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游湖
初春,天空從冬日里褪去了凝結(jié)的寒意,此時(shí)的碧空素凈又柔和。 正是好時(shí)光,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白洛和玉兒一行五個(gè)人買了一條小船泛舟在東苑湖上,從一個(gè)熱鬧的集市渡口往湖面上偏僻的地方行駛。 太陽懶洋洋的趴在天邊,灑著淡金色的光亮,鋪在碧綠的湖面上,襯得湖面更像一塊無暇的翡翠,光彩奪目。 白洛和玉兒一個(gè)在前一個(gè)在后的劃著漿,不疾不徐的飄蕩著。張竹清拿著剛剛從集市上買的糖人兒給玉兒遞過去, “師父,你就嘗嘗吧,真的好吃!” 玉兒沒有接,歪頭躲了一下送到嘴邊的糖,“我真的不吃甜的,” 張竹清不解的收回手,“怎么會有人不吃甜的呢?!?/br> 一旁的白洛揚(yáng)著下巴,看向張竹清笑著說,“你眼里只有你師父嘛?我們這好幾個(gè)人呢,你吃獨(dú)食?” 張竹清撇了一下嘴,將手里的糖人兒握緊了,“剛剛你們自己又不買,這是師父買給我的?!?/br> “小兔崽子?!卑茁逍αR一聲,“要不你問問你師父,這么多長輩這兒了,你這糖該給誰吃?!?/br> 張竹清瞧了一眼玉兒的神色,不舍的將糖人兒往白洛的方向伸去。“咯!” 白洛放下船漿,還真要去拿,被易黎打了一下手背,“跟小孩兒還搶糖吃,” 南秋笑道,“白洛哥就別逗小孩兒了,”轉(zhuǎn)而看向張竹清,“你自己吃吧,他就是故意逗你的?!?/br> 張竹清立刻收回手,沒好氣的翻了個(gè)白眼。 白洛還看著他,語調(diào)提高轉(zhuǎn)頭問玉兒,“嘿!這小子還敢翻白眼,玉兒,你管不管?” 玉兒無奈,也放下了船槳,轉(zhuǎn)過身對著他們,悠悠的說道,“我指使的,怎么辦吧。” 白洛“嘖”了幾聲,“你就寵著吧,連劃槳都不讓他碰,還真當(dāng)他是個(gè)什么沒落的貴家公子不成?!?/br> 玉兒手往后撤,胳膊肘抵在船沿上,笑著還沒說話。 南秋說道,“玉兒向來軟心腸,你瞧這孩子瘦的,一把小骨頭的,怕船沒搖動起來,把自己給搖湖下面去了。” 白洛撫掌大笑,張竹清在一旁偷摸著咬了一口糖人兒,把那個(gè)孫悟空的腦袋給咬掉了。 湖面平靜,他們一直避著點(diǎn)人群,行駛到這處倒是安靜,兩邊的群山萬壑,連綿一片把這塊分支給環(huán)抱了起來,山川相繚。澄凈的天空中還有幾朵白云閑散的漂浮著,船只停駐下來,任意飄蕩。 幾個(gè)人一邊賞著景,一邊聊著天。白洛說起易黎降等的事,易黎也沒有在意,反而去恭喜南秋。 玉兒問易黎,“你是怎么想的?” “我?。炕钪鴨h,”易黎背倚在船沿邊,眉眼似乎是隱含在了這一江春水里,隔著朦朧也能看到驚艷的美, “還能怎么辦,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配合了,一次次的都能突破我的下限,唯獨(dú)這叫床嬌喘啊,我學(xué)不來,嗓子像是被鬼掐住了?!?/br> 白洛說,“我教你!不過我也還差點(diǎn)意思,玉兒來,他那聲音好聽。” “可別,怪尷尬的。我這樣挺好的,你們就不用擔(dān)心了,都自顧不暇了。” 白洛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說你長得那么好看,也不趁早搭個(gè)人給你贖身了?!?/br> 易黎嘴邊漾起笑,像是一朵桃花在徐徐綻放?!罢l會真正為了妓子贖身的呢,白洛,你比我不清楚多了?!?