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生病的周恪白和知道真相的周拓(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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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陸晏寧所說的那樣,幾天后他就匆忙地走了,離開之前他只給周拓打了個電話,沒有再提起讓周拓去看他之類的話,只是調(diào)了一會情就掛斷了。 周拓離開了這些天里,他那間“接待室”每天都有人亮著燈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回來的消息傳開以后,那些隱秘而尊貴的“客人”再不避諱,老舊的居民樓前經(jīng)常停著好幾輛豪車超跑,以至于他不得不向汽修廠多請了幾天假。 元旦前一天的早上,周拓出門的時候正巧撞見只穿了件校服外套的周恪白,他都快忘了還有這么一個人了,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不冷嗎,那孩子立在原地?fù)u搖頭,周拓只好又說讓他回去加件毛衣。 兩人門對門住了快兩個月了,說話的次數(shù)掰著手指就能數(shù)過來,周拓難得地想起來自己答應(yīng)了要照顧周恪白,于是等著他換好衣服,主動提出順路送他去學(xué)校。 “今晚上有什么安排嗎?要不要和同學(xué)去跨年什么的?”周拓眼看著信號燈變成紅色,踩下剎車,百無聊賴地問。 原本看著車窗外發(fā)呆的周恪白應(yīng)聲回過頭來,臉上浮現(xiàn)極淡的笑意,有些靦腆地抿了抿下唇,“今天周言頌要來給我開家長會,可能會回家一趟?!?/br>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極為克制,但是卻掩蓋不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期待和喜悅,周拓被他這幅模樣弄得心底柔軟一片,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難得放假,回去好好跟你爸媽待幾天?!?/br> 汽修廠今天的活很少,倒是有個貴婦開了輛保時捷911過來,也不說車子有什么毛病,只一個勁地纏著周拓問些保養(yǎng)方面的問題。 誰都能看出來那個婦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周拓卻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殷勤也不惱怒。 到了中午還是沒什么事情,周拓正想請個假回去睡覺,卻接到了周言頌的電話,讓他去給周恪白開家長會。 饒是周拓這個無關(guān)人也覺得周家父母有些過分了,不由得語氣生硬地問周言頌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連親生兒子的家長會都要別人代為參加。 周言頌十分冷漠地說反正他們離開以后這些事情都得由周拓處理,如果他不愿意去的話也無所謂。 氣得周拓差點摔了手機。 他最終還是沒去周恪白的學(xué)校,倒不是因為不愿意,而是想著他不去的話也許周言頌會心軟改變主意。 沒想到下午五六點鐘,他正要去赴霍云蔚的約時,竟然接到了學(xué)校老師的電話,說周恪白突發(fā)急性闌尾炎,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 他從老師那里得知,周言頌不但沒去參加家長會,而且一直打不通電話,她們從周恪白手機里翻到了一個備注為“小叔”的號碼,這才聯(lián)系到他。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周恪白的情況很危險,必須盡快進行手術(shù),但是手術(shù)室排滿了,問他們有沒有渠道轉(zhuǎn)院。 周拓恰好認(rèn)識他們醫(yī)院院長的兒子,又厚著臉皮去和病情較輕的病人商量,總算是把周恪白的手術(shù)安排到了第二天早上。 急急忙忙地去補辦了住院手續(xù)、預(yù)繳了費用、簽了手術(shù)同意書,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周拓看了看躺在潔白病床上的單薄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醫(yī)生詢問,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周恪白之前就發(fā)作過幾次,被他硬生生地忍下來,惡化成了現(xiàn)在的急性壞疽性闌尾炎。 這么小的孩子,還沒有成年,又是在顯貴之家嬌寵著長大的,到底怎樣才能忍過去那些鉆心的疼痛? 看了周恪白許久,周拓心里那點心疼漸漸變了質(zhì),在接起周言頌打來的電話的時候難得的有些失態(tài),“我看國家主席都沒有您這么忙的,您兒子打架了您打電話給會所經(jīng)理,要手術(shù)您打電話給醫(yī)院院長,您這是干嘛?展示您有多強大的人脈?”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轉(zhuǎn)身往外走,壓低了聲音說:“如果你還當(dāng)他是你兒子的話,就在手術(shù)前來看他一眼吧,別找借口,我知道你在本市?!?