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孩叫我爸爸
謝可笙回到家后林元還沒有回家,他今天和駱潛白他們玩的很爽,很久沒有這么爽過了,心情善好,以為林元因為犟著要搭公交,所以晚回來了。 但等到晚上九點都沒有看到林元的蹤跡,他黑著臉打電話給喬娜,“林元今天加班?” 喬娜正在應(yīng)酬,讓白闕為自己擋了下酒,夾著煙說,“早下班了啊?!?/br> “嗯?!保x可笙掛掉電話。 喬娜沒來由地起了層雞皮疙瘩,她難免同情起林元了,畢竟林元一個大男人被管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林元此時正坐在烤rou店,他的同事都喝的東倒西歪了,他不明白酒有這么好喝嗎? 不過烤rou挺好吃的,上一次吃烤rou還是和駱叔,駱叔說,以后早點攤的生意會越來越好,他們天天都能吃上烤rou?,F(xiàn)在他有錢天天吃烤rou,而駱叔不在了。 想到駱叔,林元的眼睛暗了暗。 這個世界向來是充滿的意外的,上一秒你們還在聊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國家大事又或者是雞皮蒜毛的家長里短,下一秒就天人永隔了。對于死亡,林元從來不覺得意外,他只是痛恨自己,沒有去送駱叔最后一程,盡到自己的那份孝意。 如果當(dāng)時謝可笙沒有把他關(guān)起來,他不至于連駱叔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也不會連最后一程都沒有送駱叔!都怪謝可笙!謝可笙就是個壞蛋!壞的要死的壞蛋! 聽到手機(jī)鈴聲響起,看到來電人是謝可笙,他果斷選擇拒絕,他現(xiàn)在才不想理謝可笙! 他好難受,要是駱叔還在就好了。 他好想駱叔。 安琳等人感覺林元身上籠罩著層悲傷的氣息,他們本來想借著這次聚餐看清林元的廬山真面目的,沒有想到林元口罩下還有一層口罩,那層口罩剪開了兩條縫剛好能夠吃飯,也是絕了。 安琳小聲的和旁邊的人說,“要不我們先撤?” 旁邊的人見林元這樣,也覺得無趣,“好。” “林元,我們吃好了,錢付了,到時候群里A哦?!?,安琳說,畢竟是她組這個局的,當(dāng)然由她來做結(jié)束語。 林元點頭,看到他的同事們都走完后,他才叫服務(wù)員,再加了兩盤rou和兩瓶二鍋頭,順帶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謝可笙太煩了! 謝可笙在客廳來回徘徊,他快被氣瘋了,林元居然敢給他關(guān)機(jī),他是不是給了他太多自由了?! 謝可笙冷靜了一下,打開手機(jī)定位林元的位置。 喬娜看謝可笙沖出去的樣子,問白闕,“他咋了?” “......”,你覺得我和你一起回來的能知道?“老婆跑了。” 林元坐在烤rou店,三杯酒下肚,肚子鬧騰的不像話。 他摸著肚子,眼神傷感,寶寶,不是爸爸故意要喝酒的,是爸爸現(xiàn)在難受,你能理解的,對吧? “林元?!?/br> 林元抬起頭,看到怒氣沖沖的少年,皺了下眉,“你來做什么?” “我來做什么?”,謝可笙都要被林元給氣死了,“你是看不到時間嗎?現(xiàn)在都幾點了!還敢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 林元不想理謝可笙,烤rou店里的顧客都朝他們看過來。 林元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謝可笙一把抓住林元的手,水杯里的水撒了林元一身,謝可笙冷聲說,“你想喝酒是吧?回家我陪你慢慢喝!” 林元撇開謝可笙的手,大聲道,“你有病吧!我,為什么要和你回家!你是我,的誰!” 謝可笙怒火攻心,“我是你的誰?你懷的小孩叫我爸爸,你說我是誰!” “叫個屁!寶寶是我的!” 林元氣得發(fā)瘋,“你,打算又把我關(guān)起來是吧!” 謝可笙冷冷地盯著林元,林元將桌子上的東西“嘩——”地甩在地上,那是一種積壓已久的情緒爆發(fā),“謝,可笙,你說我欠你什么了,你,要這么纏著我!” “欠我什么?”,謝可笙冷笑,他攔腰抱起林元,林元奮死掙扎,手指在謝可笙的臉上留下劃痕。 強(qiáng)大的alpha信息素讓想來勸架的顧客面面相覷,最終只能忍著這份威壓,讓少年把怪異的男人抱出店,店家只顧著看戲了,過了老半天才想起。帳還沒結(jié)呢! 謝可笙將林元丟進(jìn)后座,整個人壓了上去,“欠我什么?林元,你可真有本事。“ 林元瞪著謝可笙,“我有本事?有本事的,是你!管著我的是你!非要搶寶寶的是你!” 謝可笙,“我搶寶寶?我說過我要搶寶寶嗎?林元,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xiàn)在想跑,晚了?!?/br> “晚了!哪里,晚了!