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沒到公司里，在位置上剛坐下來對面的同事就湊過來八卦：“豆柯，你這幾天干啥去了？”豆柯把身上的包放下，微笑敷衍道：“家里有點事兒，請了幾天假。你們這幾天是不是忙死了？”

    一說到工作，同事的臉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別提了，熬了兩天了?！闭f完又繼續(xù)看自己的電腦了。

    “豆柯，老板叫你去一趟?！?/br>
    “好?！?/br>
    “豆柯，你和程氏集團(tuán)的人有聯(lián)系嗎？”程氏集團(tuán)就是他們公司最近的合作伙伴，只不過合同還一直沒敲定。

    “除了和一些工程師有工作方面的聯(lián)系后，就沒了?！边@倒是實話，畢竟豆柯也確實不知道，楊禾呈就是程氏集團(tuán)的。

    老板看了他幾眼，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你這三天的假，是那邊的總裁助理親自打電話過來說的。”

    這輪到豆柯說不出話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是張助理嗎？”老板點了點頭。豆柯愣住了，不知道老板知道多少關(guān)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更不知道張之給他請假的時候用的什么說辭。

    “你和...你和程氏集團(tuán)的總裁是什么關(guān)系？”老板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就問了。豆柯有些緊張，一直在摳自己的手指，“我和楊總，是同學(xué)?！?/br>
    兩個人陷入了一陣沉默，最后還是老板先開口，“今天晚上我和楊總有個飯局，你跟著一起?！?/br>
    “好的。”豆柯不能拒絕，只不過今天他又不能回家了。豆柯本來想的是下班的時候，再給楊禾呈說這件事，但是工作忙起來，直到上了老板的車他都還沒想起來給楊禾呈說一聲。到了酒店門口，張之在門口看到豆柯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上前和老板握手周旋，“陳總，楊總路上堵車了，半個小時后就到，我們先上去坐下來吃點兒?！?/br>
    “張助理，這是我公司最好的工程師，今天帶來見見世面，還望你們不要介意?！标惪傄补首骱选?/br>
    “哈哈哈，陳總說笑了，豆工的口碑在業(yè)界可是很好的?！睅拙湓挼臅r間，三個人就站在電梯前了，張之好不容易找了個間隙給楊禾呈發(fā)了消息，“豆先生也來了?！?/br>
    楊禾呈在車上看知道這條消息的時候說不出來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豆柯給別人怎么說的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楊禾呈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因為喝酒而紅了臉的豆柯，還沒醉，至少眼神看起來還是很清明的。

    “楊總，你好?！比齻€人都站起來，陳總上前伸手和楊禾呈打招呼，就在豆柯還在糾結(jié)自己要不要過去給他打個招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坐下來了，根本不在乎豆柯的一舉一動。飯桌上，陳總一直端著酒杯在敬酒，楊禾呈給張之示意，所有的酒都被攔下來了。

    “豆柯啊，別光顧著自己吃，去給楊總敬杯酒?！标惪傃劭粗鴹詈坛矢吒咴谏?，自己沒辦法拉進(jìn)距離，只好把豆柯拉出來試試。

    豆柯被嚇一跳，還是故作鎮(zhèn)定給自己杯子倒?jié)M酒端起來朝著楊禾呈的方向：“楊總，希望我們能和貴司能有這次合作?！?/br>
    楊禾呈用手指摩挲著杯沿，沒有立刻回應(yīng)豆柯，過了一陣兒，楊禾呈反倒是對著陳總說：“和陳總這樣的聰明人合作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楊禾呈瞟了一眼陳總，“我不太喜歡有人用一些不入流的方法來得到這次合作的機(jī)會。”

    陳總嚇得額頭上滲出一層密汗，他當(dāng)然不相信豆柯說的同學(xué)這個說法，豆柯簡歷上的學(xué)歷寫得清清楚楚，楊禾呈的履歷更是網(wǎng)上一查便一清二楚。

    陳總只是靠猜測，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可能并不單純，于是今天就賭了這一把，沒想到觸了這位老總的逆鱗。

    “楊總，你誤會了，豆柯說你們是老同學(xué)，我想著既然是老同學(xué)這頓飯吃起來也有滋有味一些。你可誤會我了，我沒有其他心思?！边@個時候不把豆柯推出來擋槍，都對不起資本家的萬惡本性。

    豆柯愣在原地，根本沒想到這把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楊禾呈嘴角似乎是微微勾起來的，“同學(xué)？”

    張之在一旁看著這一出好戲，還時不時拿出手機(jī)給自己的女朋友文字直播。

    “豆柯?！睏詈坛食雎?。豆柯肩膀都繃緊了，等著楊禾呈下一秒的宣判?！澳憬o陳總說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說的正確的話，我就考慮一下這次的合作。”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情人？包養(yǎng)？主人和狗？

    豆柯被這個問題堵在原地，就像被卷進(jìn)了一個無盡黑的地獄。

    張之輕咳了一聲，提醒楊禾呈不要玩兒的太過火了。楊禾呈被這聲稍稍拉回來點兒理智，張之趁著現(xiàn)在招呼陳總，“人家老同學(xué)重逢，我和陳總就先走了，不打擾他們了?！标惪偢屑さ目戳艘谎蹚堉闷鹞餮b就往門口走。

    “不是同學(xué)。”就在門被打開的前一秒，豆柯開口了，“不是同學(xué)，楊總給我錢，我給他上。我也不知道這算什么關(guān)系。”

    張之還算冷靜，手上動作不停，只裝作沒聽到拉開門搭著陳總的肩膀，就往外走了。就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陳總和張之在門外都被alpha釋放的信息素嗆的不行，但是屋子里面的那位是個beta，他聞不到。

    張之打點好飯店的事，才忍住不適往車上走。

    門內(nèi)，豆柯坐在離楊禾呈稍遠(yuǎn)的地方，本來自從簽下那份合約之后，自己就沒有什么尊嚴(yán)而言，今天他自己的回答也不過是再把自己的尊嚴(yán)踐踏一遍，還能為公司換來一份巨大的合同，何樂而不為。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楊禾呈現(xiàn)在的臉色如此難看。好像被踐踏自尊的人是他一樣。

    “楊總，這個合作，我們能不能...”還是豆柯先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楊禾呈把面前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豆柯，我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不要臉。”豆柯把頭往下埋了埋，他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什么時候就該有什么樣的態(tài)度，眼前這個人確實給了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不能和他起正面沖突。豆柯腦子里的理智一直在捆綁著他。

    “過來?！?/br>