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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親自為畢業(yè)生佩戴上校章,cao場上唱起一首離別的歌,陸清和眼眶干澀,他流不出淚來。 直到暮色西沉,祁諶都沒有出現(xiàn),?陸清和明天就要跟隨軍隊前往連云城。 陳若和唐子揚(yáng)典禮一結(jié)束就走了,陸清和懂了陳若的警告,陳若看他的神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是兩個人除了前程似錦的祝福,沒說別的。? 熊柯被家人接走了,陸清和等到實(shí)驗室都關(guān)門了,才往家里走。? 在岔路口,站著一個人。 不虧是父子,連選的地方都一樣。 陸清和止步,拋開那些失真的回憶,重新打量祁諶。他長高了,好像要超過自己了,最近瘦了,風(fēng)衣里是空蕩蕩的風(fēng),是不是又沉迷研究,不好好吃飯。? “你還是來了。?” 祁諶轉(zhuǎn)過頭,沒有說話。陸清和很憔悴,應(yīng)該是對自己的不辭而別很生氣吧。? 兩個人并排站了一會兒,祁諶說:“很晚了,回去吧。明天我不送你了?!? “祁諶,我是你哥哥嗎?”?陸清和突然問。 祁諶的回答?真實(shí)到殘酷,他搖了搖頭。 陸清和笑了,對于祁先生的話,他一句都不相信。因為從他見到祁諶時,祁諶就是這樣,?不為討好別人而撒謊,他冷酷到讓人心寒。或許是不屑于偽裝,但這也是一種真實(shí)。 “是你殺了那個孩子嗎?”? 沒有預(yù)想中的艱難,輕輕巧巧的一句?拋出去,祁諶抬頭看他。 他沒有慌張,連表情都沒變:“你見到我爸了?!?/br>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陸清和平靜到猙獰,他只信祁諶的回答。 祁諶張了張嘴,他生來聰明,無數(shù)應(yīng)對方式涌到嘴邊。 陸清和制止了他說:“你從來不撒謊的,如果你騙我,我就……” 其實(shí)他沒什么可以威脅祁諶的,祁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我就再也不見你了?!标懬搴驼f出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更可笑的是,祁諶沉默了片刻說:“是?!?/br> 他沒有被戳穿后的羞愧驚恐,反而貼上去,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陸清和說:“我殺了他,因為他搶走了我的一切。只要一個炸彈,就能把他炸的粉碎?!?/br> 可是,炸彈只會毀滅,好的壞的恨的愛的都變成一攤廢墟。 陸清和閉上眼睛,呼吸急促。祁諶毫無悔過之心,他是個天生的殺人犯。 “你是不是。”祁諶低下頭:“不會站在我這一邊了?!?/br> “他還是個孩子啊?!标懬搴臀兆∑钪R的肩膀說:“不管你的父親有多混蛋,怎么能殺無辜的人呢?!?/br> 陸清和哽咽了,他無數(shù)次夢到那個孩子死去的面孔,祁諶不會害怕嗎,祁諶真的沒有正常人類的感情嗎? 祁諶右手止不住顫抖,食指痙攣似的摳著拇指的指甲,他沒說話。 陸清和的眼淚落在衣領(lǐng)上,祁諶能聽到啪嗒啪嗒的聲音。 良久,陸清和輕輕說,像是下一口氣接不上來:“弟弟,去自首吧,你犯案時還小,法律不會判死刑的。我等你出來,陪你一起贖罪。” 祁諶猛的抬頭,陸清和又這樣,當(dāng)他愚蠢、天真、自作多情的要保護(hù)自己的時候,就會喊他弟弟。他恨死了自己的弟弟,一顆炸彈把他炸死,陸清和卻很喜歡自己的弟弟,喜歡但不縱容。 突然,祁諶意識到什么,他的目光越過陸清和的肩頭,和遠(yuǎn)處祁展源的目光遙遙相接。祁展源在笑,祁諶的眼睛瞬間紅了,可怖的紅血絲爬滿白眼球。 他卻沉靜地說:“好,我去自首。” “真的嗎?你不要怕,我會去看你的?!标懬搴蜎]想到他會答應(yīng),欣喜地抱著祁諶說:“父親也不會不管你的,我去請最厲害的律師,花多少錢都行。不管幾年,我保證,等你出來了,我們就去一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生活。一切都會好的?!?/br> 多么蠢笨無知的人,堅信一切都會好,好像渡過難關(guān)后,就是美好的明天??梢簿褪沁@樣的人,才會為他的“改過自新”,感到由衷的高興。 陸清和絮絮叨叨了很多,才把祁諶送到研究所門口:“明天我陪你去自首吧?!?/br> “不要?!逼钪R說:“你要來接我?!?/br> 近乎撒嬌的一句話,陸清和愣了,強(qiáng)忍著沒有流淚,祁諶說的是出獄的時候。 “好,我走了,好好吃飯?!?/br> 當(dāng)時的陸清和不知道,他許下了一個不可能兌現(xiàn)的承諾。 他的背影徹底消失時,研究所的門打開了,祁展源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祁諶:“還以為他沒什么用呢。” “我輸了。”祁諶干脆承認(rèn)。 “兒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有心的冷血怪物?!逼钫乖纯粗@張相似的臉,他們血脈相連,卻又彼此仇恨,太多仇恨的理由,反而變得相似:“難道你真有兄弟情?” 祁展源學(xué)著他的腔調(diào)嘲笑:“你要來接我?!?/br> “既然大意疏忽,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輸?!逼钪R笑了,和他父親像是一個生產(chǎn)線做出來的假人。 “這才是我的兒子,輸?shù)靡粩⊥康匾惨讼滤??!逼钫乖磽嵴拼笮Γ骸翱蓱z的陸清和,攤上你這么一個兄弟。他這樣重情重義,恐怕要一輩子活在悔恨里?!?/br> “他算幸運(yùn)了,畢竟我上一個兄弟,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祁諶懂祁展源的痛點(diǎn)在哪里,他們就像彼此的鏡子,互相一覽無遺。 祁展源一腳將他踹翻說:“不要試圖激怒我,我勸你回憶下,機(jī)甲到底放哪了?!?/br> 警笛響起,周圍等待著的執(zhí)法者一擁而上,給祁諶戴上手銬。 熊柯催促:“陸清和你磨嘰什么呢,快到時間了?!?/br> 陸清和站在大街上,注視著空中屏幕不肯走。 “現(xiàn)在插播一條新聞,第五軍校一名學(xué)生承認(rèn)是多年前殺人案件的兇手,已被依法逮捕,后續(xù)……” “誰啊這是?!毙芸潞闷娴溃骸皻⑷肆??!?/br> “走吧?!标懬搴皖^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