你就是,我真的,真的是欠你的!” “駱叔走的時候,你關(guān)著我,我在外面,過得好好的,你非要我跟你回來!” “我不想去水族館,不想約會,你非要逼著我去!” “你你還每次都控制我,吃飯!” 謝可笙盯著林元,林元紅著臉一條條地數(shù)落他的不是,謝可笙突然笑了,“林元,你積怨很久的啊?!?/br> “對,我就是積怨很久,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漫長的長吻,林元,“唔——”,他大力地擦著自己的嘴唇,瞪紅雙眼,“謝可笙,你混蛋!” “混蛋配變態(tài)正好?!?/br> 林元氣得不想說話,他和謝可笙永遠(yuǎn)都說不通,他感覺自己和謝可笙一個北極一個南極,相差十萬八千里! 車廂后座很狹窄,縱使林元是beta也聞到了汽油信息素的味道。 謝可笙拉開林元的羽絨服拉鏈,車?yán)餂]有開暖氣,凍得林元牙齒直打架,“謝,謝可笙!我有寶寶了!醫(yī)生說,不可以zuoai!” 謝可笙撲哧笑了,刮了下林元的鼻子,“現(xiàn)在腦子里還能想著zuoai?” 林元本來就喝了酒,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咬著下唇,眼淚“嘩——”地掉了下來,“謝可笙,你只知道欺負(fù)我?!?/br> 謝可笙讓林元坐好,“怎么哭了,不是挺能說的嗎?” “謝可笙,你讓我回鹽城好不好,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里。”,林元哭道,他想回鹽城,他想去江邊看江江捕蟹,他想等寶寶出生后,帶著寶寶在江邊散步,他不喜歡首都,首都的高樓大廈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也不喜歡謝家,那個宅子很大,卻空曠的嚇人,他不想出現(xiàn)在人眾面前,他知道那些人說他奇怪,可他害怕啊,害怕那些人對他指指點點,對他說出他不想聽的話。他活在自己的小世界好好的,他愿意當(dāng)陰溝里的老鼠,為什么要把他放在櫥柜里讓他當(dāng)那只供人觀賞的貓。 謝可笙不懂,謝可笙什么都不懂,謝可笙永遠(yuǎn)只會自以為是的給他想要的,卻從來都不問他真正想要什么,他們相互折磨著,卻從未愿意傾聽另外一個人的心聲。 謝可笙看林元的樣子,語氣放緩,“乖,我們回家。” 就如謝可笙不愿為林元去鹽城一樣,林元也不愿意為謝可笙留在首都,他們雙方從未有一方妥協(xié)。 林元和謝可笙開始冷戰(zhàn)了,這個冷戰(zhàn)是由林元單方面發(fā)起的,林元會照常去上班,謝可笙也會如常的給林元戴上圍巾,帽子,只是林元不會和謝可笙說話,用無聲地暴力反抗著謝可笙。 謝可笙也覺得林元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只不過他在林元身上放的監(jiān)控更多了,一有空就會打iPad,看林元是在和什么人說話,林元要是沒有吃飯,會給林元送外賣,雖然那些外賣會被林元丟進(jìn)垃圾桶。 喬娜在家里看林元和謝可笙的氛圍,直接搬了出去。畢竟小情侶吵架,她這個當(dāng)媽的去插一腳,不合適。 林元很煩,他也不知道在煩什么,反正他看到謝可笙就氣不打一處來。 白闕站在林元后面看著林元把蜘蛛紙牌收完K后,打開掃雷游戲,嘴角直抽,林元是來給他當(dāng)助理的嗎?他給林元當(dāng)助理的差不多,謝家這堆破事煩死人了。 他咳嗽了兩聲,林元快速把游戲界面關(guān)掉,抬頭看著白闕,露出一個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白闕面無表情的將飯盒放在桌上,“喬總給謝少做了飯,需要你送過去一趟?!?/br> 林元,“......”,“可以拒絕嗎?” “你是我的助理。” 林元認(rèn)命地提起飯盒,心里把謝可笙罵了個要死,謝可笙是大型媽寶男嗎?吃飯不能要mama做好了送過去?學(xué)校是沒有食堂還是怎么呢! “嗯,他同意了,好。” 謝可笙掛掉電話,滿意地看著手機(jī)上的紅點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兩個星期了,再等林元冷靜他就快憋死了。 首都大的冬天很美,天鵝湖結(jié)了一層冰,枯枝殘葉淋落著雪花,兩道的長椅總有情侶靠肩而坐,又有學(xué)生拿著書背ABCD,摻雜著冷風(fēng)的聲音,神圣中讓人憧憬。 林元從公交車下來,撲面而來的寒氣讓他圍了圍巾,他許久沒有來首都大,一到首都大又想起了駱叔。 每年冬天駱叔都會做面疙瘩湯,閑來沒事時,他會捧著面疙瘩湯汲取湯上的溫度,駱叔會說,“元啊,這湯是給你喝的,不是給你暖手的?!?/br> 林元甩甩腦袋,擤了擤鼻涕,他怎么又想起駱叔了,都怪謝可笙! “你...是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