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當(dāng)爺?shù)乃脚?/h1>
216. 內(nèi)言官來傳話,懂事的家族都會張羅著服侍茶點(diǎn)。白家在尊主前服侍了好幾代人,自然也是懂事的家族。這不忙不迭的引著內(nèi)言官下去喝茶了。 內(nèi)言官心里明白,他下去歇一歇相當(dāng)于給小白大人放點(diǎn)水。不然他在這里一直杵著,白躍禮大人就真的要喝下這一大鍋湯。 顯然家主這是賞賜,不是處罰。沒必要較真。 內(nèi)言官從善如流,去正廳喝茶了。白躍禮長松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喝了兩小碗了。肚子鼓脹的不行,真的喝不下了。 他把碗一推,真的喝不動了。 他四仰八叉的往后一躺,摸著肚皮:“哥,想想法子,找?guī)讉€人幫我喝一喝呀?!?/br> 他哥卻對著他腦袋抽了一下。 白躍禮捂著頭嗷嗚一嗓子:“您干什么?。扛陕锎蛭??!” “家主賞賜的。你還敢在這偷jian耍滑。快點(diǎn)喝,別動歪心思?!?/br> 白躍禮欲哭無淚:“這么大一鍋,我怎么喝的下?!” “喝不下也要喝,這是家主賞賜。你是想抗命了?” 家主說是賞賜給白躍禮一人的,不是賞賜給白家的。那誰都幫不了躍禮,這份恩賜他要一個人獨(dú)享。一個人心懷感恩的把湯喝完。 白躍禮急得滿臉通紅,看著哥哥的態(tài)度根本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只得認(rèn)命喝了起來。 內(nèi)言官飲茶了半小時,再回來看著一大鍋魚湯小白大人喝的只剩下一層湯底。心里猜測白家其他人應(yīng)該是幫著喝了不少??稍僖豢窗总S禮眼眶通紅,肚子都鼓起來不少。難不成這一大盆都讓小白大人一個人喝了?! 他不敢再多留,連忙回去回話了。 “白大人很喜歡這魚湯,叩謝主子賞賜恩典后悉數(shù)飲進(jìn),一鍋湯喝的只剩湯底?!?/br> 段承文笑了笑:“小饞貓。這幾日主宅煮魚湯,都給他送一份去?!?/br> ———分隔線——— 青云臺頂層,李小寶正哼著小曲,心情頗為不錯。 昨日主子賞了他一大鍋魚頭湯。他高興的喝了兩大碗,隨后送做人情,請青云臺秘書處幾位同僚一同喝了。 整個青云臺都多多少少知道他身份特殊,絕不可能只是個小小的生活助理,不管職級高低,其他人見了李小寶都習(xí)慣性低聲問好。 可在頂層安檢處,他見到了一群人。李小寶的小曲戛然而止。 是監(jiān)察處鷹隊來受賞。 鷹隊是段家監(jiān)察處最優(yōu)秀的特工組織,李小寶的父母也曾經(jīng)是鷹隊成員,在一次行動中中了埋伏,為了組織犧牲在海外。 因為這個緣故,主家分外厚待李小寶這個英烈遺孤。他成長路上,可以說是呼風(fēng)喚雨,想要星星就有星星,想要月亮就有月亮??墒侵髯右恢辈煌馑M(jìn)鷹隊執(zhí)役。他每次提出想進(jìn)鷹隊,就被主子一頓好打。 這事都快成為了李小寶心中一個執(zhí)念,可他被打怕了,想進(jìn)鷹隊這個念頭憋在心里不敢開口和主子再提。 鷹隊里有一人,他非常熟悉。他的表哥—梅慎之。 梅慎之與李小寶同歲,只比他大了幾個月。 李小寶沒有祖父母,他的父親是自幼賣身給監(jiān)察處的平民,后因為自身優(yōu)秀被逐漸提拔起來的。 父母雙亡后,李小寶是在外祖家長大的。外祖父母都異常憐惜他沒有爸媽,對他寵愛的沒邊了。 就連姓梅的親孫子都比不過他這個外孫。家里有什么都是先緊著他。他年幼時候與表哥打架,不論對錯,家里人都會偏頗,罵表哥幾句。 成年后,表哥進(jìn)了鷹隊。而他卻被困在青云臺,當(dāng)一個日日端茶送水的生活助理。 李小寶咬了咬嘴唇,他知道主子的心疼他,不舍得讓他涉險。 可他就是有點(diǎn)不甘心。今日鷹隊來受賞,李小寶只知道他們又受了一等功! 而他卻離監(jiān)察處越來越遠(yuǎn)。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轉(zhuǎn)身去茶水間倒了一壺咖啡,給自己灌下去逼自己保持冷靜。 主子不讓我進(jìn)鷹隊,是因為主子心疼我。李小寶不斷給自己洗腦,半晌才平復(fù)好心態(tài)。 