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清醒來。

    睡過一覺后，李清已漸漸冷靜。她如常洗漱梳頭，吃過早飯，回自己房間思考許久，起身出門。

    聞小嶼不在臥室，就是在練舞房。李清下樓，果然在花園邊的練舞房里找到聞小嶼。淺淡的冬日陽光里，聞小嶼穿著簡單的短袖長褲，正趴在墊子上一動不動壓橫叉。

    李清喚他一聲，聞小嶼一下起來，探頭的小松鼠般望向她。李清看著他，不自覺流露出溫和的神色。

    她說，“我新買了花茶，小寶來嘗嘗？”

    聞小嶼起身擦了汗，跟著李清到書房。兩人一同坐下，李清泡好兩杯茶，放一杯在聞小嶼面前。

    “昨天是不是嚇到小寶了？”

    聞小嶼搖頭。李清無奈道，“你爸爸向來對你哥嚴厲，還不是對他期待高，希望他成才?！?/br>
    聞小嶼認真聽著，詢問，“哥哥達到爸爸的要求了嗎？”

    “當然，他一直是你爸爸的驕傲。”

    聞小嶼跟著李清笑一笑，那笑未達眼底，帶著點落寞，“那這一次爸爸是不是對他失望了？”

    李清注視著聞小嶼。她斟酌話語，不希望自己的任何一個字傷害到小寶，“我想不是的。爸爸他只是暫時還不能接受......這種事而已。”

    聞小嶼默然低著頭，不說話。李清捧著茶杯摩挲杯壁，心下暗自惴惴，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

    她本想第一個找聞?wù)?。然而這個大兒子什么都好，從小到大不需要她cao心，如今已然成為家族和公司的核心之一，可偏偏就是不好溝通。管教聞?wù)橐皇孪騺矶悸湓谡煞蛏砩希姓J自己拿聞?wù)闆]辦法。想來想去，只能先試探著詢問聞小嶼。

    “小寶回來這么久了......和哥哥相處得如何？”

    “......還好?！?/br>
    母子二人對坐沉默。過一會兒，李清溫聲開口，“一開始我還老擔心他會對你不好。你不在家這邊念大學，我又要陪著你爸爸不能走遠，想來想去，只能讓哥哥在首都照顧你。那陣子我每天給你打個電話，就是想知道哥哥有沒有委屈你......”

    李清流露出一點苦澀的神情，面上卻還是勉強笑著，“沒想到你回來以后，哥哥好像就多了好多人情味。大概也是心疼你這么多年不在家，不想你再受一點苦了?！?/br>
    聞小嶼低垂著眼睛。他嗓子有些干澀，腦子也一團亂，只能傻傻“嗯”一聲。

    李清心中緊張，腦海里回放昨天的所有胡思亂想，她忍不住觀察聞小嶼的表情，試探道：“小寶也很喜歡哥哥？”

    她不是個富有技巧的交談?wù)撸欢勑Z卻比她還要生澀易懂，僅僅幾句話就露出無措不安的馬腳來，“是......是喜歡......”

    他想說“因為是自己的哥哥，所以喜歡”，但他知道一切并非如此，謊言便卡在了他的喉嚨。他從小恥于說謊，不喜歡也不擅長，以致現(xiàn)下這個非常需要他用一點謊言來粉飾太平的時刻里，他難堪地打了結(jié)。

    李清當然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她的理智還在竭力為這對兄弟尋找理由。聞?wù)閷Υ勑Z的所有特別，門縫里窺見的那雙交握的手，她仍在盡力撇去它們的存在，期許一切都是自己太過敏感。

    她問，“那天哥哥說他最近好像有喜歡的對象，小寶一直和哥哥住在一起，有沒有聽哥哥提起過？”

    聞小嶼卻宛若一座雕像，定定僵著。茶的淡霧升起，撩過他輕輕顫抖的睫毛。

    李清不愿看到聞小嶼這樣的表情，忙又自己找話說，“我就是隨口問問，小寶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聞那孩子向來不愛和人聊這些事?！?/br>
    聞小嶼說不出話，只能“嗯”一聲。

    這場談話就此打住。李清潛意識里不愿再詢問聞小嶼更多，她意識到小寶不善于說謊，但比起猜測的真相，她寧愿聽到謊言。

    李清看著聞小嶼起身，到門邊拉開門，忽而又叫住他，“小寶。”

