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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泙州回來以后,傅知夏很快收斂了所有反常情緒,也沒再提過親生父母的相關(guān)??稍谖喊乜磥?,傅知夏遠(yuǎn)不如表面上平靜,好像醞釀著什么讓他害怕的重大決定。 同時,魏柏也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對于傅知夏,除了不實用的喜歡,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也無法提供。 這讓魏柏陷入一種溫吞的煩悶里。 一直以來,高三的作息都是早上五點半到教室,晚上十一點回寢室,一個月放假一天。這也還好,早習(xí)慣了。 可臨近高考這段時間,學(xué)校又安排一周要進(jìn)行兩次模擬考。壓在駱駝們背上的稻草又添了幾把。魏柏有時候會納悶,是只有自己這里如此變態(tài),還是全國的學(xué)校都這么變態(tài)。 大家一日三餐好像都是就著試卷咽下去的,有人被搓磨得面黃肌瘦,有人內(nèi)分失調(diào)長了滿臉痘,神經(jīng)衰弱頭疼失眠的也不在少數(shù)。那些提前嗅到離別氣息的同學(xué)在高壓下偷偷開始準(zhǔn)備傳同學(xué)錄,但被班主任逮到狠批了一頓,贓物悉數(shù)收繳。魏柏溫吞的煩悶在這種氣氛里加劇。 這期間傅知夏又回過泙州幾趟,來看他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魏柏總擔(dān)心他會一去不返。 最近的一次全真模擬考,魏柏最讓老師放心的英語得了零蛋……考試時,他握著筆,全程面對試卷跑神,最后十五分鐘吹哨時才意識到姓名考號那一欄仍是空白,索性就空到底吧,畢竟有條形碼能證明身份。 各科評卷還沒結(jié)束,班主任已經(jīng)氣得火冒三丈殺上門來。魏柏第一次意識到,動畫片里演的怒發(fā)沖冠不是單純的夸張效果。原來人狂怒時,頭發(fā)真的會爆炸、會根根豎立。 “叫你家長來一趟!馬上叫!”班主任摔著卷得很瓷實的英語教材大吼。 魏柏抱著幾分好奇觀察著班主任的頭發(fā),又受教地點點頭,挨完激烈的批斗就撥了傅知夏的電話。 接到電話時,傅知夏正蹬著自行車往家回。這時節(jié)枝頭的綠意已經(jīng)泛濫得不成樣子。近日往返在村路上,傅知夏總沒來由地想起他剛來這的那個夏天,有冰紅茶、拉面館、波光粼粼的河道、沒完沒了的知了叫以及自行車后座的魏柏同學(xué)。 “交白卷了?”傅知夏倒沒生氣,接到電話時也就打了句趣,“魏柏同學(xué),你叛逆期來得有點晚了?!?/br> 傅知夏趕到學(xué)校時已經(jīng)是傍晚,天有點陰,空氣悶熱而潮濕,看起來有場暴雨要落。 當(dāng)著傅知夏的面,班主任近乎危言聳聽地把魏柏此次考試暴露出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問題里里外外鞭笞了一遍。傅知夏配合地沖魏柏瞪眼裝兇狠,”再敢這么干,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魏柏低著頭咬著嘴唇差點笑出來。 傅知夏卻又真的嚴(yán)肅地摁著魏柏的脖子要他跟老師好好認(rèn)錯道歉。 將近一個小時的批斗過后,班主任氣消了,傅知夏才搡著魏柏從辦公室離開。 教學(xué)樓東西兩側(cè)各有一個樓梯,東側(cè)的離食堂遠(yuǎn),走的人也少。魏柏左右探探頭,確定沒人了,膩乎乎地把手纏到傅知夏腰上。 傅知夏“啪”一下甩開他的爪子,一手搭到欄桿上,“說說吧,交白卷總得有個理由,不然真打斷你的腿?!?/br> “我就是太想你了,忘了寫。” “合著你高考的時候想著我也交白卷?” “那到不會,我高考你得陪我?!?/br> 傅知夏頓了頓,問:“要是不陪呢?” “你敢不陪,我就敢交白卷?!?/br> “德行!”傅知夏往他耳朵上擰了一下。 魏柏順勢攬住傅知夏的腰,一手鉆進(jìn)他衣擺底下往他最怕癢的地方撓,“你陪不陪?不陪今天肯定不會放過你?!?/br> “魏……魏柏,哈哈……你敢造反了,交白卷還欺負(fù)干爹,逆子!”傅知夏被撓得忍不住笑,眼淚快要擠出來才求饒,“陪陪陪……我陪……” 魏柏停手,扣著傅知夏腰,把人拉向自己,銜住嘴唇狠狠親了一口,“干爹,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喜歡得都怕了?!?/br> 傅知夏捂著腰,問他“怕什么?” “怕你會跑。” “你還沒走呢,我跑哪去?”傅知夏清清嗓子,往魏柏后腦勺上敲了一下,“去吃飯,餓一天了?!?/br>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東側(cè)的樓梯口,誰也沒關(guān)注西側(cè)樓梯轉(zhuǎn)角處正叼著rou夾饃的潘小武石化了幾分鐘。 