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是我要求你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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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昭堅持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魏湛青也不為難他,然而問到他“穿越”前發(fā)生的事情,那人竟輕描淡寫地跟他打起太極,這令魏湛青醒悟到事情的嚴重性——溝通障礙往往是情感危機的前奏。 他倆這一路走的無比坎坷卻也水到渠成,回想起來竟沒有婚姻雙方本該有的磨合期,矛盾雖然遲到卻不會缺席,魏湛青暗自警惕,面上卻和風細雨笑語溫存: “你既然這么堅持我也不逼你,但有幾點希望我們能好好合作?!?/br> 聞昭暗暗松了口氣,他其實沒有任何談判的籌碼,對方執(zhí)意要做什么他也阻止不了,好在他沒看錯人,魏湛青的確是個君子。 “你用著我愛人的身體,那請你好好照顧它,你也知道,他懷孕了?!闭f到這個的時候魏湛青眼里滿是濃暖的溫柔。 不知為何聞昭心頭一澀,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這并不容易...”魏湛青見他上鉤,笑的意味深長:“你得隨時自查,身體不舒服得告訴我,心情不好得告訴我,情緒不及時疏導會很傷身,不能太壓抑自己,這意味著...” 聞昭的臉一點點僵硬,魏湛青把句子補充完: “你得對我完全坦誠?!?/br> “你和他以前也這樣?”聞昭僵著臉負隅頑抗,并再一次堅信這是另一個世界。 “不然呢?”魏湛青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樣我才可以及時知道昭昭的身心健康情況,然后及時提供相應的幫助,夫夫之間不都該這樣嗎?” 好有道理...讓人完全無法拒絕,雖然隱約好像有那么點不對...聞昭有些迷茫,這似乎和他坦白自己身份的初衷不太一樣,他們應該保持距離直到原主歸位,但經(jīng)魏湛青這么一要求他們保持得了什么距離? 可是他又不能破壞他們原夫夫的感情,更何況這里的聞昭懷孕了,要是真因為他有什么三長兩短那就太糟糕了。 魏湛青見他妥協(xié),憋著笑給自己蠻橫的要求打補丁:“當然,我絕不強迫你回答任何你不想回答的問題,你只要如實告訴我你的心情就好?!?/br> 聞昭這才舒了口氣,那頭魏湛青話鋒一轉(zhuǎn): “比如現(xiàn)在?!?/br> “現(xiàn)在?”聞昭心提上來:“現(xiàn)在怎么了?” “我覺得你有些緊張,是變故讓你不開心嗎?”魏湛青深諳張弛有度的原則,退了半步,給他留出“隱私”空間。 “...說不上開不開心...只是睜眼就...”聞昭苦笑起來:“我需要時間適應一下?!?/br> “我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嗎?”魏湛青一臉誠懇。 幫忙?幫什么忙?這不該他自己克服一下嗎?鮮少這方面經(jīng)驗的聞昭露出茫然的表情,魏湛青適時補充道: “告訴我怎么才能讓你擁有愉快的心情?!?/br> 讓他一個人待會一會兒——這話涌到喉嚨口止步,不對,這是他慣常的做法,他直覺自己只要出口魏湛青就會照做,但那不叫心情愉快,只是一種情緒壓制,壓抑久了就變成習慣,習慣到表面看起來波瀾不驚。 而這人話里話外都在暗示他抑情傷身,更在他流露出婉拒的瞬間露出一副“很擔心很心疼的”的表情,喉嚨口的話莫名其妙就被咽了回去,聞昭有些無措: “我...我不知道...” 他這一生值得開心的事情不多不少,基本集中在學業(yè)和各大軍事賽事得優(yōu)得獎上,現(xiàn)在身體懷孕了,自然不能說讓他去拿個全能賽事的一等獎,只得用些平凡樸素的方法來取悅自己,可他在瑣事上一向克制,對吃喝玩樂的欲望十分寡淡,這是他的知識盲區(qū)。 魏湛青似乎了然,伸出手微微上前一步:“介意我碰你嗎?” “這本來就是你丈夫的身體?!甭務蜒凵癃q疑。 “我知道你的身體不介意,所以問的是你介意嗎?!蔽赫壳嗖唤橐獍阉愕酶悦?,一臉真誠,十足君子風范。 