    聞小嶼回過頭。那雙溫潤的眼睛看向他，帶著笨拙的逃避和黯然，讓李清心口發(fā)酸。

    “小寶別擔心。你哥哥再如何出格，就算最后犯了錯，也是他的錯，不是你的。”李清輕聲說，“爸爸mama不會怪你......永遠不會?！?/br>
    聞小嶼回到花園前的練舞房，呆呆坐在墊子上。

    他想mama或許知道了什么。那種親人靠近時血緣深處引發(fā)的心靈感應(yīng)讓他感受到了李清的焦慮和不安。

    mama曾說過可以接受哥哥和同性在一起，那她現(xiàn)在這樣憂慮，又是為了什么？聞小嶼怔怔想著mama望著自己時欲言又止的目光，對待自己像對待一塊易碎的寶物，分毫也不愿意傷害他。

    mama能看出聞?wù)榉闯?，聞小嶼也不必自欺欺人告訴自己掩飾得很好。李清最后說的那一句話像一塊沉重的大石壓在聞小嶼的心上，他心想mama或許猜到了他和聞?wù)橹g的關(guān)系，并且已提前選擇原諒他。

    過錯的懲罰或許將全數(shù)降臨在聞?wù)樯砩稀?/br>
    聞小嶼想起那個夏夜的庭前小院，昏暗中聞?wù)槲沁^他的眼淚，低聲告訴他“萬事都有我擋在你前面”。原來他的哥哥早就想好了，他最了解他們的父母，知道一切矛頭最終都只會指向自己。只要聞小嶼不受到傷害，聞?wù)榫吞┤蛔匀羧珶o所謂。

    這本是聞小嶼曾夢寐以求的，被愛的感覺。

    聞家良沒有大礙，沒過幾天就出院。聞?wù)橐叫录悠鲁霾钜惶耍裁獾迷诩胰抢蠣斪由鷼?，便提前走了。聞小嶼則一直在家陪伴父母，直到寒假結(jié)束。

    臨回學校之前，李清又與聞小嶼聊過一次。沒有提其他的事情，只說家里在他的學校附近有一套房，走路十分鐘就能到學校。江南楓林還是離學校太遠了，每天上學放學回家都不方便，耽誤他上課和練舞。

    “小寶之前不是就想住得離學校近點？租房子還是不方便，正好爸爸之前在這個閔華路小區(qū)有一套房子，早前就裝好了，直接就可以住進去?！?/br>
    李清說這話時很慎重，溫柔看著聞小嶼，尋求他的意見：“哥哥那邊我去和他說，小寶不用擔心。”

    聞小嶼沒有拒絕的理由，在李清面前不敢猶豫，點頭答應(yīng)。他拿到李清給他的新房子的房卡和密碼，在臨開學前一周回到首都，先去寵物店接到百歲，接著剛被喬喬送到江南楓林門口，李清預(yù)約的搬家公司的車也到了家樓下。

    百歲都沒機會出箱子，一雙大眼睛望著車窗外來來去去的人影，看他們樓上樓下搬東西。過了很久，他的主人才重新坐進車里。汽車啟動，聞小嶼低著頭拿手機回復(fù)聞?wù)榈南?，說自己已經(jīng)到家了。他轉(zhuǎn)頭看到百歲一直望著自己，隔著箱子摸一摸它。

    搬家公司的人對聞小嶼非常客氣，全程只讓他在一旁看著，等到了閔華路小區(qū)那邊也是把東西全搬上樓，一個個安置在家里，確定好了以后再走。之后李清叫來的清潔阿姨上門，雖然房子在聞小嶼來之前已經(jīng)打掃過一次，但李清擔心搬家會留下雜物和灰塵，她不愿讓聞小嶼收拾。

    新的房子很大，李清的本意是不想聞小嶼住小地方委屈了他。但兩百多平的房子對聞小嶼一個人來說又太大了，走到哪里都空，除了一只喜歡散步的貓時而走來走去。

    聞小嶼把百歲安頓在客廳，去錄過指紋，改了門鎖密碼，最后回到這個新家，趴到沙發(fā)上，不動了。

    百歲非常想念聞小嶼，跳到沙發(fā)上來四處嗅，在他的腦袋邊轉(zhuǎn)了幾圈后窩下來。

    聞小嶼腦袋放空，聞到沙發(fā)上新絨毯的味道，心情早已降至最低谷。這時手機響起，聞小嶼拿起來看，是聞?wù)榇騺淼碾娫挕?/br>
    他接起來。聞?wù)樵陔娫捘穷^問，“吃過晚飯了？”

