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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鬼面在線閱讀 - 8 對不起,先生

8 對不起,先生

    冷風(fēng)穿過木門,呼出一陣陣凄涼的嘶吼。燭光將紅木裝修的內(nèi)室浸泡在暗黃的火光里,花盆里的葉子在屏風(fēng)上化作一只只灰黑的尖牙利爪,猙獰地伸向屋子中央。

    單月笙半闔著眼,纖長的睫毛垂在眼瞼。面前的男人蜷縮著身體,他看上去卻對此提不起絲毫興趣。他一手撐著臉頰,另一只手曲起手指在紅木椅的把手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甚至打了個呵欠。

    “老大,求你了!向哥這樣下去真的……”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留著一頭青瓢,眼里布滿血絲,額頭重重磕在石磚地上。猩紅的血液從傷口源源不斷地涌出,將黑短的發(fā)茬染得黑紅,又落在地上,流入向湮身下的血泊融合在一起。他雙手的手指都沒了指甲,嫩紅的rou翻開,滿手的血污,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一下下磕頭。他的喉嚨都喊得啞了:“他真的會死,求你網(wǎng)開一面?!?/br>
    “死了就死了吧,我的狗可輪不著別人來給他求命?!眴卧麦蠠o趣地偏過頭。

    “這次都是我的錯,向哥只是為了把我救回來,才落到青龍幫那群混賬手里。不然他也不會落得一身傷……”青年鐵骨錚錚,眼睛一眨卻流下淚水,將他那張本就糊了血污的臉沾濕,更是臟穢不堪。他向前跪爬了兩步,腦袋死死磕在單月笙的腳邊,幾滴血液飛濺在光滑油亮的皮鞋上:“我的手指、我的這雙手……不、我這條命都給你,求你網(wǎng)開一面,救救向哥吧!”

    單月笙頗為不耐煩地一腳踩在青年手上,炸出一記清脆的斷裂聲。青年狠狠咬住下唇,硬是將嘶鳴咽回肚里,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他一手繞著自己的長發(fā):“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是能把死掉的十幾個人換回來,還是能把你浸混凝土扔進(jìn)海里聽個響?”

    青年想到那個畫面,頓時毛骨悚然,整個人更是蜷縮成一團(tuán),大氣不敢喘。

    “啪!”的一聲脆響,青年驚得向后倒去,連連后退直到背脊撞上一個茶幾,冷汗簇簇地跟瀑布一樣流了下來。他雙手護(hù)住頭部,凄厲地慘叫著:“對不起!別殺我、對不起!”連褲襠都不知不覺中深了一片。

    原來是單月笙突然拍了一下手。他瞧著青年狼狽的模樣,嗤嗤笑了兩聲,眼里卻沒有笑意。渾然不顧面色慘白、精神崩潰的青年,單月笙向后靠了靠,垂眸看向正蜷縮在地上的向湮:“你覺得呢?”

    男人純黑的額發(fā)長得有些長了,被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黏在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淌過他額角的青筋、將他四肢百骸粘在一起。連臟兮兮的衣衫都被浸透了,密切地貼在他身上,一道道褶皺就跟傷疤似的橫縱全身。汗珠從濃密的眉毛流下,滲入睫毛里。

    單月笙見他不答,眨了眨眼睛。隨即他想是想起了什么,輕巧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腳下漫不經(jīng)心地又在青年另一只手上踩過,走到向湮面前。向湮嘴里被塞了一團(tuán)布,他一腳踩上去,將布團(tuán)扯了出來。向湮立刻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鮮血也隨之從他胸前的傷口涌出——那是一道從肩膀跨到另一側(cè)胸腔的裂口,里頭鮮活的血rou還在跳動著。

    “你要怎么求我?”單月笙不輕不重地用鞋尖碰了碰他的臉頰,要說的話他的鞋還比向湮的臉干凈些。

    向湮徐徐撐開眼皮子,上頭的血渣窸窸窣窣地,跟老墻上起的皮似的掉在地上。他眼神渙散,遲鈍地轉(zhuǎn)動著眼珠子。過了好久他才隱約看見面前的人,兩片干棗似的嘴唇碰了碰:“阿笙……你來、救我了?我好想你……”

    單月笙的腳尖一頓,揮了揮手。從屏風(fēng)后走出兩個男人,將跪俯在地上的青年架了出去,在地上拖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紅痕。

    燭光搖曳,閃爍在血泊里,也閃爍在單月笙烏黑的瞳仁里。他微微偏頭,又踩了踩向湮胸口的傷口。向湮從鼻子里擠出一陣悶哼,單月笙問:“疼嗎?”

    向湮只茫然地動了動眼珠子:“……好?!?/br>
    單月笙嘆了口氣,算不上溫柔地將他帶進(jìn)懷里。向湮仍蜷縮著渾身的肌rou,單月笙無法,只得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向湮這才逐漸放松了身體。單月笙一手穿過他的腘窩,一手墊在后頸處,將人帶到了深處的一間臥室內(nèi)平躺下來。

    單月笙掰開他的嘴,手指伸進(jìn)去摸到了個小巧的膠囊取出來,隨手扔進(jìn)一側(cè)的垃圾桶里。大約是單月笙身上的檀木香起了作用,向湮眉心舒展,唯有瘆人的臉色昭示著他的疼痛。單月笙又在他眉峰的疤痕上親了親,這才去拿了個藥盒和一盆水回來。

    將人放平了,這才看清楚向湮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向湮蜜色的身子上并沒有青年身上那種拷問的傷痕,反而讓那些刀痕、燒傷看上去更驚悚。除了那道最顯眼的刀傷,還有十幾刀大大小小的血痕,大的有兩指寬,小的也有水果刀那么長。還有幾處看著像是槍子兒擦過的痕跡,皮膚被燒得焦黑,仍能聞到一股烤rou味兒。

