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舒三個(gè)字是皇上的禁忌
越說越離譜,越聽越無語! 顧星舒起身懶得看一眼文祖福,逃也似的走了。 如今的楚蕭對他來說,只有恨了。 所以在確保顧府的安全下,他不會輕易和他見面的。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見面,等他完成心愿后,他會去遼東定居,再也不回這帝都來。 大楚民風(fēng)開放,養(yǎng)官兒還是找男妻,這種情況都是存在的,只是更多人都不愿意擺到臺面上來說。 再說那文祖福的小娘子,真身也為男子,只是長得小巧玲瓏,女裝一穿別人便瞧不出他究竟是公是母。 在大楚更多人都愿以這樣的方式和另一半同行,想那顧衡也是因?yàn)樾膼廴瞬磐獯┡b,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和那劉煥顏幽會。 如今楚蕭養(yǎng)不養(yǎng)官兒,他根本不在乎了,畢竟那人生為九五之尊,不可能對誰一直鐘情,尤其對他這個(gè)賣國賊,恨不得將他抽皮扒筋吧。 ** 楚蕭的本意是讓天下都知道,但為了安全考慮,聞太傅當(dāng)然第一個(gè)不同意,能讓他跑出來與民同樂已是掐著人中勉強(qiáng)答應(yīng),再招搖撞市免不了勞民傷財(cái),這是萬萬不可行的。 其實(shí)這聞太傅的意思很明確,皇上您要想出宮玩,可以,自己微服私訪去吧。不過百姓可以不知,但顧守恒得知道,若是有個(gè)差池,定是要拿他是問。 當(dāng)日也得由他帶皇上去吃這流席,至于以什么身份,那就是顧知府大人的事情了。 要說這清州如今也沒什么把柄,顧知府管轄的范圍夫妻恩愛,兄友弟恭,就連街上討飯的他都熱心給說了一門親,哪里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所謂伴君如伴虎,如今楚蕭就是這大老虎,顧知府就是這小貓咪。 皇上壽辰乃是舉國大事,不可馬虎,百姓雖知道天子壽誕,但不知道今年天子要微服私訪。 清州府每日忙的腳不沾地,京城的各位大人卻是難得清閑自在。 京城,太師府 “太傅啊,還有三日皇上便要去清州私訪,臣總是心有不安,皇上大壽,乃是國之大事,萬不該去與百姓同食。” 聞太傅生平愛好一個(gè)“吃。”且愛吃那蛋白量高的豬蹄。 聞言他瞟了一眼旁邊桌上的豬蹄,忍著禮數(shù)沒直接上手,說:“皇上如今還年輕,多出去走走是對的,看看這萬里河山,了解百姓苦樂方能遠(yuǎn)行,文公多慮了。” 劉文韻官從三品,都說寧與武將比高低,不與文官論舌戰(zhàn),此人嘴巴十分了得,曾經(jīng)一人舌戰(zhàn)百官,作為楚蕭的前陣先鋒官,沒少為楚蕭干的那些提不上臺面的事兒浪費(fèi)口水。 他也是聞太傅為楚蕭挑選的難得人才,為人正直無私,楚蕭是個(gè)混球,身邊缺的就是這樣鐵面無私的大臣。 當(dāng)然,劉大人也不是什么都會替楚蕭開脫,有時(shí)候他也會在朝堂上直接痛批楚蕭作為天子不以大局為重。 這個(gè)時(shí)候楚蕭就只能識趣閉嘴了,因?yàn)樗幌肼牶蜕心罱?jīng)。 “先前因?yàn)轭檶④娭鲁寂率莻嘶噬闲?,如今臣要跟著去清州,皇上也是一口回絕,臣只是怕有個(gè)差錯(cuò)?!?/br> 聞太傅嘆息一聲,說:“總會過去的,十年二十年,皇上年少動(dòng)情,那是他沒嘗過人間百味,嘗夠了甜頭,顧將軍也只是個(gè)顧將軍?!?/br> 如今楚蕭已經(jīng)獨(dú)擋一面,他們這些做老師的也該主動(dòng)讓權(quán),不能事事逼得太緊了反而適得其反。 劉大人輕輕搖頭,并不贊成聞太傅,他輕緩道:“當(dāng)年一夜之間消失的那數(shù)萬御林軍,以及被五馬分尸的林子雄,甚至如今皇陵旁的未封墓陵,還有皇上私自帶兵去遼東趕盡殺絕殺了那達(dá)爾罕的公主,件件事情都在告訴滿朝文武,顧將軍不僅僅是個(gè)將軍?!?/br> 聞太傅沉默了。 劉大人起身看向門廳外:“皇上至今不愿意立后,段貴妃雖得寵,皇子如今也有四位,可太子之位一直都缺著?!?/br> 這些還都是冰山一角,楚蕭在后宮養(yǎng)的那些官兒,沒有哪個(gè)是超過二十歲的,雖然臣子沒見過,可聽說那些官兒總有某個(gè)地方和顧星舒相似,算算年齡時(shí)間,大多和為國捐軀的顧將軍去世年齡一樣。 顧星舒死在空寂崖時(shí)也就才二十出頭,他十七歲征戰(zhàn)遠(yuǎn)伐,他與楚蕭相識才十三歲不到,正直青年大好前途時(shí),奈何…… “皇上如今年輕,立太子的事情并不適合如今提出。”聞太傅嘆息一聲,望著劉大人背影,說,“劉公,關(guān)于顧將軍此事,以后萬不可在皇上面前提起。” 劉文韻沒有回答。 “顧星舒”三個(gè)字是楚蕭的禁忌,誰也碰不得,可天下共主,哪有不封后,不立太子說法? 一時(shí)半載無人說,只知皇上年輕,不急立太子,若時(shí)間久了,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當(dāng)年林子雄死乃周氏一意孤行的結(jié)果,五馬分尸對他都是手下留情了。”