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一瓶水，葉一琛開始和陳默拉近關(guān)系。

    第二天他在學校走廊上等著陳默經(jīng)過，攔住他問有沒有好好把水喝完。

    看著陳默連頭也不敢抬小聲地說喝完了，葉一琛忍不住地笑。

    “挺聽話的?！?/br>
    儼然的夸獎小狗的語氣。

    要不是怕陳默會嚇到，葉一琛還想像末日世界一樣摸摸他的頭。

    葉一琛知道遮掩，并沒有在同學們面前表現(xiàn)親近，還是和以前一樣，當做是不熟的普通同學，最多就是偶然視線交匯時，會主動對陳默笑一笑。

    江思遠最先發(fā)現(xiàn)端倪，又一次在體育課上抓到葉一琛不約而同地和陳默對視，直接問：“你們最近好像關(guān)系不錯?！?/br>
    葉一琛敷衍過去：“啊，有次我差點摔倒他扶住我，所以就認識了，也算不上熟?！?/br>
    誰又知道呢？

    每次葉一琛都會在午休時間偷溜出去，和陳默在圖書館最隱秘的角落里見面。

    “這個給你喝?！比~一琛一落座，就先從書包里拿出一瓶酸奶。

    他時不時就投喂一下，陳默從最初的受寵若驚到漸漸習慣了，沒有說什么，就拿過來擺在手邊。

    “你喝呀?！比~一琛怕他不喝拿回去藏著，給他插上吸管，監(jiān)督他喝完。

    此時正午的陽光明媚，透過窗子落在桌上。葉一琛拉上窗簾，光線就變得朦朧起來，灰塵在空中飄浮著，像是飛揚的金粉，有種夢幻的色彩。

    陳默偷偷地看他。

    看他轉(zhuǎn)筆的細長手指，看他用手腕支撐的精巧小巴，看他低垂的纖長眼睫，看他微抿著的飽滿嘴唇……

    他沐浴在光之下，美好得不似真實。

    陳默不是第一次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又或者懷疑是自己精神紊亂做出的幻想。

    “這題不會。”葉一琛的聲音打破了陳默的思緒，把手中的書推過去，“教我?！?/br>
    起初是他拜托陳默給自己輔導，才每日約定在圖書館里。也只有教題的時候，陳默說的話才會多一些。

    正說著，葉一琛擺在桌子上的手機振動一下，亮起的屏蔽上顯示出是江思遠發(fā)來一條消息。

    陳默看一眼，又看看葉一琛，見他沒理，就又繼續(xù)講起來。

    講完后手機的消息已經(jīng)來了四五條。

    葉一琛沒有任何顧忌，直接把桌上的手機鎖屏點開查看。

    陳默很安分地沒有去偷看，把目光落在別處。

    沒想到葉一琛主動告訴他：“江思遠真煩，一看我不見就要問?！?/br>
    陳默手指一緊：“你要回去了嗎？”

    “不回，不理他了?！边@也不是第一次了，葉一琛有點來氣，“他最近越來越奇怪了，盯我盯得很緊，讓我覺得很不舒服?！?/br>
    江思遠看他的眼神也不對勁起來，不再是浮于表面的笑意和深情，偶爾會劃過猶如野獸般的占有欲和侵略欲，即使藏得很深，但是葉一琛看得出來，很熟悉他那眼神代表什么，心里發(fā)怵。

    他也不敢點明，就這么和他打太極，維持著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虛假和平。

    “別管他，我們繼續(xù)吧?！比~一琛把手機放在一邊。

    陳默看了一眼手機，沉默片刻后，輕聲說：“你未婚夫會生氣的?！?/br>
    葉一琛“唔”了一聲，無所謂道：“生氣就生氣吧。”

    這又不是末日世界，現(xiàn)在的江思遠顧忌很多，應該不會拿他怎么樣。

    “這樣下去……他可能會誤會?！标惸拖卵?，遮掩住自己的情緒，“因為我總是和你一起消失，他會發(fā)現(xiàn)的?！?/br>
    “誤會就誤會唄，我和他的婚約都是父母定的，我也不喜歡他?！比~一琛說著趴到桌子上，以低角度看著陳默，有一瞬間他似乎看到陳默微微上揚的嘴角，但很快又壓下去，這像是錯覺的一幕讓葉一琛愣了一下，幾秒后才補上沒說完的話，“我更想和你待在一起，你讓我比較舒服。”

    在江思遠身邊他真的很有壓力，只有陳默能讓他百分百輕松下來。

    陳默聞言，內(nèi)心歡喜得不再躲避葉一琛的視線，直直地看著趴著的葉一琛，語氣輕快地問：“真的嗎？”

    被陳默這么求證，葉一琛臉一熱，耳朵微紅，但是見陳默這么期待，就小聲地承認：“嗯……是啊，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br>
    他說完，發(fā)現(xiàn)陳默臉在一瞬間變得通紅，追著看過去，陳默就偏過臉。陳默越躲，葉一琛就越想逗他，跟著他轉(zhuǎn)方向。

