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歸零【爆亂 毆打 撕破臉 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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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天垚被一聲恐怖的呼喚叫醒了,猛地睜眼,看見張少亦一臉驚恐地坐在床邊。 “寶貝你沒事吧?!是誰干的?告訴我!” 嚴天垚瞥見床邊卸下的鐵鏈,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斑駁的淤青,慘不忍睹,剛想開口,嘴角撕裂般疼痛,一摸臉,腫得不像話。 “到底誰干的?!這簡直就是虐待!暴行!我要報警??!” 張少亦激動地拿出手機,被嚴天垚搶走的,他從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聲音:“不要?!?/br> “你!你都被折磨成這樣了還護著他?!”張少亦心疼地抱緊他,“告訴我他是誰!我是你的男人!我也不是好惹的!” “嘶……疼!”嚴天垚躲開他,后悔把大門的開鎖密碼告訴他了。 張少亦急忙松開,“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不需要,我自己能處理?!眹捞靾愃坪趿晳T了,他撐起身體爬起來,后xue里的jingye溢出來了,順著大腿內(nèi)側滑落下來,“???!”他尷尬又羞憤地叫道。 后面黏膩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僵硬了,同時張少亦也死死盯著那股滑落的jingye,眼中的怒火已燒成一片。 “他是誰?!”張少亦真的生氣了,死死握住對方的手腕怒問道,“這是我的底線!” 嚴天垚仍然閉口不談,臉色憔悴地說:“我早說過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配不上你?!?/br> “我只想知道他是誰,”張少亦按捺快爆發(fā)的怒氣,“告訴我?!?/br> 嚴天垚沉默。 “嚴冰,”張少亦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是他嗎?” 一語命中,嚴天垚慌亂地盯著他,哭腫的眼睛落下大顆的淚,欲言又止。 “嚴冰?。 睆埳僖鄰拇采咸饋?,他立刻叫來車里的保鏢看著嚴天垚,自己開車一路狂飆,先去了公寓沒有發(fā)現(xiàn)人,最后直奔公司。 嚴冰正在公司樓下等電梯,昨晚通宵又是宿醉,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提不起一點勁兒。 突然,脖子后的衣領被猛地一拽,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往后倒去,大廳響起圍觀者的尖叫,就在倒地的瞬間嚴冰大喊一聲:“保安!” 保安拿著鐵棍沖上來,誰知被七八個身高一米八、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蜂擁圍住了。 男人們將張少亦和嚴冰圍在一個圈里,旁若無人地站在大廳內(nèi),他們是專業(yè)打手,也是張少亦的私人保鏢。 保鏢氣勢凌人,根本沒把那兩個上了年紀的保安放在眼里,保安一看這架勢,也知他們的主子非同一般,更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僵持著不敢動手,旁人被保鏢都趕走了,大廳被封鎖,只有被圍在圈里的兩個男人打得不可開交。 西服被撕爛了,嚴冰的眼鏡被踩碎了,臉上挨了兩拳,嘴里都是血味。他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咬牙罵道:“張少亦你他媽瘋了??!” 張少亦氣得胸肌劇烈起伏著,握緊磨破皮的拳頭,“你簡直是個無賴!無恥!” “我怎么你了?嗯?一大早來我公司發(fā)瘋!” 張少亦揪住他破了的襯衣,沉聲問道:“你對你爸做了什么?!你這個畜生!” 嚴冰舔著嘴角的血,看來被發(fā)現(xiàn)了,他無所謂地笑,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混賬??!”張少亦一記耳光狠狠落在嚴冰臉上,“你們父子倆把我當猴耍是不是?!