    聞小嶼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六點，答，“正準備吃?！?/br>
    “我要三天后才能回?！?/br>
    “嗯?！?/br>
    聞小嶼聽著聞?wù)榈途彽纳ひ?，情緒好像有片刻的舒緩。但聞?wù)楹鋈辉陔娫捘穷^開口，“心情不好？”

    聞小嶼怔一下，勉強調(diào)整自己的語氣，“沒有。怎么了？”

    “你總是想得太多，平白給自己添壓力?！甭?wù)榈穆曇舾糁b遠的距離，終究有些失真，“就不能把事情都交給我處理？”

    聞小嶼看著頭頂?shù)膲?，一瞬間有很多話想和聞?wù)檎f。依賴的心情強烈涌上，但聞小嶼回過神來，把沖動按壓下去。

    “我沒有想太多?！甭勑Z干巴巴轉(zhuǎn)開話題，“我去準備晚飯了?！?/br>
    聞?wù)檎f，“我?guī)Я朔荻Y物，回來給你?！?/br>
    聞小嶼不知道自己怎么掛的電話，夢游般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做晚飯。清潔阿姨來的時候還特地給他拎上來一大袋新鮮蔬rou水果，聞小嶼草草做了份三明治囫圇吃下，也沒嘗出什么味道。

    他甚至難以入眠。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茫然想著聞?wù)橹浪宦暡豢跃桶岢鋈ヒ院髸卸嗌鷼狻Ｂ務(wù)樽屗灰教巵y跑，可他還是走了。他一定會傷到聞?wù)榈男?，但他還能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聞小嶼在床上輾轉(zhuǎn)幾番才心神不寧勉強睡去。他又變成一個人睡覺，沒有貼著熟悉溫暖的胸膛，他竟然還做起噩夢來。夢里一會兒是聞?wù)榘阉退亩Y物扔了轉(zhuǎn)身離開，一會兒是父親躺在病床上艱難喘息的模樣，后面甚至夢到小時候杜曉東拽著他的胳膊狠狠打罵他的場景。

    聞小嶼最后在黎明前難受醒來，看到窗外臨近破曉的天空。黑暗籠罩大地，太陽還未升起。

    寒冬的早晨蒙一層霧，房間里開著暖氣，窗上結(jié)了點凌。聞小嶼一到冬天就有點起不來床，醒來后還要坐在床上發(fā)會兒呆。聞?wù)榫湍笠荒笏哪?，再揉一下耳朵，人就基本清醒過來了。

    聞小嶼坐在床上，抬手摸上自己微涼的耳朵。

    不能在家里練舞，聞小嶼就每天定時去學校里開放的練功房里練，練完后回家給自己和貓弄飯吃，晚上也呆在家里不出門。姜河知道他回首都后還想約他出來玩，可聞小嶼半點興致沒有，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玩。

    如此過了三天，第四天中午，聞小嶼接到聞?wù)榈碾娫挕?/br>
    “你搬出去了？”聞?wù)榈谝痪湓掗_門見山，語氣冷淡。即使聞小嶼已反復(fù)作過心理準備，還是難過起來。

    他“嗯”一聲。聞?wù)橐膊徽f其他，只問他，“閔華路小區(qū)？”

    “對。我......”

    “門牌號?！?/br>
    聞小嶼心中不安，“mama沒有告訴你嗎？”

    “聞小嶼?！甭?wù)樵陔娫捘穷^冷冷叫他名字，“你現(xiàn)在告訴我，回來以后我就好好和你談?！?/br>
    聞小嶼只得報出門牌號，聞?wù)楸惆央娫拻炝恕＞o接著李清的電話又打過來。聞小嶼簡直心亂如麻，接起電話。

    “mama?！?/br>
    “小寶？哥哥剛才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是?！?/br>
    李清的聲音明顯變得有些緊張，“我說你的手機怎么忙線了......哥哥他是不是要來找你？”