聞昭沒有回答,他應該要介意,可是身體告訴他真的不介意,所以感覺點頭不對搖頭也不對,就僵在那。 魏湛青當他答應了,打開雙臂把人抱住,懷里的身體一僵,他撫摩背上堅硬的脊骨直到周圍肌rou松弛下來,柔聲嘆氣道: “別怕...無論怎樣我都愛著你?!?/br> 聞昭渾身一顫,心尖像被針戳破的甜檸檬冒著酸甜的汁水,眼睛斜一些就能看見魏湛青黑亮的鬢發(fā),流暢的頜骨線條透著說不出的溫柔干凈,他吞了口唾沫,心臟在打鼓,分不清是身體本能還是自己在害羞,然而—— “這話你該等他回來對他說。”他沙啞的聲腔在冒酸泡,他一無所覺。 魏湛青忍笑忍得渾身打顫,把他抱得更緊:“可這是他的身體,他的腦子,你就當我在對他說,反正他以后也會想起來?!?/br> 那我呢??? 聞昭有些氣悶,雖然占了人家丈夫的身體是他不對,可又不是他主觀決定的,這些甜言蜜語塞他肚里全成了狗糧。 “我不開心。”聞昭嘟囔道。 魏湛青摸了摸他的后腦勺,放開手認真地看著他:“怎么不開心了?” 一沒留神禿嚕嘴了,聞昭有點尷尬,但明明是這人要求他完全坦誠的,所以不能怪他,他垂著眼撇了撇嘴:“酸?!?/br> “....”魏湛青眼神變得詭異起來。 聞昭直起腰,深感必須爭取自己免吃狗糧的權(quán)利,于是提議:“你得把我們倆分開看,雖然我們都叫聞昭,但你得作區(qū)分,免得以后他回來吃醋?!?/br> 魏湛青眼里的詭異越發(fā)濃重,語調(diào)變得飄忽:“那我叫你小昭,叫他昭昭,可以嗎?” 這個稱呼讓元帥那對英挺的眉緊皺在一起:“你以前就這樣叫他?” 魏湛青滿臉無辜:“對啊,這是夫夫間的情趣?!?/br> “....那你不能叫我小昭...”聞昭退了一步,義正言辭地抗議。 “可是你才十九歲,我比你大那么多,叫小昭剛好啊?!蔽赫壳嗟溃骸叭绻苯咏忻值脑捑蜎]法區(qū)分了,你們都叫聞昭。” 又一次,合情合理,聞昭決定不在稱呼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和他爭執(zhí),聰明地保持了沉默。 “你酸是因為吃醋嗎?不然怎么知道他回來會吃醋呢?”魏湛青卻不打算放過他,那雙滿是探究的眼睛緊緊鎖住他的臉:“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不吃醋呢?” “我沒吃醋!”聞昭懊惱道,一抬眼撞見他嘴角的笑意,倏地閉上嘴。 “沒吃醋為什么酸呢?我明明在跟昭昭說話?!?/br> “....你這么聰明一定能猜到。”聞昭輕哼一聲,學聰明了。 魏湛青嘴角笑意更濃,到后面沒憋住,一把摟住他按在懷里笑出聲來,聞昭掙扎了一下,緊抱著他的人在耳邊低聲道:“我原知道你很可愛,但沒想到還能這么可愛?!?/br> “....”一抹紅暈不受控制地占據(jù)了聞昭的臉頰,他沒吱聲。 魏湛青放開他:“抱歉沒經(jīng)你同意又抱了你...” 聞昭臉熱的不敢抬頭,嗯了一聲表示不要緊,結(jié)果對面又道: “所以可以親一下嗎?” 聞昭霍地抬起頭瞪他。 “開玩笑的?!蔽赫壳嗄税涯?,放下手時表情終于正經(jīng)起來:“為了保證昭昭身心健康愉快,我們必須離開醫(yī)院這種壓抑的地方,在我們離開之前你告訴我,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嗎?” “....腰有點酸...”聞昭先是一喜,隨即聽到詢問,想起那個“坦誠”的承諾,滿是遲疑地說道:“可能是睡不慣醫(yī)院的床?!?/br> 魏湛青點點頭:“應該是胚胎發(fā)育的影響,醫(yī)生說快三個月了,我們?nèi)ギa(chǎn)科檢查,沒什么問題就回家,我給你按摩一下?!?/br> 聞昭下意識躲了躲,脫口問道:“回家?” 魏湛青眼神溫柔:“是啊,我和昭昭的家?!?/br> 聞昭無話可說,他的“真實身份”讓他喪失了對身體的絕對支配權(quán),主要是魏湛青拿捏得恰到好處,剛好踩著那條合情合理的界線直行,既沒有越軌的讓他受不了,也沒有疏離到他可以逃開,他果然十分了解“聞昭”。 考慮到他對Omega這個性別的認識還不夠深刻,產(chǎn)檢過程十分保守,設(shè)想中的脫衣服脫褲子都沒有發(fā)生, 這讓他大大松了口氣,也暗暗感激魏院長的細心體貼。 