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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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沈安時應(yīng)邀前往聞?wù)Z家中。他以為對方會主動問及此事,孰料聞?wù)Z只是與他共進了晚餐,然后品嘗了自己的“飯后甜點”,再以“外面太冷了,別走了”為由留沈安時過夜,直至兩個人裹著被子躺在了床上,聞?wù)Z也沒有問他店里的事情。 “你今天去買咖啡了?”沈安時問。 “是啊,”聞?wù)Z不滿道,“本想給你個驚喜,結(jié)果連你的人影都沒看著?!?/br> “我一般都在辦公室里待著。”沈安時說,“我在外面,他們難免不自在。” “我看他們都挺自在的,”聞?wù)Z調(diào)侃道,“怕是你不自在吧?” 沈安時無奈苦笑:“是,的確是我不自在……” 聞?wù)Z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沈安時,嘴角微微翹起,眉眼間染著淺淺的笑意。 “我以為你會問我?!鄙虬矔r說。 “問什么?”聞?wù)Z道。 沈安時:“問我有沒有按照你的提醒去關(guān)心員工?!?/br> 于是,聞?wù)Z問他:“你去關(guān)心員工了嗎?” 沈安時點頭。聞?wù)Z笑道:“你盡到了店長應(yīng)盡的義務(wù),很了不起?!?/br> “你是在諷刺我嗎?”沈安時蹙眉問道。 “怎么會?”聞?wù)Z笑意更深了,“我這是在表揚你啊?!?/br> 一時間,兩廂無言,四目相對,倏地有人輕笑,另一人便問道:“你不問我嗎?” 慣得臭毛病吧……好像是自己的功勞?聞?wù)Z只好遂了沈安時的心愿:“店里什么情況?” 沈安時這才開口,因為得到了聞?wù)Z發(fā)出的信號。可是,他習(xí)慣了當(dāng)牙膏,聞?wù)Z不擠,他就不說;非要對方一次次地追問,他才“被迫”交代。 “為什么不想結(jié)婚?”聞?wù)Z問,“不是交往挺長時間了嗎?” “嗯,好幾年了。”沈安時平和地轉(zhuǎn)述,宛若一臺無情的傳話機器,“吳哥那意思,是兩個人結(jié)婚之后就回他老家,有家里人的幫襯,日子也不至于過得那么緊巴。蕾蕾不愿意,她想留在這里,畢竟出來打拼這么些年,就是想把根扎在大城市?!?/br> 聞?wù)Z問:“她舍得嗎?不論是奮斗過的地方,還是在一起多年的另一半?” 沈安時的腦海里閃過趙新蕾悲戚的神情,還有她顫抖的聲音—— “我以為我不會難過,不過是回到最初一個人生活的狀態(tài)罷了,但是……四年的時間,一千多天的陪伴,本來兩個人熱鬧的夜,突然只剩我一人……我總是忍不住去想:在哪兒扎根不都一樣?可若是哪兒都一樣,我又何必出來遭這個罪?不一樣,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可他不理解,不認同,甚至幾句話就否定了我近十年的努力……那就……算了吧。” “她不舍得,所以才會難過?!鄙虬矔r說,“可是比起分別,吳哥的否定更讓她難過?!?/br> 聞?wù)Z沉默片刻,復(fù)又開口問道:“如果她同意和男友結(jié)婚,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或許吧?!鄙虬矔r略顯遺憾地表示,“我知道她早晚會離開,不可能一直給我當(dāng)主管,只不過是因為升職,從未想過是因為結(jié)婚?!?/br> “你不希望她結(jié)婚嗎?” “不,我一直在等她和吳哥結(jié)婚的消息?!鄙虬矔r說,“不光是我,原來共事過的同事都在等。每年年會遇到原來的同事,他們都會過來問蕾蕾什么時候結(jié)婚。” 外人會這樣問,想來也是因為趙新蕾人緣好,且不遮掩自己的戀情;結(jié)合沈安時過往的描述,她甚至還會炫耀自己的幸福,只為讓別人知道她過得有多好。聞?wù)Z睨著沈安時,打趣道:“沒人問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嗎?” 沈安時:“有?!?/br> “但你總是敷衍了事,”聞?wù)Z替他補充道,“因為你不想告訴別人,你連能結(jié)婚的女朋友都找不到。” 沈安時一言不發(fā),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說法。 聞?wù)Z又問:“你有安慰她嗎,就像她安慰其他員工那樣?” 他安慰了?如果說一句“過年放假回家好好放松幾天”也算安慰的話,那么沈安時的確安慰趙新蕾了??墒?,這句話起到什么效果了嗎?好像沒有,反而還讓對方擔(dān)心起他來——趙新蕾哭笑不得地說:“店長,沒有了我,你該怎么辦啊……為了你店里的員工,我也得留下來啊?!?/br> 沈安時窘迫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做。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聞?wù)Z訝異挑眉:還學(xué)會反問了?——可惜,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聞?wù)Z半是玩笑半是寬慰道:“如果是你難過了,我可以抱抱你,或者撅起屁股來給你cao?!?/br> 沈安時啞然失笑,笑過之后更顯頹喪:“我感覺自己挺沒用的,連安慰同事都做不到,還想成為別人的依靠……難怪人家心里有事也不愿和我說?!?/br> 這怎么說著說著就難過起來了?正好,給了他兌現(xiàn)承諾的機會。聞?wù)Z起身將沈安時擁入懷中,輕聲鼓勵道:“別這么說自己——你很棒,非常棒?!?/br> 沈安時苦笑:“也就只有你這么說……” “當(dāng)然只有我這么說?!甭?wù)Z翻身,覆在沈安時的身上,與他說笑,“因為只有你能把穿著女裝的我,cao到只剩yin叫?!?/br> ——yin叫,屋里只剩yin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