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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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余暉在課桌上灑下橙橙的一片,沈秋然停筆,瞧了眼天邊暮色,心想著也差不多放學(xué)了。 江岑感受到沈秋然的動作情不自禁轉(zhuǎn)頭看向他,剛剛好和沈秋然收回來的眼睛撞了個正著,他們就這樣沉默的對視著。 有一說一,這副眼鏡真的很礙眼,如果可以讓沈秋然換掉就好了。 與此同時放課鈴響起,稀稀疏疏嗖嗖的寫字聲立馬就被其他聲響淹沒了,在一時有些喧嘩的教室里,他們這一桌安靜得詭異。 沈秋然的眼睛不做痕跡的打量著笑盈盈的江岑,看不出任何東西。 “我好看嗎?”江岑問。 “放學(xué)了,我先走了?!鄙蚯锶徊换卮?,利落的收拾好書包要走出教室,到門口時才停了停身子,丟來了一聲小小的“再見”。 江岑的問題沒得到回應(yīng)也不惱,看著紅著耳朵倉促離開的沈秋然,一時興趣盎然。 他也收拾好…不,今天才來學(xué)校上課的他根本沒什么書,隨便用手指理理便也走出教室。 一出校門,就瞧見鄭星霖在路邊斜靠著輛機(jī)車?,F(xiàn)在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手機(jī)冷冷的光打在鄭星霖那張酷哥臉上照出不耐煩的表情。 江岑走近,不作聲的觀察著鄭星霖,雖然他繼承了“江岑”所有的記憶,而“江岑”其實(shí)也算他本人。但記憶是不客觀的,它帶著情感的色彩,會讓人忽略很多東西,從記憶中看這個世界,就像水中看月——看似清晰卻遮蔽、模糊了許多事物。 江岑曾經(jīng)被迫混黑,早就被無情的江慎在任務(wù)中磨練出了一些能力。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段時間改變了很多,也學(xué)會了很多。正如現(xiàn)在,他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鄭星霖。按理來說,鄭星霖會立刻察覺,但他卻根本感受不到江岑的目光,仍舊低頭皺著眉打字。 “你怎么才來???我等你很久了?!编嵭橇靥痤^就瞧見一眼站在前面的沈秋然,一張兇著的臉立刻就放松下來,熟稔地往前走了幾步扣住江岑的手就要把他拉上車,然后彎腰抱起起頭盔行云流水的給江岑帶上。“下面的帶子你自己扣上,話說回來,你今天怎么去學(xué)校了?還這么晚出來,我打了十幾個電話你都不接。” “上課去了,手機(jī)關(guān)機(jī),我沒看到?!苯酆脦ё樱砹死碛悬c(diǎn)歪的頭盔,摸了摸身下的機(jī)車。 “上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都多久沒去學(xué)校了?!?/br> 江岑不答,靜靜看著車。 車身漆黑光滑,銀色的排氣管倒映著路燈的影子,紅色的噴漆與車身相得益彰,紅黑相間的配色為車增添了一分野性——這輛車江岑已經(jīng)見過好幾次了,這次也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新。 “你這次倒是長久。”江岑忽然想起那些被鄭星霖騎過一兩次就放在車庫再也沒碰過的機(jī)車——鄭星霖把它們每一個拿到手時都總是要在自己面前欣喜的分享一頓。這些記憶讓江岑忍不住挑眉調(diào)侃道。 “那是,這輛車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全球就那么百來輛,而且你看它,多漂亮?!编嵭橇亓骼目绲杰嚿?,回頭得瑟的看著江岑說:“抱緊了,我們過會兒抄近道過去,他們?nèi)嗽谀莾旱燃绷?,剛剛還跟我發(fā)牢sao呢。” 鄭星霖話音剛落,車就飛了起來。 夜色里的全部都在飛快的倒退,甚至轉(zhuǎn)彎的時候都快蹭到樹了,可江岑卻一點(diǎn)兒也不怕。