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來客
書迷正在閱讀:你別上班了我來養(yǎng)你吧、總攻系統(tǒng)繁衍之子、調(diào)教岳父、少爺總饞我身子、炮灰攻的自我修養(yǎng)、老師你好、yin蕩小受的日常、完整的宋時傾、老師,我沒交作業(yè)、落在荊棘里的月亮
心動就像突然降臨的狂風(fēng),裹挾著白雪席卷而來,鋪天蓋地,無從閃躲。 假期飛逝而過,程湘與陳思言在國慶節(jié)猝然相遇,短暫相處,又匆匆離別。 一回到宿舍,迎接她的就是許言的擁抱。 “湘湘寶貝,有沒有想我?” “沒有哦?!背滔嫘χf。 “唉,人心涼薄啊?!痹S言用腦袋蹭了蹭程湘的肩膀。 程湘敏銳地察覺到許言情緒不高,于是拍了拍她的背,問道:“你怎么了?” “沒怎么啊,多日不見,想你了唄。”許言放開程湘,甩了甩頭發(fā)。 “嘖,演技拙劣,你要是演電視劇,得被觀眾罵死?!?/br> 另外兩個人不在,程湘推開許言,回到自己的桌子邊上,從包里拿出程從文做的小吃,在桌上擺開。 “老程做的三明治,還有蛋撻,烤土豆片。你是想先吃再聊,還是邊吃邊聊?” 程湘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許言提前泡好的果茶喝了兩口,然后做出準(zhǔn)備傾聽的姿勢。 許言叼了一只蛋撻,光速消滅掉,先是瘋狂吹捧了一番程從文的手藝,然后面無表情地看著程湘說:“我跟李珣分手了。” “哦?!背滔娴ǖ睾攘丝诓?。 “看吧,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吧,我們分分合合太多次了。” 許言攤開手,自嘲地笑笑。 “確實。依照他留給我微末的印象,你們兩個性格還差蠻多的,吵架也正常。這次呢,是為什么?” “他要出國?!?/br> “出國?”程湘吃了一驚,“你之前不是說他要來這邊工作嗎?” “嗯,但是又改了?!痹S言抓了抓頭發(fā),“他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太幼稚了。我們吵了一架,我累了,就提了分手?!?/br> “那他就同意了?” “他不同意也沒辦法。他想讓我跟他一起出國?!痹S言拿出一根皮筋,將頭發(fā)綁住,“我要回去幫我媽,她一個人撐著公司太辛苦了,所以我不會為他改變我原本的計劃?!?/br> “那你還會等他嗎?”程湘又問。 “當(dāng)然不,我已經(jīng)把大半青春耗給了他,再讓我留在國內(nèi)苦等他幾年?到時候誰還記得誰啊?!痹S言冷哼了一聲,“我可不覺得他有多深情,就算他保證為我守身如玉,可我卻不會信,換你你信嗎?” “我?不會。”程湘笑著搖了搖頭。嘴上說的深情有什么用呢? “我就知道你懂我?!痹S言隔空給了程湘一個飛吻,“我要的是穩(wěn)定的未來,他給不了。在學(xué)校的時候還能陪他玩玩,畢業(yè)了進(jìn)入社會,我可沒那么多精力了?!?/br> “是是是,我們許大美女要什么沒有。天涯何處無芳草啊?!背滔嫘α?,然后張開手,“賞你一個抱抱?!?/br> 許言立刻就抱了過來,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你可真好,你要是男的,我早就踹了他跟你好了。” “德性。男人哪有姐妹長久?!背滔嬗峙牧伺脑S言的背,“想哭就哭吧,知道你一直憋著。不過別太長時間,我可以短暫地關(guān)閉我的視覺聽覺,絕不笑話你。” “哼?!痹S言輕哼一聲,然后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程湘覺得有什么落在了自己肩上,隨之而起的是許言小聲的啜泣,然后開始邊哭邊罵。 “死渣男嗚嗚嗚?!?/br> “我怎么這么難受啊?!?/br> “以后絕對不會再搭理他了嗚嗚嗚?!?/br> 程湘一直沒說話,安靜地陪著她。十五分鐘后,許言停止了這種對她來說近似發(fā)瘋的行為。程湘遞給她紙巾,她胡亂地擦了擦。 “湘湘,謝謝你?!痹S言用她通紅的眼睛看著程湘道。 程湘擺擺手:“多大事兒。你要不要去洗把臉?一會兒小魚她們回來該嚇一跳了?!?/br> 許言胡亂答應(yīng)著,去了洗手間。 程湘的手機(jī)亮了起來,有新消息提醒,是陳思言。 她知道程湘今天返校,特意發(fā)來消息問她到學(xué)校了沒。 程湘在屏幕上敲了兩下,給了回復(fù)。 陳思言得到回復(fù)后,發(fā)了一張圖片過來,是拍的榮大一角,墻上爬滿了紅葉,夕陽又染紅了半邊天空,仿佛放了一把燎原的火。 陳思言說:“偶然路過拍下的,想分享給你看。” 程湘嘴角彎了彎:“真好看。” “可惜我拍照技術(shù)不怎么好,如果你在這里就好了,就能體會到攝像頭表達(dá)不出來的震撼?!标愃佳缘恼Z氣無不遺憾。 程湘:“沒關(guān)系呀,有你幫我看就好了?!?