    陳默被他看得直接轉(zhuǎn)過身體，他就干脆繞過書桌，坐到他旁邊去。

    “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你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葉一琛看著越來越害羞的陳默，忍不住進一步逗弄他，扭著身子湊得更近，甚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下巴抬著壓上去，呼出的氣息噴撒在已經(jīng)紅得不能再紅的耳朵上，用著氣音問，“你介意嗎？”

    陳默竭力扭著頭不想面向他，葉一琛看不到他的臉，但能感受到他在發(fā)抖和胸膛的起伏。

    趁著陳默不看他，葉一琛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咧著嘴偷笑，雙眼彎著像是只狡黠的小狐貍。

    這種欺負人的成就感讓葉一琛有些飄然然，還得寸進尺地蹭蹭他的肩膀，用著撒嬌又綿軟的語氣喊他：“陳默——陳默——”

    他正得意著，完全沒有防備，所以被眼前人摟住腰拖到大腿上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緊接著喋喋不休的嘴巴被咬了。

    第一口就咬得很兇，有懲罰和報復的意味。

    “嗯……”葉一琛吃痛哼出聲。

    陳默聽到后手顫了一下，似乎回過神來了，立馬松口。

    葉一琛因為震驚，嘴巴還張著，下嘴唇被那一咬很快就紅腫起來，帶了一層水光，透過那窄小的唇縫，能窺見其中濕紅的舌頭。

    舌尖和嘴唇一碰一張，低喃出黏膩的抱怨：“干嘛突然咬人……？”

    陳默看著這樣的葉一琛，腦子里剛續(xù)上的弦又斷了，再度俯首吻下去。

    舌頭直接侵入，擒住不斷勾著他視線的舌尖，卷著糾纏。

    葉一琛想不出他哪來的豹子膽，居然又吻過來了，手指慌張地揪住陳默的校服。

    “啊唔……”舌頭也被輕輕咬了一口，葉一琛閉了下眼。

    得意忘形久了，他都忘了。

    這看著老實的陳默在床上可是截然相反的兇和壞，撩過頭了是要吃苦頭的。

    葉一琛說不了話，舌根被吮得發(fā)疼，舌尖也快要被嘬破了，受不住地用手捶了陳默兩下。

    哪想這狗崽子不僅不適可而止，還吻得更狠起來。一手摁著他后腰，一手掐著他下巴，一個勁地碾著他的嘴唇，勾弄軟舌。

    上顎被不經(jīng)意掃過，葉一琛一抖，哼叫了一聲。

    這聲好聽極了，能把人的骨頭都叫軟叫酥，陳默睜開眼，用出更大的力道，直接把人壓到桌子上。

    顯然他不比葉一琛平靜多少，喘息聲又重又急，手還在發(fā)抖。

    他壓人壓得緊，突然沖上來的熱欲把他腦袋都沖暈了，都沒意識到自己勃起的性器正冒犯地抵著葉一琛的腿心。

    葉一琛抽泣一聲，眼淚滾出眼尾，打濕了鬢角。

    他活生生被親哭了。

    他的哭泣顫音總算讓陳默回過神。

    陳默意識到后心一驚，理智告訴他必須停下這錯誤的一切，但是嘴里含著的溫軟紅舌又讓他萬分不舍。此刻把人抱得緊緊的，也還是覺得不足以，想要更深入一些。

    葉一琛發(fā)覺出他唇舌的松懈，又踹了他小腿一下。

    這次他再推，能把人推開了。

    陳默看到葉一琛的舌退出去勾出的長絲，喉頭一緊，腦子一犯抽，又追上去嘬了一下，發(fā)出“啾”的一道水聲。

    葉一琛一巴掌按在陳默的下巴，把他推開，腳晃著要從書桌上下去，半是抱怨半是嬌嗔：“快讓開，你戳著我了?！?/br>
    陳默一怔，低頭一看自己跨間凸起的模樣，也被自己驚得后退一步，磕磕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我……”

    他根本說不了什么，雖然是腦子一熱做出的事，但是他一點都不后悔，見著葉一琛那張被自己吮得紅腫的唇，還有些意猶未盡，想再多吃一會兒。

    葉一琛擦擦眼淚又擦擦嘴巴，把水跡都擦掉了，軟聲說：“這可是圖書館?！?/br>
    “對不起，你罵我吧，打我也可以，別討厭我。”他說得可憐，還要拉著葉一琛的手往自己臉上打。

    葉一琛把手收回去：“干嘛啊……”

    他是有點生氣，但真的不至于討厭。

    也、也就是親個嘴而已……

    見陳默眼眶微紅，葉一琛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都搞不懂應該誰哄誰了。

    最后他慌慌張張地留下一句“我走了”，就跑出了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