    單月笙下手不輕,等所有傷口都清理干凈了,向湮早就疼得暈了過去。

    再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單月笙正捧了本書靠在床邊。向湮先是愣了片刻,隨即連滾帶爬地就想坐起來,反倒是吵到了單月笙。漂亮的青年不滿地按了按他的腦門:“別鬧。”

    向湮臉頰有些發(fā)燙,囁嚅了幾聲,乖乖躺了回去。往常受傷都是他自己清理傷口,單月笙瞧見了總會說他不中用,辦事不成,反而弄了一身傷回來。也不知道太陽是從東西南北哪個方向升起來了,這次單月笙居然幫他處理了傷口。

    他瞧見了單月笙嘴邊一抹干涸的血跡,話語滾到嘴邊好幾次,又都被他咽了回去。最終只干巴巴地擠出一句:“對不起,先生?!?/br>
    單月笙不以為然,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向湮身上。向湮頓時肌rou緊繃,又被單月笙曲起兩指敲了敲胸膛完好的那片皮膚:“放松點?!?/br>
    兩人相互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單月笙翻了個身,將向湮壓在身下。微卷的長發(fā)披散在床鋪上,撓著向湮的臉頰。單月笙看著他的眼睛:“你之前叫我什么?”

    “先、先生?”美色當(dāng)前,向湮還在恍惚中的腦袋還轉(zhuǎn)不大過來。

    “不是這個?!眴卧麦衔⑽⒂昧σг谒羌猓爸澳憬形沂裁??”

    向湮眼皮跳了跳,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先生?!?/br>
    單月笙沒什么表情,又看了他幾秒,才坐了起來:“這次你捅出來的簍子,等你好點了再罰?!?/br>
    “知道了,先生?!毕蜾蔚皖^看著床面。

    單月笙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等他的背影徹底看不見了,向湮才伸手摸向單月笙剛躺過的地方。染了血污的被褥上還有些余溫,他攏了攏手心,眷戀地靠過去,閉上雙眼。

    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慢慢褪去,昏黃的燭光也被一叢叢油亮的綠葉取代,模糊地映在向湮暗沉的眼睛里。他盯著自己干燥的掌心。在他記憶里,他的食指和虎口都有一層厚厚的老繭,整張手上少說也有五、六處大大小小細(xì)密的傷疤。單月笙把他拉上床時,除了親吻他眉峰的傷疤,便是喜愛抓著他的手,將細(xì)白的手指擠進(jìn)他的指縫,一道道傷疤啃咬過來,直到每一道傷痕都被他的牙印蓋過。

    “項大哥,謝謝你……你是遇到什么好事兒了嗎?”

    向湮回頭,看到王敬站在門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硬是將勾起的嘴角壓了下去。那雙手上貼著臉頰,上面除了掌紋便沒有了其他痕跡,平整得陌生。

    “陳大夫說她有救嗎?”他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王敬果然立馬露出一副要哭出來似的表情,抓著他的手就要跪下,被向湮攔了回去。他還是不住地點著頭,仿佛在用脖頸磕頭:“謝謝、謝謝。陳大夫說有這些就能給她買些藥了,說不定能活過今年冬天。”他說著,粗暴地抹了把臉,露出個憨厚的笑容,“項大哥,你這份恩情我一定會還……錢當(dāng)然也會還,等我下個月拿了餉錢,就全都給你?!?/br>
    “知道了?!毕蜾尾⒉煌妻o。

    王敬坐到他身邊,試探著開口:“那……我該怎么聯(lián)系上你?”

    向湮愣了愣,沒想到王敬是當(dāng)了真要還他錢,擺擺手:“你攢著吧,哪天我回來了一道給我就成?!?/br>
    “這……”王敬面露猶豫,又提了幾個送錢的方案,被向湮否決了過去。再愚鈍也知道向湮是想脫了干系,他便不再糾纏,只是向湮臨走前又叫他回漁村吃了頓飯。

    王小二知道他要走,哭喪著一張小臉,本就不咋俊俏的面孔皺成一團(tuán),跟個小猴子似的又黑又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要往向湮身上抹,被向湮嫌棄地躲開了。李春華臥在床邊,雖然還是疏遠(yuǎn)的,卻不見了最初那種提防。

    當(dāng)晚從海里撈了條不肥不瘦的海鱸魚,一鍋白花花的豆腐配著魚片酸菜煮出的湯汁微甜帶酸。向湮喝了兩大碗,離開王家時王小二還扒拉著他的手讓他多回來玩玩。王敬沒和他朝夕相處過多久,只鄭重地說錢會攢著的,歡迎他隨時回來。

    向湮沒多逗留,背著不多的行李包袱進(jìn)城。找了個旅館住下,躺在床上看著斑駁的天花板。木板被海風(fēng)日夜侵蝕,已經(jīng)碎了不少,一層層薄薄的木皮臌脹,形成一個個又圓又大的“水泡”。被褥是陰濕的,枕頭里的棉花都硬了,膈得脖子后頭生疼。

    再惡劣的環(huán)境他都熬過,這會兒換了個身體,居然睡不慣了。向湮不由得覺得好笑極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坐起來,走到窗邊。吱嘎一聲推開窗戶,往日里早該熄了燈,家家戶戶都回到屋里關(guān)上窗戶偃旗息鼓了??蛇^兩日就是七夕,人流不減,各家老爺小姐的都結(jié)伴出來游玩。外頭的集市燈火通明、人頭涌動,商戶們自然都想著早些布置起來,招攬客人好多掙些錢。

    向湮瞇了瞇眼,一路橙紅色的燈籠延伸向遠(yuǎn)處——張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