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約在晚上八點(diǎn)。

    花朝秋略感不安地看了眼沉沒于天際的落日方向，夜晚即將宣告來臨，藏污納垢的老鼠洞感應(yīng)蘇醒。他站在一段階梯的上頭，往下就通往另一個分區(qū)，通稱貧民窟，幽深得看不見盡頭。

    剛下過雨，亮起來的霓虹燈將地上的水洼映照出斑斕迷幻的色彩，燈霧籠罩著城市，卻無法觸及城市邊緣以外的罪惡沼澤。

    “你很準(zhǔn)時?！毙脸霈F(xiàn)在路燈底下，他和游戲里長得區(qū)別相當(dāng)大，剪著利落的黑發(fā)，黑衣服黑褲子，稚嫩的面龐透露出些許英俊的意味，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狗狗眼。

    HxxxBox可以捏臉不錯，然而將游戲當(dāng)成另一個現(xiàn)實世界生存的人們更愿意創(chuàng)造出一個與自己相似的人物，很少見到有外貌差距如此巨大的。

    看到花朝秋眼里的疑惑，辛不以為意地說：“我搶來的賬號。不然你以為人人都能消費(fèi)得起娛樂設(shè)備么？”他的氣質(zhì)和表情是不與年齡相稱的兇狠，花朝秋身邊的人無論是狡詐還是天真，無一不帶著體面的面具，鮮有把負(fù)面情緒外露的。

    “不過沒想到你會愿意跟我出來。你們這些人就是沒有防備心，你就不怕我把你開膛破肚挖走內(nèi)臟？”

    花朝秋一愣：“還有這種事情？”

    辛嗤笑道：“看來賽博電臺什么也沒有報道?！?/br>
    “當(dāng)然有?！毙岭p手插兜，走在前面引路，“尤其是現(xiàn)在有了生物技術(shù)，器官移植易如反掌，甚至連別人的手都能接上自己的，買賣也跟著水漲船高……”

    “可是現(xiàn)在不是有機(jī)械義肢和人造器官？”

    “哈！當(dāng)然是‘神造’的比人造的好多了?！毙林S刺地說，“不過放心，我不干這個?！?/br>
    他帶著花朝秋穿過一個又一個巷道，手指指過蜷縮在街邊里的神廟。基督神、伊斯蘭真主、佛、道仙……在大災(zāi)難后融合成了一個新神，他們管祂叫“主神”，沒有贖罪，沒有輪回，沒有飛升，只有生存。主神護(hù)佑你活著。

    花朝秋注意到，辛的脖子上掛著主神的圖騰，除此之外在鎖骨處還有一個不明含義的刺青。

    踩破了數(shù)不清的水洼，終于來到了老鼠洞的入口。

    和想象中的荒涼不同，反而充滿了原始的嘈雜。幾個世紀(jì)前的實體經(jīng)濟(jì)在這里得到了新生，個體商戶和地攤比比皆是，門庭若市。

    辛神色自然地和來往的人打招呼，其中幾個人和他一樣有相同的刺青。花朝秋直覺那是一個幫派紋身，并且那些人都有著相似的亡命徒氣質(zhì)。

    盡管有著高層精心設(shè)計且引以為豪的奶頭樂來麻痹群眾，犯罪率依然居高不下。在憲章照耀不到的地方，黑幫和宗教接管了這里。

    花朝秋下意識地攥住辛的衣角，陌生的環(huán)境使得人本能地警覺。這個動作令辛很是受用，他拉過花朝秋的手腕，以一種強(qiáng)硬的姿態(tài)嗆回同伴們低俗下流的玩笑，把他帶回了安全屋。

    花朝秋看著辛身手矯健地爬上鋼筋架，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還有人住在這種地方。

    “這里安全?！毙恋靡獾丨h(huán)視錯綜橫雜的鋼筋，熟悉路線的人只要鉆進(jìn)這里，再驍勇的警察都會沒轍。

    花朝秋動作笨拙地爬上去，辛伸出胳膊把他拽上來。還沒站穩(wěn)，就聽到不遠(yuǎn)處的巷口傳來尖叫的聲音。一聲悶響過后，混含著分不清性別的慘叫和求饒，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辛習(xí)以為常，這已經(jīng)是最低危險系數(shù)的情況了，沒動刀動槍都算好的。然而出乎意料的。他抓起身邊的一塊磚頭，用力地朝那個方向砸了過去。

