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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在總受文里當(dāng)金瓜在線閱讀 - 29無可解憂愁煞人

29無可解憂愁煞人

    29

    一把傘出現(xiàn)在他的頭頂。

    是莊冉追了出來,他上佳的輕功在此刻發(fā)揮了大用處。

    “顧公子,消消氣,淋雨生病可不值當(dāng)。”

    他沒有遷怒他人的惡習(xí),只瞥了莊冉一眼,看到人露在雨中的大半身子,抬起濕淋淋的手短促地拉了一下人的胳膊,把他帶進(jìn)傘里。

    “這劍還能修好嗎?”顧衍文將靈劍擺到兩人中間,低垂著眼簾,濕潤的睫毛聚成一綹一綹的形狀,唇角下拉。

    莊冉心想,怎么這神色不像生氣,反倒像一只人畜無害的小貓?jiān)诒磉_(dá)委屈。

    他咳了兩聲,同時把這奇怪的念頭驅(qū)逐出境,看了看人手中的劍,當(dāng)即有了判斷:“這……大概是修不好了?!?/br>
    顧衍文對此早有預(yù)料,不過聽到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還是抿了抿唇,而后把殘劍別在腰上,抬眼問道:“你知道龍淵劍的解契咒是什么嗎?”

    莊冉自是不知,搖了搖頭,說:“主子應(yīng)當(dāng)知道,顧公子不如回去問問?!?/br>
    顧衍文雖然很想解契,但也實(shí)在不想問師尊,牽扯出更多他沒法宣之于口的東西,比如向人解釋為何會疏遠(yuǎn)他。兩個念頭在大腦里打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于是他沒說話,只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半晌后顧衍文方才開口:“走吧?!?/br>
    莊冉愣了愣:“去哪?”

    “回客棧換衣服?!鳖櫻芪闹噶酥缸约海瑵裢噶说那嗌律谰o貼著軀體,甚至隱有rou色透出。莊冉只看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目光落在顧衍文身側(cè)的地面上,心念罪過罪過,一副好似出家人的架勢。

    等他們回到客棧,便見龍胤塵和韓晟云都不見了蹤影,而莫染冰連坐姿都不曾變過,只是臉色冷得夠可以,在看到顧衍文渾身濕漉漉地走進(jìn)來后冷氣更甚。他抬起指尖遙遙一點(diǎn),身上就干了個七七八八,這下倒是連換衣服的功夫都省了。

    顧衍文剛想開口,莫染冰先他一步說到:“隨我上樓?!?/br>
    說話間莫染冰起了身,不由分說地拉起顧衍文失溫的手就往自己房間走,一舉一動盡是不容抵抗的姿態(tài)。

    顧衍文愕然,跟在人身后亦步亦趨,短短一段路的時間心念百轉(zhuǎn)。

    師尊這強(qiáng)硬至極的樣子,是要找他算賬嗎?可是他除了貿(mào)然沖入雨中也沒干別的什么事了吧?值得這樣大動干戈嗎?

    門在身后閉合,莫染冰鍥而不舍地繼續(xù)把他拉到床邊,腕上稍一使勁便讓他倒在了床上,只留半截小腿垂落在床外。而后顧衍文就看著莫染冰的掌心貼向自己的頸側(cè),他不由自主偏了偏頭,使得掌心落了空。

    這一下意識的舉動使得屋內(nèi)空氣凝滯了些許,莫染冰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顧衍文抬眼同人對視,不閃躲,亦不解釋。

    雖然不知道師尊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他的態(tài)度,但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這樣,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是的,他不否認(rèn)他現(xiàn)在已然是一種光腳不怕穿鞋的心態(tài)了。

    無賴,但好用。

    莫染冰的手掌重新抬起,壓住他的肩膀,這下他無論如何也閃避不得,只微微皺了皺眉。

    莫染冰將他的神態(tài)盡收眼底,不明白是什么讓顧衍文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徹底,分明半月前他們還……

    他自認(rèn)情感寡淡,卻因顧衍文識盡情滋味,也嘗盡其中酸甜苦辣,然而顧衍文只是時遠(yuǎn)時近,全然不可捉摸。

    如此想著,莫染冰閉了閉眼,酸脹之余還有點(diǎn)點(diǎn)憤怒的星火,此時尚還被約束在內(nèi)心深處,然而只等待一個契機(jī),便可成燎原之勢,焚盡他的理智。

    比如說,素來能說會道的小徒弟此刻連開口說話都不愿,絲毫沒有解釋的意圖。

    莫染冰感到近乎荒謬的惱怒,心火越燒越旺,盡管面上仍是克制的,了無表情的。

    于是當(dāng)莫染冰驟然俯身吻上他的雙唇時,顧衍文實(shí)打?qū)嵆粤艘惑@。他張了張口,并非是想迎合,只是覺得這種情況非得說點(diǎn)什么不可,然而莫染冰大概誤解了他的意思,探出舌頭長驅(qū)直入的同時抬眸掃了他一眼,其中意味艱澀難懂,顧衍文被看得頭皮發(fā)麻。

    師尊不應(yīng)該是淡漠出塵清心寡欲的c嗎?怎么事情發(fā)展成這個樣子了?

    顧衍文被吻得有些窒息,垂在床榻外的腿掙動了起來,雙手上揚(yáng)抵在莫染冰胸口,還沒使出什么力道就被扯著固定到了頭頂,再也動彈不得。

    等莫染冰的唇瓣離開時,他已經(jīng)因缺氧而腦袋發(fā)蒙,連眼前人的表情也看不真切了。

    莫染冰雙膝分別跪在他身體兩側(cè),仍舊壓制著他的手腕,自上而下地看他。

    “為何不愿?”

    他聲音低沉,送進(jìn)顧衍文耳朵里混做嗡嗡一團(tuán),難辨其意。

    即使聽不清,顧衍文也能猜到師尊要問什么,只是他的理由沒法見光。說出來大概會被當(dāng)成瘋子吧?

    顧衍文倦怠地眨了眨眼,真切希望現(xiàn)在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打斷他們的對話。

    很可惜并沒有這樣一位好心人的存在。

    他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輕聲道:“我不值得師尊這般相待?!?/br>
    莫染冰眼睫一顫,不敢相信這種妄自菲薄的話是從小徒弟口中說出來的。他空閑的右手緩慢劃過顧衍文的臉頰,脖頸,直至心口的那一道疤:“因?yàn)檫@個?”

    顧衍文沒應(yīng)聲——他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但又覺得以自己的性格來說應(yīng)該壓根不在意這個,于是他只能沉默。

    莫染冰當(dāng)他默認(rèn)了,又思及這道疤的由來,火氣霎時褪了個干凈。

    他理所當(dāng)然地心軟了,就算片刻前還在思考如何懲罰小徒弟,眼下也只能說出勸慰的話來:“不必因此而顧慮,你值得所有?!?/br>
    顧衍文表面看上去心傷難解,內(nèi)心則在盤算這個理由能用多久。

    但愿可以久一點(diǎn),他已經(jīng)不想再扯謊了。

    愁人啊。

    哦,對了,還有龍胤塵的事。

    顧衍文見莫染冰松開了桎梏,坐起身活動了幾下手腕,問到:“師尊知道怎么與龍淵劍解契嗎?”

    出乎意料地,莫染冰也表示并不知曉。

    顧衍文登時就是一個愁上加愁的狀態(tài)。

    行吧,等回宗門了去問魏思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