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浴室/搬家
第六章 “我需要借用一下霍恩斯的浴室,然后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這里。” 賈克斯對浴室一詞的反應(yīng)很大——相當(dāng)大,阿索卡不得不笑著推開他,“不,不行,今晚還有一些體力活,我想節(jié)省體力。” 阿索卡找到自己的褲子想要換上的時候,賈克斯從后方阻止了他將兔尾取出的打算。 “好吧,最多五分鐘?!?/br> 他可不打算整晚都用屁股來盛放賈克斯的jingye,雖然僅僅是想到這個念頭,就讓阿索卡雙腿顫抖。 霍恩斯老宅的門沒有上鎖,這些年輕人對靜謐鄉(xiāng)間的治安非常放心。阿索卡輕手輕腳地來到二樓的浴室,今天下午他在這里簡單沖了一個澡。 熱水很快沖掉了汗液和jingye,但皮革套裝留下的勒痕和賈克斯的手印依然留在白皙的皮膚上,阿索卡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對某些僅僅是聽說過的特殊性癖有了部分認(rèn)同感。 扶著墻壁取出肛塞,奶油狀的液體順著大腿流淌,阿索卡將手指伸進(jìn)后xue摳挖清理,甬道依然狹窄緊致,賈克斯是怎么做到的? 他擠出旅行裝的浴液繼續(xù)清潔身體,心想,如果賈克斯能更好地控制自己,或許他們能進(jìn)一步探索性愛,潔西那里應(yīng)該會有一些好建議。 正胡思亂想間,浴簾外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后是一個人在問:“誰在里面?” 是路德。阿索卡立即回答:“是我,阿倫。雇工小屋那邊有些悶熱,我睡到半夜出了一身汗,所以過來洗個澡。” “哦?!甭返聦Υ藳]有懷疑,但依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外面說,“你其實可以到這邊來過夜,這樣比利就有正當(dāng)理由爬到賽琳娜的床上。” 阿索卡不喜歡他談?wù)撡惲漳鹊恼Z氣:“聽起來只是又一個我不到這邊來的理由。” “你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啊。”路德狡詐地輕笑著,忽然扯開浴簾,喝道:“小盧米斯先生!” 阿索卡吃了一驚,隨即恢復(fù)冷靜:“你有什么毛???” 路德同樣驚訝,視線從阿索卡赤裸的身軀上掃過,看清楚那些明顯與性事有關(guān)的痕跡后,眼神中更多了一重yin邪:“現(xiàn)在我知道了。是誰在那間破屋子里cao你?比利?還是安迪?該不會是某個幸運的鄉(xiāng)巴佬吧?” “這不關(guān)你的事?!卑⑺骺P(guān)掉淋浴噴頭,抱肩看著他,“你是怎么認(rèn)出我來的?” 路德舔了舔嘴唇,瞇著眼睛道:“你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盧米斯鎮(zhèn)長知不知道他有個yin蕩的同性戀兒子?或許他不在乎這個,但我們都知道,雙花鎮(zhèn)不是一個很開放的地方……” 路德又向前走了一步,試圖把手放在阿索卡肩上,但被后者避開了。 “沒什么好躲的,小少爺,我知道你喜歡男人的jiba?!?/br> 阿索卡鎮(zhèn)定地往后退了一步,緊盯著他放在腰帶上的手:“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那東西,否則我保證會把它踩碎。另外……” 年輕人彎了彎嘴唇,“我男朋友的脾氣也不太好。” “男朋友?”路德又發(fā)出聒噪的笑聲,“你是說某個男大學(xué)生,還是你的親親糖爹……” 血液噴濺而出,阿索卡嫌惡地避開,因距離太近,還是有一部分濺到臉上和身上。 