/br> 他說話的時候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都是早上周恪白笑著說可能要回家的樣子,他原本可以說出這件事來打感情牌,但是他沒有,像是在為周恪白覺得不值一樣。 “我,”電話那頭的周言頌嘆息了一聲,聲音里的疲倦順著電磁波傳了過來,“蘇晗在我身邊,我沒辦法離開,幫我照顧好他?!?/br> 周拓被他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腦門子問號,剛想追問,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周家父母對周恪白的態(tài)度似乎有很大的隱情,但是周拓怎么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洗了把臉回到病床邊上,周恪白已經(jīng)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十分費力地開口,氣息奄奄地問:“他會來嗎?” 周拓沒想到會被他聽到,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含糊道:“他有事。” 簡短的三個字,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周恪白眼睛里開始撲簌簌地掉下些淚珠來,在周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變成了小聲的嗚咽。 和之前周拓開玩笑讓他哭時不一樣,周恪白像是再也藏不住那些故意掩蓋的情緒,一股腦的發(fā)泄出來。 也許是因為會牽扯到腹部的傷處,也許是別的什么原因,他哭得十分克制,如果不是夜晚太過安靜的話,也許走廊上醫(yī)生、病人的交談聲都能把他的聲音蓋過去。 但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的悲傷卻在短短幾分鐘之間充斥整個房間,逼得周拓喘不過氣來。 電光火石間,周拓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可怕的猜想,但是足以解釋一切異?!@個像是時刻走在懸崖邊上的少年,愛上了自己的父親,愛上了一個有著恩愛妻子的有婦之夫。 “周言頌他,爸爸他,以前對我很好……”在沼澤里掙扎的少年,像是替周言頌辯解,又像是替自己驚世駭俗的愛情辯解。 強烈的悲慟擊穿了他,讓他說完這句話就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來。 緩了好久,他才能重新開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起那些過去。 蘇晗的父親,也就是周恪白的外祖父,是有名的國畫大家,而蘇晗的天分甚至在他之上,年紀(jì)輕輕就因一幅名聲大噪,幾乎國畫界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以后會大有所成。 可是在她生下周恪白后,卻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靈感,她的技巧一如既往地高超,只是沒有了意境。 對于自尊心或者好勝心不強的人來說,這其實也沒什么,即使做不成最好,僅憑著技巧,也能畫出許多好的作品來,更何況靈感這種東西,只要放平心態(tài),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 可惜蘇晗不是這樣,她從小受到了過多的期待與贊揚,無法接受自己變得平庸,她也無法承認(rèn)自己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于是她把所有的過錯都?xì)w咎到周恪白身上,最嚴(yán)重的時候,她差點把還是嬰兒的周恪白從別墅二樓扔下去。 她被診斷出產(chǎn)后抑郁癥,正好以此為借口,拋棄了一切作為母親的責(zé)任。 周恪白沒有說謊,周言頌以前確實對他很好,好到讓他即使沒有母親,也覺得自己很幸福。 他也說不清楚那份感情是什么時候變了質(zhì),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從來沒想要過什么結(jié)果。 可惜少年人的感情太過純粹濃烈,即使他不說也不做,愛意也會從眼神里流露出來。 他察覺得太晚,當(dāng)他有意識地連自己的情緒也要隱藏起來的時候,周言頌已經(jīng)開始慢慢推開他了。 “對不起,”周恪白說了太久,說得他的情緒慢慢平復(fù)下來,“謝謝你聽我說話?!?/br> “也謝謝你陪我來醫(yī)院?!彼a充道。 他實在是憋了太久,如果他是一個成年人的話,他除了自己的感情還會有別的很多東西,不至于這么容易就被沖垮,可是他還是個孩子。 “沒事?!敝芡貝蹜z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給他倒了杯水,哄他睡覺。 “我沒想讓他為難的。”半睡半醒間,周恪白無意識地說了這么一句。 周拓的腳步頓住,停了兩秒,才重新邁步,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