖搖晃晃走到顧淮安面前,口齒清晰地說:“團(tuán)座,這一杯,您一定要喝!謝謝您——解救了千夜,我的前妻!” 大家錯愕地看過來,一時鴉雀無聲。后勤處處長向來圓滑,他過來勸沈清和,“沈指導(dǎo)員,你喝多了吧!” 沈清和盯著顧上校的眼睛,“顧團(tuán),您說是不是?” 顧淮安回視他,眼里黑沉沉的,冰冷徹骨,“舉手之勞?!?/br> 沈清和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猛的按住餐桌,將酒杯墩在上面,“部隊里那么多人給您介紹女朋友,您不要,原來是喜歡二婚的……” 司令處處長見顧上校面沉如水,忙過來拉沈清和,“老沈,說什么混話呢?別灌了幾杯黃湯,嘴里就不著四六?!彼麄冞@位總指揮官不好接近,兩年下來都摸不清他的脾性。雖然沈少校馬上就轉(zhuǎn)業(yè)了,可現(xiàn)在還沒轉(zhuǎn)呢,犯不著臨走得罪頂頭上司。 沈清和一腔怨憤被酒精放大,本來有妻有子前途無限,現(xiàn)在老婆跑了、孩子重病,事業(yè)盡毀,從人生贏家跌落谷底,他不知道該怪誰。他甩開司令處處長,逼問顧上校,“我說的哪句不對?我老婆要不是有了你,何至于鐵了心跟我離婚!” 孫咫旸心道不妙,大力將沈清和拉走,“老沈,你醉了!” 顧淮安將杯子摜到地上,冷聲道:“那是因為你婚內(nèi)出軌!軍人的指責(zé)是什么?是保家衛(wèi)國!你的這點心機(jī)手段全用在對付女人上了?!?/br> 沈清和被拉出去很遠(yuǎn),羞憤交加,“所以,你作為營區(qū)長官就能勾引有夫之婦,毀人家庭了?” 各部門處長、各營營長指導(dǎo)員全都圍過來,“老沈,你這說的什么話?無憑無據(jù)的,不要毀人清白!” 顧上校在眾人說服教育沈指導(dǎo)員的時候,兩步走過來,抓住沈清和的衣領(lǐng),揮拳給了他一記重?fù)簟?/br> 沈清和當(dāng)時鼻血橫流,說不出話來。 “顧上校!” “顧團(tuán)!” “團(tuán)座!” 一片驚呼聲,四座嘩然。 顧淮安湊近沈清和,低聲說:“這是你欠千夜的!”說完,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