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今天班里要來個(gè)新同學(xué)！”

    “插班生進(jìn)來?。空l啊，這都高三了?？隙ㄓ质莻€(gè)只知道混日子的廢物...”

    “我知道是誰！聽說是...”

    一本飛來的語文書，徑直打斷了圍在一群嘰嘰喳喳討論的人群，全班登時(shí)偃旗息鼓。

    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吊兒郎當(dāng)，椅腳只剩后面兩只蹬著地，隨著他的動(dòng)作一晃一晃。

    水云還在看手機(jī)，抬頭的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本書居然能飛出這個(gè)氣勢。全班人都看著他。

    “太吵了。”

    話落，起身的時(shí)候椅子在地面發(fā)出刺耳的一聲。插著兜向門外走去，絲毫不在意面面相覷，不敢作聲的男生們，

    “都別他媽猜了。來的是我家小崽子?！?/br>
    “小崽子”背著書包，拎著行李箱站在校門口。還是夏天呢，冷不丁打了個(gè)噴嚏。

    cao，誰又在罵他。

    腳步抬起，一步步走向這個(gè)陌生的校園，腦子里轉(zhuǎn)的全是昨天晚上水云b養(yǎng)的那張臉。

    那是他第一次和這個(gè)所謂的“哥哥”正眼相向。

    推門而入，一句“我回來了”還沒說完。他媽領(lǐng)著人兒就過來了，

    “小天，這個(gè)...是你哥哥。打個(gè)招呼?！?/br>
    女人四十多歲了，笑起來的時(shí)候眼角的皺紋藏也藏不住?？吹盟奶邸?/br>
    移過眼，那張絕對算得上俊逸的臉，雖說眉眼和自己有兩分相像，但帶著邪氣的笑意是他這輩子都做不出來的。

    是那個(gè)“哥哥”率先伸出了手，“初次見面哦小天，我是水云?！?/br>
    ...

    沒握手。話是對他媽說的，

    “他來干什么？”

    水云知道他的脾氣，笑笑放下了手。倒是女人有些尷尬，

    “你爸破產(chǎn)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哎，先吃飯吧，吃完和你說。”

    一頓飯吃的不尷不尬，全靠女人張羅著。水云倒是十分自然，就好像他根本不是第一次來。

    有他媽在，凌天只能壓下煩躁，悶頭吃飯。

    “阿姨，我和小天說吧，我們也增進(jìn)下感情。”

    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抬頭，正好和那雙帶些棕色的眼瞳撞個(gè)滿懷。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他本能地進(jìn)入警戒狀態(tài)，“我還要洗碗，晚點(diǎn)...”

    “好啊好啊，你們快去吧！碗放那兒我來洗就行了，快去快去！”女人的聲音從廚房傳來，聽著像是松了口氣。

    “cao?！绷杼烊酉驴曜?，小聲罵了句。

    “有什么事非要出來說嘛？”

    水云偏頭看著一臉暴躁的人兒，從口袋拿出一包煙晃了晃，“軟藍(lán)抽嗎？”

    “不抽。有話快說?！?/br>
    水云終于停了步子，靠著圍墻，火機(jī)啪嗒一聲，火光在夜晚的小巷格外晃眼。

    凌天看著人兒，煩躁隨著煙味兒好像消散了些。不得不說，如果水云沒做過那些事兒，光看這張臉，他不反感。

    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拿出包寬窄爆珠，和他相隔一米遠(yuǎn)的距離靠著墻，“借個(gè)火。”

    “不是不抽嗎？”

    凌天嘖了聲，爆珠都咬破了，沒火。這簡直跟褲子都脫了，沒炮一樣。

    水云看著他皺眉的樣子，眼角的淚痣在暗淡的路燈下若隱若現(xiàn)，為凌厲的眉眼增添絲說不上來的多情。

    當(dāng)然，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意yin。

    他一直覺得凌天哭的樣子應(yīng)該很好看。

    笑了聲，抬步走上前。

    啪嗒。

    男生看著眼下突然點(diǎn)燃的火光，湊上前點(diǎn)燃了煙頭。抬頭吐煙的時(shí)候，才意識(shí)到水云這個(gè)距離，太近了些。甚至自己鼻子差點(diǎn)蹭到他的下巴。

