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副將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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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天光大亮,萬里無云,已是辰時。 卿憐雪腦昏眼乏,自榻上坐起,只覺腰酸體乏,早知便不該吃那么多酒??蛇@還要怪誰——自然是怪燕家老小,若不是燕征氣他,他哪能這般氣惱! 卿憐雪掀開蘇繡錦花被衾起身,股縫間卻熱辣辣地痛,剛站起身,可兩腿站也站不穩(wěn),竟一絲力氣也無。 腿一軟,便直直地癱坐在了地上。 這猝不及防地跌下,原先草草披在身上的一層褥布也隨之飄飄欲仙地自空中飛下,他這方才看到渾身全是情愛的痕跡,是咬的,吮的,舔的。 卿憐雪死死咬住下唇,握成拳的手氣得顫抖不止,一手抓在床榻上欲攙扶著站起,卻猛地在床上摸到了一絲方巾。 是黑玄色的手帕—— 上單繡著一個嚴字。 琉璃殿內(nèi)設(shè)浴池,卿憐雪叫芳華喚了人,打點好了一池熱騰騰的浴水。 熱氣發(fā)而白霧起,繚繞起層層曼曼的仙意,浴水之上漫布著純白皎潔梔子瓣,猶似白日遍布白星。 卿憐雪浸沒其中,用著花露凝成的皂角洗浴,又抓著浴巾使力地狠搓手膚。 諸多思緒,也心中彌漫一問:嚴,誰是嚴? 這人既要有足夠的實力悄無聲息的潛入丞相府不被發(fā)現(xiàn),又與嚴字有關(guān),搭邊。那便有傅嚴肖,嚴覓,嚴復(fù)明。 這三人無論是其中哪位,都一分資格也不配。卿憐雪越想越氣,手上搓著肌膚的勁也越使越大,非是把手臂上那塊肌膚搓了個通紅才停了手。 浴池被繪畫著清河山川的擋風(fēng)屏掩住,芳華畢恭畢敬地站在殿門守著。 卿憐雪揉著眉心舒散,嗓中竟又啞又澀,問:“芳華,昨日有沒有什么人來過?” “來了幾位,屬下昨日見主子心情不佳,都一一趕了回去。”芳華隔著擋風(fēng)屏,握拳躬身回稟。 水中隨意漂泊的墨發(fā)如同黢黑水蛇,扭曲著蜿蜒于水面漂浮。卿憐雪捋順問道:“那昨夜來的有誰?” “傍晚倒是有一個,屬下稟他主子不在,他便在府外整整站了一個時辰,說是有要事相商?!狈既A繼續(xù)回。 卿憐雪從浴池中走了出來,取了干巾裹身,濕漉漉的腳印淌在毯上,坐椅取了盞涼茶,輕抿出口道: “叫什么?” “嚴復(fù)明,是燕征的副將?!?/br> ‘嘭’的一聲,雕著青花磚瓷的茶盞沒拿穩(wěn)墜落在了地,一盞涼茶順勢也撒潑似的淅瀝到了卿憐雪赤足上。 芳華只聽聲響不對,緊張喊道:“主子!” 卿憐雪喉間沙啞至極,氣得呼吸加?。骸俺鋈?!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 * 燕征滿臉饜足,是剛開過葷的舒爽。 前腳剛回府,后腳便瞧見府外站著個身形熟悉之人。 嚴復(fù)明要比燕征大上幾歲,燕征喊道:“嚴兄?”喊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啞的很。 將府外守衛(wèi)森嚴,嚴復(fù)明在將府外躊躇徘徊著,欲行不進,一聽呼喊便尋聲跑去,竟是燕征,正穿著他送的那件黑玄色的衣裳,他大喜:“燕將軍!” 燕征問:“這么早怎么在此處?” 嚴復(fù)明機警,左右看了看有無人影,小聲道:“燕將軍可否容我一齊進府,我有要事相商!” 燕征點點頭,允了,帶著人就大大方方的進了門。 兩人到了燕征的書房,照常說,將府已是燕征的地盤地界,嚴復(fù)明卻仍舊小心謹慎,左顧右盼地瞧著有無旁人,而后便又將書房的門也關(guān)上。 燕征見他嚴謹,這要說的事多半不簡單。他記得昨日朝政議的是江南水患,江南水患后面是什么來著。 燕征思索著,打了個響指——是河?xùn)|三娘案。 他記著這個案子告了圣狀,還是卿憐雪到武云逸面前告的。 武京城一共就四大世家,萬、魯、陳、王。這樁案子卻一舉牽連了武京城兩大世家,沒人愿意接手這樁吃力不討好的事。上一世是嚴復(fù)明找了卿憐雪才順利查下去的,那時卿憐雪逆風(fēng)而行,對這案子親力親查,使得不知多高明的手段,便讓一眾世家及其附屬無法從中作梗,這案子最后才能結(jié)果。 嚴復(fù)明雙手抱拳,神色真摯道:“燕將軍,在下有一事相求?!?/br> 燕征正在尋思著案件的詳情:“你說。” 嚴復(fù)明沉寂片刻,忽而抬頭望向燕征:“在下想請燕將軍幫忙告一樁圣狀!” “我昨日回府之時,途遇一位被幾個家奴毆打的農(nóng)夫,便好心將他救起。我不知因果,便問問他,后得知這農(nóng)夫是河?xùn)|人,遠道來此是為了告一樁狀?!?