    聞小嶼深呼吸著，手指捏緊手機。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沒有?！?/br>
    隔著手機的距離，看不見人的神情和姿態(tài)，聞小嶼不知哪來的勇氣，第一次對李清撒了謊：“我說我搬走了，哥......他就把電話掛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沉默之中聞小嶼的心跳加快，喉嚨發(fā)澀。好在李清很快開口，“你突然搬走，哥哥他可能是生氣了。小寶別擔心，mama再多和哥哥聊聊就好了?！?/br>
    “嗯?！?/br>
    李清又關(guān)心了聞小嶼幾句，之后掛掉電話。聞小嶼把手機放到桌上，心臟咚咚跳著，手心出了汗。

    他像一個等待著刑罰的犯人，坐立不安在家里徘徊，等到月上梢頭，城市入夜。大學城這邊日夜繁華，窗外霓虹明滅。

    聞小嶼又想聞?wù)榛蛟S不會過來找他了。他一定對自己很生氣，大概并不想見自己。聞小嶼不知抱著怎么樣復(fù)雜的心情，漫無目的打掃了一遍屋子，又去洗了個澡，回到臥室窩進床里，拿被子把自己蒙住。

    晚上十一點，枕邊手機陡然響起。聞小嶼嚇一跳彈起來，看到手機屏幕上亮著“哥”這個字。

    他有些不敢接，可手機一直震，強硬的催促一般，讓聞小嶼不得不拿起手機。

    聞?wù)榈穆曇粼谑謾C里平靜響起，“開門。”

    聞小嶼坐起身，緊張道，“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聞?wù)橐蛔忠痪渲貜?fù)一遍，“我讓你開門?！?/br>
    聞小嶼別無他法，踩著拖鞋走出臥室。他來到玄關(guān)前打開大門，只見聞?wù)橐簧砩钌笠?，挾裹著外面世界的沉沉寒意，漠然站在他的面前?/br>
    聞?wù)榉畔率?，按掉手機。他抬腳進來，聞小嶼只好后退。大門嗒一聲關(guān)上，聞?wù)閽咭蝗@個家，目光落在聞小嶼身上。

    “跟我回去?！甭?wù)槎⒅谝痪湓捑褪且约鹤摺?/br>
    聞小嶼垂著眸，不想聞?wù)榭吹阶约耗樕系碾y過，“不，以后我都住在這里?！?/br>
    “我讓你把事情都交給我?！?/br>
    “我不想?！甭勑Z勉強犟著，不去看聞?wù)榈哪?，“我有自己的打算?！?/br>
    聞?wù)榈纳袂橛l(fā)的冷，“你有什么打算？打算和我分開？”

    聞小嶼難受得要命，已很難再和聞?wù)槊鎸γ娼徽?，“總之，你別管?！?/br>
    兩人沉默僵持，氣氛降至冰點。聞?wù)榈袼馨阏驹谛P(guān)看著聞小嶼，后忽然抬手脫下大衣，換鞋。聞小嶼有些慌忙，“你不能留下來睡。”

    “你不回去，我就留在這里?！甭?wù)榘汛笠聮煸趬ι?，穿一身正裝，冷冷看著他，“有什么問題？”

    聞小嶼急得眼眶都泛了紅，“聞?wù)椋∧汶y道還不懂mama的意思？”

    “我說過讓我來解決?！甭?wù)榈穆曇粢搽y得添上火氣，“誰讓你擅作主張？”

    “爸爸都氣得住院了，你還想怎么解決？”聞小嶼氣急，“你就不能體貼一下別人的心情？有些事不是你按著他們接受，他們就可以接受的！”

    聞?wù)榭拷勑Z，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心疼爸媽，心疼你的養(yǎng)母，所有人你都去體貼，就不肯體貼一下我?！?/br>
    聞小嶼霍然抬起頭，望向聞?wù)椤Ｄ请p漆黑的眼眸看著自己，像一片冷凝的冰。

    聞?wù)樘帜筮^聞小嶼下巴，聞小嶼抗拒推他，“不要......”

    男人冰冷的氣息壓上。聞?wù)榘崖勑Z抵在墻上，低頭用力吻下。他吻得很重，咬疼了聞小嶼的嘴唇，舌尖還殘留一點淡淡的煙草味道。聞小嶼繃緊手指抓住聞?wù)榧绨颍蟊晃堑妙^暈?zāi)垦?，手指漸松開來。

