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大普奔,總算進(jìn)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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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好歹是來支教的,青年雖說沒那么急切,但白體恤的雞血還熱著。 青年剛撐好的蚊帳還沒能享受一會兒,就被白體恤拉去村長家商量辦班的事宜,沒到放假時間,村里孩子不多,基本都在鎮(zhèn)上讀書,鎮(zhèn)上的小學(xué)辦了托管,遠(yuǎn)一些的村子都把小孩兒放里頭。 天邊村也有一些,其實村里大多數(shù)人的念頭是送孩子去認(rèn)幾個字,以后生活不那么抓瞎就好,也沒想著要再往上爬一爬。 青年不覺得所謂的班能夠辦起來,但白體恤興致沖沖,他也就饒有興趣地跟著弄一弄。 村長倒還真的給他集合了一波半大不大的孩子,有幾個是沒到讀書的年紀(jì),有幾個看起來六七歲的,是家里根本沒打算往鎮(zhèn)上送。 那些孩子通通坐在一戶人家里,那里頭五六張桌子拼合在一起,做了個簡易的臺子,孩子們圍在旁邊,什么樣式的凳子都看,看起來都是自己帶的。 白體恤看起來很緊張,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白體恤問:“你怎么備課的?” 青年說:“沒弄?!?/br> 能怎么備課,山里的孩子,難道要給他們分語文數(shù)學(xué)外語?頂多教一教他們拼音與識字,再講一講有關(guān)于外面的事情。 白體恤講的真的很多,孩子們通常下午來,他會講那些城里的孩子是怎樣的,也會講一些山村里走出去的孩子,他會去掉那些苦痛的經(jīng)過,給孩子們營造一個近乎完美的例子。 那些例子跟閃著光似的,也不知道是故事本身的光,還是孩子們眼里的光。 青年與江火一般都會坐在屋子最后面的凳子上,江火也把小妞送了過來,她玩兒的很開心,這幾天學(xué)會了拿筆,也能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劃幾道痕跡。 其實青年不太喜歡白體恤的那些故事,但也沒阻止,生活總是需要一些理想化的光激勵人們前進(jìn)。 —— 這許多天過的還算愉快,江火當(dāng)真是帶青年去了好多地方,青年最愛的便是山后面那個水潭。 太陽落山的時候,那片水潭會被映的紅紅的,青年想,有些場景他應(yīng)該會在記憶里放很久很久。 那天,兩人坐在遠(yuǎn)處的石頭上,這是一個最適合看晚霞倒影的位置,江火指著潭里那片橙紅問青年:“你看,那個像不像火?” 他還講了很多,他說爸爸死了之后,mama估計是不想一個人養(yǎng)孩子,于是自殺在了這片水潭,那個下午,mama就那樣躺在水里,天邊依舊是一片紅,映在尸體旁邊,就跟血一樣。 他也說了爸爸,那個人從小外出打工,回來的時候,會抱著他講外面的事情,說以后會帶兩人去鎮(zhèn)上,甚至是縣里。 江火的爸爸是村里唯一敢在河里趕過船順?biāo)碌娜耍皇沁€沒等江火與爸爸一樣,江爸爸的尸體就被送到了鎮(zhèn)上。 鎮(zhèn)上只通知人去認(rèn)領(lǐng),等mama帶著江火去時,送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兩人連哭都找不到人哭。 此后,江火便再沒有了要乘著船順?biāo)碌男乃?,給誰看呢?已經(jīng)沒有人看了! 沒有人會期待,也沒有人會給他鼓掌,若讓村里那些人知道了,多半會看熱鬧地跟一跟,而后乏了便各自散去。 但江火說起來的時候,眼睛定定地看著下邊的河流,青年坐在他旁邊,看不見神情,但似乎能感受到他眼里是含著光的。 青年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眼前只有水潭的人,心里約莫也是存在一片汪洋的。 只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 —— 青年與江火在后頭坐著說了會兒話,日頭漸漸西斜,那些父母們來領(lǐng)孩子回家吃飯了,送走那些小孩兒,江火領(lǐng)著小妞,而青年與白體恤并肩,四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到分岔路的地方,江火叫住青年,他問:“明天要一起上山嗎?” 江火眼神很期待的樣子,青年的心被撥了一下,而后點了下頭。 江火也這樣點了下頭,留了個時間點,轉(zhuǎn)頭拉著小妞離開,不知是不是被風(fēng)吹了眼睛,青年竟然看見這人唇角勾了勾,但江火的身體背了過去,他也求證不了。 