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尖叫聲、嚎哭聲、咒罵聲，充斥在混亂的人群上空，場面即將失控，直到一

    位英勇的人民警察朝天開了一槍！

    這次成功解救的被拐婦女有八位，我的mama也在其中……

    mama兩年前，失蹤于下班途中，再也沒有消息。這幾年父親和我輾轉(zhuǎn)于大江

    南北，尋遍祖國各地都失敗而歸，可以說為了尋找mama，放棄的太多太多了！就

    在我們身心俱疲即將要放棄時，一線曙光出現(xiàn)了！

    警方接到一個求助電話，是由一位被拐賣的女大學(xué)生偷偷打來的，她被人販

    子拐賣到河南某農(nóng)村，被逼嫁給當(dāng)?shù)匾粋€殘廢農(nóng)民。

    據(jù)女大學(xué)生介紹，當(dāng)?shù)赜匈I被拐婦女當(dāng)老婆的習(xí)俗，幾乎家家都有買來的媳

    婦！而且村里無論干部還是村民都習(xí)以為常，甚至充當(dāng)保護傘。那個女大學(xué)生跑

    過很多次，每一次都被抓回來，全村出動漫山遍野拉鏈?zhǔn)剿巡?，想逃跑幾乎是?/br>
    可能的。

    女大學(xué)生只好轉(zhuǎn)變策略，假裝順從，安心跟她那殘廢老公過日子，來麻痹對

    方的戒備心，然后趁一次難得趕集的機會，偷偷打電話報了警。警方接到報案后，

    高度重視，細致安排摸底調(diào)查，重拳出擊，最終解救出了被拐賣的婦女同胞們！

    其實村里買的媳婦遠不止被解救出來的八位，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或早已麻木，

    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當(dāng)?shù)氐纳睿驔]臉再見以前的親人，或割舍不下生育的兒女等等。

    mama被我和父親接走時，一步三回頭，眼神里充滿悲傷不舍，身后，孩子凄

    厲的哭喊聲和她農(nóng)民老公的怒罵聲，無不展現(xiàn)出扭曲的黑色人倫慘?。∪舨皇谴?/br>
    批警察拼命阻攔著，那些憤怒的村民早就沖上來把我們撕成碎片。

    mama回來了，可曾經(jīng)美麗端莊大方自信的她卻再也不見了，她變得沉默寡言，

    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迷?！?/br>
    父親的喜悅之情不過一時，當(dāng)他意識到兩人相處時，mama那種陌生麻木的神

    情，他支撐不住了，開始躲避、開始酗酒、開始遠離這個家。

    終于，在半年后，父親提出了離婚……

    mama回去了，回她那個家，那個曾帶給她無盡痛苦卻又讓她無比留戀的家。

    我和女友小英一起陪她回去的，無論如何，父親可以離開她，我卻不能，母

    子之間天生的血緣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割斷的！即便我萬分不情愿，只要mama愿意，

    我將都會無條件支持！

    當(dāng)mama眼含熱淚，雙手顫抖著推開那扇斑駁灰敗的木門，望著里頭坐在地上，

    那個眼神呆滯流著鼻涕的小男孩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壓抑已久的情緒，奔上

    前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一旁的我們被感染，不禁眼鼻發(fā)紅，善良心軟的小英更

    是眼淚止不住。

    「哪個喲？」聽到堂屋的動靜，從里屋走出一個矮壯丑陋的老男人。mama看

    見他，美目中迸發(fā)出強烈的光芒，有喜悅、有癡迷、有愧疚還有一絲絲懼怕?！?/br>
    當(dāng)家的，俺回來了……」

    我不禁傻了眼，震驚于mama嘴里竟然蹦出當(dāng)?shù)赝猎拋恚】梢娔承〇|西已融入

    到她的血液當(dāng)中，脫口而出不自知。

    「啪！」老男人上前便給了mama一個大耳刮子，罵道：「賤婆娘，你還有臉

    回來！」

    母子連心，他竟敢打我mama，我大怒，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衣脖領(lǐng)?！改愀掖?/br>
    我媽！」

    「快松手，俊浩，不許你這么對長輩！」mama的素臉上一道清晰的掌印，卻

    反過頭來呵斥我。「當(dāng)家的，你消消氣，俺會罵他的，俺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mama陪著笑臉。