而路德吃驚地看著從胸前破出的草叉,遲鈍地想要扭頭看一眼兇手,賈克斯幫他完成了這個動作,那瞪大雙眼的腦袋咔噠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 怒氣沖沖地將尸體扔到浴簾外,賈克斯邁步進(jìn)來,緊緊抱住阿索卡。 “我沒事。”阿索卡拍拍男友的后腰,“既然你已經(jīng)過來了,不如也簡單清洗一下?先去把門關(guān)上?!?/br> 賈克斯鎖上浴室門,并將路德的尸體堵在門背后,然后拔出草叉——那是他順手在雇工小屋里拿到的。 阿索卡重新打開淋浴,讓水柱沖掉身上濺射到的血點。賈克斯很快脫掉衣服加入,以不恰當(dāng)?shù)氖址◣退逑春蟊澈托靥拧?/br> 那只被取出的肛塞就放在一旁的壁掛式置物架上,賈克斯看到它的時候發(fā)出了一些不滿的咕嚕聲,然后他跪下來,用手指檢查男孩的后xue。 阿索卡不得不雙手撐住墻壁以保持站立,并抱怨道:“我打賭你很遺憾這里沒有浴缸?!?/br> 賈克斯確實是出于某種幻想才跟隨過來。他發(fā)現(xiàn)那個洞里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jingye殘留,有些許失望,但沒關(guān)系,阿索卡沒有受傷,今晚還能承受一兩次澆灌。 “站起來,你也需要清理?!?/br> 阿索卡浸濕了一條毛巾,讓賈克斯面對自己,方便他擦拭那根懸垂在巨人胯下的yinjing。它還沒有完全挺立,但已經(jīng)有些興致勃勃,阿索卡咽了下口水,盡量用毫無感情的動作將它擦洗干凈,并忽略來自頭頂?shù)幕馃嵫凵瘛?/br> “脖子和后背,自己洗。”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器官又來了一次有力的抽搐,阿索卡將濕毛巾摔在男友身上,頭也不回地跨出浴簾。 賈克斯失望地看著那個屁股離開自己,并很快被一條牛仔褲遮擋。 - “這具尸體,能先把它藏起來嗎?” 將自己帶來的浴液和衣物都裝好后,阿索卡開始對著路德發(fā)愁,“我還想借用一下他們的車?!?/br> 賈克斯抓起那把草叉,不解地歪頭。他的男孩不需要顧慮那些入侵者,賈克斯很快就能把他們處理掉。 “我知道?!卑⑺骺ㄎ兆∧侵粡妷训氖直?。年輕人知道賈克斯的責(zé)任,也清楚自己挑選了一個冷酷的殺人魔當(dāng)男友,但還是—— “我們需要使用那輛車,去一趟鄰鎮(zhèn)。如果你今晚把他們?nèi)繗⑺溃赡苊髟缇蜁谎策墕T發(fā)現(xiàn),然后警方會追查失蹤的車輛。” 霍恩斯老宅和夏屋不同,它就在山腳下,被人發(fā)現(xiàn)的概率很大。 另一個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是,阿索卡希望這些年輕人明天一早就離開這里,這樣賈克斯就沒有必要大開殺戒,午夜山殺手應(yīng)該盡可能地遠(yuǎn)離警方的關(guān)注。還有那個彈鋼琴的女孩,她看起來很好,阿索卡不希望她因為一趟無聊的旅行夭折在這里。 賈克斯握住草叉的手緊了又松,最后還是接受了阿索卡的說法。他直接扛起尸體,從浴室的窗口跳了出去,阿索卡則又停留了十五分鐘,打掃浴室里的血跡。 清掃工作結(jié)束后,年輕人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儀表,才沿著走廊朝安迪和希瑟的房間而去。 小情侶顯然已經(jīng)睡下了。安迪打開房門的時候,表情中難掩不耐,但語氣還是比較客氣:“……有什么問題嗎?” 阿索卡面露焦急:“我能借用一下你的面包車嗎?有一點緊急情況?!?/br> 作為完全的陌生人,提出這種要求是非常唐突的。安迪自然沒有當(dāng)即應(yīng)下,而是支吾著問他有什么急事。 “我受家人委托,在波多市幫一位重病的老姨婆買了幾盒特效藥劑,非常昂貴,而且很難搞到手。但之前在商店的時候把它們落在了車上,如果拖車或修車的伙計不慎把它們弄丟——甚至更糟,把它們偷走,我就要成為普雷斯科特家的罪人了?!?