一個護著一個!我早看穿你的伎倆了!勾引我再把我甩了,你好把嚴天垚關起來折磨他!你這個變態(tài)!!” 嚴冰用舌尖頂著腮,疼得深吸口氣,故作不屑地問道:“當事人讓你來的?” 張少亦一時語塞,握著拳頭在發(fā)抖。 “當事人讓你報警了嗎?”嚴冰見他氣得發(fā)抖,大笑起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求我這么干的?” 張少亦猶如晴天霹靂,氣勢消了一半,“嚴天垚不是那種人?!?/br> “我從六歲起就和他生活在一起,你倆認識多久?在一起多久?滿一年了嗎?你憑什么覺得比我更了解他?” 嚴冰越說越氣,想起嚴天垚被眼前這個男人奪走的第一次,揮起拳頭就把他摁在地上往死里打。 兩人又抱在一起廝打,張少亦完全被嚴冰激起了怒氣,像兩條瘋狗一樣非得拼出一個你死我活。 兩人打得狼狽不堪、目眥盡裂,最后眼看局勢快無法控制,保鏢硬生生拉開了兩人。 “少爺,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br> 張少亦猛地推開保鏢,抹著臉上的血。 嚴冰踉蹌著后退,靠在墻上捂著小腹疼得五官扭曲。 張少亦指著他鼻子道:“今后,你們父子倆都離我遠點。你,馬上從我公寓對面滾出去。” 嚴冰沒說話,這已經(jīng)不是商量的語氣,也不是求他,而是張大少爺?shù)拿睢?/br> 他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人走后,大廳還是沒有解封,嚴冰被揍得渾身疼,張少亦那體魄不是表相,動起真格來,一拳的威力可是相當可怕。 嚴冰沒算太丟人,張少亦也被他揍得鼻青臉腫,還揍了兩回。 鬧出這么大動靜,估計各種流言蜚語正傳得滿天飛,今天沒臉出現(xiàn)在公司了,嚴冰按下電梯按鈕,蹣跚地走到車庫里。 一拉車門,才發(fā)現(xiàn)被鎖上了,他的車是指紋鎖,只有他和葉非能改權限。他仔細一看,葉非坐在車里,雙目無神。 他敲了敲車窗:“開鎖?!?/br> 葉非木訥地坐在車里,沒有任何反應,數(shù)秒后他拿起了手機。 嚴冰的手機響了,他不耐煩地按下接聽鍵:“你搞什么鬼,快開門,我就在這兒有必要打電話嗎?” 葉非平靜地說:“我剛在大廳里,聽見你和張少亦吵架了,我好害怕……” 嚴冰煩躁不安:“上車說?!?/br> “難道你已經(jīng)對你父親……他不愿意是不是?所以你對他該做的都做過了,對嗎?” “你他媽到底想說什么?!”嚴冰渾身疼,一拳捶在車窗上。 “張少亦也沒能如你愿,不上你勾,到頭來搞得兩敗俱傷?!?/br> “葉非……”嚴冰決定來軟的,語氣放平和了些,“快開門,讓我上車?!?/br> 葉非繼續(xù)說:“昨晚,我一直在等你,你卻一直沒回來。我總在麻痹自己,貪圖眼前你施舍的一點溫柔,我知道我賤,纏著你不放,我越順從,你就越覺得天經(jīng)地義,越不把我當回事。” “……”嚴冰太陽xue突突直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而且很強烈,他啞聲道:“葉非,我對你是真心的……我……” “嗯,我知道,我滿足了,你對我動過心,可我要的遠不止這些?!?/br> “昨晚是我不好,我道歉,你快開鎖,我們上車談。”嚴冰控制住怒氣,又輕敲幾下車窗,勉露出一個苦笑,淤青的臉徒增了數(shù)分落魄。 葉非沉默數(shù)秒,聲音聽起來很陌生:“鴻運的公章,商業(yè)機密,假賬,稅務單,以及涉及灰色產(chǎn)業(yè)鏈的證據(jù),都在我手里。” 聽見這段話,嚴冰屏氣凝神,雙眸的溫度陡然降到冰點,“寶貝,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公私分明。” 而葉非的聲音比他的目光更冷:“我最后一次問你,我和嚴天垚你選誰?” 嚴冰憋著的怒氣頃刻間爆發(fā),他一腳踢破了車燈,怒吼道:“你非要這么做嗎???!” 葉非淡定地看著車外的男人對著這輛黑色的蘭博基尼拳腳交加,他得到答案了:“把這些交給你的情敵吧,看他怎么處理,也許他會放過你呢?” 什么?!嚴冰怒目圓睜地盯著他,冰冷的目光透著殺氣。葉非指的“情敵”想必一定是張少亦,他知道這群十惡不赦的商人會用最殘忍的手法搞死他,他寧愿交給警方也不愿落在張少亦這樣的人手里。 “我愛你的……”葉非突然情緒失控,抽泣起來,“是你把我逼得走投無路……” 嚴冰咽下口水,大氣不敢喘,鴻運集團傾盡了他所有心血,才有今天這般成績,如果毀了……他不敢想象。 “葉非!葉非你別沖動!