    「唉！」我實在看不下去，松開他的脖領(lǐng)，憤憤不平地跑到屋外抽悶煙。小

    英見狀，急忙跟著一起出來，勸我別生氣。

    屋里頭mama一直在低聲下氣道歉，老男人還不依不饒罵罵咧咧個不停。我是

    恨得咬碎一口銀牙，委實想不明白，美麗高貴氣質(zhì)典雅的mama為何會對這個粗鄙

    猥瑣的老農(nóng)民死心塌地，任他羞辱卻還要笑臉相對？！城市里優(yōu)渥富足的生活，

    溫柔體貼的父親，她統(tǒng)統(tǒng)放棄不要，偏偏跑來這窮不拉屎的鳥地方，受這個混蛋

    的百般訓(xùn)斥？！

    「女人這輩子圖得不就是一個自己想要的家嘛！」小英幽幽輕嘆了一口氣，

    眼含深意看了一眼里屋的mama。

    我心一動，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望著mama卑微的身影，我終于體會到了，

    這兩年被拐賣的生活已在mama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磨平了她的棱角、湮

    滅了她的舊時光、割斷了她的她已不再是曾經(jīng)的她，那個她已隨風(fēng)而逝，過往的

    種種都已煙消云散，只有這里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生命再次綻放的家，才是她愿

    付出一切的家！

    如果我愛mama，那就支持、接受、包容，她的所有吧！

    當(dāng)我再次踏進堂屋時，mama和老男人已經(jīng)和好，他兩眼放光望著一桌子mama

    帶來的禮物，mama則在一旁體貼地替他點上一根卷煙?！府?dāng)家的，往后別抽煙袋

    鍋子，傷身體，抽這個?！?/br>
    「滾一邊去，你個敗家娘們！這玩意得花多少錢?。坎粫^日子的敗家娘們！」

    老農(nóng)民不耐煩地罵了句，又不忘狠狠吸了一大口，真香！

    mama的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卻一點都沒生氣，還討好道：「俺改還不中嘛！

    當(dāng)家的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俺們娘倆可咋辦哦?！?/br>
    對這一幕，我已有覺悟，視而不見，走到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笇Σ黄?，

    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對你動手?！?/br>
    他哼了一聲，似乎對我的成見很深。

    小英在旁輕推了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從兜里掏出一萬塊錢遞過去，道：「

    這次來也沒什么準(zhǔn)備，這些錢是給你的見面禮?！?/br>
    霎時，老農(nóng)民眼光大亮，急不可耐奪過去，吐著吐沫星子當(dāng)著我們的面就數(shù)

