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客人與前男友
“關(guān)于言歡對身體的控制力,大家想必都聽說過,我就不用多說了,在場有幾位是言歡的熟客,他有多好,幾位自然都是深有體會的,但是對于暫時還沒找到機會跟他一度春宵的貴賓來說,接下來的兩道題卻是驗證傳聞的一個好辦法——” 隨著宋元明說話,前一組道具被撤掉,另一組道具被擺上臺,兩個容量為一升的大量杯,一副眼罩和一個懸掛在輸液架上的沖洗瓶。 沖洗瓶下面連著導(dǎo)尿管,用來干什么的不言而喻,但與平日司空見慣的道具有些區(qū)別的是,這個瓶子體積很大,但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竟然是不透光的全黑色,完全看不見里面到底裝了多少液體。 言歡默不作聲地對著臺下的近百名觀眾,開始自慰。 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落在rou粉色的性器上,他并沒有用上什么挑逗的、誘惑的技巧,只是單純地將欲望徹底喚醒,這時候臺下的客人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原本看起來乖巧秀氣的小東西,跟言歡186的身高是成正比的,尺寸竟然很可觀。 “長這么一根東西,卻是個下面的,可惜了這尺寸?!?/br> 言歡聽見舞臺下面離他最近的那名鉆石會員戲謔地如此說道,也聽見那人旁邊的同伴調(diào)笑,“也沒說非得在下邊兒啊。男妓跟男奴又不一樣,奴隸屬性早就定性了,買個只能被cao的奴隸,那是絕對沒可能在上面了,但MB的話,上下還不是你說了算?” “花了天價買一宿,然后被他cao一頓?”最先說話的男人匪夷所思地大笑起來,“怕不是腦子壞了?!?/br> 言歡冷淡的臉上始終無悲無喜,哪怕是正在玩弄自己,也只是臉上逐漸多了些潮紅,甚至連呼吸都沒亂過。 只是有點不想再與這些人對視。 他下意識地垂下眼,眼皮兒剛落下來,睫毛卻又倏地顫了一下。 ——Lu還在場,他不能低頭。 因為身為他的調(diào)教師,Lu曾經(jīng)非常嚴厲的教導(dǎo)過,臺上表演的時候必須要看著臺下觀眾,目光不能躲閃逃避,這是對觀眾最起碼的尊重。 待在舞臺上表演新項目,Lu所評價的“接受度不高”的意思,只是他的表現(xiàn)始終不能讓陸驍100%滿意,但接受度不高并不等于完成度不好。 在月光島,地下區(qū)的等級高于東西南北四個區(qū)域,陸驍作為地下區(qū)負責人King的副手,地位基本可以等同于東西南北四區(qū)的首席。 在他手里被嚴厲磋磨調(diào)教了整整兩年的言歡,對于任何項目,都沒有完成度不好這一說。只是始終不能達到滿意,所以必須被嚴格看管控制。 僅此而已。 因為害怕剛才自己下意識的垂眼逃避被先生抓到,下一秒,言歡補救般地,嘴角勾起了一點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從此刻頭頂還亮著光束的每一位客人臉上挨個仔細地看過去。 那一點似有若無的笑就像是被冰封住的寒梅,帶著冷意的甜美,配合著此刻自瀆的動作,和與客人們挨個眼神接觸的目光,特別勾人。 可是這樣看似從容的誘惑,卻在看向右邊黃金會員區(qū)的時候停頓住了。 不只是眼神和笑意,甚至連他自慰的動作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在那里看見了那個人。 那是他身陷月光島的四年里,咬牙忍著非人折磨卻舍不得死的唯一理由。 季凡。 兩個人從穿開襠褲時就玩在一起,他們小學同校,初中高中同班,高考了之后就正式在一起,并且約定好大二就各自跟家里出柜,他們相互陪伴扶持著一起長大,別說四年——就算四十年,就算化成灰!他也能在人群中把季凡一眼認出來! 可是季凡不會再認得他了。 他磨了骨,打了針,還有很多從前的影子,可是所有能代表佟諾林的標記,身體上所有季凡深刻銘記的記號,都已經(jīng)被抹除了。 他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佟諾林了,也沒有任何能對季凡證明,他就是佟諾林的證據(jù)了。 何況,以季凡的性格,打死他也不會相信,昔日他嘴里的“小太陽”佟諾林,竟然會變成最yin蕩骯臟不知羞恥的男妓。 不過,其實言歡也沒想過破鏡重圓,他茍且偷生到現(xiàn)在,只是想,還沒有跟男朋友好好告別過。 還沒有告訴男朋友,當年他負氣離開,說的氣話都不是真的,他沒想過真的離開他,也沒想過,他會真的回不去了。 但是他也沒想過,這輩子還能有與季凡再見面的機會,更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場合…… 他是個早就已經(jīng)被無數(shù)人騎過cao過的男妓,而他的男朋友,是坐在臺下看他表演、看他玩弄自己的高等級客人。 太諷刺了。 