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懷孕的小可憐/割腕/宋狗自食其果
從被抓回來之后,沈安就再也沒有出過這個房間,他無論怎么哀求宋黔,男人都不為所動,為了確保弟弟的安危,沈安直接絕食. 但在宋黔的眼里只是小打小鬧,男人總會有辦法讓沈安吃下東西,青年沒有辦法,他整個人都快絕望了,在這種沒有盡頭的日子里面,他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起初他只覺得吃不下飯,可是肚子像皮球一般大起來就再也欺騙不了自己。 晚上,宋黔溫柔的摸著沈安懷孕八個月的肚子,最近的哥哥非常的安靜,知道懷孕了也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等生下孩子就放哥哥出去,一家人幸幸福福一起生活,想著想著宋黔傻笑出聲. 沈安抬眼看著宋黔喜悅的神情,諷刺的咧嘴,恨意占滿了眼底,青年感受肚子里面的怪物在踢自己,腦海的線終究還是斷了,他用手扯了扯宋黔的衣角:“宋黔,我今天想自己睡.” 宋黔垂下眸子看著沈安,臉上有些疑惑:“為什么?”沈安眼里冷漠不已,聲音溫柔而又殘忍:“你身上的味道熏得讓我睡不著.”拍著青年后背的手停了下來. 宋黔僵硬的舉起手臂聞了下,認真的看著沈安道:“我不臭,香的,哥哥你聞.”說罷,把手臂湊到沈安面前,只見青年一聞厭惡的別過頭快速到床邊痛苦的干嘔起來,宋黔迷茫的看著沈安痛苦的樣子,手舉著半空僵著,他感覺心一陣絞痛,難受的情緒彌漫全身. 干嘔的聲音響了很久,宋黔沉默的端過水杯慢慢遞在沈安面前,青年避開了他遞過來的水,他疲倦的靠在枕頭上,聲音有些啞了:“宋黔求你了,我很難受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你走.” 宋黔精致的臉上帶著傷心,他此刻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樣那般強勢,懷孕期間的沈安精神越來越差,要細心呵護,不能兇,宋黔牢記著,他低下頭快速把落在一旁的被子被子給沈安掖了掖,似乎知道他聞到自己的味道會不舒服. “哥哥是我的錯,我馬上去洗澡,不要討厭我.”精致的少年眼眶紅紅的,沈安看見也無動于衷別過頭不再看他,宋黔低落的垂下眸子:“哥哥晚安,有事叫我.”可憐兮兮的轉(zhuǎn)身離開房間,如果宋黔此時回頭的話就會看見青年此刻崩潰,不顧一切的神情. 宋黔來到隔壁的房間,到浴室清洗了很多遍,抹了很多香香,直到身上的肌膚被洗破皮才停下,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感覺心里慌慌的,起身來到隔壁的房門前,貼在門前聽了一會里面安安靜靜的,宋黔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心里想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就說擔(dān)心哥哥被子沒蓋到. 打開門發(fā)現(xiàn)床上空無一人,浴室的燈亮著,房間安安靜靜的清晰的聽到浴室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宋黔身體麻了,他抬著腳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走去,卻看到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場面. 沈安臉沒有一絲血色的躺在浴缸里,纖細的手腕上撕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割這個口子的人很用力,rou都被割得往外翻,鮮紅的血液在不停的往外流,染紅了浴缸里的水,對血一點都不害怕的宋黔此刻軟了腿,猩紅的血水刺痛了男人的神經(jīng),他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jié)住不流了,心像被老虎鉗子鉗住在紋擰。 聞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宋黔紅了眼整個世界在他眼里天旋地轉(zhuǎn),男人全身沒有知覺的靠近,跪在地上用手慌忙急切的堵住手腕冒出的鮮血,剛換洗的衣服沾上血液,宋黔沒有在在意,用簡單的急救法把流血的手腕包扎好,好幾次手抖沒有弄好. 宋黔臉上也不小心沾上了血液,他抱起沈安冰冷的身體一下子瞬移到了基地的醫(yī)院里面,他此刻如同一只喪偶的野獸一般,暴怒,危險. “來人!!江啐在那里,出來?。【染人?”俊美的男人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幾乎是在祈求. 值班的護士醫(yī)生都被這個聲音驚到,趕忙聚集到這里,看見領(lǐng)主抱著一個渾身是血懷著孕的青年在絕望的叫喊,那崩潰的神情讓人不禁膽寒. 江啐是這里的主刀醫(yī)生,看見好友這般利落的安排好手術(shù)室,但宋黔抱著沈安不肯放手,臉上 狠戾的看著想要奪走他懷里沈安的護士,女護士被這般陰鷙的眼神害怕的往后退. 江啐嘆了一口氣,:“黔,你再不松手,懷里的少年會失血死亡.”聽到死亡的兩個字宋黔回過神來,護士趁著他松懈的時候把沈安搶了過來,放在手術(shù)推車上,沒有一刻的停留推進手術(shù)室里. 江啐作為主刀醫(yī)生自然跟著進去,只是他在進去的時候,宋黔拉著了他,精致的臉上帶著無助害怕:“江啐他還懷著孕,你一定要救活他,他怕疼你輕點,如果,如果大出血一定要保大人.”最后一句說的無比的堅定堅決,沒有一絲的猶豫,江啐看著好友紅透了的眼眶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宋黔可是最無情的那個,沒想到啊,江啐點頭:“黔,我盡量.” 