/br> 燕征未有避諱他的目光,道:“繼續(xù)?!?/br> 嚴復(fù)明道:“他有一心愛之人,叫妙三娘,以女紅刺繡聞名,人也生得沉魚落雁。二人相愛非常之時,這妙三娘卻被家中以五千碎銀的價錢,賣到了魯氏公子爺魯子豫的手中。這魯子豫生性yin奢,竟安排了五位猛漢將這妙三娘輪jian整整三日三夜!膩乏之后,又被轉(zhuǎn)手送給了萬氏?!?/br> “萬氏公子萬世昌,乃血腥變態(tài)之人。最喜狂虐,將這妙三娘玩弄了整一月有余!致其神志時而不清,全身上下竟無一處是好rou!妙三娘快咽氣之時,這萬世昌又將其手腳砍去,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就扔去了亂葬崗。這農(nóng)夫一路尋找,最終卻是在亂葬崗找到了這最后一口氣的妙三娘?!?/br> “妙三娘將這怨恨盡數(shù)托付給農(nóng)夫,讓他報仇。他這才一路輾轉(zhuǎn)來到武京城告圣狀。這農(nóng)夫來到武京城,官府嫌棄他低賤,唾棄他告圣狀的妄想,官府告知萬氏,萬氏竟派了十多位家仆要將這農(nóng)夫踢死,若不是在下看見,怕是這樁事永遠也見不到天了!” “我們守衛(wèi)的家國,里子竟是這般模樣!”嚴復(fù)明說著說著,眼眶都要落淚,卻硬生生忍了下來?!把鄬④姟?/br>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嚴復(fù)明是個正義凜然之人,能和燕征為了家國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但也因為守衛(wèi)的家國中出現(xiàn)惡臭的牲畜而悲哀。 “嚴兄,這件事定會有個結(jié)果?!毖嗾飨冉o了嚴復(fù)明一記定心丸,忽而話題一轉(zhuǎn),又道,“但是此事你需得找卿憐雪?!?/br> 這樁案子不是他燕征辦不了,而是他不能辦。 妙三娘一案牽扯到的魯氏,他暫且還不能招惹。魯氏不說重金權(quán)貴,卻也手握糧草,燕征旁的不怕,只怕這魯氏懷恨在心,在戰(zhàn)時下作。 再論,就算他不顧魯氏的緣由把這樁案子給辦了,也不能得到絲毫能得到的好處。 便是說這整個朝堂之上,能有膽子和實力去碰、去戳兩大世家脊梁骨還能全身而退的,只有被皇帝無底線倚靠的卿憐雪。 燕征既然這么說,嚴復(fù)明便心中有了個數(shù),心下安心??梢徽f到這丞相,他又嘆了口氣:“我昨日便拜訪過卿相了,但他好似不在府上?!?/br> 燕征墨眸微抬,看了一眼嚴復(fù)明,心中不知又萌生出多少點子,與嚴復(fù)明打了個商量。 “若不然這樣,你用過膳了嗎?若不然先在我府上飽個腹,我且梳洗一番換身衣裳再與你一同前去那丞相府,這般你也有個后手作備。” 嚴復(fù)明正愁著這事,他與卿憐雪算陌路人,去丞相府如入虎xue,有人作陪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他點點頭:“多謝!” · 相府今日好似被一張冷若寒冰的蛛網(wǎng)包圍。 卿憐雪亦是渾身環(huán)繞著一股刺人的寒意,仿佛只需靠近,便會被這滲人的寒意所化為的利劍刺破內(nèi)臟、袒露肚腹,窒息而死。 府中一個兩個的奴仆婢女都靈光的躲著相府的主人。 哪怕是現(xiàn)下手中端食,亦是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只生怕一個不小心招惹相爺不快。 放完膳食、糕點,動作利落如提前演排過,而后便迅速走開。 這讓卿憐雪覺著自己如同食人的精怪,他舉著筷夾菜,一絲胃口也無。平日吃的本就不多,今天更是吃不下。 往日里能與他稍微閑語幾句的芳華,也被他趕至相府堂門看守去了,心想著昨夜那膽大包天之人,便更是心煩。 他將木筷甩到玉桌上,憤恨自己昨日飲酒過度,又憤恨嚴復(fù)明不知天高地厚的翻進府來,現(xiàn)今只想著如何能將嚴復(fù)明殺之以泄憤。 芳華踏得是快步,而后遠遠眺望一眼自家主子——人正坐在亭下用膳。她躲至角落稟告道:“主子,府外兵馬將軍燕征和副將嚴復(fù)明求見?!?/br> 卿憐雪今日早間曾言不愿見她,那她此下在主子瞧不見的地方便也算是完成此令。 卿憐雪垂眸愁思,咬著指rou道:“讓他們進來!” 燕征與嚴復(fù)明? 卿憐雪指rou咬得越狠,心想道,這嚴復(fù)明怕不是帶著自家主子跑來求情的!可偏生是帶誰不好,卻帶燕征來。 看不著‘朝堂日戲’了,怕是想瞧瞧‘相府日戲’? 趁著芳華還未走遠,卿憐雪又補上一句:“將我洗凈的那帕黑玄色錦巾拿來。” 這證據(jù)……待會兒他就甩至這罪魁禍首的眼前! 即便不戳破,但也得要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