    像是野狗被砸中一般，一聲慘叫之后便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走，也不知道嘴下的那塊rou是否得救。

    花朝秋分不出腦子去思考這樣的舉動，他只在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辛的神態(tài)令人捉摸不透，像他這樣充滿雜質(zhì)的小混混，惺惺作態(tài)的禮貌和過于粗暴都是有可能的?；ǔ镎f不清自己期待哪種。

    辛住處的東西不多，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還有一臺與灰舊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游戲設(shè)備。

    想到辛說“搶來的賬號”，花朝秋揣測恐怕設(shè)備也是這么來的，這里發(fā)生什么都不奇怪，就像此時辛毫無征兆地脫掉他的褲子。

    花朝秋一個失神就被推到床上，辛的雙手分別扣在他的膝蓋上迫使他兩腿分開，眼神好似在打量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

    “……竟然是真的。”

    花朝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驚嘆，對于他“得天獨(dú)厚”的性器官。他習(xí)以為常的神色引得辛禁不住要賭氣地解釋：“我不是第一次聽說，之前我兄弟他們也搞到過一個?！彼难劬ξ⑽⒉[了一下，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不過你和那個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花朝秋微微瞪圓了眼睛。

    辛捏住他下巴，頭湊進(jìn)他頸間，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大狗，頭發(fā)搔到花朝秋的面頰，有點(diǎn)癢。

    “因為比起他，我更想cao你?！?/br>
    “……”也許是湊太近，呼吸染紅了耳尖；也許是辛的性器蹭到了他的下體，空氣變得粘膩又熱烈。

    花朝秋方才情動，沒想到這崽子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吃痛不已，一抬膝蓋頂上辛迫近的軀體。

    無濟(jì)于事。

    他發(fā)現(xiàn)了，這狗崽子就喜歡咬人。哪怕saoxue因為磨蹭流的水多得要死，辛也只顧著啃咬嘴邊的獵物。

    果然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他想著。唇齒流連過白皙細(xì)嫩的皮膚，用吮吸和啃咬的方式發(fā)泄自己不曾展露于人前的施虐欲，所到之處留下一片青紫。胸前突出的兩點(diǎn)得到了特別照顧，靈巧的舌尖卷起花朝秋的rutou。

    光是rutou還不夠……要是有奶就好了。辛泄憤一般咬起乳暈旁邊一圈，叼起一點(diǎn)薄rou，狀似補(bǔ)償年幼時不足的母乳。

    身上一點(diǎn)被含進(jìn)了濕熱的情竇，對比其他僅覆蓋著夜里逐漸變涼的空氣，便格外顯得敏感。

    越是被撩撥就越是深陷其中，然而就像是吊在驢面前的蘿卜一般，夠不著。

    “想要？”身下的人一直嚶嚶嚀嚀的，辛聽了心煩之中又帶點(diǎn)難耐，自己的家伙也早已經(jīng)硬挺起來，在溫暖的xue口鬼鬼祟祟又若即若離地摸索。

    花朝秋不自覺挺起腰身，頭部后仰露出脖頸曲線，上面遍布著曖昧的紅紫，不知道的還以為吸血鬼出沒在現(xiàn)實世界里。

    從褲子被脫下的那一刻起，花朝秋便丟棄了理智。在失序的世界里，貞cao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反正世界走投無路……要及時享樂。這是一直盤桓在他腦海中的想法，盡管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為期冀中的生門所努力，比如江朝州，但是那又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新世界與他無關(guān)，舊秩序遵循乏味。打定主意做一個享樂廢物之后，在大災(zāi)難限制下的狹窄人生小徑變成了無邊的極樂深淵。