    兩人許久未見，一見面吵了一架，抱在一起后又緊貼著吻得纏綿不止。聞?wù)榭劬o聞小嶼下巴結(jié)束這個吻，啞聲說，“去你房間?！?/br>
    聞小嶼張著嫣紅的唇不停喘息，聞言偏過頭抿起唇。聞?wù)橐皇洲D(zhuǎn)過他的臉，在他的臉頰和耳朵落下潮熱的吻，“聽話?！?/br>
    聞?wù)榈捏w溫和氣息如森林包裹住聞小嶼，讓他再一次喪失了思考。他渾渾噩噩被聞?wù)閴旱酱采?，睡褲被扯掉扔在一邊，睡衣堆到胸口，聞?wù)槲撬牟弊?，大手撫遍他的身體，摸得他渾身發(fā)顫喘息起來，腿間性器硬脹鼓起。

    漫長的喘息與皮膚摩挲的聲響過后，聞小嶼呻吟起來，接著吃痛叫出聲。聞?wù)檫M入他的時候硬得非常厲害，令他疼痛不已。男人壓著他的手腕，只解了衣領(lǐng)上兩枚扣子和褲腰帶就壓上來cao他，熾熱身軀伏在他身上，燙得驚人。

    “慢點......慢點！”

    聞?wù)槠÷勑Z的腰不容抗拒地干他，俯身吻他發(fā)抖的唇，“我出差這么多天，你一句想我都不說?！?/br>
    聞小嶼抵著聞?wù)榈男「菇吡A緊雙腿，徒勞抵抗被侵犯的強烈感。他疼得快哭出來，委屈道，“我不想說！”

    聞?wù)闊┰瓿读祟I(lǐng)帶扔到一邊。聞小嶼腰軟膚白，脊椎骨細細突出，趴跪在他身下被干得發(fā)抖挺腰的模樣直讓人血沖頭頂。聞?wù)樵俨蛔髀?，掰開聞小嶼的腿一下比一下用力cao干起來，眼看著聞小嶼在他身下哭泣呻吟，一把雪白的背像浪里的小鳥般搖晃起來。

    床被壓起聲響。聞?wù)閴褐勑Z干得愈發(fā)激烈，他沒戴套，粗大yinjing深深插進柔嫩rou腔，抽出一點就狠狠往深了撞去，撞得一把臀rou啪啪作響，通紅的xue里也擠出yin靡水聲，金屬腰帶不斷撞出聲響。聞?wù)榱馓?，把聞小嶼撞得腰都疼了，兩條腿叉開跪在床上合不攏，人也直不起腰來，“嗯、??！輕點......嗚！”

    在肚子里硬邦邦攪弄的性器抽了出去，聞小嶼才艱難從難以呼吸的狀態(tài)脫離出來。接著他被翻過身提著腿彎，那粗悍的性器又直直插進來，插得聞小嶼的肚子都開始微微地痙攣。

    rou體交媾的拍擊聲再次響起。這場床事聞?wù)樯倭它c溫柔，聞小嶼被猛烈的抽送撞得呼吸都不能順暢，他受不了抵著聞?wù)楹節(jié)竦目?，幾乎哭著求饒，“慢點、慢......呃！”

    聞小嶼已被聞?wù)楦傻蒙涑鰜?，可憐兮兮的yinjing還被男人撞得直晃，拖出些黏絲來。聞小嶼的身體敏感又浪蕩，高潮時后xue收緊咬聞?wù)榈膟injing，又被粗暴頂開，guitou一直插到最深的地方。聞小嶼實在受不了這種干法，抱著聞?wù)榈募绨蚍磸?fù)求他，求饒說自己明天還要練舞。聞?wù)槌涠宦?，提起他一條腿又從側(cè)面干進去。聞小嶼被激烈頂撞到床頭，后xue被干到松軟出水，從屁股到腿根一片通紅。

    “啊......啊、太硬了......哥！”

    聞小嶼的臉頰被情欲燒得潮紅，蒙著晶亮的薄汗，不知道自己叫得有多浪。聞?wù)樯淞怂欢亲樱屗膞ue里淌滿jingye。他被干散了架，肚子一直抽搐，性器頂端溢出了一點尿液都不知道。激烈粗暴的性愛顛散了他的一切，聞?wù)椴逯膞ue俯身過來吻他的時候，聞小嶼昏頭昏腦張開嘴，被勾去了柔軟的舌尖。

    他們在黑暗中接吻，性器交合處時而抽連起水聲，伴隨聞小嶼控制不住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聞?wù)闆]有放開聞小嶼，一直把人抱在懷里親吻占據(jù)，聽聞小嶼斷續(xù)的哭音，聞他身上濕熱蒸騰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