言歡那顆自己以為能平靜接受任何事情的心倏然間擰著勁兒地疼起來。 太疼了,疼的他想彎下腰緩一下,甚至無顏繼續(xù)跪在舞臺上做取悅觀眾的事,哪怕知道季凡不會認出他,還是想把臉遮住。 他始終挺拔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漸漸塌了下來,主持臺上的宋元明額角青筋直冒,腦門上汗都下來了,不得不提醒他不知道出了什么狀況的頭牌,“言歡?!?/br> 這個名字像個魔咒,突然刺進他惶然不安的大腦,讓他終于回過神來……是了,他是言歡,早就已經(jīng)不是佟諾林了。 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身下原本已經(jīng)挺立的性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半萎了下去。 兩年來潛移默化出來的恐懼讓他倏地僵住,他下意識地朝Lu所在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他的先生已經(jīng)不再慵懶地靠在柱子上了,而是正環(huán)抱著手臂站著,在陰影中看向舞臺。 他看不清調(diào)教師此刻的表情,但腦子里已經(jīng)能想象出,Lu此刻必然是滿臉沉肅,那雙鷹隼一樣銳利、無時無刻不充滿逼仄壓迫感的眸子,必然正在沉沉地盯著他。 哪怕隔了這么遠的距離,言歡覺得自己仿佛還是被那無形的壓力鎖住了。 他微不可查地發(fā)起抖,再顧不上去看誰,甚至把季凡都短暫地從心里掃了出去,冰涼的手指再次撫上了自己的性器。 可是當著男朋友……或者說前男友的面被一群人觀賞,和剛才對著一群不認識也不會有過多交集的客人自慰,心里所承受的情緒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無可控制地緊張又羞恥,他是個隨時隨地都可以接受任何客人的男妓,并不是具有專屬性質(zhì)的奴隸,Lu打磨他的反應(yīng)和行為,將無數(shù)不可違背的規(guī)矩變成了下意識反應(yīng),但并沒有控制他的心和精神,他沒有辦法像登上舞臺表演的奴隸那樣,完全放空自己,忽略自己的意識,遵從主人的命令。 所以就算身體乖順聽話不犯錯,心也仍然備受煎熬…… 他好不容易把性器重新弄硬了,惶惶然地拿過導(dǎo)尿管,熟練地、毫不遲疑地插進了自己尿道,他將一個量杯放到了自己性器下面,另一個放到了觸手可及的旁邊,推開了輸液泵,戴上了眼罩。 ——眼罩就像一個救贖,讓他可以堂而皇之地短暫逃避開一切。 他緊繃的肩膀塌下去,松了口氣。 在他不遠處,宋元明也松了口氣,看了眼表,拿著麥克說:“如各位所見,瓶子里到底裝了多少膀胱洗液,所有人都不可見。接下來,言歡,”宋元明喊他,“當我喊停之后,你關(guān)閉輸液泵拔出導(dǎo)尿管,然后需要依次在量杯中排出100ml,100ml和200ml的液體。” 借著眼罩終于將自己從方才差點崩潰的情緒里短暫解脫出來的言歡,很快恢復(fù)了那粉飾太平的理智,他點頭,忍著水流源源不斷逆向灌進膀胱的不適感,淡淡地應(yīng)聲,“是?!?/br> 舞臺前面地上放著三個很小的麥克,他的聲音被在場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發(fā)出聲音。 低沉的,清越而充滿磁性。 舞臺下,晁錫又想拿胳膊肘懟季凡,被他拍開了也不在意,只盯著言歡,“誒,他剛剛是不是一直在看我們這邊?” “嗯?!奔痉渤聊攸c頭,他回味著剛才那一個再簡短不過的“是”,總覺得不只是這張臉看著眼熟,連聲音也似曾相識的熟悉。 但是為什么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一向潔身自好,在此之前可沒留下過任何的風流賬。 在他們前面,有鉆石會員打趣著問宋元明,“他眼睛被蒙著,能保證尿出來的量跟你說的一樣準?” 宋元明從容道:“這就是各位貴賓們需要檢測的事情了?!?/br> “我們?nèi)绾文艽_定眼罩的確看不見,你們沒有作弊呢?” 宋元明說:“可以邀請您上臺替在場諸位檢查嗎?” 于是那名鉆石會員真的上臺,言歡配合地摘下眼罩禮貌地雙手遞給那男人,目光始終垂著,沒再去看臺下的任何人。 那男人把眼罩放在眼前檢測一翻,發(fā)現(xiàn)的確沒有任何不妥,對宋元明點點頭,回到了座位上。 言歡重新把眼罩帶了回去,臉色已經(jīng)顯出了幾分隱忍。 宋元明看了眼表,對他說:“言歡,將輸液關(guān)掉吧。” 言歡摸索著將輸液泵關(guān)掉,慢慢將深陷在性器中的導(dǎo)尿管拔了出來。 宋元明拋出了第二道問題:“第二道問題,是請大家估算并寫出,在言歡按要求分三次排完清洗液之后,膀胱內(nèi)洗液的剩余量?!?/br> “嘖,”臺下,季凡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不是已知時間、流量和流速算容量嗎?