回去時,村長家也正準(zhǔn)備吃晚飯,兩人一直寄在村長家,白體恤倒是念叨了許多次,覺得這樣十分叨擾。 青年覺得還好,村長對他倆態(tài)度還不錯,說明支教團(tuán)隊給塞了不少錢。 吃完飯后,天邊晚霞正盛,進(jìn)屋之前,青年望了那片山頭許久,落日在后頭藏一半,留一半,他甚至能想象到水潭里是個怎樣的驚鴻樣子。 然后,不知不覺的,就想到了江火。 青年甩了甩頭,那人在他腦子里被甩了個人仰馬翻,而后忙不迭地滾了出去。 本以為這之后,那人便不會再趁機(jī)鉆進(jìn)來了,可進(jìn)門之后就看見了柜子上那捧花,粉粉黃黃的,什么顏色都有。 用一個缺口罐子裝著,不知怎么,竟還有幾分藝術(shù)感。 那天青年提了一嘴,說他母親愛花,家里隨時都擺著,這突然看不見了,他還有些不習(xí)慣。 而后江火便記著了,天快黑時,這人懷里捧著許多顏色迎著夕陽而歸,光打在身上,簡直跟唯美MV里的畫面一模一樣。 主角換了江火,這場景看的青年一愣,他不合時宜地想,自己莫不是個Gopro轉(zhuǎn)世,怎么總能捕捉到江火那撩動人心的時刻。 江火把花放在水井邊的臺子上,又從墻邊上翻翻找找了許久,才尋到個差不多的罐子,只是缺著個口,他有些悶悶不樂。 約莫是覺得,自己采了一下午的花,就被這玩意兒裝著,有些埋汰。 青年走過去,捻起來幾朵,這是他不曾見過的,連爺爺?shù)纳隙紱]有。 江火邊洗罐子邊說:“我只采了一點,等這些枯了我再去。” 青年笑了笑,他覺得這人的“一點”跟自己的算法可能不一樣,就臺子上這些,兩個罐子都不一定能裝下。 兩人一起收拾,最終還是塞在了一個罐子里,倒也不是塞,溫柔也挺溫柔,江火把那些含著花骨朵卻沒能盛放的,以及折枝的,或者朵兒不夠大的通通丟棄了,只留了最好的。 完了之后,十分正式地交到青年手里。 他說:“這些花比不上你之前見過的,但……”說了個轉(zhuǎn)折之后這人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噎了半天后泄氣地來了句:“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 青年倏然被逗笑了,但只笑了一下就趕緊抱著花進(jìn)屋,同時急急地趕江火走。 就跟利用完便不認(rèn)賬了似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若再不進(jìn)屋,自己怕是要當(dāng)場哭出來了! 也不是個脆弱的人,怎么就這么容易被感動呢! 在門里頭聽著江火走了之后,他才尋了跟帕子沾濕去擦柜子頂上,把上面擦的一塵不染之后,才鄭重地把花瓶擺上去。 鄉(xiāng)里塵土太多了,當(dāng)時看著被擦干凈了,可干了之后會有一道又一道的泥印子,青年沒再去管,任它留著。 …… 這會兒看著柜頂上的印子,江火又鉆進(jìn)了腦子。 那四散的五顏六色,仿佛每個葉片花瓣上都掛著個江火,有的戴著草帽坐在車上,有的在月光下對他伸著手,有的坐在石頭上指著遠(yuǎn)處。 攻勢極猛! 有多猛呢!我們清心寡欲的小青年來這邊后第一次對他的小寶貝伸出了手,不過是在半夜,白體恤正燒了水在隔壁洗澡,他沒好意思在下午。 下半身的小寶貝從想起江火時一直挺到了隔壁睡覺,喧囂過去,蟲鳴正盛,窗外月色漸濃,小青年捏著下面玩兒了好久,他盡力去想以前看過的小黃片,可每一對跳到后面都成了他和江火的樣子,那些叫聲也與自己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最后泄出來時,他蜷著一只腿,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低聲罵了句“cao”! 真是cao了,那么多小黃片,最后還不如個男的。 垃圾! 青年其實不太說臟話,他的教養(yǎng)很好,從小就知道說臟話解決不了問題,但這會兒卻沒忍住。 ……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第二天醒過來時,太陽已經(jīng)不低了,村長家的飯早就吃過了,這會兒連個尾巴都趕不上,與江火約的時間是下午,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白體恤真的熱血,早上興致沖沖地回來,說要去那些孩子家里走一圈,今天約定了不上課,看來這人是太無聊了。 青年大抵能想到這人會去聊些什么,約莫是勸著那些父母,讓孩子去鎮(zhèn)上讀書一類的。 他說了句“好”,語氣含著鼓勵,還給了白體恤一個“你一定可以”的眼神。 但其實他不抱樂觀心態(tài),任何妄想打破常規(guī)行為模式的做法,都難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