    眉頭皺著，一雙鳳眸掃過來的時(shí)候瞇了瞇，看得水云勾了嘴角，想逗逗，

    “一個(gè)好消息和一個(gè)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gè)？”

    “別他媽離我這么近。”

    凌天想躲，胳膊卻被一把抓住，死死摁在墻上，撞得他嗯了聲。嗯得水云那份說不清的施虐欲又上來了。

    掐著人兒的下巴，逼迫他抬眼和自己對視，

    “凌天，你別成天整的我對不起你一樣。那個(gè)狗男人是先搞了我媽，再娶了你媽。你他媽能分清順序嗎？”

    下顎被捏的疼，凌天的怒氣也被沖了上來，右手抬起直接掐住了水云的脖子，

    “你有病嗎水云？之前圍我的混混，挺著肚子來學(xué)校要錢的女人，哪個(gè)不是你找來搞我的？！”

    凌天用力了，脖子被掐得有些呼吸不上來。不過他依舊笑著，聽他說下去，

    “水云是你有問題吧！是你整的我對不起你一樣吧？！我他媽又做錯(cuò)了什么cao...”

    剩下的話沒說完。水云夾著煙的手直接堵住了他的嘴，猩紅的煙頭就在眼前晃，熏得凌天瞇了眼。

    “小崽子，你這樣掰扯就沒意思了。我被堵得少了嗎？”

    “嗯！..”

    凌天想說話，奈何下顎疼得好像要被捏碎了。飄散在眼前的煙熏得他睫毛有些濕潤，手甚至有些掐不住水云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俯下身，耳垂一陣尖銳的疼痛，緊接而來的是一片濕潤溫暖的包裹。

    水云離得太近了，他是咬著自己耳朵說的，甚至有熱氣噴涌進(jìn)耳蝸。

    “凌天。壞消息是，我們爸爸這最后一棟房子也要清算了，你的貴族學(xué)校是上不了了。以后我們一所學(xué)校一個(gè)班，放學(xué)也住一個(gè)房。”

    “嗯唔！...”男生在掙扎，掐在對方脖頸的手似乎毫無威懾力，耳垂的濡濕讓他清楚知道水云在做什么。

    大腿間被強(qiáng)勢地頂開，膝蓋見勢插入，在腿間磨蹭了兩下，

    “好消息是，我終于不用偷著找你茬了。以后每天每時(shí)每分，你都和我待在一起哦?！?/br>
    掌間傳來一陣刺痛。水云卻渾不在意被咬破流血的手，舌尖舔了下小小的金屬，

    “這個(gè)耳釘不錯(cuò)，看著挺sao。”

    凌天受不了了。這混蛋他媽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左手的煙頭變轉(zhuǎn)方向，朝著水云裸露在外的小臂戳了過去。

    刺啦一小聲。

    禁錮驟然消失，水云笑著松手，朝后退了一步。凌天忍著咳嗽的欲望，拽過人的衣領(lǐng)揮拳。這一下他使了全力，奈何還沒打到人臉上，半空中被硬生生截住。

    “cao！水云你他媽到底犯什么??？！”

    水云伸手，再次接住打向自己腹部的一拳，反手一擰，把人又抵在了墻上，

    “我是有點(diǎn)病。小學(xué)的時(shí)候嫉妒你，初中的時(shí)候恨你，高中了，突然就很想上你?！?/br>
    “水云！我們他媽是..”

    “兄弟啊，我知道。你不是交過男朋友嗎？反正我們也沒有家了，最后一年，就當(dāng)我們換個(gè)玩法。”

    臉被抵在墻上，磨得有些疼。手掙動(dòng)不了分毫，內(nèi)心那絲道不明的恐懼感升騰而起，咬著牙一字一句，

    “水云，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br>
    “我們也可以是一座山上的老虎?！?/br>
    “嗯呃！...”

    水云湊過來嗅了嗅，男生脖頸間因?yàn)闊釟獾臅炄径读讼?，依舊執(zhí)拗地吼道，

    “你他媽要打要?dú)㈦S便，老子奉陪呃..”

