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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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有點遠,翟鶴墨看不太清大廳那頭一排坐著的背影,只能大致猜測坐在中間的那個可能是商堯。 工作人員帶著他們走了過去,他們腳步聲很輕,走的門也是特殊通道,一排背對他們坐著的人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靠近,好像都是在低著頭翻閱著手上的資料,看著下一個人的信息。 離他們還有七八米的時候,穿著藍色馬夾的工作人員加緊了幾步上前,走到長條桌正中間那個人的旁邊,低頭輕聲說了些什么。 翟鶴墨這下可以肯定中間那個人就是商堯了,背對著他們,他只能看到他那一頭微卷略長的頭發(fā)和平直的肩膀。 聽工作人員把話說完,商堯點了點頭,和他說讓下一位試鏡的人等五分鐘在進來,然后站起身轉(zhuǎn)了過來。 商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翟鶴墨,他聽說過翟鶴墨的名字,卻從未見過,這么一看倒還…… 翟鶴墨猝不及防對上他的臉,微微一愣。 這是用“美”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栗色的頭發(fā)看起來像是自來卷,蓬松柔軟的垂在耳后,還有幾縷落在了臉側(cè)。一雙眸色瀲滟的桃花眼,一顆淡紅色的淚痣墜在眼角,淡紅的唇似乎天生帶著微笑的弧度。 翟鶴墨在電梯里似乎聽郭琪她們討論什么劇情,好像說過“桃花眼和淚痣是標(biāo)配”,他當(dāng)時沒去多想這句話的意思,現(xiàn)在真見了,發(fā)現(xiàn)事實的確如此。 已經(jīng)長的這樣了的人還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只見他彎起唇角,雙掌一合,用他那十分獨特的聲音道: “啊這,是金主爸爸!” 翟鶴墨:…… 一旁的賀蒼昀:……? 剩下的劇組成員和工作人員:???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慶幸,為了保證試鏡的公平性,場地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然商堯這甚至帶著點詠嘆調(diào)一點沒收著的聲音,所有人都能聽到了。 總之除了商堯本人,剩下的人全都因為各種原因緊張了一瞬間。而商堯自己絲毫不覺得這一聲有什么問題。 “不、咳、不用這樣叫的,”翟鶴墨臉上保持著的冷淡差點沒繃住,他擺了擺手:“叫我名字就好?!?/br> “那怎么能夠,”商堯快走幾步來到翟鶴墨的面前,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修長的手瞬間握住他的:“金主爸爸當(dāng)然是要好好伺候著的?!?/br> 他靠近過來,翟鶴墨才發(fā)現(xiàn)商堯竟比他還要高出小半個頭,身形也不是遠看的那種單薄。他臉雖美,但和“陰柔”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 聽了他的話翟鶴墨的忍不住抿了抿唇角,他真的要繃不住了,怎么個好好的投資給他說的像是眸中情/色交易? 其實金主爸爸這個詞沒什么錯,但是到了他口中,加上他的聲調(diào)語氣,變得格外纏綿,還有點色氣,讓人經(jīng)不住多想。 賀蒼昀在此時上前一步,伸手略擋在翟鶴墨的身前,直接打斷兩人雙手的交握,表情如往常般刀刻似的一動不動,隔著金絲眼鏡看不太清他眼底的神色,出口的話音冰冷:“是否要開始試鏡?” 商堯難得看一個人順眼,忍不住想逗逗翟鶴墨。但他看翟鶴墨順眼不代表看賀蒼昀也是如此,賀蒼昀一般無視這種看起來就萬分輕挑的人,但是偏偏湊到了翟鶴墨的眼前,那對他來說,就是礙眼了。 兩人相看兩厭,雖然都伸出了手,但沒有握手的意思,而是都直接收了回去。商堯慢條斯理的重新戴上薄薄的手套,唇角弧度未變,笑意卻冷了下來。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吩咐工作人員在長條桌后多加兩個椅子,順便再讓下一個試鏡的人進來。 翟鶴墨差不多只算是例行公事來探個班,并不準(zhǔn)備介入選角。別的不提,就光是商堯選人的眼光和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他還是非常相信的。 所以他和賀蒼昀并沒有坐在長條桌后,而是坐到了后幾步一排一排的椅子上。 等到下一個試鏡人進來,室內(nèi)才又恢復(fù)了安靜。 -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秦羿踩在實地上的時候,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毫無疲勞的感覺,只覺得精神振奮。這里,真是闊別已久的故土。 他點亮手機屏幕,看了看通訊錄中排在最顯眼第一個的人,眼睛不由自主的發(fā)亮,指尖卻習(xí)慣性的避開了這里。 在國外的時候,他多少次想撥通這個電話,但最后都敗給了自己的理智之下。 在國外學(xué)習(xí)的這么些年他中午完全想清楚了,關(guān)于自己,關(guān)于自己復(fù)雜的感情。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內(nèi)懷中最貼近心臟的地方,放著他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 告白的話他自己傻傻的演練過了無數(shù)遍,有傻的有rou麻的,還有甚至都語無倫次的,但不知為什么,他想想都覺得很開心。 他本能的去躲避他和學(xué)長之間空白的這幾年,他只選擇性的去回憶他覺得最美好的部分。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深夜里一點一點的重復(fù)。 他的感情曾經(jīng)讓他覺得痛恨和恥辱,原本美好的情緒帶給他的卻只有痛苦。他努力的想將這個感情扼殺,但是有的事情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正好有個機會,他就只能逃了。 他不想這樣的自己玷污他心中的人和感情。 他沒有勇氣去撥通這個電話,不敢聽那個聲音。他怕在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他好不容易設(shè)立的心里防線就會被全然擊潰。 他折了自己的手機卡,在國外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但是那個手機號他銘記于心,還是忍不住在他生日快要結(jié)束的半夜,給他發(fā)一條祝賀生日的短信。 他期待又害怕,當(dāng)隔了幾天仍然沒有回信的時候,秦羿說不清自己是沮喪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這是他對自己小小的放縱。 他原本覺得他的這段隱秘的感情見不得光,曾經(jīng)讓他自己都厭惡。 但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那個人。 他兀自掙扎,只想讓干干凈凈的自己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