/br> “以后有機(jī)會,你來榮大,我一定好好帶你逛逛?!?/br> “嗯,有機(jī)會的話?!?/br> 程湘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陳思言想與她分享,卻發(fā)現(xiàn)照片無法還原那盛大場景而懊惱的模樣,輕輕笑了。 “你干嘛呢?笑的一臉yin蕩。” 許言從洗手間出來,入眼的就是程湘對著手機(jī)笑瞇瞇的場景。 “什么啊,跟朋友聊天呢?!背滔鏇]抬頭,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點著。 許言湊過來,親昵地挨著程湘坐下,臉上一臉八卦的樣子:“什么朋友???男朋友嗎?” “女的。我高中同學(xué),假期回去的時候遇到了。”程湘無奈地看了許言一眼。 “唉,真遺憾。還以為我女鵝終于可以出嫁了呢?!痹S言搖著頭嘆了口氣,話里話外全是惋惜。 “你真是……” “思島鋪。”許言及時制止程湘開啟互懟技能。 她坐直了身子,帶了些認(rèn)真地說:“不過,我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一個短暫的假期,你確實有了一些變化。” “嗯?”程湘抬眼看了看許言,心里有些發(fā)毛。 許言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放假之前我就覺得你有心事,那段時間老是神游天外。雖然你不說,但我能感覺到你周身那種迷茫的情緒?!?/br> 程湘正要開口,許言就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 “不必急著否認(rèn),我了解你就跟你了解我一樣。但是今天回來以后嘛,那種情緒就感受不到了。我想,你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找到了排解的出口?!?/br> 許言眼睛還有點紅,她突然抓住了程湘的手,正色道:“湘湘,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之間是沒什么不能說的。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如果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但是如果你想分享,我會是最好的聽眾?!?/br> 程湘十分感動,許言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之一。她眼睛有些氤氳,沖著許言笑了笑:“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xiàn)在。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 女孩子之間的友情就像潺潺的流水,流過青蔥歲月,流過或明或暗時光,珍貴的是細(xì)水長流的陪伴與信任。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程湘全身心投入到找工作中。當(dāng)初選專業(yè)一拍腦瓜,全憑興趣,現(xiàn)在找工作的時候悔不當(dāng)初。投出的簡歷大都石沉大海,參加的幾個面試也沒了下文。 直到現(xiàn)在她才覺得姜舒雅的話是有些正確的。但她還是堅信,身處困境時,不能就這樣舉旗投降,再堅持一下,總會柳暗花明,云散天晴。 她與陳思言的聯(lián)系逐漸頻繁起來,起初只是微信上發(fā)發(fā)消息,后來演變成兩三天打個電話。 她們的聊天總是圍繞著各自的生活、學(xué)習(xí),今天吃了什么,今天哪個老師可能被老婆罵了,最近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都是非常平常的對話,程湘卻逐漸期待起這些不定時的電話,看手機(jī)的次數(shù)也較以前頻繁了些。 許言時不時就得問她一句,真的沒有在談戀愛嗎? 程湘隱隱覺得事情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但卻不同以往地放任自己不去想那些復(fù)雜的問題。 臨近考研,宿舍里的氣氛越發(fā)凝重。童小魚和俞笙笙兩條小魚頂著兩對碩大的黑眼圈,每天早上六點準(zhǔn)時起床,六點半出門,沒有課的時候就在自習(xí)室泡一整天,每天都是踩著熄燈點回來,再挑燈夜讀上兩個小時。 這讓程湘和許言兩個不考研的人都跟著緊張起來。 簡歷還是繼續(xù)投著,陳思言找了周姐幫忙,問來了一些建議,幫程湘修改簡歷。 姜舒雅也會打電話過來,告訴就算秋招的機(jī)會抓不住,還有明年的春招,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許言跟李珣依舊沒有和好,程湘默默算了一下,這次好像是他們分手時間最長的一次。