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伸手摟著她肩膀，“所以你去年九月份突然來上海，是為了這件事？”那當初楊晗說的那句“何楠需要我”應該也指的是這件事。

    何楠點了點頭。

    “我之前跟楊晗聊過，楊晗說了一段你說過的話，大概就是要愛上他再離開他之類的話。”

    何楠掃了他一眼，“就是這件事。我是覺得，我能和自己和解只有兩個辦法，一是他死，二是我愛上他。”她笑著喝了口酒，似是自嘲，“倒是挺順利。”

    “所以你真的愛上他了？”

    何楠點了點頭，“這就是我和他吵架的導火索。我意識到自己愛他，自己又做不到真的離開他。但是…你知道，他…”

    陳耀望著何楠，“涉黑？”

    “原來你們都知道啊?！?/br>
    “他爸以前在世的時候可比現(xiàn)在臟太多了?！?/br>
    何楠握著酒杯的手有些發(fā)白，“我看到他殺人了…”

    陳耀沒說話，靜靜聽何楠講。

    “無意中看到的。”又補了句，“很早以前了…”

    她把杯里的酒喝完，順手把酒杯放到一旁?！拔矣蓄櫦?。我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從來沒干過違法亂紀的事兒。每一次想要更加靠近他一點兒的時候，他滿手是血的樣子就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再加上…楊晗告訴我，周憲之的有位前女友?！?/br>
    何楠搖了搖頭，“不怎么了解，只知道她好像很瘋，周憲之也非常寵著。說實話，我挺怕死的。我不知道他前女友如果對我下手，他會不會保護我。”

    “你有楊晗?！标愐曇糗浟瞬簧?，“周憲之不保護你，我們也會保護你的?！?/br>
    何楠笑了笑，沒回應他?！拔腋澳杏哑鋵嵚?lián)系都很少了，這次又黏在一起。其實…真沒有什么感情而言，我心里裝著事兒，他也一樣。不過是找信任的人情感發(fā)泄?！?/br>
    “周憲之其實也沒有因為這個生氣。他更多是在自責，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能力讓我好好喜歡他。也就是因為我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再加上我最近一直在糾結(jié)，所以吵了不少架?！?/br>
    何楠側(cè)過臉看著陳耀，“和好了，也說清楚了一些。我只是出來散散心?！?/br>
    陳耀嘆了口氣，“你別太擔心這些，我能說保護你，就真的會保護你，你放心去喜歡，他如果真選擇了前女友，再離開就是了?！标愐肫鹱约涸?jīng)查不到何楠的行蹤，是周憲之故意藏著，也不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

    何楠笑了笑，倒是和陳耀距離沒那么遠了?！皠e說我了，說說你吧，怎么回事兒？年終應該很忙啊?！?/br>
    陳耀挑了眉頭，“楊晗居然沒告訴你？”

    何楠白了他一眼，“弟弟生日之后我就一直在忙情感的事兒，很少和弟弟聊天了?！?/br>
    陳耀點了點頭，把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全告訴她了。沒想到何楠冷了臉，“縫了四針…”

    陳耀滿頭問號，有些嫌棄地掃了她一眼，“怪不得楊晗不告訴你，是怕你跟他叨叨吧！”

    何楠瞪了他一眼，“那肯定得叨叨。”她又回過神，“所以你沒聽懂楊子徹說你說胡話是什么意思？”

    陳耀點了點頭。他掃了何楠一眼，“你一臉嫌棄的樣子是什么意思？”

    何楠突然笑得放肆，眼睛閃著光。“這樣，你叫我一聲jiejie，我點撥點撥你。”

    陳耀差點兒沒給她頭上敲一下，“還jiejie？你得叫我哥哥！”

    何楠白了他一眼，“你就說想不想聽吧?！?/br>
    陳耀嘆了口氣，“接下來的旅程，你所有的消費我全包了。”

    “不許反悔！”何楠側(cè)過身子，面對著他，“你聽不懂是因為你覺得你和他說的每一句話拿出來單獨想都不太可能讓他產(chǎn)生這種想法，對吧？”

    陳耀點了點頭。

    “你有這種感覺的前提是，他對你沒興趣?！?/br>
    何楠勾起了嘴角，她望著陳耀，“那假如！我們說假如！假如他喜歡你呢？”

    陳耀皺了眉，第一反應是何楠真是什么都敢假如，之后越想越覺得合理，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傷害楊子徹。

    陳耀抬頭看著何楠，臉上掛著有些吊兒郎當?shù)男θ?，但又有些緊張，“你這個假如有根據(jù)嗎？”

    “有?！?/br>
    “說來聽聽?！?/br>
    何楠白了他一眼，“你行不行啊到底？什么都讓我這個局外人給你分析了，你是干屁的??？”

    陳耀倒也沒生氣，他自顧自的說：“如果假如成立，那子徹最后情緒失控的原因不就是因為我說自己還挺喜歡李洋？”

    何楠一副“您終于有點兒覺悟了”的樣子。

    “那他讓我別再跟李洋走那么近，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