潘小武瞪著眼睛,差點被嘴里嚼了一半的飯噎死,緩過神來,等人走遠(yuǎn)了才猛咳了兩下,肺管子都快爆炸。他又往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掐了一下,疼得直咧嘴。 “cao!不是夢游!” 才吃完飯,大雨就兜頭砸了下來,滿街的水泡噼里啪啦,打傘也得淋透。傅知夏和魏柏呆在餐館外頭的廊沿上等雨停,不遠(yuǎn)處是一幫子同樣被大雨困住的倒霉人。 能跟傅知夏一塊等雨,還不用回學(xué)校,魏柏樂得自在,嘴里嚼著口香糖,不時吹出幾個悠然自得的泡泡,又“啪嗒”一聲咬破,再吹鼓。 傅知夏此刻覺得魏柏像小屁孩兒,但很奇怪,他就是跟這個偶爾小屁孩兒的家伙呆一塊即便一句話不講也不會無聊。 入夏的雨來的急,去得也快。眼前的雨勢漸漸小了點,傅知夏察覺到手上有點癢,抬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無名指上多了個口香糖包裝紙折成的戒指。 傅知夏的心倏地一顫,聽見魏柏的聲音夾著漸緩的雨聲鉆進(jìn)自己的耳朵:“你再等等我,不會很久,以后我護(hù)著你,給你買戒指,很貴很貴那種?!?/br> 戒指?傅知夏想起來了,自己以前也做過愣頭青,廢了好大勁買過一顆鉆戒,要送給一個熱衷跳舞的叫沈念悠的女生。那時候他怎么也想不到未來會有一個男生要給自己買戒指。 傅知夏盯了會兒紙戒指,抬頭看著自己的愣頭青,“魏柏,問你個事???” “嗯?” “我以前有過女朋友,你怎么從來不過問?” 魏柏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怨憤道:“我不想問,不問就好像你從來只有我一個,沒有過別人?!?/br> 傅知夏撞撞魏柏的肩膀,問:“怎么算有過別人?” 魏柏臉色更差了,“我不知道,你也甭跟我講,我不想聽。” “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要聽?”傅知夏見魏柏把腦袋撇向一邊真的不要聽,于是附在他耳邊小聲問,“牽過手,碰過嘴,別的就沒了,這算不算很嚴(yán)重?” “真的?!”魏柏猛地轉(zhuǎn)頭,忽閃著眼睛望向傅知夏,搞得傅知夏很擔(dān)心他下一秒就會像大狗一樣撲過來往自己身上亂舔,誰料隔了一會兒,魏柏卻忽然精神分裂似的放狠話說,“碰過嘴也很可惡!” “嗷……”傅知夏點點頭,“那怎么辦?我確實太可惡了。” 隔了一會兒,魏柏又低頭嘟囔:“不過怎么著都不影響我喜歡你?!?/br> 雨差不多停了,廊沿那頭避雨的人沒剩兩個。一個玩具小車從后邊沖過來,撞到魏柏的腳跟,魏柏?fù)炱饋磉f給來尋車到小朋友。 誰知道小朋友接過小車張口就說:“謝謝小叔。” 小叔?魏柏仔細(xì)看了才發(fā)現(xiàn)這是朱育民的小孫子,論輩分,確實該喊自己小叔。他摸摸小朋友的頭發(fā)問:“你跟誰出來的?” “mama,”小朋友回頭指著正走過來的劉琳。 魏柏其實不大喜歡劉琳,但出于禮數(shù)還是喊了句嫂子。 劉琳把兒子抱在懷里,視線在傅知夏身上停了幾秒,臉上堆起笑來,“真是魏柏?。课覄偪粗衲?,還沒敢認(rèn),回頭我還得找你媽教我織帽子呢,就不跟你聊了,我們先走了,省得待會再下雨?!?/br> 說完,劉琳就抱著小兒子離開了。 “喏,老朱兒媳婦,”魏柏沖劉琳的方向抬抬下巴,“跟我媽住一個小區(qū),你上回覺得挺合適的相親對象就是她給介紹的?!?/br> 傅知夏撇撇嘴,相親這事兒魏柏隔三差五就要扒出來鞭一鞭尸。 晚上回到寢室,魏柏才進(jìn)門就被潘小武拉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魏柏!”潘小武放低聲音,神色凝重,搞得活像特務(wù)接頭,“你跟我老實說,你跟傅老師到底搞什么?” 魏柏有些迷糊,”什么搞什么?” “靠,你跟我還裝,我今兒可看見了,看見你……你跟傅老師親嘴,在樓梯口那,你倆搞什么飛機(jī)?” 看見了?思索了兩秒,魏柏坦言:“搞對象?!狈凑麑ε诵∥湟矝]刻意隱瞞過。 “cao!”潘小武的聲音抬高又壓低,“他是你干爹啊,你認(rèn)真的?” “不然呢,我對“傅知夏”這仨字,什么時候不認(rèn)真?” 潘小武腦袋瓜子懵得嗡嗡叫,語言功能喪失了好一會兒才重拾回來,“你們這是什么成分,師生戀?父子戀?姐弟……呸!哥弟戀?”稀里糊涂地扯了幾句不著調(diào)的,潘小武又開始綠著臉自言自語,“不對不對不對,太危險了,我穿開襠褲玩大的好哥們……竟然喜歡男人?以前還一塊光著屁股下河洗澡……” “靠!”魏柏從這話里咂摸出怪味兒來,”你什么意思?對你有一分錢想法我天打雷劈。” “什么嘛,以前沒有很正常,現(xiàn)在人家好歹是個清爽的瘦子,難保朝夕相處你不會動心打我的注意。” 魏柏面露鄙夷,“你真瘦了?” “???”潘小武驚異道,“還不明顯,掉了五十斤呢?!?/br> “那臉皮怎么還這么厚?” “靠!虧我今天替你擔(dān)心了一下午,保不準(zhǔn)韓姨知道了會打死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