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贅豪門的點文弱雞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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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白臉究竟是誰? 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第三天,黎藿依舊會對著鏡中的自己陷入深思。 像他,又不像他。 個子瞧著差不多高,長得倒是愈發(fā)像個弱雞:蒼白的皮膚,精致的樣貌,卻又一臉懨懨的衰相,一看就是個任人搓圓揉扁的包子。 黎藿曾是一本點文里的龍傲天男主。 他一生威名赫赫,戰(zhàn)功顯著,是修真大陸上人人畏懼又敬仰的霸主,后宮可以站滿整個鑲金砌玉的神殿。直到死前,他的懷里都還摟著一堆哭唧唧的溫香軟玉,紛紛叫他“夫君別死”。 視線一黑,黎藿的靈魂徹底抽離出去。 他靜靜地漂浮在虛空之中,腦袋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爺怎么會死? 我不是很牛嗎? 后來他才知道,自己只是一本書中的主角,是一個點家作者筆下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物。黎藿能在這本文里當(dāng)爽翻天的主角,在另一本文里,就能當(dāng)給真主角墊腳的炮灰。 就連這個給他隨手新取的名字,都透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可以丟棄般的隨意。 當(dāng)這兩個字變成了他的新頭銜,原來的名字似乎就被從他的腦海中抹去了。黎藿已不再記得自己上一個名字叫什么。 一覺醒覺萬事空。 現(xiàn)如今的他,只不過是個馬上就要入贅到盛京沈家當(dāng)上門兒婿的廢物,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包。 值得一提的是,這里也是一個奉行求道的修真世界,但又和他從前待過的凡世不甚相同。 這邊的人,全都穿著黎藿以前從未見過的奇裝異服。外邊不再矗立著云霧縹緲的神殿宮闕,而是一座座由一種叫“水泥”的東西堆砌成的方形建筑物。 當(dāng)今華國的修真大陸上,依舊林立著無數(shù)或大或小的修真宗門。其中發(fā)展得最為壯大的幾股勢力,就被并稱為“四大家族”,黎藿入贅過來的盛京沈家,赫然就是當(dāng)中之一。 而沈家的三公子,就是這本書的主角,也是沈氏家族能力最為出眾、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 書中描述,沈松云少年英才,招人妒忌,被旁人逼迫著娶了一個素未謀面、修為低下的廢物男妻,看了便惹人生厭。 這男妻表面看著唯唯諾諾,怯懦不堪,實則暗中也給沈松云使了不少絆子,是沈家大哥安插在沈松云身邊的“jian細”。 后來自是被沈松云雷厲風(fēng)行地捉到把柄,干脆利落地打發(fā)了事,生死不知——但估計下場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系統(tǒng)曾告訴他:【據(jù)不完全記錄,全長三百萬字,沈松云在書中一共娶了七十三個老婆,你是最微不足道的那個,總共就出現(xiàn)了三十章?!?/br> 之所以有三十多章,還是因為作者太水。 總的來說,他是一個純純的炮灰。 于是一個名為“咸魚炮灰求生系統(tǒng)”就這樣找上了他,告訴他,只要狂刷文中幾個男性角色——包括男主的好感度,努力地伏低做小,茍且求生…… 說不定哪天沈松云看他一順眼,就把他休了,放他出去逍遙自在。 早晨七點零五分。 黎藿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將盛京學(xué)院分發(fā)的統(tǒng)一制服穿好,走出了宿舍。 來到盛京之后,黎藿就因為這個沈松云未婚夫的身份,被特意安排到盛京第一修真學(xué)院學(xué)習(xí)。 這具身體和從前的黎藿不同,天資不高,修為也十分平平,說難聽一點,幾乎和沒有靈力的普通人沒太大區(qū)別。 然而草雞一朝忽然落入了鳳凰群,不見得是件好事。 “瞧瞧,瞧瞧,那倒霉鬼又來挨揍了?!?/br> “真是稀奇!上回方智難道沒把他揍得滿地找牙么?怎么今天還敢來?” “要我說,換做我是他,早就灰溜溜地跑回家哭鼻子了。資質(zhì)那么爛,連靈核都聚不出來,還不是丟人現(xiàn)眼?不如待在沈家學(xué)學(xué)怎么給丈夫織毛衣,起碼有個討好人的本事……” 黎藿推開教室的門,身后跟著灌進一陣清晨的冷風(fēng)。 那些議論著他的話語便從各個角落蜂擁而出,毫不避諱地圍攏過來。 “也不知道,沈松云是怎么看待他這個未婚夫的。倒霉鬼來了半個月,從來沒見他出來表示過?!?/br> “我猜啊,糟糠之妻,得過且過吧,哈哈!