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星盜頭子的夜生活本該十分豐富,在混亂星域,他的夜晚充滿了烈酒,油炸食品和只穿著巴掌大的一塊布,纏繞在鋼管上媚態(tài)橫生的各族美女。偶爾也有些違禁品,他自己不愛碰,據(jù)說那東西會影響身高,他只是喜歡看那些星盜碰了違禁品后涕淚橫流得抓著妓女們辦事的丑態(tài),然后端著酒杯哈哈大笑。 被迫挪了個窩,佘彧只能暫時控制自己的娛樂精神,退而求其次,從星盜頭子退化成死肥宅——將烈酒換成冰啤酒,炸薯條換成膨化食品,美女艷舞換成雄蟲保護(hù)協(xié)會發(fā)放的“教育視頻”。呃……在擁有自己的光腦前,和色情產(chǎn)業(yè)沾邊兒的也就只有這些客廳投影儀上就能看的小視頻了。 雖然房子里多了個長得比他還爺們的異性,但對方都能動不動的全裸遛鳥,難道還會介意有人在客廳里看黃片兒么?佘彧毫無壓力的打開了客廳的投影儀,選擇教育磁盤,開始播放。 雌蟲痛苦的呻吟聲不一會兒就經(jīng)完備的家庭影院系統(tǒng)傳了出來,巨響鬧得左鄰右舍和門外的雌蟲守衛(wèi)們不得安寧。佘彧就是喜歡用最大音量看黃片,吵吵鬧鬧耳膜震動的感覺讓他有種夢回地下酒吧的錯覺。而且……大概雄蟲保護(hù)協(xié)會的教育視頻是按口味輕重排序的,佘彧今天開始看到的部分涉及了很多“管教”內(nèi)容,片子里雌蟲的叫聲明顯比以前的那些都要大。 從來沒有要尊重他人想法的佘彧只是撇了一眼屏幕上千奇百怪的道具,就無所謂的抓起茶幾上剩下的啤酒,熟練的用后槽牙起開蓋子,對準(zhǔn)瓶口暢飲。 已經(jīng)不再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落盡胃袋,留下一路輕微的灼燒感,習(xí)慣了喝烈酒的佘彧對這點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快意很是珍惜,每咕咚咕咚灌下一口都要瞇著眼睛回味。 嗯,不錯,這只蟲子鞭子玩的不錯。 一瓶啤酒,半包燒烤味的膨化食品下肚后,教育片也到了最高潮,被吊起來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雌蟲終于被放了下來,四肢并用的爬到雄蟲腳邊,一邊歌功頌德一邊給雄蟲koujiao。 嘖。 佘彧晃著空了的啤酒瓶輕嘖一聲,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屏幕,顯然不想在正要辦事兒的時候轉(zhuǎn)移注意力去開啤酒,只伸出手胡亂的摸索。 “請,雄主。” 一瓶冰涼的啤酒進(jìn)入了他手中,與上一瓶銜接的恰到好處。 “謝謝。” 佘彧看黃片看得入迷,只當(dāng)自己是在混亂星域的地下酒吧,想也不想就接過來灌了一口,數(shù)秒后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蟲族聯(lián)邦不是混亂星域,對方叫的是雄主不是二當(dāng)家。 “咳,咳咳咳。” 佘彧一口啤酒差點嗆死自己,他趕緊看向啤酒遞來的方向,惹禍的雌蟲卻已經(jīng)遵從他的命令——做完要做的事情就回自己房間待著——所以他只看到了罪魁禍?zhǔn)足@進(jìn)客房房門的大屁股背影,穿著褲子的那種。 “草?!?/br> 佘彧不帶主語的罵了句臟的,他一向很有原則,如果聞是偷偷靠近捅了他一刀,他現(xiàn)在絕對可以發(fā)飆,想方設(shè)法擰掉雌蟲的腦袋。但對方只是在他不想自己拿酒的時候給自己遞了一瓶已經(jīng)打開溫度正好連瓶子上水珠都擦掉了的冰啤酒而已,這,這…… 佘彧憋悶的將頭轉(zhuǎn)回投影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短短一天里,已經(jīng)被聞搞得好幾次在氣到心肌梗死的邊緣徘徊了。聞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罪惡克星,專門克心臟不好的星盜頭子。 為了防止自己被氣死,佘彧強迫自己繼續(xù)投入黃片中,好在色情果然是蟲族第一生產(chǎn)力,很快就讓他忘了先前的心肌梗塞,專注享受啤酒美食小電影的肥宅快樂。 一部片子結(jié)束,下一部片子片頭剛開始的檔口,佘彧吃光了眼前這包零食,剛伸手去摸他隨便丟在地上的零食袋子,一雙手就刷地捧著已經(jīng)打開的零食送到他眼前。 “雄主請用?!?/br> 雌蟲出現(xiàn)得無聲無息,動作又實在太快,佘彧毫無防備,當(dāng)場被嚇出一身白毛汗,往后一倒躺在沙發(fā)上。身后披散的長發(fā)被他強力摩擦出靜電,根根豎立,看起來活像是連頭發(fā)絲都在用力的與再次不知何時就潛伏到沙發(fā)邊的聞保持距離。 “你你你你你你,你又干啥!” 這套動作和爆出的混亂星域方言實在是太像被流氓調(diào)戲的良家婦女,佘彧做完就立刻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故意做出兇狠的表情恐嚇雌蟲。 “幫您開零食,雄主?!?/br> 好在雌蟲似乎沒有注意到他這副丟人的樣子,只是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零食袋子,等待他的指示。佘彧緩緩恢復(fù)原來的坐姿,略顯尷尬得清清嗓子,強裝若無其事,伸手將雌蟲捧的零食一把奪過,丟到茶幾上。 “沒你事兒了,滾吧!” “是?!?/br> 聞的表情毫無變化,完全不因為被申飭而不悅,再次當(dāng)場五體投地,重復(fù)了當(dāng)初“滾去穿衣服“時的動作,滾回了房間。 佘彧還沒想到,這只是他今天晚上夜生活不順的開始。 啤酒,聞悄無聲息開好遞到他手里。零食,聞悄無聲息撕開捧到他面前。零食掉到拖鞋里,聞悄無聲息爬過來幫他換雙新的。黃片看完,聞悄無聲息幫他跳過下一部的片頭。有時甚至佘彧都不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雌蟲就已經(jīng)幫他準(zhǔn)備好,鬼魅般送到他跟前了。 每次聞從房間出來都安靜迅速到可怕,甚至讓佘彧覺得他連戰(zhàn)場上的反偵察技能和偵查技能都用到了伺候自己身上。偏偏每次伺候完他這個被迫生活不能自理的偏癱老父后,聞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會說,離開得那叫一個毫不猶豫,讓佘彧毒液無處噴灑,惡狠狠的看了好幾遍讓他嘔血的大屁股背影。 這一夜總而言之兩個字,尷尬,四個字非常尷尬,尷尬到佘彧能用尾勾抓出一整套三室兩廳大平層。 面無表情的看完又一部激烈管教的教育片,佘彧終于無法忍受這種尷尬了,他夸張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繞過不知何時又爬到了他腳邊的聞,同手同腳的往樓上走去。 “好困啊,睡了睡了?!?/br> 上了幾步樓梯,他像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猛地回過頭,看著已經(jīng)無聲膝行到樓梯下方的聞,威脅道:“如果有蟲子敢爬我的床,或者趁我睡覺到主臥里干點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一定會擰斷他的脖子再把它掛在桿子上晾成臘rou。” 見雌蟲“羞愧“的低著頭,佘彧滿意的轉(zhuǎn)身上樓,全當(dāng)聞是被他嚇傻了,腳步之輕快直讓人覺得他是逃離了什么危險的戰(zhàn)場。跪在樓梯下的聞卻不像雄蟲以為的那樣是被狠話嚇到了,上過各種戰(zhàn)場的軍雌非常清楚某些仇恨蟲族的種族會如何虐殺蟲族俘虜,雄蟲這種程度的威脅只能說是常見做法,但他還是打消了去樓上幫雄蟲鋪床的打算——一來,雄主的臥室不是一個低賤的雌奴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二來... 聞露出個有點無奈的笑容,任勞任怨的轉(zhuǎn)身去清理客廳的垃圾。 二來,雄蟲好像真的不喜歡他侍奉。也好,聞本身也不是多話的性格,安靜的照顧雄蟲的生活對他來說只會更加輕松。好看的雄蟲就算任性一些也不會讓雌蟲覺得難伺候。 翌日八點半,帶著重重黑眼圈的佘彧一腳深一腳淺的從樓梯上走下,他昨天睡得太早了,十二點就逃回了房間。這直接導(dǎo)致星盜頭子今天迷糊得像宿醉的酒鬼,全憑要著要看看聞今天白天是不是也滾回第四軍團(tuán)了的信念才挪下樓。 樓下,雌蟲脫在玄關(guān)的軍靴已經(jīng)不見蹤影,想來又是大清早就跑回軍團(tuán)了,非常完美的貫徹了“大白天不要礙眼“原則。 佘彧不自覺松了口氣,忽然,他鼻尖抽了抽,捕獲到一縷不易察覺的香氣。順著香氣他走到了自從搬到這就沒用過的餐廳,餐桌上擺著一碗清粥,幾個熟悉的小菜,用保溫桌墊墊著,還保持著最適合入口的溫度。 算他還有點用。 揉揉仍有些灼燒感的胃部,佘彧坐到了餐桌前,對聞的存在首次有了些許肯定——要是聞能不把他氣到炸毛,每天安安分分干活做飯滾蛋,那該是多好一保姆啊。 與此同時,被佘彧安上了氣蟲精名號的聞上校,正在第四軍團(tuán)洗手間中偷偷的...……刷牙。幸虧他在軍團(tuán)的宿舍里還有些日用品,不然就只能厚著臉皮去抄自己下屬的衛(wèi)生間了,還真是蟲生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