    起來，變臉?biāo)频?，堆滿笑容?！高@娃懂事，嘿嘿，多少來著，一萬塊，不會錯吧？！」

    mama見我們關(guān)系緩和，高興壞了，直說：「咋會錯吶，娃孝敬你的，準(zhǔn)錯不

    了！」

    「哈，真沒錯，整整一萬塊哦！想當(dāng)初俺買你媽的時候也花了一萬塊，你娃

    懂事，給俺都送回來了！哈哈！」老農(nóng)民這話一出，屋里幾人可都尷尬了，就他

    一人抱著錢樂開了花。

    為了緩解尷尬，mama急忙道：「俊浩，趁這機會，你也改口叫爹吧，今后咱

    們都是一家人了?！?/br>
    「我……」要我沖這猥瑣的老農(nóng)民喊爹，心有萬分不甘，可看mama哀求的眼

    神，我的心軟了，不甘愿地喊了聲爹。mama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頭對小英說：

    「小英，你也叫吧，阿姨早就把你當(dāng)兒媳婦了?！?/br>
    小英沒猶豫，跟著喊了聲爹。

    「誒！」老農(nóng)民高興地應(yīng)了聲，抓過小英潔白的玉手，色瞇瞇道：「這閨女

    可真俊，比畫里的仙女還俊哦！」

    小英臉蛋緋紅，想抽回手掌，無奈被他緊緊握住不松手，求救似的眼巴巴望

    著我。還是mama上來打圓場?！杆?，娃大老遠過來，肚子都餓了。」

    「對對，屋里的，你快去燒菜，俺今晚要和娃喝上一盅！」

    mama到了這里后，像換了個人似的，煥發(fā)出無限生機，她盤起披肩中發(fā)成髻，

    脫下城里穿的時裝套裙，換上寬松的松緊褲和無袖花布杉，若從背后看過去，活

    脫脫一個鄉(xiāng)下農(nóng)婦。mama熟練地收拾好原本臭烘烘亂糟糟的屋子，接著哼起歡快

    的曲子去灶臺燒飯。

    我跟那個老農(nóng)民實在沒話說，若不是為了mama，這種人在平時我連正眼都不

    會瞧一下！老梆子也覺無趣，客套幾句后，徑直去廚房了。小英母愛天性，在炕

    上逗弄著我那個名義上的弟弟，兩人咯咯笑著不亦樂乎。我冷眼瞅著這個臟兮兮，

    瘦猴似的，眉眼頗像老農(nóng)民的小屁孩，心中涌起一股厭惡，索性轉(zhuǎn)頭望向窗外。

    忽然，從灶臺間傳來mama一聲驚呼，我趕忙跳下土炕跑過去，頓時，整個人

    不好了，手腳冰冷嘴唇哆嗦。原來，mama被老農(nóng)民從背后抱住，她上身前傾，花

    布杉上推，露出一對顫巍巍的豪乳，兩只臟手肆無忌憚的在上面又掐又揉，棗黑

    色的大奶頭已無恥的翹立！

    mama下身的松緊褲被扯到腳踝處，一根搟面杖似又粗又長的大黑rou在滿月般

    肥美雪白的臀縫間進進出出，隨著那根兇猛的狼牙棒每一下來回都帶翻兩片棕黑

    色的大rou片和吧唧吧唧的yin水聲……

    mama美目迷蒙，雪顏緋紅，死死咬著嘴唇哀求道：「當(dāng)家的……別……別…

    …俺在燒菜……哦……哦……別……鍋里要糊了……啊啊……」當(dāng)mama的眼神無

    意間瞥到我正站在門口時，臉色一下變得刷白，玉手朝后急切地推著老農(nóng)民的肚

    皮?！缚焱Ｏ隆?dāng)家的……娃在外邊呢……啊……啊……弄死個人嘞……哦哦

    ……咋弄得更深嘞……嗷嗷……」

    老農(nóng)民當(dāng)然也看到我了，可他不僅沒停下，胯下的動作反而更猛了，cao得媽

    媽兩腿發(fā)軟，上身癱在灶臺上，那對巨乳被壓成偏平?！付际亲约业耐?，怕啥嘞！

    雨娃子，看爹弄大你媽的肚子，給你再添個弟弟，嘿嘿……」

    「??？！」抱著小屁孩聞訊過來的小英，自然也瞅見這無恥下流的畫面，羞

    得哎呀一聲，慌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此刻，我已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目睹親生母親在自己面前和野男人交配，

    任由那根骯臟丑陋的生殖器肆意蹂躪玷污曾誕生我生命的yindao和zigong！全身顫抖，

    只覺胸口被一塊巨石猛烈撞擊，喉頭發(fā)甜，似乎有一股液體要噴出來，急忙用盡

    全力咽下，轉(zhuǎn)身跑出去。

    在屋前的小河邊呆坐著，腦子里發(fā)麻發(fā)空，直到天色擦黑，小英叫我回屋吃

    飯，我才茫然地起身。

    回到里屋時，炕上的飯桌上已擺滿了菜肴。老男人盤腿坐在主位，mama坐在

    炕上懷里抱著孩子，小英也乖巧地陪在她身邊。老男人見我進來，熱情地招呼我

    坐在他下首。我有些奇怪，mama她們怎么不一起上桌？便招呼她們倆也一起坐進

    來。

    「俊浩，別管她們，女人哪能上桌呀！咱們爺倆吃就是了?！估习鹱右桓崩?/br>
    所當(dāng)然的模樣。

    「兒子你們吃，我跟小英等會兒去廚房吃剩的就可以了?！?/br>
    「這怎么可以呢！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重男輕女的一套！」我氣不打

    一處來，mama自甘墮落也就罷了，還拉著小英一起！而小英也是的，看她的表情

    還挺接受這一套的！

    由于我的堅持，老男人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同意女人一起上桌，這我才罷

    休。

    老男人頻頻跟我碰杯，我心底是不情愿的，但看mama哀求的目光，也只好和

    他虛與委蛇一番。大家正吃喝間，就聽門外有人喊道：「老三，聽說你那婆娘也

    跑出來啦！」

    只見外面進來一男一女兩人，男的矮小精瘦，一張馬臉，腿腳有殘疾，看年

    紀(jì)五十出頭，邊上的女人最多二十來歲，容貌精致身材高挑，竟有些酷似女明星

    Angebaby，肚子大如籮筐，估計有八九個月的身孕了。那女人看了我一眼，便

    低下了頭不敢多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記起她是誰了！

    她就是那個偷偷報案的女大學(xué)生，好像名字叫楊穎，正是因為她的勇敢，媽

    媽她們才獲得解救。可她怎么在這里呢？！我明明記得她也是三個愿意回城女性

    之一?。?！

    mama把孩子交給小英，趕緊下炕招呼道：「他五叔，您來啦！」

    「哼！你還有臉回來！」被稱為五叔的老男人不屑地瞟了眼賠笑臉的mama。

    頓時，mama臉色一白，羞愧地低下頭，不敢吱聲。

    「老五，上炕喝一口，別理那些賤婆娘啦?！估限r(nóng)民介紹我道：「來來，這

    是俺城里的新兒子，快叫五叔，哈哈！」

    老五打量了我一眼，「認(rèn)識，不就是上回和公安一同來的那個城里娃嘛！咋，

    認(rèn)你做爹啦，嘿嘿，還是你老三有能耐，買個婆娘還送個崽！」

    這番話讓我的臉臊得發(fā)慌，只好低下頭喝悶酒。

    他們兩個老梆子也沒理我，只管喝上了。這時，我的內(nèi)心特別疑惑，為什么

    那個楊穎也在這里，難道她也像mama一樣被洗腦了？楊穎似乎也認(rèn)出我了，不敢

    和我對眼，挨著mama坐下。看得出mama和她的關(guān)系很好，兩人低聲地說著話，偶

    爾還會捂著嘴輕笑，甚至，后來連小英都加入她們中間。

    這頓飯吃到十點多才結(jié)束，楊穎扶著喝得腳步踉蹌的老五回去了，出門時，

    她轉(zhuǎn)頭深深望了我一眼。

    我很想上去問她個究竟，可心里也明白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只好忍下疑惑暫時

    作罷。

    隨后，mama開始麻溜地收拾碗筷，小英見了，主動上去幫忙。都忙好了后，

    mama開始鋪炕，對我們說，家里的廂房沒收拾出來，晚上就一起睡大炕了。這讓

    我和小英都很尷尬，可也沒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