/br> 說出這番借口的時候,阿索卡謹(jǐn)慎地觀察了安迪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對“普雷斯科特”這個姓氏沒什么反應(yīng),才稍微放心了些。不論路德是如何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盧米斯,大概還沒來得及向朋友們宣揚。 “把鑰匙給他吧,安迪,我們又不急著離開。”房間里,希瑟發(fā)出睡意朦朧但善解人意的聲音。 安迪雖然無奈,還是回房拿出車鑰匙,遞到阿索卡手中:“照顧我的寶貝?!?/br> 阿索卡握住它,頓了一下,只道:“我會給它加滿油回來?!?/br> 安迪無所謂地擺擺手,然后關(guān)上房門。 - 阿索卡不知道賈克斯是如何處理路德的尸體,最后放到那輛面包車上的只有阿索卡的行李,以及那把很受賈克斯器重的草叉。 他從來沒有開過面包車,嘗試了幾次才順利將它發(fā)動,幸運的是,開出霍恩斯老宅門前的主道后,只需要沿著被開拓的山路一直開,就能抵達(dá)夏屋。油箱里大概只剩下四分之一的燃料,但車后還有備用的汽油,應(yīng)該足夠支撐他們的冒險。 賈克斯坐在副駕駛座上,像他這么大的個子塞進(jìn)這么逼仄的空間,難免有些不適,所以表情看起來有些儼然。他一直在觀察阿索卡的動作。 “如果下次我能順利把自己的車開過來,就可以教你開車?!?/br> 賈克斯點了點頭,但看起來對這項活動沒有很熱衷。 阿索卡也沒有感到失望,他并不打算勉強男友接受社會化訓(xùn)練,畢竟,即便他能為賈克斯弄到一輛車又怎樣呢?午夜山殺手在山林中穿梭時并不需要機器代步,他也不可能開車到鎮(zhèn)上或到市里去找阿索卡。 想到早餐桌上的談話,阿索卡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賈克斯,守林人——你父親去世的時候,你多少歲了?” 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那么少,阿索卡甚至還不知道他男友的全名。 這個問題值得賈克斯皺眉思索。山中無日月,他其實并不清楚距離自己掉進(jìn)陷阱已經(jīng)過去了多少年,但在那之前…… “八歲?”阿索卡看見賈克斯伸出八根手指,不由得笑道,“所以你現(xiàn)在三十三歲,對我來說有點老了?!?/br> 賈克斯不滿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后看向阿索卡。 “我今年十八歲——快十九了,你不需要擔(dān)心法律問題?!?/br> 雖然這在賈克斯需要擔(dān)心的罪行中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條。 “他們說……” 阿索卡想起那個故事里最懸疑的一點,語氣變得遲疑,“那天晚上,你受了很重的傷,還掉進(jìn)了捕獸陷阱……你是怎么爬上來的,還記得嗎?” 賈克斯又沉默了——以比平時更沉重的神態(tài)。 阿索卡立即后悔了:“如果回憶讓你感到不舒服,沒必要在乎我的傻話。我只是想和你聊天而已?!?/br> 賈克斯搖搖頭,又比劃了一些手勢,但它們有些難懂。 “等等……我好像看到這里有紙和筆?!?/br> 阿索卡在車前雜物柜里找到了一截鉛筆,和一個臟兮兮的記事簿,將它們遞給賈克斯。 賈克斯小心地捏著那支鉛筆,它看起來隨時能從他手指中溜走,當(dāng)他湊近記事簿開始寫字時,筆下并沒有停頓,這再次印證了阿索卡的猜想:賈克斯能夠。雖然因為各種原因沒能接受學(xué)校教育,但守林人有教會他一定的知識。 紙上的字跡雖然略顯幼稚,但清晰可辨。 【我醒來。狗在旁邊?!?/br> “是它們救了你?”阿索卡很驚訝,守林人的獵犬或許足夠聰明兇悍,但那些四足動物要怎么援救一個掉進(jìn)陷坑的孩子? 賈克斯搖搖頭,繼續(xù)寫道: 【我死了。然后活?!?/br> 阿索卡逐漸感到這個話題令他費解:“你是說,你掉進(jìn)陷阱后,死了一次?