鄭星霖的車技很好,從很早之前鄭星霖就對賽車展現(xiàn)了不同于平時三分鐘熱度的狂熱,再后來長大些,他甚至親自上場和那些賽車手們比上幾場。不過也不僅僅因為這些,更因為江岑也曾經(jīng)玩過機(jī)車,比這更刺激,跑不快就會被剁的那種。 “你說,你那些車會不會哭,遇到你這種主人?!苯吭卩嵭橇乇成嫌悬c(diǎn)無聊的問道。 “嘿!我這種主人怎么了?我對我的寶貝們也是很好的,每天都會人有去保養(yǎng)它們?!?/br> “你就像馬涵?!?/br> “我可不像他,他對象一天一個,比換衣服還勤,每次他的前任們一來找他鬧,他就躲起來,還需要別人來打掩護(hù)?!?/br> 而且,我可比他長情多了。鄭星霖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就發(fā)現(xiàn)到地了,在地下停車場停住了車。 出了停車場就是一條熱鬧的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將整條街照得像白天一樣。 鄭星霖很高,一米九的個頭在人海中鶴立雞群,邁起腿來走的飛快。 “走這么慢,等會丟了。”鄭星霖看著慢悠悠跟在后頭的江岑說道。 “不會丟的,去多少次了,放心。”江岑擺擺手示意讓鄭星霖不用管他。 “行。”鄭星霖說是這么說的,卻特意放慢了的步伐走在了江岑旁邊。 大概走了十多分鐘,他倆終于到了目的地。一開門,就看見里頭已經(jīng)玩瘋的一群人。 “喲!你們可算來了??靵恚饶銈兒镁昧?!”朱霆拿著牌,瞧見他們進(jìn)來就連忙拍了拍沙發(fā),讓他們快點(diǎn)過來坐。 “婷婷,你去端一些喝的過來?!弊髶碛冶У鸟R涵瞧見江岑和鄭星涵便讓人拿點(diǎn)東西伺候他們。 江岑和鄭星霖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鄭星霖聽著越唱越悲慘的音樂,忍不住問:“今天怎么回事,突然就網(wǎng)抑云了?” “哦~這個啊,喏,鄒瑱失戀啦?!瘪R涵忙著和他的寶貝們調(diào)情,抬了抬下巴往在高腳椅上買醉的鄒瑱送了個眼神。 “他們整天調(diào)侃我是渣男,可你看我這樣多好啊,從來都不失戀。寶貝,你說是吧?”他挑起懷里一個人的下巴, “哦,對了,江岑、星霖我給你們看個有趣的東西?!闭f罷,就把身旁另一個人推了過來,好巧不巧剛剛好久撲進(jìn)鄭星霖的懷里。 鄭星霖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貓,猛的將人推開,冷冷的看著一屁股摔在地上痛呼一聲的少年。 江岑走過去將人扶起來,一看清少年的臉就愣住了,因為少年的臉和自己有六分相似。 “謝謝江少?!鄙倌昙t著臉做出羞澀的表情,雖然他被鄭少那樣的推開有點(diǎn)挫敗,但他對自己的樣貌還是很有自信的,于是就慢慢往江岑的身上靠過去。 “你做什么呢?!编嵭橇乜辞迳倌甑哪樅蛣幼骱竽樕畷r黑了一半,按住少年的肩膀就把他從江岑身邊推開,隨后轉(zhuǎn)過身來對馬涵說:“這就是你有趣的東西?” “你看他的臉,是不是和岑岑很像?”馬涵還沒意識到鄭星霖生氣了,尤其是他喊“岑岑”的時候,簡直是給鄭星霖火上澆油。 “誒誒誒!”打牌正歡的朱霆察覺到了似乎有些不正常的氣氛,連忙說道:“這個MB我覺得他打牌挺不錯的,就讓他留下來了?!?/br> “別生氣,別生氣,來,喝點(diǎn)酒,我讓人剛調(diào)的。”這時候馬涵才注意到鄭星霖臉色有些臭,不經(jīng)回想起鄭星霖上次發(fā)脾氣的場面,打了個寒顫。 鄭星霖還是有分寸的,看見這樣的馬涵也不好發(fā)作,只能憋著氣坐在角落,不一會兒就被其他人拉去扔飛鏢消氣去了。 江岑看著鄭星霖一個扔一個準(zhǔn),又想著剛剛這人生氣了,就難得的給他拍拍手掌,他扔一個,江岑就“好!”一個,不一會兒,鄭星霖還真的消氣了。 忽然,他瞧見右上角浮現(xiàn)出一排字。 【任務(wù):請立刻到達(dá)蘭庭舊街晨曦樓右方暗巷。】 下一秒,系統(tǒng)還附上一個定位圖,目的地離這里有兩三千米。 “星霖,我突然有些急事,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