他們這題目,似乎對數(shù)學不好的人格外不友好啊?!?/br> 言歡被陸驍訓(xùn)練了兩年。 因為當年魅有話在先,訓(xùn)練好了讓他來娛樂區(qū)當男妓,所以陸驍對他用不上調(diào)教奴隸的手段,在他徹底乖順聽話了之后,大概一年多的時間,陸驍對他的訓(xùn)練都用在了所有細節(jié)和瑣碎的打磨上。 ——所有。 所以言歡可以自由切換很多種不同的模式,來滿足不同客人的需求,同時,他也有能力將客人對自己的傷害降低到可控范圍內(nèi)。 畢竟少主有令,不讓他死。 無論是娛樂區(qū)夜店這邊,還是在地下區(qū)Lu手里,所有人都在對他進行嚴密的監(jiān)管,防止他自殺或者被人玩壞到救不回來。 既然死不了,只能努力將傷害降到最小,盡力讓自己活的舒服一點。 而在他所掌握的種種技能中,對身體的控制力,是最出眾的。 在曾經(jīng)陸驍?shù)臉O度苛責中,這項技能的熟練度幾乎達到了極限的程度。 比如他蒙著眼睛,也能通過身體和經(jīng)驗的感知,準確地按照宋元明的要求,三次分別將膀胱洗液準確地排出100ml、100ml和200ml。 但是再熟練,也并不是不會痛苦。 導(dǎo)尿管的流速很快,短短說話的功夫,他膀胱已經(jīng)感覺到憋脹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小腹肯定已經(jīng)微微隆起了,排泄的信號不斷沖擊大腦,可是在極度渴求解放的時候,卻只能按照要求,排出來極少量的100毫升。 他很小心的尿,不敢放松自己,更不敢再走神,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了感知自己到底尿出來多少這種可笑的事情上。 當他強迫自己停下來,攝影師將鏡頭給到了量杯上,言歡在上臺之前已經(jīng)清洗并排空了膀胱,此刻量杯里的液體是很干凈的顏色,當鏡頭不斷放大,最終鎖在刻度上的時候,臺下響起贊嘆。 ——竟然真的是100毫升,不多不少! 一連三次,直到最后的200毫升完成,言歡的表現(xiàn)簡直完美到不可思議。 臺下爆發(fā)出連成一片的掌聲。 言歡緊緊抿著嘴角,這樣的掌聲,在有前男友坐著的臺下,簡直比扇在臉上的巴掌還疼。 他強迫自己把思緒再度拉回來,摸索著將另一個空量杯放在身下,替換掉了原本對觀眾們展示他身體控制能力的那只。 新的量杯刻度比剛才的那只更小。 宋元明適時說:“現(xiàn)在請諸位猜一下言歡體內(nèi)液體的剩余量,并將答案寫在題板上,可以給大家半分鐘的思考時間?!?/br> 即使瓶子是不透光的全黑,但導(dǎo)管的粗細卻明明白白的擺在那里,剛才大屏幕上已經(jīng)看見言歡將輸液泵推到了最上面,那么流速也可以估算,時間是已知,猜個大概,對季凡和晁錫而言太容易了。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迅速在題板上寫了個極其相近的答案,然后聽見宋元明說:“這一次,我們?nèi)∨c正確答案最相近的前二十名客人。” 晁錫隨口問:“膀胱最大的容量是多少?” 這種問題對季凡來說就超綱了,旁邊的中年男人說:“一般是八百左右吧?不過據(jù)我了解,這里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和開發(fā)的奴隸,有不少能到一千左右。” 晁錫看著臺上的言歡很感興趣地笑起來,“不知道他的是多少?!?/br> 半分鐘后,宋元明讓大家舉答案,大屏幕同步捕捉拍攝留存后,言歡開始排空膀胱內(nèi)剩余的液體。 言歡膀胱的最大容積是870,他一邊排泄一邊并沒有太認真的估算著,后來排出來的這些液體,大概在360毫升左右。 果然,宋元明根據(jù)大屏幕打出來的數(shù)字,念出了“359”,霎時間,臺下的客人們又被刷掉了一大半。 當言歡摘掉眼罩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季凡。 出乎意料的,季凡的燈竟然還亮著。 ……也是。 言歡心里苦笑。 從小學上到高中畢業(yè),大考小考,季凡的數(shù)學這么多年來永遠都是滿分。 這么點小問題難不倒他。 但是最后一題呢? 他下意識地收縮了一下后xue。 最后這道題,靠算是算不出來的,只能靠運氣。 可季凡的運氣跟他一樣,一向不怎么好,從小到大就沒中過獎。 言歡本能地想,那他的前男友能猜對嗎?猜不對怎么辦?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言歡才猛然意識到,原來他已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間,做好了決定。 哪怕這個決定,會讓他因為違逆Lu,而承受那些令他懼怕不已的、手段暴戾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