李珣也想辦法找過程湘,程湘沒說什么,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事,她沒辦法插手,只讓李珣好自為之。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圣誕節(jié)就要到了。 學(xué)校的水果店開始大量進(jìn)購蘋果,超市便利店里也多了一個專門賣巧克力的區(qū)域,上新了各式各樣的包裝紙包裝盒。最大的那個超市甚至擺上了一棵超大的圣誕樹。 程湘和許言買了四頂圣誕帽,又買了幾斤蘋果,準(zhǔn)備宿舍幾個人平安夜一起啃蘋果,幫兩條小魚考前放松一下心情。 23號晚上下了雪,程湘早上起來從陽臺向外看,天和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地上、樓頂上、樹上,都積了厚厚的雪,學(xué)校那排紅房子的屋頂上紅瓦白雪彼此相映,煞是好看。 許言正在極其費力地把自己從被窩里拖出來,陳思言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起床了嗎?”陳思言似乎在外面走路,通過電話都能聽到她那邊的風(fēng)聲。 “剛起來,下雪了?!背滔婵粗巴狻!皹s城下了嗎?” “下可大了,現(xiàn)在還在下呢。我帽子都白了?!标愃佳缘穆曇袈犞紟Я艘还衫錃?。 “你是在外面嗎?我好像聽到了風(fēng)聲?!?/br> “嗯吶。今天還有最后兩節(jié)課,快到考試周了,老師會講考試重點,不能落下。” “我們這兒倒是清閑,沒幾節(jié)課了,就是有,老師也是讓大家自習(xí),畢竟過兩天就要初試了。”程湘手里攪著冒著熱氣的速溶咖啡,沒來由的想起陳思言曾給她泡的那杯拉了花的拿鐵。 “今晚就是平安夜了,你有什么安排嗎?我們這兒可真熱鬧,超市里全是小情侶。”陳思言的聲音裹著冷氣通過電流傳過來。 “安排……在宿舍和舍友一起吃蘋果算安排嗎?”程湘笑出了聲。 “哈哈?!标愃佳缘男β曇矀鬟^來,“我可不想吃涼嗖嗖的蘋果。這么冷,就應(yīng)該兩個人一起吃火鍋。看著雪景吃火鍋,外面是飛舞的雪花,眼前是帶著香味的熱氣,再喝點小酒,多滋潤啊?!?/br> 程湘想象了一下那畫面,確實不錯。 她笑著說:“你還會喝酒啊?!?/br> “那當(dāng)然,我酒量可好了,應(yīng)該是天生的,還沒醉過呢?!标愃佳缘穆曇衾镞€帶著些許驕傲。 “那……等你來我們學(xué)校,我請你喝?!背滔妾q豫著,半開玩笑似地發(fā)出邀請,語氣輕松。 “真的嗎?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看到?!标愃佳运坪跏歉俗擦?。 “嗯。你那邊沒事吧?” “沒事兒!就剛剛正好拐角,沒看到人撞了一下?!标愃佳杂诸D了頓,“那你可說話算數(shù)啊,我可能喝了。” 程湘挑了挑眉:“我騙你做什么?!?/br> “那好,我到教學(xué)樓了,先掛了啊?!?/br> “嗯,拜拜?!?/br> 程湘掛斷電話,咖啡已經(jīng)有些涼了,她端起來抿了一口,覺得有些難喝,決定倒掉。 她裹了裹衣服,從陽臺上回到宿舍里。許言已經(jīng)起了,但坐在床上還沒下來。 她頂著一頭亂發(fā),十分困惑地問:“你跟我說實話,你真沒談戀愛?” “真沒啊,騙你是小狗?!背滔嫘攀牡┑┑乇WC,嘴角卻控制不住地上揚。 “你本來就很狗?!痹S言嘟囔著下了床,“一會兒下去看看吧,我要給自己買盒巧克力?!?/br> “你大早上的吃什么巧克力啊?”程湘驚訝道。 “你腦子瓦特啦?我又沒說買來馬上吃,這是我送給自己的禮物?!痹S言打了個哈欠,走進(jìn)洗手間,還不停地說著“女孩子一定要愛惜自己,對自己好一點?!?/br> 程湘等許言洗漱完,兩個人穿戴整齊,又帶了棉帽子,出發(fā)去了cao場。 雖然臨近考試周,但cao場上還是有不少人。程湘拿出手機(jī),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陳思言。等了一會沒等到回復(fù),程湘算了算,應(yīng)該還在上課。 剛收起手機(jī),脖子就冷不丁一涼,程湘嚇了一跳,伸手一摸,是雪。 原來是許言趁她不注意,捏了一小撮雪,偷放在她脖子里。 “我靠!許言!你不道德??!”程湘嘴上說著,手上卻沒動,把手放回羽絨服口袋里。太冷了,她懶得出手報復(fù)回去。 “嘿嘿?!?/br> 許言沖她笑笑,見她沒反應(yīng),就沒再繼續(xù),自顧自蹲在地上團(tuán)雪團(tuán)。程湘安靜地在旁邊看著。 “啪!”安靜的氛圍被突如其來的一抔雪打破。 許言抬起頭,雪從她頭頂簌簌落下,她有點懵,程湘也是。 “不好意思啊同學(xué),剛剛?cè)悠?,實在不好意思?!