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勝的吻從眼睛落到鼻尖，再移向嘴唇。帶著濕氣的吻水潤在上下唇，他伸出舌頭慢慢的舔舐，濕熱后牙齒輕輕咬在唇上，枕間的纏綿稱得上絕對溫柔。蕭勝的舌頭伸到吳難的嘴巴里，略地侵城的某一瞬間容易激起內(nèi)心的野性，充滿了擁有內(nèi)心和身體的占據(jù)感，往往蕭勝的態(tài)度既直接也粗暴。

    他卻一改常態(tài)，感受到吳難的推拒，抵著他的舌尖往外推，蕭勝退出半分，并不著急。

    不急不緩的彼此交換勾的難舍難分，吳難直感似夢非醉，柔軟的有些不真實。

    暈暈乎乎的時候內(nèi)唇被舔了下，吳難動動舌頭，并不難受，甚至高頻率的若即若離拉開后再含住讓人暈暈乎乎有種主導(dǎo)領(lǐng)地的處境。再分開時吳難驚異自己竟吸著蕭勝的舌頭沒有放開。

    感覺是舒服的，被吻的眩暈時像吸磁般不知該如何分開，若不是蕭勝什么時候搭在側(cè)腰的手游走到后背撫摸，吳難大概還在分辨南北。

    徹底清醒，吳難稍稍撐起身繞過蕭勝去夠床柜上的手機，適應(yīng)光線后瞥見時間停留在剛過十一點。蕭勝就著角度方便他手指勾開吳難的衣領(lǐng)，探著腦袋往里面看。

    吳難放下手機，眼下胸口前入目一個不友好的發(fā)璇。

    紐扣從未強行繃開過，在它們被吳難解開前已經(jīng)被蕭勝全部堆在頸間。

    蕭勝趴在吳難身上擠進他的腿間，用腹肌感受吳難胯間的弧度。

    親昵的抱著愛人。

    莖身被磨蹭，在他們交疊為一體前吳難坐起身滑出蕭勝的懷抱。

    “明天早班，我想早點睡。”

    等蕭勝緩了會，他伸手在吳難胸前捏了把，卻也沒有繼續(xù)動作。

    身下留情下了床，一觸而過的對唇，“晚安。”

    房門被輕輕關(guān)上，吳難半邊臉陷進軟枕里，這幾天蕭勝都很奇怪，有問必答有求必應(yīng)，他正要往深了想，終究敵不過好夢當(dāng)先。

    持續(xù)了有近半個月的時間。

    那天吳難洗完澡，放眼四周最后放棄，他忘記了把睡褲帶進浴室。

    門縫漏跑水蒸氣，上了初中再也沒有當(dāng)父母面衣衫不整過的吳難骨子里不知繼承了誰的保守，除了廝混在床上脫的赤條條，連臀縫都被扒開……因此無法忍受和蕭勝在學(xué)校，在他接電話時，都會緊張到射的很快。

    借著門藏住下半身，對面客廳蕭勝正靠在沙發(fā)上玩手機，舉到面前指尖不停地敲擊，看上去無暇其他。吳難盯了會，等到?jīng)鲲L(fēng)吹到身下冷嗖嗖的，暖氣快被抽空，他重新把門關(guān)上。

    再次打開門，他不會注意到……吳難兩條腿又光又冷……路過電視……穿過客廳……最后回到臥室套上睡褲。

    穿了件衣服找到能安心踏地上的吳難轉(zhuǎn)身去廚房倒了杯水，邊喝邊余光眼瞅著蕭勝還在專心致志打字。

    尷尬煙消云散。

    除了一直趴在手機上以外，每晚按時吃藥，不用吳難再哄騙，吳難說不要就是不要……

    至于這段時間以來的怪事，在母親的電話到來后終于有了解釋。

    從十六歲開始，吳難沒有預(yù)知的能力，無法解鎖的生活讓殘存的一點期盼化做了天空陰霾的云。

    二十六歲的今年，吳難依舊沒有期待生日的到來，但卻在生活里和蕭勝和解，和自己和解。

    會怎么想，因為蕭勝的半依半順是吳難收到最好的禮物……

    不知道自己被當(dāng)做禮物的蕭勝等這天吳難下班回家后，將一把鑰匙塞進吳難手中。

    “二十五歲生日快樂?！?/br>
    鋸齒硌在掌心，吳難有些疑惑，他看看蕭勝說，“二十六了?！?/br>
    “實歲。”

    老家的習(xí)俗從沒有周歲的習(xí)慣，“過完年便是長一歲，生日應(yīng)講虛歲?！?/br>
    蕭勝不接受，甚至笑著打趣吳難，“這么說生下來一歲，過年一歲，生日一歲，再講虛歲一歲。算起來我現(xiàn)在比你年長，你該喊我哥哥?！?/br>
    說出口的蠻不講理，但蕭勝又不像在單純的調(diào)侃。

    從那時起就格外在意的生日，無能為力的灰暗只有長大才能給足的安全感，看吳難踮起腳就可以環(huán)抱住他的脖頸，彼此相互依偎感受著心跳。

    吳難慢些長大，要等等就好了……

    于是蕭勝太在乎的日子有了始末，吳難想著難怪手機密碼這么好猜，包括那條……很久以前帶著不可名狀情愫的短信。

    期待因為喜歡，少年的保護永遠這么直白。

    想到蕭勝所說的比自己還要年長，忍不住嘴角上揚，吳難笑出了聲。

    又想到蕭勝心眼小，于是輕咳下掩飾。

    沒有聲音，吳難轉(zhuǎn)頭去看他。

    ……

    吳難笑起來時眼睛都瞇起來了。

    好像聽見了身體里冰山崩塌的聲音，載著一個初生的春天，無法言喻的洶涌即將沖出胸膛。

    蕭勝心想，可真好看啊。

    他想?yún)请y好看一輩子。

    吳難的手被蕭勝捧過貼在雙頰，他極少會在肌膚接觸時避開吳難的目光。

    蕭勝突然說，“你摸摸看……”

    “……它好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