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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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龍神弩,以李丁李卯的身手,果然輕松狙殺了兩個角的崗哨。由于一箭斃命,那兩個可憐蟲甚至沒發(fā)出能驚動到其他人的動靜。這就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摩迦華對他們提的要求。剩下來的事,則是摩迦華的兩個殺手要做的了。 凌晨的時候摩迦華給了柏琛消息,說事情已經(jīng)了結了,他需先處理善后,少則一日,多則三五日,他會再來找柏琛商談柏琛方面的要求。 急不來。柏琛等人只好等著。他們雖已喬裝改扮,但仍需小心謹慎,因而也不敢時常外出。除了偶爾出去吃飯,也就只能窩在客棧里下下棋了。 下棋的一般都是李丁李卯兩兄弟。他倆平常穩(wěn)重謹慎,但下棋的時候卻普通頑童,又是耍賴又是悔棋,柏琛看得直搖頭。 說是看那兩兄弟下棋,柏琛視線卻時常溜到容簡身上。容簡和他們同處一室時總是十分拘謹,手腳都好像不知道該放哪里。本來坐在桌前發(fā)呆,一旦視線與柏琛相接,就立刻緊張地站起來,好似下一刻就會跪在地上爬過來。以往柏琛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只會覺得莫名煩躁。昨日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再看容簡這樣子,便覺得心里像被揪住了一樣。 如果不是那一年多的凌辱,那個白馬上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將軍又怎會如此? 他想起為了讓他救自己而給他解開束縛的時候,長久不曾直立的少年連站都站不穩(wěn)。 他也想起曾經(jīng)為了迷惑偷窺的人,對容簡軟語欺哄,那時的容簡單純得可憐,看向他的眼里竟是有幾分相信了的,甚至還閃著微弱的期待。 恨時光不可逆流,恨自己使寶珠蒙了臟污。 想撫平他蹙緊的眉頭;想看那臉上笑出梨渦,想看他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想……想擁他在懷里,抹去所有苦痛記憶。 柏琛閉上眼,感受著心底陌生的悸動。 以后……以后好好待他。他想,來日方長,他們至少還有八年,他可以努力用八年來抹去那一年多的過往。 夜里洗漱之后,李丁李卯都回房去了,照例是容簡把柏琛從輪椅上扶到床上。柏琛坐在床沿,看到容簡轉身要走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jīng)拉住了容簡手腕。容簡回頭看了看那緊緊抓著自己手腕的大手,沒想太多,自然而然就轉回身跪在柏琛腿間,一邊伸手去解他褲子,一邊就把頭探過去。 柔軟的唇剛剛碰到柏琛胯下那團物事,柏琛就突然把他推開。容簡不曾防備,被推得倒在地上,慌忙爬起來重新跪著。卻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眼里帶著怯意和恐懼。 柏琛愕然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手足無措跪在腳下的容簡,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拉住他的本意并不是要他做這些……當他看到容簡以為自己要他口侍時,下意識就推開了他。 但他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好半天,他沮喪地揮揮手:“去睡吧。” 容簡不知所措地站起來,縮到他的床榻上去了。柏琛則帶著一肚子的挫敗感躺了下去。他輾轉反側,不斷安慰自己:來日方長,慢慢來,慢慢來。 他沒想過未必還有什么來日方長。 與摩迦華商定好佯裝出兵的各個細節(jié)之后,摩迦華端起桌上李丁備的酒壺,斟了兩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被他用四只手指從上而下捏住杯子遞給了柏琛。玉扳指上落下細碎的粉末…… “祝柏將軍冤屈得雪,旗開得勝?!蹦﹀热A嘴角漾著微笑,“柏將軍將來脫了困境,定要為本王脫了憐秋官妓身份,本王得不到云煥太子,好歹要得個憐秋吧?!?/br> “柏某一定盡力?!?/br> 一番話說下來,落入杯中的粉末已經(jīng)完全溶入酒里。他把酒杯輕輕放在柏琛面前。 柏琛謹慎,經(jīng)別人手的食物酒水,他不會輕易食用,但摩迦華不同。這畢竟是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剛談好條件要一起合作的。更何況,桌上的酒菜都是李丁準備的。 摩迦華笑吟吟與柏琛舉杯相碰,一同喝光了杯中酒。 那是昝元按摩迦華的意思配的毒。 “是有這樣的毒吧?老師教過,可惜我沒認真學。”前幾日摩迦華要求他配制毒藥時問道。 “有的,只是,殿下為何選這種毒呢?這種毒雖然能毒死人,但發(fā)作緩慢,還有藥可解。屬下多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何不……” 摩迦華打斷他:“不,就要這種。倘若把他毒死了,正合我意。但倘若有人給他配了解毒藥……”他“呵呵”地笑起來,“也正合我意。” 昝元眨巴幾下枯皺的眼皮,道:“這毒知道的人不多,那解藥又很奇怪,應該不會有人能解?!?/br> 摩迦華白他一眼:“有些人從小就活在群狼環(huán)伺的境地里,隨時遭人暗算,不得不學這些,自然知道怎么解?!彼麖澠鹱旖牵鞍罔∫回炐⌒闹斏?,他身邊的親信自然也是時時警惕……唔,以防萬一,昝元,你替我去交代店小二幾句……” 昝元附耳過去,摩迦華小聲交代了幾句。昝元一臉迷惑:“您不是說不能動那云煥太子?” “就按我說的做?!蹦﹀热A搖著折扇,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他毒發(fā)時定然猜到是您下的毒,屬下怕……” “怕什么,這里是三河郡,南詔國的地界。他柏琛現(xiàn)在在夏國是個逃犯。本王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還就想讓他知道本王就是想弄死他。去吧,趕緊把事情辦完了本王還要去看看憐秋呢?!?/br> “是是?!标迷ㄎㄖZ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