闭f話的是個男生,個子高高的,穿著黑色羽絨服,笑著說話的時候眉眼彎彎,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同學(xué),用這個擦擦吧。剛才玩嗨了,失了準(zhǔn)頭?!备邆€子男生遞過來一包紙巾。 許言沒接,而是直接用手拂落了發(fā)頂?shù)难3滔嬲驹谂赃呉矝]說話。 “那個,我請你們喝奶茶吧,就當(dāng)?shù)狼噶??!蹦悄猩苍S是看氣氛有些尷尬,又補充道。 許言終于動了,程湘沒看清她是怎么飛快從地上起身撲向那男生的。 男生顯然也沒反應(yīng)過來,就灌了一脖子雪。 許言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拍了拍手:“扯平了?!?/br> 男生反應(yīng)過來后,也沒惱,而是笑了笑,又攥了一小撮雪,向許言撒過去,許言自然也不甘示弱,兩個人一來一回鬧了起來。 程湘哆嗦著摸出手機(jī),陳思言剛剛回復(fù)了一個柯基拱雪的表情包,別的什么也沒說。程湘想她應(yīng)該在忙,就又收了手機(jī),抬起頭。 然后她就看到了李珣,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那里的,肩上落了雪,站在那里看著許言跟剛剛那個男生打鬧。 李珣也看到了程湘,他稍一點頭示意,轉(zhuǎn)身走了,背影盡是落寞。 程湘說不出自己什么感覺,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許言。她的糾結(jié)直到回宿舍掏出手機(jī)后才有答案。 “別告訴她我來過?!?/br> 這是李珣的選擇。 那個男生還是請她們喝了奶茶。他叫余夏,是金融專業(yè)大二的學(xué)弟。 兩個人回到宿舍,拿出奶茶的時候,一張紙條掉了出來,上面是個微信號。 “喲,小許jiejie,這是什么呀?!背滔鎽蛑o地看著許言笑。 許言撇撇嘴:“什么年代了還玩這么老套的把戲?!?/br> 不過她還是把紙條收進(jìn)了口袋里。 兩個人吃過早午飯就去了圖書館學(xué)習(xí),考試周總要緊迫一些。一直到下午六點,陳思言都沒再給程湘發(fā)消息。程湘心里覺得奇怪,但又覺得她應(yīng)該很忙。 天基本黑了,外面又開始飄雪,兩個人收拾好東西就準(zhǔn)備回宿舍。 還沒出圖書館,程湘收到了陳思言的消息,下一秒程湘就瞪大了雙眼。 “我在你們學(xué)校迷路了。” 程湘迅速撥了電話過去,手有些抖,許言看她神色不對,停下腳步在旁邊看著她。 電話通了。 “你來我們學(xué)校了?”程湘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對啊,我來找你請我喝酒啊。”陳思言語氣輕松,仿佛在跟她說自己今天吃了兩個包子。 “你在哪兒?”程湘輕輕吐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狂跳的心臟冷靜些。 “圖書館門口,我一進(jìn)來就分不清方向了,地圖也不管用……” 陳思言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來,程湘卻已經(jīng)邁開步子向圖書館大門走去,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來。 許言:??? 程湘跑出圖書館大門的時候,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喉嚨里飛出來。 她看到了那個站在路燈下的身影,帶著淺藍(lán)色的毛線帽,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拿著電話在說著什么。路燈的光散落一地,盤旋在她身邊的雪花像是風(fēng)中起舞的精靈。 她們之間隔了一個小廣場,中間不停地有往宿舍趕的學(xué)生經(jīng)過,擾亂視線,可程湘卻仿佛都看不清了,眼里只剩下一個陳思言。 她還拿著手機(jī)放在耳邊,可陳思言說的什么她都聽不清了,只能聽到左胸腔傳來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一股酥酥麻麻如過電般的感覺從心臟處傳過來,經(jīng)過喉嚨,嗓子有些發(fā)癢;經(jīng)過耳畔,耳朵發(fā)了熱;經(jīng)過四肢百骸,她幾乎要拿不穩(wěn)手機(jī);最后經(jīng)過眼睛…… 程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突然很想哭。 怎么會有人這樣,穿過夕陽,迎著黑夜,從幾百公里外的另一個城市,冒雪趕來,笑著說,我來找你請我喝酒呀。 真夠傻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