——” 黎藿暗暗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fā)地走到座位邊上坐下。 面對著這突然來到名流云集之地的土老帽,其他盛京學(xué)子的心態(tài)各不相同。 有本來就是沈三公子的黨羽一派的,自然對他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未婚夫十分厭惡。 也有因為他沾了名門的光、輕易便能來到學(xué)院內(nèi)門修行,因而感到相當(dāng)憤憤不滿,時刻都想要“敲打”他的。 更多人本身對他并沒有什么想法,卻也在風(fēng)言風(fēng)語中隨了大流,樂于見到黎藿倒霉,也跟著一塊兒取笑他。 黎藿來了三天,就被揍了三天。 那些冷漠又帶著涼薄的目光竟讓黎藿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在他還未發(fā)跡,也如同現(xiàn)在一樣,只是一個無人在意的可憐蟲時,黎藿也曾過過這樣的苦日子。 撿沒人要的菜根和窩頭,擠在大戶人家的屋檐下瑟縮取暖。 直到一位云游的尊者剛好路過,看出他的慧根,把他帶進仙宗修煉。仙門中的其他矜貴弟子也依舊看不起他這樣破落骯臟的平民子弟,派他去做沒人要的苦差。 黎藿咬著牙地修行,發(fā)誓從今往后,自己一定要位居人上??傆幸惶焖麜Q霸整個修真大陸,踏平九州四海,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聞風(fēng)喪膽。 他像是一條野狗,自己摸爬滾打地羽化成龍。 黎藿骨子里野性未馴,有著一身戾氣。穿來這里的第一天,他還尚未摸清自己的底牌,就因為對著一個找他麻煩的人出言不遜、頂撞了回去,直接被拎進廁所里揍了一頓。 當(dāng)然他也沒有手軟。 弱不禁風(fēng)、靈力也趨近于無的黎藿雖然在打架這方面毫無還手之力,但壞心思卻有不少。 他眥睚必報,稍微花了些功夫,就在隔天的煉丹課上略施小計,將那個人要用的材料掉了包,在其中摻進一味藥性極不穩(wěn)定的材料。 課上到一半,煉丹爐直接炸開了鍋,將四周燒得煙熏火燎。 曾將他狠狠打了一通的方智再不見從前的囂張模樣,痛得哭嚎,整個制丹教室都能聽見他的慘叫。 一塊最大的丹爐碎片直接深深扎進對方眼下的肌膚,刺出一道深足抵骨的nongnong血痕。 血水飛涌,順著對方的面頰瘋狂滑落,滴濕了胸前的衣襟,洇出可怖的圖案。更遑論他的身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 而身為距離方智最近的人,黎藿也受到了波及。 那人以為揍過黎藿,就能讓他徹底懼怕自己,成為足下的蠕蟲。于是使喚黎藿過來給他當(dāng)牛做馬,端茶倒水,連上課時都要坐在旁邊打打下手,沒事時還要被罵上幾句。 也讓黎藿的計劃實行得更加順手。 他沒有躲。 幾枚小型的碎片從他的身旁飛過,在黎藿白皙得甚至有些病態(tài)的臉上劃出幾道淺薄的傷痕,轉(zhuǎn)瞬間就滲出了血珠;爐中濺出的飛灰撲打在他面龐,留下污臟的印跡。 盡管如此,他看著還是比那人好多了。 事發(fā)突然,教室內(nèi)的長老將眾人都驅(qū)散出去,導(dǎo)致走廊上鬧哄哄的一片,連其他班上的學(xué)生都探出頭來圍觀。 見習(xí)長老剛為受傷最重的學(xué)生施完止血咒,回過頭來,方才看見躲在人群最后邊的黎藿。 “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沒關(guān)系的。” 盡管并沒有人真正在意他,黎藿還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傳來些許火辣辣痛感的頰側(cè),望著那蒼白指尖上沾染到的血跡,失神了片刻。 他勉強地一笑,神情怯懦又膽顫,沖著向他詢問的見習(xí)長老道:“只是小傷……倒是方智,他好像傷得很重,我、我沒想到……” “沒事的?!币娏?xí)長老拍了拍他,“去醫(yī)務(wù)室包扎一下吧,不是你的錯。” 黎藿站在原地,看著一群人簇擁并包裹著方智,似乎正準(zhǔn)備將他送去醫(yī)院。在對方驚恐又慌亂的神情中,他們的視線碰到了一起。 黎藿倏然沖他甜蜜極了地笑了一下。 …… 這一天,方智仍然沒來。 按理來說,他傷得不算多重??蓳?jù)說他似乎受到了點不知是什么刺激,至今還賴在家里,不愿回到學(xué)院上學(xué)。 同班修行的學(xué)子們議論紛紛,黎藿聽了也只是偷偷發(fā)笑,暗自得意。 上午的最后一堂課是默寫心經(jīng),也是他難得可以放松下來的時刻。黎藿的左臉頰上包著一塊小小的方形紗布,笨拙地用他還沒使習(xí)慣的簽字筆寫字。 下課鈴一響,他便放下了筆,第一個將默寫的紙張交了上去,接著,把理應(yīng)隨身攜帶的書包塞進儲物柜里,仔細地鎖好。 “喂,新來的。” 背后有人在喊他。 并不罕見,也完全在黎藿的意料之中。他眨了眨眼,回過頭去,同時在一瞬間擺出副懦弱的驚怯模樣。 “你、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