劉文韻雖不喜歡這斷袖之情,但他敬佩顧星舒是亂世英雄,當(dāng)年整個(gè)大楚沒有一個(gè)人肯出戰(zhàn)遼東,只有顧星舒那個(gè)十幾歲的少年深夜來到聞太傅這里祈求。 當(dāng)年的事歷歷在目,顧星舒前來要求聞太傅提出讓他出征的建議時(shí),他就站在這客廳屏風(fēng)后面。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語氣是那么堅(jiān)定,眼中的自信讓他這個(gè)大了不少的人都覺得敬畏。 ”周氏如今也被禁足,起不來大風(fēng)浪了?!奥勌狄暰€還在桌上的肘子上。 劉文韻轉(zhuǎn)頭看向他,半瞇著眼睛說:“太傅,難道你忘了段家嗎?” 聞太傅皺眉蹙眼,那渾濁的眼神立馬充滿了危險(xiǎn),仿佛那有一把無形的刀時(shí)刻準(zhǔn)備著要將人撕碎。 三日后,清州城從卯時(shí)開始全城忙碌起來。 流水席與常宴大有不同。 平常吃席都是涼菜,熱菜,湯點(diǎn),而流水席是一道一道上菜,每樣菜都帶有湯,吃完一道上一道,如同行云流水,所以稱為流水席。 這天清州百姓,不論官家還是百姓,從街頭到城門擺滿桌子,每家每戶都要拿出自家最拿手,最好的兩道菜來上。 顧星舒第一次見,先前他只是聽說過,如今親眼所見,倍感震撼。 他站在府門口,一眼望去那緊靠在一起的桌子像條長龍一樣,根本找不到尾在何處,每家每戶都能聽到嬉笑熱鬧,孩童高吟。 顧守恒作為知府,他要在門口擺三張桌子,且那菜也要比百姓多一點(diǎn),他還要請戲班子唱戲,請舞獅對來慶祝開席。 “公子,天快亮了,回去歇著吧。”春竹小聲提醒他。 顧星舒回神,眼前的熱鬧與繁華與他無關(guān),即使全城出動(dòng),他也只能躲在自己院子里聽著。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府中走:“今天你們都不用跟著,跟大家一起去吃吧,記得替我多吃一份?!?/br> 本是一句玩笑話,跟在身后的倆人卻聽出了一份落寂。 順滕緊跟幾步,笑嘻嘻說:“春竹和摸瓜去吧,小的不喜歡口水席,今天陪公子摘杏子,釀酒?!?/br> “就你會摘杏子,我也會爬樹?!贝褐癫桓适救醯闪怂谎?,說,“公子,我也不去,讓摸瓜一人去便是,我今天給公子做道好菜!” 顧星舒聽著身后倆人這么說,嘴角終于向上揚(yáng)了揚(yáng)。 摸瓜看他那身材就知道愛吃,所以他權(quán)衡左右,在摘杏子和吃之間選擇,最后果斷放棄了爬樹摘杏子,跑去和其他人一起去準(zhǔn)備流席了。 顧守恒早就不在府中,寅時(shí)便去了驛站接待皇上。賈氏和大嫂柳氏也一早起來忙碌,這天不論男女老少,還是夫人小姐,除了未出閣的姑娘,其余人都可以出來吃流席。 而到了每年八月十五晚,清州也有一場盛大的燈會,這個(gè)燈會專門為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和未成親的男子舉辦,雙方可通過歌詞詩賦來對,若是對上了,雙方也有意,那邊可以去幽會了,像是一場大型相親會。 這么熱鬧,文祖福自然是不甘寂寞乖乖待在家里,一早便抱著他金算盤準(zhǔn)備出門,從街頭開始,便走邊吃,順手撈起也不嫌棄便往嘴里扔。 “文老板你家小娘子今天沒來?。俊?/br> 文祖福笑呵呵:“來來來,他在茶樓給大家準(zhǔn)備茶點(diǎn)呢?!?/br> “你這該不會又是去找人家顧三小姐吧?”百姓玩笑道,“人三小姐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火,可不能跟你去逛那萬花樓。” “哈哈哈哈哈!” 周圍百姓都笑了起來,文祖福扶額撒腿就跑。 他和顧衡倆人在這清州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只是這知曉并非好事,都是一些提不上臺面的事兒,比如去隔壁偷雞摸狗,去田里偷人家麥子燒來吃,將百姓家的兩頭牛尾巴給打結(jié),從城里到城外,這整個(gè)清州城誰家沒被他倆爬過墻根。 那嵐素閣的先生之所以能只天文地理,還不是這兩小畜生聽墻角再把消息賣給他,今兒老黑被他媳婦趕出門睡院子了,明兒哪家小姐和哪家公子午夜野地幽會了。 盡干些缺德事兒,好在百姓從驚恐到如今麻木了,嚇唬孩子都會說“再哭以后就給你娶顧家三小姐一樣的媳婦!” 為此百姓也經(jīng)常開文祖福和顧衡的玩笑,說那顧三小姐如今都成老姑娘了還沒嫁出去,怕是早就和文祖福勾搭在一起了吧? 顧衡長得雖和顧星舒像,但區(qū)別就在于顧衡是真的柔美,那是從骨子里就帶著女子氣質(zhì),說話更是輕聲細(xì)語。而顧星舒骨子里就帶著點(diǎn)倔強(qiáng),讓老子拿起帕子含羞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文祖福邊吃邊跑,也不看路,活像一只傻狗一樣四處竄。 “唉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