    雙腿間的膝蓋朝上頂了下，剩下的話化作一聲細(xì)小的呻吟。

    水云舌尖探出，輕輕舔了下后頸，

    “我玩夠那些了凌天。最后一年，我們玩點(diǎn)刺激的吧?！睆堊欤苯訉⒛瞧瑴?zé)岬钠つw含在嘴里，含糊道，

    “我想上你，你可以反抗，任何形式地反抗?！?/br>
    “嗯...松手！”

    “誰動(dòng)心誰就永遠(yuǎn)留在這兒，做狗爹的兒子，等著狗爹的債主上門，怎么樣？”

    “你瘋了嗎？！”凌天不顧水云的壓制，偏過頭瞪著人，

    “你知道他破產(chǎn)前欠了多少嗎？！你沒必要...”

    將他頭再次往墻上撞了下，徑直打斷他剩下的話，

    “玩就玩?zhèn)€大的。而且你說這種話，很容易讓我誤會(huì)你關(guān)心我哦?！?/br>
    ...

    看著頭被死死抵在墻上的人兒，那雙鳳眸憤怒的樣子看著確實(shí)兇狠，讓人想和他斗，想征服。

    凌天偏過了眼，他的怒火面對水云一副溫柔如水的笑意時(shí)，就好像一團(tuán)火沖進(jìn)了深不見底的湖泊。自己不過是他面前張牙舞爪卻毫無威力的貓罷了。

    “怎么樣啊凌天，玩兒嗎？”

    “你會(huì)后悔的水云。別扯淡什么動(dòng)心...我他媽只想剁了你jiba。”

    水云笑了聲，牙齒咬著后頸的皮膚輕輕碾磨著，

    “那就是同意了。放心，你這破性格我也煩得很，只是這三年jiba叛逆了?！痹捖洌奥柫讼卵?，硬挺磅礴的性器徑直頂在了臀縫間，繼續(xù)道，

    “今天先放過你，快回去別讓阿姨擔(dān)心哦?！?/br>
    頭上施加的力驟然被松開，臀縫間絕望的壓迫感離開了。轉(zhuǎn)過身一把扯過人兒的胳膊，砰的一聲撞在了墻上。兩人離得極近，凌天想罵，可一切的言語在水云面前，好像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惡劣。

    他更想咬他。想嘗嘗水云的血是什么味道。

    唇間突然一軟，一碰即逝的觸感，讓凌天愣了下。

    水云掰著他的手指，逼迫人放手，拇指趁機(jī)撫了下剛輕嘗過的唇，

    “好了凌天，別不識(shí)好歹?！?/br>
    “cao！”

    水云將沖過來的人直接摟在懷里，用力制止著他的動(dòng)作，湊在耳邊說了句足夠勸退凌天所有沖動(dòng)的話，

    “別讓我在這揍你，阿姨會(huì)擔(dān)心的吧？”

    感受到懷里的人停了掙扎，最后咬了下他的耳尖，“明天見小崽子?！?/br>
    回憶到此為止。

    凌天拖著行李箱，心情萬分復(fù)雜，統(tǒng)統(tǒng)化作了此刻的煩悶。就連樹上吱吱叫的鳥兒都令他躁。

    他不懂水云又在發(fā)什么瘋，又為什么拿這個(gè)做賭注。

    他既然姓凌，父親的債，他就會(huì)好好背著。什么時(shí)候輪到水云搶這個(gè)鍋了cao。

    在看不起誰？

    隨腳踢起路上的石頭，看著它向遠(yuǎn)處滾落，直到撞上一雙眼熟的球鞋。

    抬眼，陽光下的水云一掃昨夜流露的瘋狂。發(fā)絲都帶著金色，若不是眼尾藏不住的漫不經(jīng)心，倒真像是個(gè)“好哥哥”。

    停了腳步，一雙鳳眼瞇了下，“你來干嘛?！?/br>
    水云向前，笑著接過他的行李，“當(dāng)然是來接我家小崽子啊?！?/br>
    隨即哥倆好似的摟著人的肩，話卻一如既往的惡劣，

    “凌天，痞氣收一收。你這樣招人揍?！?/br>
    鳳眸掃了過來，往旁邊偏頭躲了下水云的氣息，“我怕嗎？”

    強(qiáng)硬地?fù)н^人，帶著向前走去，舌尖探出輕輕舔了下耳尖，補(bǔ)全了話，

    “也招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