結(jié)果是輕微營養(yǎng)不良,醫(yī)生給了一長串醫(yī)囑和一些保胎藥就放他們離開,魏家自然有更專業(yè)的醫(yī)護團隊處理后續(xù)事情,更別說有小魏院長在,只要他愿意,三兩天就能混成理論知識豐富的產(chǎn)科醫(yī)生,看診的醫(yī)生懶得和他搶飯碗。 “走吧,餓了么?有什么想吃的?” 聞昭的視線落在他倆緊扣的手上,魏湛青像怕丟了一樣在牽著他一路往停車場走,邊走邊問這話。 “都行?!甭務央S口回道,他不能掙脫他的手,因為對方牽的是“昭昭”,他的愛人。 “我媽那廚藝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出‘都行’這種菜,看來還得我親自上場。”魏湛青舉起他的手沖他眨眨眼。 “...叔叔阿姨都在家嗎?”聞昭覺得腳有點走不動路了,他一個做了十幾年孤兒的青年alpha,大學沒畢業(yè)戀愛沒談過,睜眼結(jié)了婚變了性肚子里有了娃,這就算了,對象還沒徹底熟悉就得跟著他見父母,這個節(jié)奏似乎快的他有些跟不上。 “爺爺奶奶也在,奶奶手藝很好,可以拜托她幫忙!”魏湛青一臉找到救星的表情。 魏湛青的爺爺,魏洺秋的父親魏洛海,他在歷史書上見過他年輕時候的照片,在高考試卷上回答過他相關(guān)的重要考點,現(xiàn)在這位史書上的名人在家等他回去吃飯——聞昭決定發(fā)動坦誠技能,在原地站定,魏湛青發(fā)現(xiàn)扯他不動,奇怪地停下來看著他: “怎么了?” “緊張,胃疼?!甭務涯樕l(fā)白,但表情真摯:“能不吃嗎?” 他還不是那個大風大浪都闖過來的聞昭,一頓飯就能把他勸退,魏湛青認真凝望他幾秒,勾起笑: “當然可以?!?/br> 聞昭愣了下,沒想到這么輕易就能被放過,又意識到自己推辭了什么,抿了抿嘴:“我開玩笑的,不要讓長輩等。” “沒關(guān)系,你情況特殊,他們會理解的?!彼麄z停在魏湛青的車前,魏湛青道: “我上學時在學校附近買了一間小公寓,我們可以去那,雖然吃不上奶奶做的飯,但晚上我可以下面給你吃,明天我再拿點食譜回來研究?!?/br> 他自然而然幫他打開車門,聞昭上去后一直看著駕駛座上的魏湛青,沉吟許久才問:“這么任性可以嗎?” 魏湛青沒有看他,卻挑起一抹笑:“是我要求你任性的。” “他以前也這樣嗎?”他問的36歲的聞昭。 車子平穩(wěn)開著,魏湛青沉默良久,停在一個信號燈前偏頭看他:“不?!?/br> 聞昭緊張地握住膝蓋,腰板挺得筆直,魏湛青從方向盤上松開一只手按在他膝頭:“所以我希望你任性一點。” “你喜歡的是他?!甭務褎e過頭,看著車窗映出自己苦澀的神情,旁邊傳來聲音: “是啊,但你和他一樣?!?/br> “不一樣?!甭務严胍膊幌氲胤駴Q了。 “哦?”信號燈綠了,魏湛青發(fā)動車子,“不一樣在哪,他也曾十九歲,你有天也會36歲。” “我沒碰到你?!睕]被你喜歡上。 “這不碰到了嗎?”魏湛青抓起他一只手按在懷里,笑的狡黠:“給你碰,怎么碰都行?!?/br> “.....” “我說了,憂思傷身,無論如何我都愛你。”他拿起那只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余光瞥見一雙發(fā)紅的眼睛,莫名也有些心酸,卻調(diào)侃道: “哎呀抱歉,太順手了,又親了一下?!?/br> 聞昭像燙到了一樣縮回手,沒敢回頭,眼神閃爍地問:“你喜歡的那個...‘聞昭’是什么樣的?” 魏湛青無奈一笑,手放回方向盤思考幾秒,輕聲道:“一個溫暖明亮的傻瓜?!?/br> 聞昭愕然回頭,魏湛青沖他莞爾:“他覺得我是太陽,自己是借了太陽熱量發(fā)光的炬火,可他忘了太陽也有照不到的黑夜,在那樣的夜里,炬火是唯一的光明和熱量...” 聞昭怔怔地聽他道: “太陽照亮的路很好走,可人類所有偉大都歸功于自己在夜里點燃的炬火,他和我不一樣,他靠自己的力量挺過了漫漫長夜,卻在黎明時分將所有功勞送給太陽,這不公平。” 自動駕駛模式打開,魏湛青摸著他的臉柔聲道:“抱歉騙了你...勇敢邁出第一步的那個人是你,我是個傲慢遲鈍的笨蛋,總自以為是做錯了很多事情...” 聞昭忽然握住他的手打斷他:“我覺得他沒有忘...只是看到太陽的那一剎那就忍不住...” 他頓住,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深深地嘆息道: “那是太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