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我發(fā)誓!我愛你??!別做傻事,算我求你!” 葉非哭著對他笑,踩下油門,車身急促在嚴冰身上擦過,呼嘯著往車庫外使去。 “cao??!”嚴冰快窒息了,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恐懼、驚慌、無措充斥著他。 冷靜!冷靜!冷靜! 嚴冰默念三遍,飛奔到公司總裁室,他手忙腳亂地打開電腦,打算先轉移資產(chǎn),卻發(fā)現(xiàn)已被捷足先登,所有帳戶已凍結。 這樣的速度,正也證明了他不該惹張少亦,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罰款、查封、沒收資產(chǎn),接踵而至。 別墅與幾處房產(chǎn)均被貼上了封條,公司雖說停業(yè)整頓,但股東紛紛撤資,相當于一個皮包公司,可有可無。 蘭博基尼在垃圾場里找到了,他沒正眼看,只說了句:“不要了?!?/br> 嚴天垚跟著居無定所,一開始在小旅館里過了半個月,但他又開始賭了,一晚兩百的房費都快無力支付。 天沒亮,他叫了輛出租車,回到了離開了數(shù)十年的棚戶區(qū)。 那座瓦房沒塌,休整休整還能住人。 可當他推開門時,里面斷水斷電,水泥地上都是塑料瓶和垃圾,再走過昏暗的過道,里面有三間房間,其中兩間是用一個大房間隔出來的,剩下一間既是廚房也是餐廳也是廁所。 他把行李箱靠在墻角,毫不嫌棄地躺到滿是灰塵的鋼絲床上,他閉上眼睛,吸入一口滿是灰塵的空氣,再深深吐出來。 很真實,這才是屬于他的生活。 他在那座奢華的別墅里住了很久,說實話,心里一直很空,他知道那些都不屬于他,一切都看嚴冰心情,給予或收回,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天亮后,他開始打掃衛(wèi)生,多年的老房子突然有了動靜,引來不少鄰居。 都是來看熱鬧的,客套地關心幾句,回頭竊竊私語,笑談風水輪流轉,這對父子也有今天。 嚴天垚無所謂,他早看透了棚戶區(qū)這群人的嘴臉,他和往常一樣去集市購買生活用品,買被子時,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下狠心買了兩套。 也許,他會回來呢? 嚴天垚暗笑自己蠢,兒子早不把他當爸了,也比任何人都討厭這里,他即時餓死街頭也不會回到這個滿是惡臭味的家。 可他還能去哪呢?鴻運集團的丑聞被炒得沸沸揚揚,一系列灰色產(chǎn)業(yè)曝光,嚴冰沒進大牢算是八輩子積的德。 他不是有伴侶嗎?嚴天垚想著,或許他有自己的圈子,會有貴人相助,東山再起。 嚴天垚想清楚了,他不會再和嚴冰聯(lián)系,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刪了,即使這小子能力攬狂潮,他也不再眼紅,不是他的終不是他的。 他恢復了數(shù)十年前的生活,但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樣,起得更早,睡得更晚。 上午去找些臨時工,下午泡在麻將館,晚上打著煤油燈去屋后種些菜,減少開支。 下半輩子也就這么過,無喜無憂,一個人也不錯,起碼不用遭罪。 就這么過了三個月,在一個大雨磅礴的夜晚,破爛的大門被敲響了。 時至初冬,嚴天垚以為是流浪狗,翻了個身沒去開門,但敲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他才抱怨著摸到一件軍綠色棉大衣,披在身上起身開門。 “誰?”嚴天垚沒有馬上打開,這片區(qū)治安很亂,生怕來者不善。 門后的人沒有回答,繼續(xù)敲門。 “滾吧,沒錢?!眹捞靾惱涞貌荒蜔旰艽?,一把破傘無法阻擋密集的雨點,紛紛落在御寒的大衣上。 可是,那人沒走,還在敲,敲門聲明顯低了。 嚴天垚蹲下隨手撿了塊石頭,邊開門邊說:“你到底走不……” 門開了,昏暗的路燈下是一張蒼白的臉,鏡片上都是雨水,白蒙蒙一片,看不清表情,黑色的衣褲融進了這片雨夜。 嚴天垚愣在原地,原本這個男人一身黑色的裝束如黑天鵝般的羽翼,耀眼又張狂,如今布滿風塵,像泥沼深處見不到陽光的爛泥。 他本該嘲笑,可他盯著那張臉,仿佛看見了當年被他毆打的那個男孩,委屈又可憐,他急忙踏出一大步為他撐傘。 “外面冷,進來吧?!?/br> 嚴冰哽咽了下,喉結微動,默默跟著瘦小的男人踏進了另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