他聽到有人進(jìn)了茶水間,隨后他聽到咯噔一聲,茶水間的門被反鎖了。 他回頭就瞧見和他競爭了一輩子的表哥,胸前戴著一枚他夢寐以求的一等功徽章。 李小寶撇了撇嘴:“好久不見啊,表哥?!?/br> 梅慎之笑了笑:“的確好久不見,我一直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每次回來都見不到你。不過再過幾日是爺爺?shù)钠呤髩?。我怎么也要請假回去兩天。?/br> 他胸前的獎?wù)蚂陟谏x。李小寶看著有些晃眼。 “你回來外公肯定高興。外公經(jīng)常念叨你。這次你受賞一等功,外公肯定高興極了?!?/br> 梅慎之笑:“爺爺也只是嘴上念叨我?guī)拙洹N以趺幢鹊蒙夏?。”他摸了摸胸前的徽章:“一等功也比不過你在爺爺面前嬉笑幾句的份量。” 李小寶突然有些心虛。 小時候他和表哥打架,外公總是無條件偏頗他。表哥辯駁幾句都要被外公罰掌嘴。 可這些年他才漸漸明白,外公對他和表哥的感情差不多。不,可能外公心里更重視的是姓梅的親孫。 表哥在鷹隊歷練幾年,越發(fā)穩(wěn)重,這些年戰(zhàn)功赫赫,在外公心中的份量越來越重。 而他呢,這些年不知道在干什么。如今躲在青云臺無所事事,像個米蟲。 監(jiān)察處下一任繼承人只有可能在他和表哥中擇出。 如今看這形式,他怎么比得上表哥。 見李小寶不說話,梅慎之走上前,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友情提醒你一下,爺爺?shù)纳找搅?。壽禮記得準(zhǔn)備?!?/br> “不用你提醒,我記著你?!崩钚氊?fù)氣,聲音有點(diǎn)沖。 你有一等功當(dāng)壽禮,我什么都沒有!我拿什么和你比! 他不想再搭理表哥,生氣的喝干凈杯子里的咖啡上去服侍主子了。 段承文正在批閱文件,他戴著眼鏡,顯得有些柔和。 李小寶心里一軟,對哦,他現(xiàn)在能貼身服侍主子比什么都強(qiáng)。 可不管怎么自我安慰,心里還是有點(diǎn)酸楚。 段承文揮了揮手讓其他奴才退下。 “見到你表哥了嗎?” 李小寶不情不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奴才見到了?!?/br> 段承文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李小寶被揉的像個炸了毛的小貓。有些可愛。 “你表哥說這枚一等功獎?wù)乱?dāng)壽禮孝敬你外祖去。真是有心了。” 李小寶咬了咬嘴唇:“奴才比不上他。奴才沒什么拿的出手的?!?/br> 段承文對著他腦門拍了一下:“胡說,你怎么會比不上他。你哪里都拿的出手?!?/br> “不讓你進(jìn)鷹隊是因為你身份特殊 不想讓你受傷。不是覺得你能力不夠。知道嗎?” 主子難得這般好態(tài)度,李小寶一下子就眼眶紅了:“奴才明白,可奴才就是心里,心里難受。覺得自己一把年紀(jì)了,一事無成?!?/br> “小寶,你愿意伺候爺嗎?”段承文突然把他的下巴抬了起來:“老老實實在爺身邊服侍一輩子。愿意嗎?” 李小寶一哆嗦,眼眶里眼淚流了下來滴在了主子手上。他點(diǎn)頭,哽咽:“奴才愿意,奴才喜歡主子,奴才仰慕您。奴才想服侍您一輩子。” “乖孩子,監(jiān)察處可能給不了你了。你去和容大人學(xué)一學(xué)規(guī)矩,準(zhǔn)備認(rèn)主吧?!?/br> 李小寶愣了幾秒,隨后意識到主子這是要收了他?!要收他當(dāng)私奴?! 可是這個私奴是作為不能繼承監(jiān)察處的補(bǔ)償,他心里開心中泛著心酸。 “去把桌子上宣紙拿來?!崩钚毭税蜒蹨I爬到書桌前,看著宣紙上一個大大的“壽”字,墨跡還未干,顯然是剛寫了不久。 宣紙上印著一枚家主寶印。 李小寶一愣,便聽得主子說:“賞賜給你了,你拿回去裱起來當(dāng)壽禮吧。不輸給你表哥的一等功?!?/br> 家主墨寶從不輕易賞賜,如今卻為了哄他,照顧他的小情緒賞賜給他外祖。李小寶喜出望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謝謝主子,您對奴才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