然后又復(fù)活了?” 賈克斯的點頭讓他不寒而栗。 “你還記得當(dāng)時的體驗嗎?” 【我死。鬼在上面,看著血流。狗在叫,它們找我,去救老爹。鬼看到老爹,他死了。他死了,我必須活?!?/br> 阿索卡從這段代詞混亂的話中拼湊出了一個理論:如果賈克斯在垂死之際進(jìn)入了某種靈魂出竅的領(lǐng)域,以鬼魂之眼目睹了守林人的遇害,或許正是強烈的復(fù)仇動機使他存活下來。但那經(jīng)歷想必是極痛苦的,所以賈克斯沒有關(guān)于爬出陷坑的記憶。 “你是……從那之后開始戴面具的嗎?” 賈克斯停下動作,片刻后,草草寫下一行字。 【他們看到我的臉。他們說我是怪物,然后離開?!?/br> 阿索卡反應(yīng)了幾秒,才用力握緊方向盤,沉聲道:“他們看到你落入陷阱,但沒有救你?!?/br> 二十五年前那些年輕人,他們把一個八歲的孩子留在那個殘酷的夜晚等死。 他們甚至沒有立即報警。 阿索卡無法想象那個八歲的男孩在那個夜晚遭遇的恐怖。午夜山殺手不僅是一個為養(yǎng)父復(fù)仇的瘋子,對那個在血泊中重生的孩子而言,他還是一個專屬衛(wèi)兵。 “你不是怪物。賈克斯,你是我男朋友?!?/br> 賈克斯放下鉛筆,微笑著看向阿索卡,眼中光芒閃爍。 - 在抵達(dá)夏屋之前,阿索卡向賈克斯解釋了這棟別墅即將被轉(zhuǎn)手的事,所以他們不能在這里過夜。不是因為他人財產(chǎn)神圣不可侵犯,而是為了避免留下線索,安東尼一行人的失蹤還沒有蓋棺定論,阿索卡短期內(nèi)不想被父親發(fā)現(xiàn)他來過夏屋。 但他們還是需要在這里短暫停留一下。阿索卡拉著賈克斯來到兩人初遇的那個房間外面,被臺燈打破的窗戶還沒有被維修。 “能把它完全敲破嗎?” 賈克斯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將兩面玻璃窗都敲破,然后抓住框架,生生將整扇窗戶扯了下來。 “當(dāng)心你的手!” 阿索卡抓起男友的兩只手掌檢查,詫異地發(fā)現(xiàn)它們沒有被玻璃渣劃破的痕跡,看來死而復(fù)生確實改變了賈克斯的rou身。 破窗闖入自家的別墅,阿索卡打算進(jìn)行一場小小的偷竊。他指使賈克斯將這個房間的彈簧床墊搬出去,綁在面包車的車頂上,見過那間可悲的房間后,阿索卡無法忍受男友繼續(xù)睡在地板上。床柱和底部框架很難拆卸和搬運,只能留在這里,不過賈克斯似乎是個不錯的木工,或許他能夠自己打個床架。 之后阿索卡又搜集了一些毛毯、床單和被褥,賈克斯跟在他身后負(fù)責(zé)搬運。男孩時不時指著一個櫥柜問棚屋里能不能放下,賈克斯一律搖頭,他的生活很簡單,如果阿索卡不打算搬來和他一起住,添置家具沒有太大意義。 直到他們來到阿索卡住過的那個房間,賈克斯的視線開始往浴室方向飄。 “你該不會是……好吧,你肯定是?!卑⑺骺ǚ鲱~,“不能拆這里的浴缸,我們可以到一樓去找一個?!?/br> 他的計劃是將現(xiàn)場偽裝入室行竊,但沒有哪個竊賊會特地跑到二樓去拆卸一個笨重的浴缸。 被拆下來的浴缸勉強塞進(jìn)了面包車的車廂,缸身內(nèi)裝著許多毛毯。他們不得不將調(diào)整前排的座位,使賈克斯不得不蜷縮在一個狹窄的位置上。 阿索卡并不認(rèn)識通往守林人小屋的路?;蛘哒f,這里原本有條路,但在二十五年間,賈克斯已經(jīng)將它掩藏起來。面包車只開到一片灌木叢前,阿索卡也不想讓車轍引來不必要的拜訪者。 賈克斯先將男孩背到棚屋,然后分幾次將他們洗劫的成果運過來。 這期間,阿索卡小心地點燃了木桌上的蠟燭,第二次觀察男友的家,它還是很簡陋,但處處能看出生活的痕跡,屋頂和窗戶都被小心維護(hù)著,沒有漏風(fēng)漏雨。 靠近門邊的墻壁上,還掛著一捆新鮮的植株,想起那串帶著露水的白藤花,阿索卡不禁失笑:這大概是賈克斯的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