/br> 白洛嘆聲氣,南秋說,“今天好不容易出來玩,別說這些了。” 張竹清翻出一個(gè)包袱,將里面的一些干糧零嘴拿出來,“哥哥們,吃點(diǎn)東西吧!” 白洛看過去挑挑選選的,從中拿了一些炒貨,順帶給旁邊的易黎一把南瓜子,張竹清又給師父遞過去,玉兒擺擺手,“我不吃?!?/br> “?。坎皇菐煾改阕屛覝?zhǔn)備的嗎?” “給他們吃著玩的,我不吃這些東西?!?/br> “哦…”張竹清撿回去,放回到南秋那邊,白洛揚(yáng)著朗逸的聲音說,“玉兒可是最注重自己的身材的,平日里都是清清水水的,我看著都心疼,” 玉兒慵懶的說,“我那是因?yàn)閼械们謇恚椅乙擦?xí)慣了,吃多了胃就不舒服。” “也是,”白洛磕著瓜子,吐出瓜子殼說道,“不過你還是得多吃點(diǎn),我給你的那酒別喝猛了,” “嗯,知道了?!庇駜簻\淺的笑了起來,南秋問道,“什么酒?” 易黎接過話說,“白洛自己釀的,上頭的很,你可以問他要一壺,給客人灌一點(diǎn),少受點(diǎn)罪?!?/br> “哦~這樣啊,”南秋若有所思,白洛說,“你要不,我那還有?!?/br> “我不用了,我現(xiàn)在大多跟著琦mama了,我如果用了,琦mama就得把你那酒都沒收了?!?/br> 白洛拍了一下大腿,“哎喲,忘了!你這可以??!跟著琦mama那不是吃香喝辣的。茍富貴,勿相忘啊!” 南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這哪兒來的富貴?” 南秋眸子微垂,輕輕撲閃,“不過得了一時(shí)的寵幸,琦mama對我并沒有其他的想法?!?/br> 白洛那話都挺虛浮的,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普通的調(diào)侃,所以沒有多在意,很快被別的話題掩蓋過去了。 白洛說起了最近遇到的奇葩恩客,“你們簡直不知道,他那肚子比要臨盆的婦人還大,嘖,走路都難,還一個(gè)勁往我身上貼。” 眾人笑了起來,白洛接著說,“還有一個(gè),那牙齒黃的喲,一股臭味兒,混著酒氣我差點(diǎn)沒被熏暈了?!?/br> 白洛說的一個(gè)盡興,滿腹牢sao,玉兒笑得花枝亂顫的,趁他喝水的空檔問他, “蕭玄呢?你沒勾住啊?” “別提了,那家伙在玉閣的事被他父親發(fā)現(xiàn)了,捉他回去逼他成親來著?!?/br> 白洛放下水壺,“他父親把蕭玄之前花在玉閣的銀子都算在了我頭上,我真的是冤枉死了,簡直六月飛雪啊!” 玉兒有些吃驚,“???沒事兒吧?” 白洛豪放的擺手道,“沒事兒,玉閣罩著呢!不過挨了頓辱罵。要不說你小子精著呢,這么一個(gè)燙手的山芋往我這兒扔?!?/br> 玉兒哭笑不得,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易黎說道,“說白了那蕭玄也不過是尋個(gè)刺激的,他也找過我,應(yīng)該也找了南秋吧?” 南秋點(diǎn)頭,易黎繼續(xù)說,“他大概就是試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還是白洛有滋味一些,” 白洛不滿的說道,“是個(gè)屁的!他就是心里還掛念著玉兒,老是問我關(guān)于玉兒的事情。” 玉兒沒有回話了,漫不經(jīng)心的半躺下來,仰頭看著天空,感嘆道,“天氣真好??!躺下來能看到藍(lán)天白云?!?/br> 幾個(gè)人抬頭望去,無不感慨,明白玉兒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