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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寒假過得說快也快,新年過后把作業(yè)縫縫補補,就迎來了新學(xué)期。 但吳裘覺得寒假度日如年,因為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陳玄了。而開學(xué)前才從香港回來的陳玄,和蘇啟銘度過了一個還算愉快的假期,遠在Y市的余櫟每天只能和蘇啟銘打打視頻電話,陳玄大部分時間都和蘇啟銘賴在一起。 開學(xué)第一天,余櫟和蘇啟銘在校門口相遇,加上陳玄三人,一起進了教室,班里同學(xué)都發(fā)出呦呦的揶揄聲,陳玄覺得自己活脫脫一個電燈泡。 蘇啟銘把項鏈送給了余櫟,柜臺的紙質(zhì)購物袋,他甚至連里面的發(fā)票都沒扔,就這么給了余櫟。余櫟嘆了口氣,把項鏈放回盒子里,余櫟的同桌李曉玲說余櫟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實余櫟對物質(zhì)根本沒有什么過高的追求,她知道蘇啟銘家里有錢,她家里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蘇啟銘送的東西很貴,可是她不需要這么貴的項鏈。在專柜隨便拿一條看上去不錯的項鏈,然后刷卡,把購物票塞進去,蘇啟銘買回去之后大概一次都沒有看過,就這么從香港拿回來,拿給余櫟。 而余櫟送蘇啟銘的禮物是寒假時親手織的圍巾。 當時打圍巾的時候,選了店里最貴的羊毛,余櫟第一遍打完發(fā)現(xiàn)針腳比較粗,又拆了重新打,直到第三遍才把針腳織得密密的,她才滿意。 可是蘇啟銘一次都沒有戴過那條圍巾。蘇啟銘家里的圍巾多得排成排,大多是Burberry各個季度的不同款,有時候他也戴LV,余櫟的圍巾被放在衣柜的某一層,被遺忘在那里,和余櫟曾在那些日日夜夜勾勒的平反針一起,落了灰。 所以這一段戀情也依舊沒有維持很久,余櫟在分手時把那條項鏈還給了蘇啟銘,連同那張在香港開的發(fā)票,和打包好過去戀愛的片段,一起還給了蘇啟銘。 四月的春天,來得不疾不徐,冬日戀曲終究會結(jié)束,被埋葬在一場場雪里,一陣陣風(fēng)里,亦或是角落里無人在意的深灰色羊毛圍巾里。 中午日頭正好,李文昕約吳裘去天臺曬太陽,吳裘買來兩聽可樂,李文昕喝完可樂,用易拉罐當作煙灰缸吸煙。 “你和陳玄最近怎么樣?” 吳裘捏著可樂瓶發(fā)出金屬的聲音,“哎,老樣子吧,最近蘇啟銘和余櫟分手,但是又有新的女孩給蘇啟銘遞情書,陳玄情緒時好時壞的。” “所以,壞消息是好看的人確實比較受歡迎。” “但好消息是,在愛面前,人人平等?!?/br> 吳裘笑著說,“l(fā)ove wins!” “下學(xué)期就分班了,你想好選文選理了嗎?”李文昕把沒抽完的煙捻滅在易拉罐上,然后丟到瓶身里。 “沒想好,哎,分科好愁人啊,我物理學(xué)得不好,但是生物又還可以。地理我學(xué)得和物理差不多水平吧,歷史我還不感冒?!?/br> “我要去學(xué)文科了?!?/br> “理科大神,你怎么去學(xué)文了?。慷姨K啟銘好像也要學(xué)理科的吧?!?/br> “我喜歡文科,那些思想、意識比解數(shù)學(xué)題更讓我感興趣。我不會為蘇啟銘學(xué)理科的,你也要考慮好,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么,別讓陳玄干涉你的人生。” 結(jié)果吳裘還是被裘穎趕鴨子上架選了理科,這樣也好,他自己根本選不出來,人生的選擇題,他從來都是被選擇,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