宋黔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關(guān)上,紅色的燈亮起,他呆呆的看著,眼淚從眼角劃落下來,他感覺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哥哥,求求你了,別死,別死,你不想懷孕我再也不逼你了,求求你了,別丟下我… 平時強勢目空無人的宋黔此時像個懦弱的失敗者,祈禱著上蒼,救救他的愛人. 漫長的等待是煎熬的,宋黔如同落灰的雕塑一般站在手術(shù)室面前,視線一直保持著望著手術(shù)的門,像是要在空白的一面上盯出來窟窿,他修長的手凝結(jié)著駭人的血痕. 時間過去了很久,久到宋黔想要闖進去,他抑制住自己,不能進去,如果哥哥看見他肯定不愿醒來. 在江啐推開手術(shù)室門的時候,宋黔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緊張的看著江啐:“哥哥怎么樣?” 江啐剛剛完成了一場漫長的手術(shù),面色疲倦:“手術(shù)成功,還好送得及時,在手術(shù)過程中他羊水破了大出血,慢一步可能就一尸兩命救不會來了.”江啐頓了頓:“黔,等他醒了,你最好穩(wěn)定好孕婦的情緒,沒多少的日子他快要分娩了.” 宋黔愣了一會兒,活著,哥哥還活著,他急切的想要看望沈安此刻的狀態(tài):“江啐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哥哥嗎?” 江啐有一瞬間的復(fù)雜,沒想到宋黔還會這么小心翼翼,點頭:“可以.” 病房 宋黔失而復(fù)得的看著沈安沒有生氣的臉,一遍一遍的描繪著青年的輪廓,眼中認真而又傷心,哥哥醒來會原諒他嗎?會愿意生下他們的孩子嗎? 這樣的問題幾乎很明顯… —— 沈安在病房躺了四天,到了第五天的中午他才緩緩醒來,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以為自己上了天堂,隨著意識的回籠,傷口的痛感涌了上來,也讓青年明白自己根本沒有死,動了動輸著液的右手,余光看著自己猙獰的大肚子,它沒有流掉,自己也沒有死成,無力的情緒充滿全身. 一直盯著他的宋黔見他醒了,立馬站了起來:“哥哥你有沒有那里不舒服?”沈安不愿看他,重新閉上雙眼,宋黔又急又難過:“哥哥…你說了,我馬上安排人把沈禧帶過來.” 沈安有了反應(yīng),許是缺水的緣故,聲音帶著氣音:“口渴.”宋黔輕輕把沈安靠在枕頭上,拿起水杯喂在青年干裂的唇邊,似渴極了,一大杯水被喝到底. “弟弟.”沈安不想與宋黔交談,垂下眼看著包扎好的手腕,宋黔苦澀的點頭. 沈禧很快就被帶來,宋黔也自然被青年驅(qū)逐出這個病房,小孩看見哥哥憔悴臉色的那一刻,他急了:“哥哥你的臉怎么這么白,那里受傷?”小孩把沈安上下掃描,小臉嚇得蒼白. 沈安把沈禧抱進懷里輕聲說了什么,小孩認真的點頭,但是眼中的擔(dān)憂布滿眼底,沈安安撫的摸著弟弟的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讓在門外偷窺的宋黔著迷的看著,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嫉妒,但是哥哥笑得好好看,可是他不會對我笑,精致的少年一瞬間的眉目陰沉下來. “啊!哥哥你的肚子怎么這么大?”沈禧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安鼓大的肚子,青年的手指僵了一下,勉強勾起嘴角:“小禧,哥哥這里長了一個惡心的腫瘤,割掉就好了,不用擔(dān)心.” 沈禧似非似懂的點頭,哥倆就這樣聊了很久,溫馨的氛圍格外讓人舒服,在沈禧被送離病房的那一刻,沈安的臉上恢復(fù)到了之前的木然,眸子無焦距的看著宋黔. 宋黔抿著嘴坐在沈安旁邊,握著他的手沉默了好一會才溫聲道:“哥哥我以后不會再關(guān)著你了,之前是我的不對,你現(xiàn)在懷著孕,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雖然生下來的小孩很丑,但長開就好了,…”看著沈安冷漠的神情,宋黔再也說不下去了. 房間恢復(fù)了安靜,沈安把手慢慢的抽了出來,聲音溫和而又絕情:“宋黔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把它打掉吧.”宋黔的喉嚨如同被膠帶卡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他幾乎有些狼狽:“哥哥你身體不好才被搶救回來幾天,我是不會同意打掉的.” 沈安嘲諷的看了一眼宋黔:“滾.”宋黔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哥哥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別這樣,我害怕.”青年聞言有了反應(yīng):“不用,你放我走就可以了.” 宋黔繃不住臉上的情緒了,他整個人如同瘋子一樣:“走?你想去哪里!你走了我怎么辦,你都不考慮,不擔(dān)心我,我從你進醫(yī)院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你身邊照顧,飯都沒來得及吃,你卻想離開我,而且你連我們的孩子你都不愿意生下來,…” 宋黔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他傷心的看著沈安整個人如同被拋棄的修狗一樣落魄:“算了,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我不想兇你,哥哥你好好養(yǎng)傷,我明天再來看你.”紅著眼離開了病房,腳步帶著幾分落荒而逃. 沈安沒有看他離開的身影,看著窗外陰沉的天氣喃喃道:“該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