    這世道人人都想要出路。

    而他此刻想要辛的roubang幫他開拓一條通路。

    花朝秋雙腿環(huán)過辛的腰，就差自己懟進(jìn)去了。

    辛不讓他順利得逞，將他翻過去，要背后也烙上自己的痕跡，從肩背咬到屁股，一個清晰的牙印定格在右半邊的屁股上。

    還不滿足，野獸一樣的尖牙往下游移，輕輕撕扯著那害羞隱藏在yinjing下的yinchun。

    花朝秋渾身都在顫抖，有疼的，也有酥癢的。

    辛玩夠了，掰開滿是牙印齒痕的雙丘，rouxue被外力扯到輕微變形，中間有了一點(diǎn)空隙，被流出的yin水填滿。

    辛把guitou塞進(jìn)了后xue，擠漲感逐漸從下體轉(zhuǎn)換成快感蔓延到全身，手指也不忘在雌xue處摳挖著，一拿出來半個手都沾滿了透明液體。

    年輕的混混喜歡追求新鮮，他用力抽插了幾次發(fā)現(xiàn)了膩味，伸手碰到一只特殊記號筆。現(xiàn)代人淘汰了傳統(tǒng)筆紙，特殊記號筆可以直接在屏幕上輸入數(shù)據(jù)和編寫公式，用在人體上和普通的筆沒有區(qū)別，無非就是可以掃描錄入電子設(shè)備。

    花朝秋被辛撞得頭昏腦脹，他很粗魯，屁股快被cao裂開，此時突然有麻癢的觸感從背部穿來，轉(zhuǎn)頭看到辛在寫字。

    手在忙活，胯下也不閑著，往深處挺的適時候就在肩后添上幾筆，拔出來就正好能在rou臀上揮斥方遒。一個長長的箭頭畫下來，正好抵著saoxue口。cao出的體液暈開了一點(diǎn)筆畫邊緣，不過不影響辛的惡趣味。

    辛又一次深入地挺進(jìn)，直抵盡頭，軀體交疊，嘴巴叼住了花朝秋的耳垂。

    “這里也要記上……”他手腕向內(nèi)翻轉(zhuǎn)，雖然看不見花朝秋朝地的腹部，但是精準(zhǔn)地摸到了兩粒腫脹的rutou，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寫字。

    “嗯……唔、不行……癢……”花朝秋收縮肚腹，辛聞言壞心地頂弄，問他哪里癢。

    哪里癢？

    兩個快至高潮的xue，和顫栗的rutou。

    還有從內(nèi)心深處一點(diǎn)點(diǎn)濺出來的欲望的癢。

    啊，對，正是這種癢，促使辛，和辛一樣的人，老鼠洞里的人，說出了“去他媽的逃離計劃”這樣的話。

    代表性愛酣至的液體交融橫射在兩人軀體之間時，那股蠢蠢欲動的癢才下去了一點(diǎn)?；ǔ飶幕煦鐫u漸清醒的時候就明白了，癢只會蟄伏，從來無法被消滅。

    花朝秋很想知道辛在他身上寫了什么，可是辛射出來后就死死地把他攬在胸前，不讓他低頭，況且他這個角度也很難看到全部內(nèi)容。

    本想趁著去浴室清理身上臟污的時候從鏡子里窺見，結(jié)果辛告訴他這里沒有獨(dú)立衛(wèi)浴。

    他迷迷糊糊睡到天蒙蒙亮，辛利索地把他打包好送回原處。

    該死，身上哪哪都不舒服?；ǔ镎谘诤蒙砩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打架了。

    他不敢在江朝州在的時候回家，不敢在親愛的哥哥面前暴露骯臟的小秘密。蹲到江朝州從公寓里出去工作才做賊似的溜進(jìn)家里。

    洗澡是其次，主要想看看昨晚辛在他背上做了什么。

    浴室里有全身鏡，花朝秋脫光衣服，被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嚇了一跳。

    果真是施虐狂。

    鏡像還原之后，辛在他rutou附近寫下了一道神諭一樣的東西——阿毗跋致。

    過去的即為過去，無法回頭，只能往前。

    這是他的答案，關(guān)于“去他媽的”一切。大災(zāi)難已成歷史，人類回不到輝煌時代……人類也會成為歷史，掙扎都是徒然。黑幫是卡在大災(zāi)難和新紀(jì)元之間的磐石，注定觸碰不到為上層階級所壟斷的逃離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